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下第一劍，一劍百萬人

「少主！」

畫心等九位侍女已經擋在了蘇辰的面前，九女嚴陣以待，美眸中儘是如臨大敵的戒備之色。仟韆仦哾

畫心頭也不回的低聲勸說：「少主快走，奴等攔住此人。」

東山十二聖的出現，完全吸引了劍閣聖人們的注意力。

若這位少年劍客還要對蘇辰出手，除了九位侍女已無人能牽制他。

「走？沒必要走。」

蘇辰笑了笑，摺扇推開侍女們，走到少年劍客的面前，圍著他渡步繞圈，上下打量。

他頭頂上是漫天的聖光，激蕩而出的恐怖妙法讓四周虛空都在崩塌，恐怖的聖道亂流足以擊殺任何一名准聖。

如此兇險萬分的戰場，蘇辰依然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少年劍客身上。

說來也奇怪，這少年劍客一直握著劍，卻未對蘇辰動手。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少年劍客突然開口：「你死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為什麼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

「同輩之中，每當我拔劍，都會有人求饒，你是第一個不怕我的人。」

「求饒？就憑這個破爛？」

蘇辰笑了，撇了一眼他手中的劍。

少年劍客皺眉：「這不是破爛，它有名字！」

「什麼名字？」

「劍名止天！止天之損，止天之道！」

少年劍客昂著頭，說起寶劍，他眼中有亮光。

「名字不錯。」

蘇辰讚歎，而後搖頭：「可惜這把劍配不上，只是個先天靈寶品質的劍罷了。」

「三千年寒鐵而造，輔星霜三兩，融八朵百鍊真火...嘖。」

蘇辰竟然伸手去撫少年的劍，甚至還屈指彈了一下：「鐺！」

「太脆了。」

蘇辰點評：「殺人當用好劍，它不配殺人。」

「你懂劍？」

少年劍客一愣，竟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什麼是好劍？」

「想知道？」

「想。」

「好。」

蘇辰伸手向後一招：「雙雙，把我的佩劍拿來。」

「是。」

雙雙乖巧的點頭，從須彌戒指中取出一柄長劍遞給了蘇辰。

「嗆琅！」

蘇辰手握刻有繁複道文的劍鞘，拔劍而出，一抹寒光乍現，竟有一縷道韻溢散而出，撼人心魄。

「這....」

少年劍客一雙眼睛落在此劍上，就像是被磁鐵吸附，再也移不開了。

觀此劍，劍長三尺兩寸，劍柄有一條金色長龍為雕，彰顯無盡威嚴，金龍栩栩如生，蔓延劍柄至劍身。

劍身似鏡面可照人影，含有幾分淡淡寒光，劍刃鋒銳如秋霜，有一抹淺青色道韻如光流轉其中。

「叮~！」

蘇辰屈指一彈，劍身微顫，竟有一縷幽幽琴聲奏響，這琴音含道意，竟讓人心生頓悟之感。

少年劍客都看直了眼，連嘴巴都不自覺的張大了。

「這是什麼劍！我聞所未聞！」

少年劍客死死盯著這柄劍，哪怕蘇辰手腕舞劍而動，他也不移目光，甚至蘇辰把劍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依然俯首輕嗅。

