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帝子老僕，天下第一劍
「掌門師兄！」
劍閣長老公秋陽擦去嘴角的鮮血，老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是掌門！掌門回來了！」
還活著的劍閣弟子們紛紛從血泊中站起來，一個個挺直了脊樑，眼中有濃濃的喜悅與自信。
劍聖回來了！
「王長安！」
回川已經回到了蘇辰的身後，他擦去嘴角的鮮血，少年聖人在死死盯著王長安蒼老的身影，眼神格外的複雜。
他就是天下第一劍！
是師傅曾提到過的無敵劍！
回川到現在都還記得，師傅在提到王長安的名字時，眼底有一抹深深的畏懼與嘆息。
回川當初年幼，不懂師傅為何會因為這個尋常的名字而自破了劍心。
但現在他懂了。
王長安就站在那兒，緩慢渡步，尋常如凡。
但偏偏，回川盯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尊真正的神明！
他蒼老的身軀里，似是蘊藏著一尊古老的神明，那尊古老的神明在無聲中俯瞰天下所有劍修！
王長安，這三個字就是天下劍修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山！
少年聖人哪怕只是看了他一眼，劍心就已經在動搖了。
「你還活著！」
在漫天神光中傳來十二聖慌亂的呼喊：「這怎麼可能！」
「他不可能活著，王長安已經死了！」
「三大至尊聯手，他怎麼可能活著回中州！」
這一刻，東山十二聖真的慌了，發自內心的感到害怕。
他們的合擊之法就算再強，也只是足以比肩至尊，但不是真正的至尊！
至尊的強，遠超世人們的想象！
更何況，他們眼前站著的是王長安，是中州劍聖，號稱大帝府之外的最強者！
毫不誇張的說，東山十二聖就算再強！再有手段！也不是王長安一劍之敵！
他們現在想逃！無比想逃離劍閣！
但他們不敢。
王長安就在這裡，他的劍匣已經出過劍了，這意味著他的劍隨時能奪命！
哪怕相隔萬里之遙，他的劍依然可以斬到天涯海角之遠。
整個戰場廢墟，一片沉寂。
無數人都將目光落在王長安的身上，他沉默而行，步子似緩實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蘇辰的面前。
「你怎麼來了？」
王長安站在蘇辰的面前，滿是溝壑的臉龐浮現一抹慈愛的笑容，好似家族長輩在柔聲問詢族中子弟。
「見過劍聖。」
「見過劍聖。」
蘇辰身後的九位侍女紛紛屈膝施禮，一張張絕美的俏臉寫滿了尊敬。
她們隨蘇辰一路而行，見過諸多聖人與大人物，即便是面對劍閣七峰長老，她們都未曾行過一禮。
唯獨對王長安，無需蘇辰開口，她們已乖巧的執禮在手。
只有熟知帝子脾氣的人才知道，在很多時候，她們一舉一動往往代表了帝子的態度。
能被她們執禮而待的人，定然在帝子心中有一席之地。
「我再要不來，都不知道你幾乎要死在西洲了。」
蘇辰仍坐在椅子上，他上下打量著王長安，無奈的笑了笑：「還好沒死。」
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西洲的布局提前掀開，去為王長安報這個仇。
「我無恙，莫要擔心。」
王長安沒有去理睬執禮的侍女們，他伸出如枯枝一樣滿是皺皮老繭的手掌，拿起蘇辰身邊小桌上的茶盞。m.
