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送書 最後打破沉默的卻是照姐……
最後打破沉默的卻是照姐兒,她眼神中頗帶著幾分糾結,顯然對於二人的行為是有些不滿地。
她素日里算得上是愛惹禍的,可是眼前這二人,哪裡是她這般惹禍,卻是連命都不要了。
「話說你們這樣子做,我姐夫沒有懲罰你們嗎?」照姐兒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地說道,畢竟在她來看,范若庭和章青墨如此行徑,未免有幾分太過瘋狂,稍有閃失便是一輩子的憾事。
聽到照姐兒的話,章青墨下意識地摸摸鼻子,顯然有幾分不好意思。
看著對方這副表情,照姐兒縱然有些天真,但是她察言觀色之上,卻並未有半點模糊。
想到自家姐夫那一張冷臉,她也不知是該同情眼前這二人,還是該覺得他們未免有些太過魯莽。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了。」
這句話,也使得黛玉,頗為對其有些同情。
「不過你們還是挺走運的,畢竟先看到你們的是姐姐,如若是其他人,我覺得你們可能會更慘。」照姐兒看二人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嘻嘻地調侃出來。
關於這一點,倒並非是她說謊。實際上當時的情況,司徒源即便是,會放過范若庭和章青墨,但是一頓訓斥仍舊是免不了的。
尤其是范若庭的身份特殊,是以這倒是極為正常。
范若庭垂下眼眸,不敢說自己乃是特地算計好這才出現,否則恐怕卻是免不了一頓責罰。
黛玉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她心知他們二人,乃是算計好長公主出現的時機。
這是他二人有些可憐,也不單獨點出,只得用茶香掩蓋,自己若有若無的笑。此時水溫正好,一股天然的茶香,在鼻翼之中反覆繚繞。
「既然這事說明白了,你們二人隨我去見公主娘娘吧。」黛玉將茶杯放下輕聲地說道。
章青墨一愣是若有所思,范若庭眨眨眼睛一臉狐疑地說道:「如今去嗎?按理說公主娘娘這會兒,不應該正在見那位雄國男妃嗎?」
黛玉點點頭,這再仔細地解釋:「娘娘剛剛有過吩咐,你們的事情說完,便將你們帶過去。此時並非是,與那位雄國王妃細談的時候,所以公主娘娘命令先見你們。」
范若庭和章青墨,兩人對視一眼一副若有所思,如今看來公主娘娘特殊召喚,定然有其他的緣故。
兩人咬咬下唇,當即起身穿過長長的迴廊。
康眠雪此時正歪在驛站客房之中。
身邊的女官今日正是綉橘,她手中托著一份綠瑩瑩的瓜兒,口中傾笑著。
「主子,這瓜倒是有趣,我嘗了一下是極甜的,主子要不要試試。」
康眠雪掃過一眼,正是上次他們在天津所吃的,知曉這是綉橘,哄自己多吃點東西。
康眠雪指著桌面,說道:「你都把東西拿過來了,我又怎能不吃?」
綉橘先是一愣,緊接著笑出聲來,趕緊將東西放在桌上。
「剛剛奴婢去收拾了,二小姐送來的東西,可真真是不少呢。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我連見都沒見過,也是靠那些簽子,才知是幹什麼用的。」
康眠雪點點頭,眼神之中,略有些沉思。
「她來信說了照姐兒的事沒有?」這句話說出口是康眠雪播有幾分不自在,忍不住用牙齒輕咬下唇。
自己和二妹,已然有數年未曾見面。開頭之時,是自己心中心緒難平,見到她往往吵架之後,便要大打出手。之後來便是,她不願意與自己在爭吵,往往自己說些什麼,她也不知道。
康眠雪其實未必不知照姐兒失蹤之事,當年不過是一場意外,可是到底還是有幾分意難平。
一旁的綉橘仔細地瞧著康眠雪,那帶著幾分糾結的模樣。自家主子那一雙秀眉,此時已然促成一團。
當下她心中微微一動,不成化解姐妹二人嫌隙的時機就在今日?
