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姜玄與巫戎陀都驚呆了
巫戎陀所駕馭的飛舟，也是他在域外戰場的戰利品……煉製飛舟，原本是仙妖的能力，也是在上古時期就被神魔學去了，神魔在修行上，對自身的理解遠超過仙妖，最終目標，也是自身成世界，而仙妖在修行上，則會有依賴外物、運用外物、超越外物的過程，因此仙妖對外物的理解與研究上，又遠超過神魔。
飛舟化作流光接近姜玄。
「不能太快，僅發揮出這飛舟原本的速度就夠了，無需元神加持，不然會被姜玄看出破綻……」巫戎陀暗道。
他不怕別的！
就怕姜玄看出問題，一個念頭返回了黑潭宮躲起來，那就麻煩了，姜玄身上若有傳送類逃生寶物，更是能在黑潭宮裡直接離開。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天才刺殺者，巫戎陀深知，你可以鄙夷對手的弱小！但不要因為這種鄙夷，而讓自己變得愚蠢！
刺殺的機會，往往都只有一次！
姜玄望著戴著面具的陌生神魔靠近……這本來很正常，在十方絕地這種地方，相互陌生的神魔碰見了，肯定要聚到一起，說說話，客套一番。
但……
這神魔也有元神？那他絕不是北洪洲神魔！說不定來自於哪個繁華洲地……也就無需太親近了，對方想利用十方絕地充裕的天地靈氣，恐怕會爭執一番。
姜玄想著衝天而起，迎向飛舟。
雙方迅速接近。
「哈哈哈哈，可是姜玄兄？」爽朗的大笑聲從飛舟上傳來。
「哦？你認識我？」姜玄眉梢一抬，他飛到千丈高空停了下來。
「黑潭山姜玄！北洪洲最高監察使曹龍圖親傳弟子！擁有元神的罕見奇才，前幾年還迎娶了北洪洲軍城城主穆修的後代穆醉雪，風頭無兩！在下亦有所耳聞，傳聞你喜穿黑袍……又在這裡遇見，不是你還能是誰？」巫戎陀刻意偽裝出渾厚的中年人聲音，駕馭著飛舟，停在一百丈外。
兩人隔空對視著。
其實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距離。
太近了！
巫戎陀有信心在這種距離下以仙妖手段瞬殺姜玄！但如果此刻動手，姜玄死前反抗的氣息，以及仙妖攻殺的氣息，會被十方絕地有智慧的妖獸所感知……那麼等有人來調查姜玄失蹤，就會了解到情況，他巫戎陀也就暴露了。
甚至可能招來穆修，來此地推演他！
不利於他之後隱藏曆練。
而反過來說！
實際上百丈距離，對巫戎陀也非常危險！神魔的領域至少千丈範圍！仙妖與神魔的肉身差距太大了，上品金仙的肉身，也無法跟一劫神魔比，所以哪怕巫戎陀是上品真仙最巔峰的存在，只要距神魔太近，就有極大危險！
巫戎陀只是按照神魔們交流的習慣行事而已。
姜玄也沒任何道理，會突然對他出手！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姜玄朝他問。
「那倒不是。」巫戎陀偽裝嗓音道，「我是為這黑潭山而來，此地雖然是凶地，卻也是寶地……之前聽聞過姜玄兄建太玄城，本想等過段時間，再去太玄城正式拜訪，沒想到先在此處與姜玄兄遇上了，哈哈哈……也是緣分啊！沒有打擾姜玄兄修行吧？」
「算不得打擾。」姜玄也先與他客氣，而後道：「不過，兄台若在此布陣凝聚天地靈氣，恐怕不行……我已將此地用作閉關之所，還請兄台給姜某三分薄面，離開此地。」
「這……」巫戎陀裝作遲疑，而後道：「姜玄兄……我已經布置了不少，耗費極大……而且……」
「耗費多少，我補給你，你把已經布置好的部分留下便是，之後我會拆除……」姜玄打斷直接道。
姜玄知道自己直接趕人走，有些霸道。
姜氏貴族的領地在山下，包括山裡的一部分，但絕不包括十方絕地，這是東乾皇朝的公共領地，只屬於飛雪城直接管轄……姜玄也不是飛雪城主。
所以他願意補錢，懶得計較得失，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
