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翻臉！絕體碑？不會是他
與裴霓裳同桌的兩人，一人便是白子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水火婆婆』湛清，另一個則是一名枯瘦中年人。
「他……」裴霓裳並未多注意「王耀」，與大堂內其他神魔一樣，注意力都在跪拜的司徒馳身上，六劫巔峰跪拜二劫神魔，這種離譜的事，在哪裡都不該發生。
「司徒馳向來隨心所欲，思維異於常人，有時行事看似誇張，仿若玩笑，實際上總有著非同一般的目的。」水火婆婆傳音道。
……
「是她？」那女子雖輕紗遮面，面紗也是一件寶物，根本就無法看清楚面容，除非用元神，但其穿著習慣並未改變，尤其是……身段體形並無變化！那弧度姜玄可太熟悉了，「就是她！嘿！」
緣，妙不可言！
「嗯？」皮承業剛剛帶著一名臉色蒼白的中年人進入酒樓，先一愣，緊接著大驚失色，向姜玄急切傳音：「王兄弟！快躲開！不要接他的跪拜！否則有性命之憂！」
性命之憂？
還能是什麼詛咒禁術不成？
他向邊上一跨步，道：「血火公子莫要開玩笑，在下區區二劫神魔，又如何做得了你大哥？」
呼！
跪在那的司徒馳消失，瞬息出現在姜玄身前，已然拉住了姜玄的手。
「王兄，你我一見如故，我雖六劫，但你年長我五百餘歲，結拜下來，自然你是大哥！」司徒馳真切的道。
誰跟你一見如故？
誰要跟你結拜了？
他是真不在乎大堂里其他神魔怎麼看啊！又拉手？
「司徒公子！不可啊！」皮承業連忙閃過來，他同時運用領域技巧，扭曲隔絕數丈空間，大堂里其他人便一下子看不清了，也聽不到聲音。
「公子，王耀兄弟已經一千六百餘歲，將來能否衝擊天命，都不好說，可沒幾百年晉陞天命的本事！您還是高抬貴手，可別……」皮承業將兩人隔開，朝司徒馳拱拱手，又扭頭對姜玄道：「王兄弟，你來烈淵洲尚短，可能沒聽說過，與司徒公子結拜者，無非兩種結果，要麼遭受厄運短命隕落，要麼數百年晉陞天命……」
聲音是依靠領域隔絕的，皮承業這番話沒有傳音。
就直接說出來。
一方面是讓姜玄明白，一方面是勸退司徒馳。
司徒馳張了張嘴，突然意識到自己漏算了一點！
其實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害到姜玄，姜玄真實年齡才四十五歲！也是司徒馳知道的命最硬的人！沒有之一！
然而，他知道是他知道。
他不能說啊！
他不能暴露王耀就是姜玄，其他人則都會認為，王耀就是一千六百多歲的二劫神魔，那麼在「王耀」已經知曉他司徒馳那方面問題后，還願意結拜做大哥……這就會顯得不對勁！會給姜玄帶來一定身份存疑的風險！
姜玄由此，就有理由拒絕他了！
皮承業對姜玄，連番解釋了種種。
「命硬？」姜玄也很驚訝，而後看向司徒馳道：「既是如此，在下與你無冤無仇，今日又是第一次見面，閣下為何要害我？」之前還稱了一次血火公子，現在稱「閣下」。
皮承業看得出，王耀藏著怒意。
若非實在得罪不起，他恐怕就翻臉了！
只有司徒馳知道，姜玄在演！他還不能揭穿。
「嘖！」司徒馳直接轉換神情，似笑非笑，他走了幾步，拉著椅子又坐下了，還拎起茶壺，給自己倒茶，一副要跟姜玄好好談談的樣子。
皮承業與他帶來的中年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司徒馳行事乖張，身份又過於顯赫……
「雖不知道他這次找上王耀兄，是因為什麼，恐怕王耀兄自己都不清楚。」皮承業與中年人傳音，「但……還是早說清楚，早結束吧。」
「是啊，這次不說清楚，司徒馳下次追到王耀家裡都有可能。」中年人傳音回道。
坐下。
都坐下了。
同時，竇小仙與姜玄傳音詢問了一番。
「五千萬！」喝了一口茶的司徒馳撂下茶杯，看向姜玄，「給我五千萬域晶，在火魔煉獄中，我保你！我亦可向你承諾，我若最終拿到白子，將來進雙絕碎墟時，可帶上你。」
只有姜玄自己懂，所謂五千萬域晶，實際上指的是將血引神像借他一段時間。
皮承業眼皮狂跳，司徒馳是來敲詐的？
聽說王耀特別有錢，來干無本的買賣？
雖然相比於「帶入雙絕碎墟」的名額，五千萬域晶很便宜了！可司徒馳沒有白子啊，他沒拿到呢，並且也沒有絕對把握拿到！
「五千萬？」姜玄斟酌的樣子，而後問：「對於得到白子，你有幾成把握？」
「兩成。」司徒馳道。
「才兩成把握，你就敢要我五千萬域晶？」姜玄反問。
「另外那幾位，沒誰敢說自己有三成把握，無論是尤方、張莽、還是朱騰，我們相差不大，都是兩成！」司徒馳看著姜玄，「王耀兄你要明白，就你要僱用的這些歪瓜裂棗，他們綁一起，也難以將你帶到最後，而我不同，我至少有絕對把握帶你到最後！你與其花上大幾千萬域晶僱用他們，不如給我五千萬，只雇我一人。」