「有香氣，花香？」

「不是花香，是悟道古樹的道香。」

「悟道古樹？那是長生大葯！」

「不錯。」

蘇辰哈哈一笑，揮劍介紹：「此劍由長生大葯的樹榦而制，以九千朵雪山真火而煉，輔至尊道韻一抹，參帝血一滴。」

「劍柄處束至尊龍魂一縷，取三千氣運之一，以驚蟄而成。」

蘇辰頓了頓，輕聲道：「這把劍，至寶！」

這是一柄至寶級靈劍，雖是後天製成，卻神通非凡。

這柄劍非但用了長生大葯做劍身，還有九位姐姐降服尊古龍之魂附著其上，更藏了一縷至尊姐姐的琴音為御龍之法，甚至還滴上了蘇大帝的一滴精血！

劍柄鎖龍魂！

劍身含帝血！

毫不誇張的說，放眼天下，根本無物能與之匹敵！

「你在等什麼！」

異族女人狀若瘋魔，她已經站了起來，渾身繚繞著驚人的氣血與靈光。

「快殺了他！快殺了他！」

如魔鬼一樣的凄厲尖嘯不斷響起，少年劍客卻恍若未聞，他的心思全在這柄劍上。

「這...世間竟有如此寶劍！」

少年劍客都看直了眼，喃喃著：「它有名字嗎？」

「有。」

蘇辰望著少年劍客的雙眼，燦爛一笑：「止天！」

「止天？」

「對，止天。」

蘇辰看了一眼玉台上滿臉怨恨的異族女人，他含笑而言：「若你願意，從今天起，它就叫止天。」

「你要把這柄劍給我！」

少年劍客驚呆了，聲音都顫抖了，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驚駭之色。

「當然。」

蘇辰爽朗一笑：「我觀你先前舉止，似是缺一把好劍？」

「不錯。」

少年劍客點頭，眼中有些許複雜的回憶之色：「我自幼隨師傅入古山修行，師傅死後，我便下山。」

「師傅臨終前，不讓我葬他。」

「他說，須用世間最好的劍為他挖坑，他才肯閉眼。」

嚯！

自幼年入深山苦修，入世便是少年聖人。

這不是高手下山的主角兒嘛！

古山吶，這地方...曾經走出過一位古之大帝！

「古山，我聽過此地的名字。」

蘇辰眯著眼睛笑了：「看來你師傅也是一個愛劍之人。」

「是。」

少年劍客神色有些許黯淡：「可惜，我尋不到世上最好的劍。」

「這就是最好的劍！」

蘇辰的聲音如金石交加，擲地有聲：「整個九州，誰能用大帝的血練劍？」

「誰能用至尊的道韻鎖劍？」

「誰又能用長生大葯制劍！」

「世間十萬劍，不及它分毫！」

隨著蘇辰的聲音響起，少年劍客的眼神越來越明亮了：「不錯，它是最好的劍！」

言罷，少年就要伸手去拿劍，卻被蘇辰避開，他將寶劍重新歸鞘。

「你不是要把它給我嗎？」

「我是個商人，商人講究公平交易。」

蘇辰眨著眼，笑的意味深長：「這劍，你可不能白拿。」

「我懂交易。」

少年劍客點頭，眼神中的渴望愈深：「我下山尋劍，賜劍者可殺一人。」

「你把它給我，我替你殺一人。」

「那你現在殺了多少個人了？」

「還未有，你應該是第一個。」

「看來我還挺榮幸？」

蘇辰啞然失笑，笑眯眯的開口：「我不是殺手，要你殺人作甚，這交易不好，我不滿意。」

「那你要什麼？我能給的，都可以給。」

「還沒想到。」

蘇辰搖了搖頭：「不過這麼好的劍，只用來殺一人就太可惜了。」

「那我為你殺萬人！」

少年劍客脫口而出：「若不行，就十萬人！百萬人！」

「好，百萬人。」

蘇辰哈哈一笑，把劍丟了過去：「接著！」

「啪！」

少年劍客條件反射的抬手接過劍，一臉錯愕的看著笑眯眯的蘇辰。

交易...這就達成了？

總覺得，

好像被坑了。

「你說的哦，殺百萬人。」

蘇辰笑呵呵的拍了拍少年劍客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開口：「這是天下第一劍，一劍百萬人。」

「......」

少年劍客怔怔的看著蘇辰，又低頭看著寶劍。

「嗆琅！」

他抽劍而出，清澈的劍身上布滿了他的倒影，浮現他錯愕又激動的目光。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手裡握著的是天下第一劍！

望著手裡的寶劍，年輕的劍客突然覺得這份交易，似乎挺公平的。

「這真的是天下第一劍？」

「沒有比它更好的劍。」

蘇辰點頭，他是摸著良心說這句話的。

他保證！

只要他不把其它的佩劍拿出來用，這就是天下第一劍！

什麼？

你問他怎麼有這麼多佩劍？

蘇辰也沒辦法啊，他有九個姐姐啊！九個姐姐都為他做了一柄劍防身！

就不說蘇辰沒事就喜歡搞搞收藏的癖好了，只是姐姐們給的九柄劍，每一柄都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劍！

畢竟。

那九個寵弟狂魔，都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給了蘇辰，她們親手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可能差了。

當然了，送出去的這柄劍並不是姐姐們給的那九柄劍之一，甚至它都不是蘇大帝給的佩劍....這柄劍，是蘇辰自己打造的。

準確來說，是練手之物，是大帝府煉器教育的應試產品。

你沒聽錯。

蘇辰也學過煉器，被他爹逼著學的，這柄劍就是蘇辰的「畢業論文」。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煉出一把讓爹滿意的劍，大帝屋子裡堆滿了兒子給的「獻血證書」。

「好劍，真的好劍。」

少年劍客貪婪的撫摸著長劍，又不放心的詢問：「你不會反悔吧？」

「那就要問你，你能不能履行承諾。」

「定然！」

少年劍客昂著頭，這一刻他整個人都昂揚了起來：「古山劍人，劍如其人！」

「若我違背誓言，劍心會動搖！」

「那你還答應了她，要殺了我？」

蘇辰抬手一指玉台上的異族女人，問出了致命的矛盾問題：「我給你劍，你又承諾了她，你打算怎麼辦？」

「還給你！」

少年劍客毫不猶豫，把先前的那一柄後天靈寶長劍往後一丟，「咻」的一聲插在了異族少女的面前。

清澈的劍身倒映出她錯愕的面龐，異族女人在尖叫：「你違背了承諾！你的劍心會毀！」

「我沒有。」

少年劍客搖頭，一字一句的開口：「我答應了將軍，沒有答應你。」

「將軍不在此，而我已把劍還給你。」

「交易，作廢。」

蘇辰都聽得驚訝了。

這山裡來的小子，看著木訥，沒想到他腦子不傻啊！

他還知道尋找交易漏洞呢！

「可你已經握過劍了！」

異族女人無法接受，她怨恨無比的盯著少年劍客：「你用了劍，卻不做事！將軍不會饒了你！」

「有道理。」

少年劍客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左右手交換止天，而後劍光一閃。

「噶擦！」

他斬掉了自己的右手掌，剎時間聖血飛濺，場面十分血腥。

偏偏這小子面無表情，劍尖挑起斷掌，丟給了異族女人。

「拿去吧。」

「握劍的手，還給你們。」

少年劍客雖右手已斷，鮮血淋漓，但他依然傲然挺立，鋒銳如劍。

他獨世而行，不賒不欠，亦如最乾淨的劍。

「......」

蘇辰身後的九位侍女都看呆了，紛紛捂著紅唇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少年聖人自斬了！

就連蘇辰也沉默了，許久才抖開摺扇，嘆了一聲。

「真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