「這……其實也不是錢的事……姜玄兄你有所不知，這套陣法一旦建成，有著獨特的效果……」
巫戎陀遲疑著，突然加快語速，「這樣如何，建成后，你我共用！哈哈哈，姜玄兄你只需要補我三成資源，你我也可以藉此多多親近，能與姜玄兄結交一番，也是人生快事！」
他客氣！
他姿態豪爽！
還有那麼一點想多親近的巴結！
以姜玄如今名聲地位，這很正常，但姜玄又隱隱的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一下子又想不到。
「還未請教這位兄台名諱。」姜玄問。
「在下孔肅！」巫戎陀道，又一側身比劃了一下，「姜玄兄，飛舟上一敘如何？」多少次在偽裝狀態下，與神魔擦肩而過，巫戎陀心細，卻也膽子極大！
如此接近神魔，在神魔警惕性極高的域外，巫戎陀都敢如此。
「將他騙上飛舟，最好帶出十方絕地，我也就不用動用封絕大陣了……這樣姜玄就算失蹤，查起來，也是跟一尊神魔一同離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過才三十五歲，也沒去過域外，面對我這種毫無破綻的偽裝，呵……」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巫戎陀善於順勢而為！調整刺殺方式！
他當初為了刺殺孫玉堂，比今日麻煩千倍不止，多少次調整才找到最合適的機會，而這次刺殺姜玄……若能以神魔身份結交一番，跟他一同回太玄城，就在回去的路上動手！
「在神羅大世界行事，也是麻煩……這種角色若是在域外，我瞬殺後傳送走便是……根本不用考慮太多……」巫戎陀暗道。
卻見！
姜玄一抬手，他的飛舟憑空出現了。
「談可以，來我飛舟上談。」姜玄對他道，他又不認識這個傢伙！神魔內部亦有競爭衝突，不可能輕易上他的飛舟！
姜玄深知自己過於有錢。
防人之心不可無。
「姜玄兄不信任我？」巫戎陀偽裝聲音驚訝道，而後失笑一聲，道：「我卻信任姜玄兄！姜玄兄可是北洪洲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肯定不至於坑害於我，哈哈哈哈！」說著，他乾脆收起了自己的飛舟，飛上了姜玄的飛舟。
「小東西警惕性還挺高。」巫戎陀暗道了一句。
誰的飛舟無所謂。
他也不可能在飛舟上，對姜玄動手，那跟直接出手區別就不大了，都是需要用到仙妖手段消磨死擁有超等神魔體能夠不斷重生恢復的姜玄……神魔體的特性，也是仙妖最痛恨！肉身真的太強了！徹底抹殺總要有一個過程！哪怕對方比自己弱小很多！
飛舟甲板上，姜玄一揮手，方桌椅子茶壺憑空出現。
待客之道！
兩人也開始了一番閑談，這位自稱「孔肅」的神魔，說了他那陣法的種種好處，提到了有利於真意修行……姜玄都不心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黑潭宮受影響，往大了說……黑潭宮一旦不穩定，天狐娘娘出來了咋辦？
「孔肅」見姜玄態度堅決，轉而開始套近乎。
談論一下自己在域外廝殺的種種經歷，並給姜玄一些忠告！提醒姜玄域外多麼危險，仙妖多麼恐怖，手段殘忍。
「對了，那次我在……」巫戎陀正說著，突然有所感應，面具下的臉色變了變……下方無盡潭裡突然冒出了兩個什麼玩意？！那麼古老而渾厚的氣息，威脅感覺，不低於兩尊三劫神魔！
姜玄也感覺到了。
不用元神，那兩個貨直接在下方水面冒頭了，目光幽幽的看著天上姜玄的飛舟，以神魔本身的感知，就能清晰感知。
「姜兄，下面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巫戎陀偽裝聲音突然道。
「嗯，無妨。」姜玄簡單回道。
「它們是……認識姜玄兄？」巫戎陀便問。
