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家

我把目光轉回到了前方的道路上，大口的深呼吸有助於我強制我的身體放鬆下來，血液正常地循環起來，腦部不再像剛才那樣被一種無姓的力量擠壓的幾乎爆裂，我不去看後邊發生的事情，連餘光也收縮到最小的範圍，僅僅是車廂里範圍，我不斷暗示自己冷靜下來，就當這是一次普通的公路旅行，實際上我以前也經常開車去別的地方旅行，那時我和女友的關係還很好，我們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光，也是在夜裡，她坐在我身旁熟睡，我一個人聽著舒緩的音樂，駕駛著汽車在黑夜裡前行，駛向我們的目的地。

突然間，我看見女友就坐在我的身旁，頭歪在一邊睡得很甜美，黑暗裡一股沁人的體香飄來，讓我的心忽地收縮了一下，四周已經安靜，不再有剛才的混亂，空調了傳出了絲絲的涼氣，伴隨著她的體香，讓我感到一種異樣的平靜。女友似乎正在夢裡，她喃喃地咕噥了一句，移動了一下身體，又睡了過去。我伸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長發，一種複雜的情感湧上心頭，讓我有些傷心。

「他們終於消失了。」老者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我放在他頭上的手打掉，不住地喘著粗氣說：「雖然你在胡思亂想，不過你還是成功做到了。」

我回過頭透過打碎的車窗向後看去，警車、直升機都不見了，黑暗的大地上我只能聽見我駕駛的這輛汽車的轟鳴聲。老者把還在冒煙的機槍扔到了後座上，然後掏出一塊手絹認真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我的心跳已經恢復了正常，陣陣涼風從破碎的車窗外吹進來，有一股青草的芳香，我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老者把脖子上的領帶鬆了松，他把一隻手臂支在車窗上，眼鏡盯在遠方的黑暗中說：「我想你還有個約會沒有去吧？」

「約會？」我猛然想起了小雪，心中有了一絲搔動，臉上掠過一絲尷尬說：「那是真的嗎？」

老者被我的話逗笑了，他搖著頭說：「人在現實世界中每天所做的夢只是一些碎片，無法把它們拼接完整。而你現在就處在夢境之中，相對來說，那個約會當然是真實的，並且是連貫的，你可以享受全過程。」

公路兩旁出現了路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不時會有建築物閃過。遠處，城市的燈火已經映紅了天邊，溫暖回到了我的身體里，渾身的肌肉也由於完全放鬆后而感到有些疼痛。

車子開到了我住的那條街上，我把他停靠在路邊，時間也行還尚早，大街上行人和車輛不斷地從我眼前經過，人們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我做的這輛千瘡百孔的汽車。

老者轉身看著我說：「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去約會吧，好好享受一下你的世界。」

「那會怎麼樣？」

老者頗為得意地回答：「非常精彩。」

我下車后，老者換到了駕駛的位置上，他叫住我，並且扔給了我一個東西，我雙手接住，原來是一部手機，我從沒見過這個款式的手機，也不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個品牌，它的外行很時尚，很漂亮，握在掌心裡手感很好。

老者從車裡探出頭說：「到時候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你去那裡？」沒等我說完，老者已經駕著車消失在了街口的拐角處，我默默地站了很久，這才回過神看了一眼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