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只對你好
船艙甲板上。
李崇安一身官袍,站在江州官員的最前頭,寒風肆虐吹過,他搓了搓手,眼底閃過不虞。
這個定北王,是在殺雞儆猴啊。
他看了眼送來的兩具屍身,眼神微暗了下去,卸掉他的左膀右臂,還讓他親自送來,是要做什麼?!
念頭剛閃過,就瞧見前頭廊下,一身黑色錦袍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
他心底一驚,立馬跪在地上,「參見王爺。」
身後的官員也跟著跪地。
「下官參見王爺。」
蕭馳湛目光睨了過來,走至他們身旁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周身的氣息令跪在地上的人都莫名的膽寒。
這麼多年了,他們對於這個煞神的恐懼已經是深入骨髓。
弒父殺兄,登上王位,血洗了幽州。
回京之後,不過短短几年,對內把控朝堂,對外開疆擴土,還明目張胆的在幽州私造兵器,豢養軍隊,簡直是沒有把陛下放在眼裡。
前些日子,還聽聞京城傳來消息,因南疆一戰,太子被他軟禁,實在是膽大包天。
眼下,鎮西大將軍在江州被暗害,他們難逃其責,這個煞神沒什麼干不出來的,還不知道會被怎樣問罪?!
可察覺到人根本沒有在他們的身側停留,直接走到了船邊,眾人更是惶惶然。
為首的知府李崇安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
「王爺,這兩個叛賊已經伏法,下官失察,難辭其咎,求王爺降罪。」
蕭馳湛站在船邊,目光平靜的看著江面上的風景。
他良久沒有說話。
跪在地上的官員只覺得膝蓋都發麻了,心底暗戳戳的罵了幾句。
這是在故意敲打他們啊。
「王爺,拿來了。」
這時,經歷司徐安從外頭走近,呈上來了一沓卷宗。
蕭馳湛垂眸,接過罪證,直接回頭扔到了李崇安的腦袋上,瞬間就砸出了血。
這一動作來的太快,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眾人驚慌失色的看著李崇安頭頂上的留下的血,戰戰兢兢,生怕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李崇安更是被打懵了,心底升起了不安,他連忙拿起了地上散落一地的卷宗,哆嗦著手翻看。
蕭馳湛緩緩的走近,聲音冷厲森寒。
「李崇安,本王當你是個豆子,不想竟是個狗膽包天的蠢驢。」
李崇安看著滿地的卷宗,已經是面如死灰了,獃滯的癱軟在地上。
全都是他勾結北齊的罪證!
完了,都完了!
冷厲的刀鋒劃過。
他渾身一震,連忙跪地求饒。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在場的江州官員已經被這一幕驚滯住了,江州最大的知府竟然是勾結北齊的亂臣賊子?!
蕭馳湛冷笑,「膽敢勾結北齊,叛國謀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樁樁件件,謀逆之舉,已成定局!
李崇安嚇得根本說不出喊冤的話來,想起定北王那些殘暴的手段,只覺得閻王爺在朝他招手。
「王爺--」
「來人。」
蕭馳湛冷冷的收回刀,打斷了他的求饒聲。
「傳本王令,江州知府李崇安通敵叛國,革去他的官職,打入大牢,滿門抄斬。」
聽完這話,李崇安嚇得渾身顫抖,哭喊著求饒,整個船艙上滿是他驚恐害怕的喊叫聲。
凄厲,痛苦。
可一旁的將士立馬將他架起,拖了下去。
整個船上,人心惶惶。
徐安恭敬上前,「王爺,下官已經連夜快馬加鞭將人帶來了,現在可否為將軍看診?」
「帶他們去。」
「是。」
其他人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定北王讓他們來看這一場戲,就是在敲打他們,天子腳下,沒有人可以逃過他的眼線。
蕭馳湛冷冽的目光淡淡的掃視了一圈。
「本王知道,站在這裡的人,都不幹凈,比那地上的兩人更加貪污腐敗。」
眾人一驚,看著不遠處的屍首,皆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本王提醒你們一句,凡事要有個度,莫走了前人的路。」
蕭馳湛說著,緩緩的往回走,「三日後,新任知府便會赴任,望各位能與其為江州百姓共謀福祉。」
「謹遵王爺教誨。」
-----
葉鸞剛醒來,就看到蕭馳湛帶著糕點走了進來,她卷著被子,伸手撩開了帷帳,探出了頭。
「什麼時候了?」
「戌時。」
蕭馳湛散了身上的寒意,走了過來,將帷帳搭起。
葉鸞順勢拉著他坐下,雙手纏在他的脖子上,半個身子都掛在了他身上,呢喃。
「還是好睏啊。」
「再睡會兒?」
「不要,半夜該睡不著了。」
聞言,蕭馳湛笑著抵在她耳畔,逗了她幾句。
葉鸞毫不留情的瞪他,「臭不要臉。」
蕭馳湛挑眉,「我對自己的王妃要那麼正經做什麼?」
他說著,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探進了被窩,覆在她肚子上輕輕揉著。
葉鸞被他揉得感覺肚子都暖洋洋的,她懶散的眯著眼,靠在他懷裡。
「我得去看看牧柔怎麼樣了。」
軍醫一直沒有來找,應該是沒出什麼事。
蕭馳湛道,「御醫都來了,你可以先好好休息。」
「我不累。」
說著,葉鸞掀開了被子,下榻。
她穿上衣服后,就要拉著蕭馳湛往後面的艙房去。
蕭馳湛將倒好的薑茶遞給她,「先喝了再去。」
葉鸞知道他的脾氣,只好停下腳步,端著薑茶慢慢的喝了起來,順勢將他買回來的糕點也吃了好幾塊。
「給,你嘗嘗,可好吃了。」
她還從來沒見過他吃糕點。
蕭馳湛不喜歡吃,可不忍拂了她,張嘴輕咬了一口。
「好了,你吃吧。」
看出了他的嫌棄,葉鸞哼了一聲,自己吃了起來。
蕭馳湛失笑,從後面抱住她,在她的頸窩磨蹭吮吸。
「我發現你脾氣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那叫一個殘暴啊,根本不帶收斂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在她面前,越來越溫和,簡直是判若兩人。
葉鸞的念頭剛閃過,正要回頭,卻好巧不巧的親在了他唇上。
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她甚至沒來得及做什麼反應,就被他直接摁住了頭,親的又緊又深。
一吻結束后,他將她抵在桌子上,啞聲道。
「只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