「嘩啦啦！」
茶葉清香，如珠子一樣墜入杯中。
他在彎腰斟茶，親手捧到了蘇辰面前。
王長安挺拔如劍的老軀竟彎了些許，眼神慈愛中透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恭敬。
「掌門再向他敬茶！」
「不可能吧？這怎麼可能！」
「九州商會，竟與掌門有如此深厚的淵源！」
「九州商會到底是做了什麼，能讓掌門如此看重他！」
「甚至可以說...這是尊敬？是我眼花了嗎？肯定是我眼花了！」
弟子們都看呆了，哪怕是三位重傷的人族聖人都張大了嘴巴，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太讓人震驚了！
若說劍閣長老對蘇辰執禮有加倒也說得過去，但王長安怎會如此做！
他是劍聖，是中州所有劍修心中唯一的信仰與燈塔！
就連蘇大帝都曾親口說過，若是當年他在至尊境遇到王長安，都未必是對手！
這句話的分量，足以詮釋與奠定王長安的恐怖底蘊！
王長安的劍道造詣，已經登峰造極，他是真正的劍中之神！
這樣一位劍道巨擘，在中州乃至九州天下都享譽的老前輩，此刻竟對一個小輩如此尊敬？
要知道王長安可不是尋常的至尊，他的一身傲骨天下皆知！
傳言他曾對蘇大帝刀劍相向，不談輸贏，只是這一份勇氣就足以讓世人震撼！
敢向大帝拔劍的至尊，怎會如此對待一個小輩？
太不可思議了！
人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事實偏偏就在眼前，甚至王長安還吹了吹茶盞的熱氣，似是怕太燙了，再遞到蘇辰面前。
「無須如此。」
蘇辰臉上的無奈更甚，自王長安出現后，蘇辰身後的異動之象早已歸於沉寂。
護道者來了，有些底牌就不用掀開了。
不錯！
中州劍聖王長安，便是帝子的護道者！也是唯一的護道者！
他曾跪在蘇辰面前，以心頭三滴精血為祀，發過心魔大誓，許諾此身此劍要護蘇辰一世平安，護持蘇辰的道途再無險阻。
蘇辰，是王長安唯一跪過的人。
就連蘇大帝，都未曾見過劍聖的叩拜大禮。
「嘗嘗吧。」
王長安的態度很堅決，他低聲開口：「劍閣的茶比不上家裡，但也能入口。」
「規矩，不能少了。」
他是仆，蘇辰是主。
規矩就是規矩，老頭兒堅守了一輩子。
「嗯。」
蘇辰無奈的點頭，不再推辭，接過茶盞。
「我知你有些話想說，稍待些許。」
王長安笑呵呵的看著蘇辰，柔聲開口：「喝口茶潤潤，我去斬了他們。」
言罷。
王長安直起腰，轉身面對東山十二聖。
從這一刻起，他臉上的柔色消散一空，笑容也收斂。
王長安整個人氣息在一瞬間劇變，如出鞘的絕世利劍一樣，看似平凡蒼老的身軀挺拔如松，如有劍光透體而出，能刺痛人的雙眼！
他的骨如劍！非主不可握！
「東山的聖人，也敢來劍閣放肆。」
「看來是老夫這些年去東洲少了，竟讓異族如此猖狂。」
王長安淡淡開口，他看都不看東山十二聖，只是輕聲開口。
「是自斬。」
「還是老夫來斬。」
「你們選吧。」
王長安平靜的話，如驚雷一樣在東山十二聖的耳邊炸響。
別看他們此刻威如神明，在神光中不斷氤氳變強，看似比王長安這個普通老頭要強的多，但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毫不懷疑，王長安的下一柄劍，能在眨眼間斬了他們的神魂！
王長安的九柄綠木劍，可是沾染過真正的至尊血！
那是世間最可怕的劍，真正的無敵劍！
「王劍聖，且慢！」
漫天的神光中，雖人們看不清東山十二聖的表情與身影，但能聽到那驚恐到顫抖的聲音。
「這其實是個誤會，我們奉命而來，也是為難之舉！」
「對！劍聖莫要動怒，吾等這就離去！」
「東山聖地願十倍償還劍閣今日損失！」
慫了。
東山十二聖認慫的速度，快到讓人們驚訝。
瞧著他們先前狂到沒邊，再看看現在這副求軟的姿態，竟讓人不由得心生恍惚之感。
這還是先前肆虐劍閣的異族聖人嗎？
怎麼就像是十二條寵犬，恨不得對王長安搖著求饒的尾巴。
「損失不用你們賠了。」
王長安搖了搖頭，語氣平靜：「斬了你們，老夫自會去一趟東山聖地。」
「你們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都留下來吧。」
王長安一語落，便抬手一招：「柳葉！」
「嗡！」
柳葉劍如有神性，掉頭飛轉，在王長安的手邊滴溜溜的旋轉。
「要出手了！掌門要斬聖了！」
劍閣的弟子們激動無比，他們瞪大了雙眼，滿臉的興奮之色，誰也不想錯過掌門大開殺戒的爽快一面。
殺了這群異族聖人！
劍閣流的血，須用異族聖人的聖骨來補！
「你不能這麼做！」
「若你殺了我們！兩大聖地就會徹底撕破臉皮！」
「如今大帝入關！你要挑起中州與東洲的大戰嗎！」
東山十二聖徹底的慌了，軟的不行來硬的，他們在厲聲威脅。
那一柄碧綠的木劍，給他們無窮可怕的瀕死感。
這是至尊的劍，貫穿天地，根本無人能敵！
但王長安依然面色平靜，淡淡開口：「大戰？東洲，不敢。」
他還活一日，就無人敢越過他來犯中州！
東山十二聖徹底絕望了，他們再無辦法了。
「快！快出來啊！」
「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漫天的神光中，十二聖里有異族聖人在大吼，發出凄厲絕望的喊聲：「若吾等死絕！聖主饒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