綉橘用銀勺子,將果子肉一下下地挖出來,口中念叨著:
「要我說,姑娘也氣了這麼多年了。三小姐如今已然找回來,再過兩年也快出閣,這姊妹之間,哪有一輩子的仇敵。
倒不如找個機會合還好吧……」
綉橘常年在康眠雪身邊,可算得上是康眠雪腹中的蛔蟲。
她自然清楚,若論起同胞之情,自然是照姐兒排在第一。但實際上康眠雪對於自己二妹也非是冷漠無情之人。
只是可惜,二小姐性格太過不羈,生性又極愛惹事,偏偏那些個事情,又極喜歡往她身上招惹。
若真的論起姊妹之情,卻未必要比照姐兒少上多少。
康眠雪手中拿著銀叉子,一下下地插著脆黃色的果肉。他哪裡不知道綉橘的想法,實在是這些事情還要多做考慮。
可是事實上,一旦自家二妹回到這一片中心,也未必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這倒並不是她不喜歡對方,而實在是龍傲天,這個身份就太過麻煩。
當下里她也並未多言,只是低低地垂下眼眸。
此時屋中徹底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偶爾地咀嚼之聲。就在此滿室靜默之時,外面突然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一條苗條的身影,很快便出現在門邊,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噠的聲音。
「大姐姐,你看我帶誰來了。」照姐兒一進門便笑著說道,綉橘見照姐兒來了,趕緊上前行禮,口中稱呼。
又與她身後的黛玉,范若庭章青墨見禮。
這是屋中之人,也只有照姐兒敢跑進屋中,不行禮便拉著說話,黛玉等人自然是先做足禮數。
康眠雪看著對方輕笑一聲,捏捏自家妹妹甜美的臉頰,口中頗帶著幾分無奈:
「你每日里,但凡是不給我找點事情做,我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照姐兒也不在意對方的調侃,笑著搖搖康眠雪的衣袖撒嬌。
康眠雪笑著拍拍對方的手,這才轉頭看向黛玉:「這幾天給你的書可曾看完了嗎?可要仔細地看才好,到時我是要檢查的。」
黛玉看見照姐兒的動作有些羨慕,結果尚未顧得收拾自己的表情,便沉溺在一雙溫柔如水的雙眸之中。
她好半天才勉強自己掙扎開,低下頭帶著幾分害羞地說道:「都好難呢,跟我以前學的完全不同,如今倒只能磕磕絆絆才好。」
「沒有關係,那些東西先背下,然後再慢慢地融會貫通。」
這些書籍,就是水鏡先生交給黛玉的作業。其中包含先聖,天文,地理,人文以及星宿占卜,甚至其中還有一本周天星斗大陣陣譜。
雖說不知這陣,到底是真是假,但是黛玉仍舊是,強行地將其背下來。
也好等到日後用時,不必畏首畏尾。
她本以為自己也算得上是幾分才智,未曾想自拜師之後,才知曉自己到底,多少有些坐井觀天。
想到這裡,黛玉頗覺臉上幾分難堪,往日里那般雄心壯志,如今看來倒像是不自量力。
眼瞧著小姑娘肉眼可見的萎靡起來,康眠雪先是一愣,隨後啞然失笑。伸出手將其拉在身邊,撫摸著對方柔軟的頭髮,口中淡淡的安慰:
「你的進度依然是極快的,不必妄自菲薄,哪裡有半點磕磕絆絆。」
眼見著黛玉露出幾分靦腆的笑容,康眠雪心中也有兩分自在。
她轉頭看向,進來的章青墨和范若庭,只是他們二人說道:
「你記不記得,上次讓你跟水鏡先生要的那兩本書,他們二人一人一本。」
黛玉一愣連忙點頭,轉頭吩咐丫鬟,在自己的書房中,將內放著兩本書的匣子去來。
這一番舉動,卻頗有些不合常理,當下里范若庭和章青墨,更是有些好奇。
很快東西便被送到二人面前,黛玉手中拿著一本三十六計遞給范若庭,然後又將匣子里的那本山海記,與了章青墨。
二人先時還有些不明了,打開扉頁,竟發現其上落款之處龍飛鳳舞的四個字:雲水鏡中。
范若庭眼神瞬間瞪大:「這是水鏡先生所筆注的?」
黛玉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點頭。
「當日里,玉兒其實有些愁,自己該給你們帶些什麼禮物。我便跟她說,讓她去跟水鏡先生,要兩本帶著註解的書籍。」
最後還是康眠雪的話,將此時的尷尬解除。
黛玉頗有兩分糾結,當日里康眠雪此言,讓她有些不知所以。但仍舊憑藉著,自己對於公主娘娘的信任,她還是去向老師求書。
當時的情景,黛玉還記得。聽聞自己的請求之後,老師那顯得有幾分詫異的眼神。