「自然。」姜玄道。
這不廢話嗎？那種強大的妖獸智慧高的嚇人，十方絕地算是它們的領地了，姜玄在此修行，它們不認識姜玄才奇怪！
「那看來姜玄兄，與它們相處不錯，井水不犯河水，哈哈哈！」巫戎陀偽裝爽朗道。
「嗯。」姜玄點頭，也沒多解釋。
巫戎陀則在心裡讚歎了自己一下，在神羅大世界果然還是要更謹慎啊！十方絕地竟然有兩頭這種存在，若讓它們感應到自己殺了姜玄，那等有人來查姜玄失蹤時，自己會暴露的更加徹底！
如果它們連自己用了什麼法門特徵都形容出來。
搞不好，來調查的北洪洲神魔，能直接推測出，殺姜玄的就是他巫戎陀，而不僅僅是「潛入的神秘仙妖」！
兩人又開始閑聊。
姜玄也順便問了他一些域外的情況，主要是仙妖族群的情況，全都問……但姜玄真正要問的，是岐靈仙國！雜糅在一起問，才不會讓其他神魔揣測，他為什麼對岐靈仙國更加感興趣。
之前姜玄也問過穆醉雪，今年不少神魔夫妻來太玄城拜訪，姜玄亦是問過！
都是因為天狐娘娘。
在天狐娘娘眼中，姜玄是轉世探子，那他成為神魔后，必然要徹底覺醒前世記憶，那就會涉及到大量仙妖族群內部情況了。
多了解。
將來才更好騙天狐娘娘。
兩人又喝了一壺茶。
「真羨慕姜玄兄啊，能掌握元神……」巫戎陀感嘆道。
姜玄心頭波瀾驟起！他先前一直忍著沒問對方元神，因為他不想交流這方面，會涉及到自己元神功法的來路，他能感覺到對方元神，本也是不正常的，這傢伙會主動提起，姜玄則有心理準備，但……羨慕？！
你不也有嗎？！
「孔兄也想修鍊元神？」姜玄不動聲色隨口問道。
「可不敢想！」巫戎陀搖搖頭道，「那需要特殊天賦！仙妖的元神天賦，出現在咱們神魔修士身上，太罕見了……姜玄兄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超等神魔體、元神！將來恐怕會名動整個域外……」他說著說著，就開始感嘆吹捧姜玄。
「哈。」姜玄笑了一下，而後問：「孔兄來自哪一洲？之前還沒有問過。」
「浮山洲，姜兄可曾聽聞過？」巫戎陀笑道。
「有過耳聞。」姜玄點頭。
那可是一個繁華洲地，距離北洪洲很遙遠，是否存在擁有元神的神魔，姜玄是不清楚的！
「浮山洲……那種繁華之地，我也是很嚮往。」姜玄又感嘆著道，「對了孔兄，你既然是從那邊過來，必然是經過軍城傳送陣，你覺得我們北洪洲軍城……如何？」
「還不錯。」巫戎陀滴水不漏。
「與浮山洲軍城比呢，差距多大？」姜玄又問。
「資源不同，不可比較。」巫戎陀笑著搖了搖頭，而後目光打量了姜玄一下，道：「姜兄何必試探我呢？有什麼想問的，直說便是。」
姜玄心裡愣了一下。
自己有這麼明顯嗎？！
「稚嫩！」巫戎陀心裡冷嘲的一聲！你一聽我是浮山洲來的，突然不似之前態度，些許神色語氣都不太對！
不是試探我是什麼？
能成為金牌密令巡狩仙妖的！戰力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心思縝密！是想法！是能既大膽又謹慎！他巫戎陀第一次誘殺神魔的時候，這姜玄他太祖奶奶都還沒出生呢！
「哈哈。」姜玄便笑了笑，「孔兄厲害！佩服佩服！」
「域外廝殺險惡無比，若無這般心思，我也活不到今天，都練出來了，想來以姜玄兄之天賦，將來去了域外，也會如我這般……」巫戎陀又吹姜玄。
「孔兄修行多少歲月了？」
「一千餘載了！唉！將來雖有可能晉陞二劫……但若與姜玄兄相比，恐怕要不了多少歲月，就得稱呼姜兄你一聲大人了！」
姜玄恢復之前相對冷淡的態度，默默喝了口茶，此刻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個人不對勁！他非常不對勁！姜玄必須要承認，這個人言談舉止幾乎是毫無破綻的！甚至有元神不想暴露，都不算是什麼破綻。
姜玄當初也是，隱瞞自己有元神。
總有原因。
