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庭季飛白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證道大帝,先做影帝。」
回川在輕聲嘀咕著,反覆咀嚼書里記載過的話,越思考越覺得有道理。
果然.
我家主子有大帝之姿!
「那現在我們該如何?」
蘇璃看向蘇辰:「辰兒,我們就在此等候嗎?」
「等。」
蘇辰點頭,他一直在凝望著東洲的方向:「該去的時候,我們再去。」
「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該去?」
飛仙在嘲笑:「別看了,整的好像你的眼睛能跨越一州之地,看到萬山陰林似的。」
「你怎麼知道我看不到?」
蘇辰突然回頭看著飛仙,他意味深長的笑了:「我走之前,留下了眼睛。」
「真的假的!」
飛仙頓時毛骨悚然,它越來越覺得這小子邪乎了。
他是什麼時候留下的後手,身邊人一點察覺都沒有!
......
此時。
萬山陰林。
如森林之海一樣的地方,瑞氣常年遍布。
在萬里之外,蘇辰先前站過的地方,正停著一輛古車,這是遂天帝子的座駕。
他已經來此,古車周圍有數名氣息深沉恐怖的至尊,還有近百名聖人相隨。
其中一名紫袍至尊,正在來回渡步,突兀的閉眸獨立,額頭中間裂出一道豎眸,豎眸有重瞳之影,在綻放著玄奧且晦澀的紫色光華,橫掃四周,一眨眼間的功夫遍布了四五萬里!
半晌后,他有些疲憊的睜開眼,豎眸重瞳消散。
「帝子,已查了。」
紫袍至尊轉身面向古車,恭敬施禮:「四周無人,那小子沒留下後手。」
「再查查。」
遂天帝子的聲音從古車內傳來,他很是謹慎:「這畢竟是當世的帝子,或有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是。」
紫袍至尊滿臉無奈,但不敢違命,繼續帶人嚴查四周。
又過了半晌。
一直站在古車旁邊的玉衡至尊,在緩聲開口:「帝子,我們要進去嗎?」
玉衡至尊抬頭看向眼前的萬山陰林,老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懼色。
「此地,在三千年前,我曾與好友攜手而至,欲采大葯。」
「但無奈此地太過邪性了,我們進了不過百里,就遭遇大恐怖,無奈退出,我好友因護我,身染陰氣,在數年後隕落了。」
玉衡至尊輕聲提醒:「帝子若要開此地深處的帝墓,恐非易事。」
「那小子的模樣逼真,不像作假。」
遂天帝子淡淡開口:「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去一觀。」
「好吧。」
玉衡至尊點頭:「老朽願陪帝子走一遭,入此死地,為帝子取來那一卷大帝心經。」
「誰說我要取經?」
遂天帝子突然開口,聲音意味深長:「我來此,是為毀了這帝墓!」
「毀掉它!」
玉衡至尊一驚,遂天帝子卻輕笑著沒有解釋。
他早已掌握了飛仙大帝的大帝心經,這帝墓於他也無大用了。
只不過既然帝墓的消息走漏了出去,他自然要想辦法壓制消息,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帝墓,讓其他人找不到飛仙大帝的大帝心經。
尤其是蘇辰!
這個當世的帝子,絕不能被他掌握飛仙大帝的法!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遂天帝子的聲音從古車內傳來。
「差不多了。」
「該是進去的時候了。」
遂天帝子淡淡下令:「那小子回去找爹,我們最多只有一日的時間。」
「囚老,就勞煩您了。」
「是。」
古車身邊的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踏步走出,這是一名古老至尊,曾是遂天帝子那個時代的生靈。
他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法,隨同了遂天帝子一同活到了今世。
玉衡至尊靜靜看著,他眼中有一抹羨慕。
他之所以追隨遂天帝子,甘願為奴,鞍前馬後,為的不就是囚老的這一份長生之道嘛!
不止是遂天帝子能從十萬年前活到今世,他身邊的人都是十萬年前的古老生靈。
玉衡至尊完全有理由相信,遂天帝子掌握著長生的法!
無論這是什麼法,玉衡至尊都要得到它。
「嘭!」
隨著囚老露出一雙乾枯手臂,他瘦小岣嶁的身軀陡然爆發出驚人的威壓!