在聽到這事兒,乃是公主娘娘的意思,老師卻頗為意有所指地說道:「小雪兒看來,對這兩個孩子,還是挺上心的。」
聽聞此言,范若庭和章青墨自覺的,手中哪裡是兩本普通的書,根本就是兩座金山。
「水鏡先生所註解的三十六計,想不到林姑娘逆境在江南,得有奇緣師承水鏡先生。」范若庭帶著幾分驚訝地說道。
相比之下,章青墨卻是頗為有些興奮,也許因為他平時太過內斂,是以這一番卻是讓人一眼看出。
雖算不上是欣喜若狂,但也算得喜出望外。
瞧著他們幾人,康眠雪有些莞爾,她看著黛玉,仔細地吩咐道:
「說回正題,那些東西本該按照你的喜好,自行閱讀才好。只是如今你身份特殊,所謂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老師收你為關門弟子,雖說是天大的好處。只憑這一點,江南文壇,無人敢奪你鋒芒,只是卻也有了些許弊端。
待到三年之後,定然會有大儒上門挑戰,到時少不了你一場舌戰群儒。」
原來,黛玉在江南,得拜水鏡先生為師,康眠雪雖覺得極為開心,倒並未太在意。
結果未曾想,當日入師大典之上,水鏡先生直接宣布,收黛玉為關門弟子。
這關門弟子四字一出,分量重越千金,這等於水鏡先生,直接指定黛玉,為自己的衣缽繼承人。
也就是說黛玉將在水鏡先生死後,成為下一任的水鏡先生。
話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上一句,水鏡先生這個名號的由來。
水鏡先生這個名號已然流傳千載,第一代水鏡先生,乃是三國時期司馬徽。其人之神異,可算得上千古聞名,在那之後,水鏡先生便流傳數代。
後來迎先宋之亂,水鏡先生隱居江南。一直到其與本朝開國君主相遇,相傳當年,那位水晶先生一見國主,便說此人黃袍加身,日後定為天下共主。
然而實際當時國主,不過是個行走的腳吏。可就如同水鏡先生所預言的那般,短短十五年過後,大清朝開國之主登基。
後來,國主有感水鏡先生之才學,在江南立下一座書院。
這座書院,便是本朝所有舉子心中的聖地。當世之大儒,多在其中,曾經附學。
包括林如海亦在其中,康眠雪和司徒源自然也曾經在內。
水鏡先生這輩子,一共收過四個徒弟。
大徒弟縹緲雲蹤,水鏡先生也從未說過,其人到底是誰。
二徒弟便是康眠雪。
至於三徒弟,乃是司徒源,當日里也算得上,是拖油瓶一隻。
至於這四徒弟,自然便是黛玉。
水鏡先生在天下文壇之中,可算得上是少有的獨行特例。
江南文壇魁首收了一名女弟子,成為關門弟子繼承衣缽,這件事情就在黛玉拜師的第三天不脛而走。
一時之間,天下舉子皆為震撼,甚至不少慷慨之歌。
更有甚者,頗為介意此事,然而此言剛剛冒頭,便被一掌打下。
黛玉原本還不以為然,只覺並無什麼大礙。
然而隨著她一路向北,這才知曉,水鏡先生在文壇之中聲望之高。
天下學子,幾乎無人不將其掛在嘴邊。
偏偏古怪的是之前,那位水鏡先生明明如同隱士一般。
也是,後來康眠雪這才替她解開疑惑。
水鏡先生身份特殊,是江南大家之後,其人不喜官宦之事,是以即便是先帝,三封詔書相邀,仍舊一卦相辭。
也是因為這一個原因,是以在官宦之中,水鏡先生頗有幾分禁忌。
至於她到京城之後,所接觸的賈家之流,更非是文壇之人,又哪裡能得知水鏡先生在,天下文人之中的地位。
這使得黛玉,頗覺得自己有兩分慚愧。
如今見范若庭和章青墨,捧著自家老師註解的書籍,那如獲至寶的模樣,更覺得心中難安。
「娘娘,其實我如今還是有些覺得忐忑。你說為什麼先生就選中了我呢?」黛玉有些怯怯地說道。
原本以為對方乃是一名隱士,黛玉雖覺得心中竊喜,但是到底未有太過想法。
結果卻發現,其人似乎與山東孔家有舊,當時黛玉便心中有幾分忐忑。
不過尚且還有些自我安慰,畢竟衍聖公傳下之人並不少,縱然是有些關聯,也未必有什麼其他。
然而後來才知曉,自家老師真正的身份,更知道自己將要繼承,老師水鏡先生的名號。
這樣一來,她卻是突然覺得頗具壓力。
即便這件事情,已然有了一月有餘,黛玉想起仍舊是心中忐忑。
康眠雪看對方如此,心中更是憐惜她,輕輕撫摸著黛玉的臉頰。
「你卻是不必如此,玉兒,老師會選擇你,自然是因為你能夠做到。你很好,非常的優秀。」
康眠雪的話彷彿帶著一絲魅惑,又彷彿是一道涓涓細流,滲入黛玉的心中。
她再次肯定眼前之人,只要對方的一句話,便可以改變自己。
「大姐姐,雖說我已經習慣了,你眼中只有黛玉,不過今兒可是有外人在呢。」