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姜玄已經意識到了，他一開始就態度不對！他在十方絕地布置一個超級大陣，一個人，一劫神魔……他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天才！
因為頂尖陣法天賦……極度罕見！
神魔陣法師極少！陣法又太重要！
他的布陣規模……天才中的天才！萬古妖孽！神魔中這種存在，是會被傾盡資源培養，比姜玄這種都來得重要，所以他不該對姜玄……太客氣！
都有點巴結的意思！
而這本來只是一個，小的不對的地方。
但他又說自己一千多歲了……浮山洲的神魔們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就不可能允許他這個年紀了，還只是一劫！用不可想象的資源硬砸，也要把他的境界砸上去！
當然，這些也只是不對勁，又不能代表什麼。
可他還有元神，又隱瞞……
陣法天賦，仙妖所長。
元神天賦，仙妖所長。
兩種天賦落在一個神魔身上，也有可能！
但……
姜玄在逆推這個人身上的種種問題，他開始從懷疑的角度看這個人，越想越不對！還有一個不對的地方……神魔中的天才陣法師一但去了域外，幾乎不會直接面對仙妖！
其實陣法這個東西，神魔都會一些，成為神魔后，一般陣法學起來不難了。
但大陣！
複雜的陣法！
只有真正的「陣法師」才能布置！而目前十方絕地的這個陣，如果是一尊六劫神魔布置的，就很合理了，正常陣法師水平。
可這人是一劫！
之前閑談中，他也自稱過一劫！
這讓姜玄有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這個自稱「孔肅」的人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布陣能力有多厲害，他嚴重缺乏天才陣法師該有的傲氣……哪怕他性格使然，他又哪裡來的那麼多域外廝殺經歷？編的？騙我？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姜玄心裡突然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這個人會不會是……仙妖轉世探子？！而他來此地，就是來找自己的！想要布陣殺自己這個名傳域外的新生天才神魔？
得到了仙妖的任務？
而如果他是仙妖探子，他隱藏元神就有了合理的解釋！然後……他的年齡也就未必是真的！
大膽猜測！
小心求證！
「孔兄，你這陣法……」姜玄放下茶杯，扭頭遙望掃視，感應了一番才道：「這陣法似乎有些問題啊！」
「哦？」巫戎陀一愣，實際上他有心理準備。
巫戎陀布陣的時候就想過，自己雖然不是仙妖中的陣法天才，但布出的陣法，肯定是要比神魔更加精密的……他就特意，簡化了！而且他只布置了「陣基」，粗糙的不行……連自己兩成水平都沒發揮出來。
已經特意降低到這種程度了，一個稍微有陣法天賦的神魔，應該就能看出來吧？
姜玄還真看出來了？
「唉！學藝不精，慚愧慚愧，請姜兄指點！」巫戎陀便用偽裝聲音道
姜玄心頭的波瀾驟然變大！
太離譜了！
自己怎麼可能看出陣法破綻！看個屁！都看不懂！只能根據靈氣走向判斷一些基礎東西……
這個人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陣法有多強？
他就好像……完全不了解神羅大世界內部，神魔們布置這種陣法的難度與所需苛刻條件！這跟域外不同，域外整體環境，特別適合布置陣法，或修鍊陣法能力。
因為是一個個星球，「世界」小，更容易匯聚世界中蘊含的種種力量，化作種種神異。而布陣所需的部分特殊資源，域外更是遍地都是，神羅大世界則少很多。