「呲啦!」
一道黑色的神光突兀顯化,它如刀一樣切開了虛空,降下了一圈圈漣漪,形如黑色罩子,籠罩了古車周圍。
「還不快進來!」
囚老的一雙手高舉過頭頂,瞪向發獃的玉衡至尊。
「哦哦,來了!」
玉衡至尊連忙走入罩子中,驚嘆的望向四周:「這是什麼法?很是玄妙!」
玉衡至尊能看出來,這一道法有不同於今世法的運行軌跡,它從囚老的雙臂從溢散而出,源源不斷一般,玄奧又給人極為強大的氣息。
「這是古法。」
囚老嘶啞著聲音開口:「你不需要知道它是什麼,只用知道它能護著我們在萬山陰林內安然無恙即可。」
「一日。」
遂天帝子的聲音也響起了:「囚老的法,只能堅持一日,這一日內我們要找到帝墓,再毀了它。」
「是。」
周圍的聖人與至尊們紛紛拱手,這裡的每一個人在九州,都可以成為驚世的強者,但此刻卻如奴一般恭敬溫順,完全聽命於遂天帝子。
玉衡至尊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在無情的歲月,什麼至尊與聖人,都不過是必死之人。
無人是歲月的敵手,唯有真正的長生法,才是蒼生唯一的追求。
「走吧。」
遂天帝子一聲令下,囚老鑽入古車,身邊的人們也紛紛鑽入其中。
「唰!」
待所有人進入后,古車顯化威能,化作一抹流光竄向了萬山陰林。
就在此刻。
異變陡生!
「噗嗤!鏘!」
一道黑色厲芒從遠處竄來,狠狠的劈在了古車上,盪出震耳欲聾的金鳴之聲,有大量光華靈氣溢散。
這一擊,顯然來自至強者之手!
「嗡!」
囚老撐起的黑罩都在劇烈抖動,有破裂的徵兆。
「誰!」
古車內傳來遂天帝子的驚怒聲,他已經足夠謹慎了,竟然還是沒能察覺出身邊有人在埋伏著。
「咦咦咦,有人急了咯!哈哈哈哈!」
乖戾大笑的年輕人聲音從十裡外傳來,「唰唰唰!」古車內的至尊與聖人們紛紛鑽出,他們滿臉肅容與殺意,紛紛捏著妙法神通在手,嚴陣以待。
「誰?」
玉衡至尊也站出來了,他想在遂天帝子面前建功,第一時間眺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個少年,身穿黑袍,手裡拎著一個綻著靈光的血色流星錘,他正嬉笑的看著古車。
「遂天,多日未見,你可有想我?」
「是你!」
遂天帝子也從古車中走出,他負手站在古車上,眼中儘是凝重之色的看向黑袍少年。
若是王長安在此,定然能認出這黑袍少年,便是當時與無尊道人一同大鬧劍閣的年輕人。
「季飛白!」
遂天帝子從嘴裡恨恨吐出黑袍少年的名字:「你不在天庭里呆著,在這裡作甚!」
「因為你也離開了天庭。」
季飛白燦爛一笑:「我太想你了,所以要跟來看看。」
「莫要多管閑事!」
遂天帝子的太陽穴都在跳動,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否則,你會死在這裡!」
「遂天,你這是作甚,想殺我嗎?」
季飛白大吃一驚,滿臉哀傷:「你我兄弟情深,為何要骨肉相殘?」
「我知道,你定是有了新的手足,便是要殺我,是嗎?」
季飛白滿臉絕望的大喊著:「告訴我!是哪一個?是誰,我去殺了他!我不能讓別人奪走你!」
「瘋子!」
遂天恨恨開口,他竟被這個瘋子給纏上了,追到了此地。
「我們走!進陰林!」
遂天死死的盯著季飛白,在低聲警告:「莫要攔著我的路,否則我必殺你!」
遂天在威脅,但始終沒有出手。
兩人的關係,顯然不太融洽,卻又顯得有些古怪。
至少在玉衡至尊看來是如此,遂天帝子應是極為討厭此人,卻又不敢輕易動手。
「天庭......」
玉衡至尊在輕聲念叨著,他目睹著遂天帝子憤憤然的走回古車內,玉衡至尊在心裡記住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