照姐兒眼瞧著黛玉似眼中含淚,怕她一時之間,在范若庭和章青墨面前淚落。到時以黛玉的性格,又會心中多思,趕緊上前打岔。
果然隨著她這這樣一說,黛玉眼中的晶瑩瞬間消失。
坐在一旁的范若庭,本來已經攥緊的手心,見此輕輕地鬆開。
「你這丫頭越發的古靈精怪了。」康眠雪帶著幾分讚賞地看著妹妹,別人說妹妹生性莽撞,她偏說自家妹妹,生性最為天真純善。
而一旁范若庭的舉動,則讓她十分滿意。
「怎麼樣可還休息得好?」康眠雪輕笑著看著兩人,他們看起來還有幾分單薄,想來卻是這幾日來回折騰的。
范若庭點了點頭,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昨兒整整睡了一大日,如今已然好得很。」
他以前長在宮中,是以跟康眠雪卻是頗為地熟悉,當下說話也並無半點的矜持。
「我命人,替你們做下不少滋補之物,一會兒回到房間記得喝。
你們現在年紀小,不在意。待到歲月長了,身體自然會受不了的。」康眠雪笑著說道,他們昨日已然見過面。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交接完畢,今日里她又叫范若庭和章青墨過來,一來是為了提醒黛玉送書,這二來實際上是親族之間的交談。
范若庭點點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面容之上一派沉靜。
章青墨瞧他如今的模樣,眼神之中更是閃過笑意,忽然冒出一句調侃的話:「怎麼?如今終於不打算藏著掖著了?」
這話一出,范若庭瞬間臉上一紅,帶著幾分尷尬的笑幾聲,趕緊起身行禮。
康眠雪揮一揮手,她從不在意這些虛禮,讓范若庭趕緊坐下,這才笑著解釋道:「你卻是不必對我不好意思,真正不好意思的那位,如今正在京中呢。」
如此話一說,范若庭臉上更紅起來,讓黛玉有些好奇,轉身好奇地盯著他。
似乎在奇怪對方為何會如此?
范若庭抿緊嘴唇,帶著幾分哀求地看向康眠雪。
知曉對方此時麵皮尚薄,康眠雪也不再點破,只是微微促狹地眨眨眼。
「范國公啊,他本來是個極為有才之人,可是偏偏總喜歡,做那些韜光養晦的事情。
因他這般,往日里我們不知說了多少次,可是偏偏他就是不肯聽。無奈之下,我們也隨他去了,也不知這次是怎麼想明白,竟然覺得不再自毀。」
康眠雪仔細地給黛玉解釋,看著對方有些好奇的眼神,范若庭只覺得自己似乎快要被點燃。
實際上,范若庭其人不管文韜武略,皆是一流。可偏偏如同一條泥鰍一般,萬事不肯沾手。
正因為如此,使得雍和帝十分頭疼,畢竟看到合適之人,明明有著實力卻不肯出力,對於工作狂的雍和帝,簡直乃是摧心之痛。
也只虧得此人乃是范若庭,雍和帝對其多有幾分心疼,是以這麼多年下來,也不忍心催促或者逼迫他。
只能任由其隨意的發展。
而康眠雪也是知道此事,是以這才見其忽然有了上進之想,出言調侃對方。
「其實,你若於仕途之道,並無想法也沒有關係,你本是皇家子嗣,自然要想得皇家之利益。
父皇對你頗有眷顧,你卻不必於身份之上多想。你之身份與往昔多有關聯,並非是單純之言。」康眠雪軟語溫和,安撫著范若庭之心,她心知范若庭此時,乃是為了黛玉,這才學著嶄露頭角。
其實在康眠雪看來,對方是否成為一方權臣,並不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能夠與黛玉相知相伴,琴瑟和鳴才是最為關鍵的。
此時康眠雪尚且不知道,她所擔憂的,日後並未發生。偏偏她一向極為看好,認為日後定然,可成為凌煙閣賢臣的章青墨,卻惹出了幺蛾子。
幾個人閑談一會兒,便瞧見門帘一挑,司徒源大踏步地走進來。
只是看起來,對方此時臉色卻是有些難看。
他掃過康眠雪眼神中帶著幾分柔和,但是在看向,坐在一旁的范若庭章青墨之時,面容瞬間冰涼。
「本來想著,留你們跟著我們一起進京的。只是如今京城那邊,現在出了一些事情,你們二人沒有時間再這樣了。拿著我的牌子直接回京。」
這番話說得,頗有些沒頭沒尾,也讓康眠雪有些驚訝。
「阿源?可是出了什麼事?到底是怎麼了?」康眠雪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司徒源輕聲地咳嗽兩聲,皺起眉頭,這才仔細的解釋。
「這事兒,和章青墨他哥哥有關。」
此言一出,章青墨心中一驚,當時面色已然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