甚至有的整顆星球都是布陣資源，而沒有其他資源。
這導致了，神魔自身在域外布陣，都比在神羅大世界布陣簡單很多！世界小導致難度降低，資源充沛……我水平不行，用基礎所需之物布陣不成，那我就用更高級一些的，也能布成！
……
姜玄扶著茶杯，平淡看他一眼，又對外掃視，假裝看陣法的問題。
巫戎陀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而這個錯誤不是他能力導致的，而是由於他實在是不了解神羅大世界內情況……他低估了自己的布陣能力，高估了神魔的整體陣法水平……他能接觸到的域外神魔整體布陣水平高一些，那不是水平高，是環境好！
一個太天才掌握太多的人，往往會無法想象……你們怎麼連這點東西都掌握不了？你們雖然是廢物，但不至於這麼廢物吧？
而他布置的這個陣法，由於還沒用完成……沒到匯聚天地之力的那一步，才開始引動天地靈氣而已……巫戎陀就還沒感覺到，在神羅布陣的難度，究竟提升了多少！
他來之前，是看過神羅內部情報的，太多龐雜的信息。
種種都有一個大體概念。
也只是概念！
然而這本身並非一個致命錯誤！姜玄就……猜測推斷感覺不對勁這個人騙自己而已，正常來說，遠離不再交際便是了……但姜玄還知道他有元神。
兩相疊加。
特徵就有些……
「他或許是一個轉世探子，而且轉世時間不長，可能不到一百歲，成為神魔，因為修行地不是日月神宮那種頂尖學府，所以他也看不到那些關於神羅大世界最全面的典籍……他隱藏元神，不想被發現探子身份……那……陣法天賦也隱藏過？」
姜玄突然遇到了怎麼也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這個人沒隱藏過陣法天賦，那他不該不明白，天才陣法師的地位！以及他自己的陣法水平多可怕！而如果他隱藏……為什麼不對他姜玄隱藏了？
想不通！
那就不想！
這傢伙之後還要拜訪太玄城？
姜玄做了一個決定！反正自己有錢補償！
反正……神魔輕易死不了！
「如果我誤會他了，等他恢復之後，我道歉補償……如果沒有誤會，他是探子也好，其他神魔派來的刺殺者也罷，只要有惡意……我先手，總不是錯的！」姜玄暗道。
快刀斬亂麻吧！
姜玄也不想在一個陌生神魔，浪費太多時間，修行要緊！
「孔兄，你看那邊……」姜玄突然起身，走到甲板邊緣，抬手一指。
巫戎陀也起身，走上前與姜玄並肩，隨著姜玄所指，向另一側扭頭……就在這一刻！恐怖危機感出現的一瞬，巫戎陀反應極為敏銳的想要衝天而起，但兩人太近了！神魔強悍肉身所能暴發的攻擊速度，不是仙妖能比的。
領域凝固！
姜玄身上九天赤火爆發！化作火人！
浩瀚的神魔之力霎時間沸騰！
赤火之域瞬展！
極速！兇猛！恐怖一拳！
轟隆——
巫戎陀肉身瞬間破碎泯滅！元神虛影以彷彿超越一切的速度遠遁數千丈……火海在飛舟前方的大片空間中爆發開來……
元神虛影回過身來遙望姜玄。
巫戎陀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姜玄，他不理解……你為什麼突然攻擊我啊？！你是神魔！你為什麼會突然攻擊「神魔」啊？！！
姜玄也驚呆了！肉身這麼弱？不重生？他也不可置信看著耳後有白毛的元神虛影！你他娘的竟然是仙妖？！！
神羅大世界內怎麼會有仙妖？！！
「你這個卑鄙的雜碎！偷襲毀我肉身！你！該死！！」巫戎陀怒火滔天，元神迅速凝成彷彿實體的存在，與元神契約的須彌戒指憑空出現在他右手手指上，隨著他的怒喝，散發著極度沉重氣息的七色陣盤驟然出現在他身前，懸浮爆發光芒。
嗡轟……整個十方絕地的空間都開始震動！
「不好！我與黑潭宮的感應被切斷了！」無盡潭中的千丈巨獸向黑色蛟龍驚怒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