話是有道理的。
但他說錯一點，如果只是確保走到最後這一點，姜玄只僱用幾個六劫後期，真就夠了，他有地圖。
「呵！」一旁突然傳來冷笑，是皮承業帶來的臉色蒼白中年人。
姜玄今天原本在等的人，就是他！按照皮承業早前傳訊所說，此人名氣並不弱於血火公子等人。司徒馳說「歪瓜裂棗」，把他也罵進去了！
「你不服氣？」司徒馳橫了中年人一眼，陰陽怪氣。
「當年你多次敗於我手，也沒見你服氣。」中年人冷笑。
「嘖！好漢不提當年勇！」司徒馳抖著眉毛，「再說，你比我年長近三百歲，那時候我剛晉陞六劫，你則晉陞已有數十年，我切磋敗於你，丟人嗎？你之後又不是沒輸給過我。」
姜玄心裡默默推算了一下。
年長三百歲，早幾十年晉陞，此人豈不是不到八百歲時，就晉陞為六劫？天賦稱得上極為恐怖。
「司徒公子，當年的事，還說它作甚，都過去了。」皮承業打了一個圓場。
「皮兄，這位兄台是……」姜玄藉機問起。
皮承業還未開口，司徒馳竟搶先說了起來。
「梁燁，域外名號『焚妖劍』，上等『火焚神魔體』、萬攻真意，其祖上進過雙絕碎墟，並得到了一部前所未見的煉體碑刻！被稱為《絕體碑》，《絕體碑》在梁家傳承兩萬餘年，能在其中參悟出煉體功法的，不到十人，梁燁便是其一。」司徒馳嘖聲道，「天才！絕對的天才！」
「煉體功法？」姜玄很驚訝。
須知道，神魔本身就是煉體！比如姜玄修鍊的九天赤火體，曹龍圖是傳授了他修鍊功法的……而神魔體具備唯一性，不可能再修鍊其他，煉體功法自然也具備唯一性……
參悟出其他煉體功法又有什麼意義？
作參考？
「梁燁參悟出的《星痕煉體法》，本身與咱們神魔的煉體功法並非一個路數，蘊含著一些不屬於神羅的神異，可以在神魔體的基礎上，疊加修行，算是一種增強，他三劫時，就在《星痕煉體法》的幫助下，掌握了神魔體分身特性。」皮承業此刻笑呵呵開口，「兩三百年前，梁燁可是烈淵洲公認的六劫神魔中，肉身前五的存在！」
姜玄心裡的有些震撼了。
梁燁只有上等神魔體！不是超等！
三劫時掌握分身特性？他能進前五？肉身比絕大多數六劫巔峰超等神魔體的還強？這種存在……怪不得能與司徒馳等人齊名！
絕體碑是什麼至寶啊！
「是前三！」梁燁在此刻傲然開口，「我如今肉身，要比當初更強，能排在我前面的，只有兩人！」
「對對對，你肉身能進前三！還掌握強大身法類的神魔絕技。」司徒馳開始陰陽怪氣，「可那又如何？你中了仙妖的『魔傀蝕骨毒』，無法長時間鏖戰，你現在的整體實力，恐怕連前五十都排不進去，可惜啊，真可惜，嘖嘖……」
梁燁冷冷的看司徒馳。
「怪不得！」姜玄心道了一聲。
他有心裡準備，知道正常的六劫巔峰，根本不可能來接受自己的僱用，不過梁燁的問題還好，無法長時間鏖戰，反過來說……豈不是能短時間爆發巔峰戰力？
「魔傀蝕骨毒？」姜玄突然又心頭一震，他是一下子記起來了，自己好像就有這種仙妖煉製的劇毒，來自於殺夢赫士的海量戰利品。
其實仙妖想對神魔下毒，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它不像斬命法，是一種可用於廝殺的攻擊手段！神魔肉身太強，哪裡中毒了，砍掉丟棄就是，毒蔓延全身是需要時間的……想來，梁燁當初在域外，恐怕是經歷了極為殘酷的算計才中招的！毒在全身，而不是某個部分。
「王耀兄！」
司徒馳又看向姜玄，「你也不要存在什麼僥倖心理，一句話，沒有我！你就沒有任何機會接觸到白子！甚至可能死在火魔煉獄中，你境界太低，走的越遠越危險，有些突發情況，他梁燁都可能自顧不暇，根本無法救你……」
「另外！以你的年紀，連爭奪進入名額的資格都沒吧？你想跟誰買？這樣吧……你若同意我的要求，我白送你一個名額！」
「名額之事，無需司徒公子掛心，我自會解決。」姜玄淡漠道，「司徒公子如此主動，在下也有些心動，不過，有一個問題，必須要先說清楚。」
「什麼？」
「我花錢請你，若得到了白子，屬於誰？」
「哈？」司徒馳人都愣住了，姜玄真敢提啊！以為自己有血引神像，就想讓自己把白子徹底讓出？
雇其他本沒機會奪白子的人，他這麼提就算了！
請我也這麼提？！
「你若幫我得白子，我將來帶你進雙絕碎墟，也可！」姜玄又補充道。
「呵！」司徒馳嘴一咧。
就在這時，司徒馳突然收到了一個很遠之外的傳音：「混賬東西！誰讓你接觸姜玄的？他若是身份因此遭人懷疑！你以死也難以謝罪！趕緊與他撇清關係！不然這火魔煉獄，你就不要去了！」
是司徒血宵盛怒的聲音。
當時司徒馳跪拜姜玄，消息馬上就傳出去，太多人收到消息了！有些人甚至趕來酒樓看熱鬧。
司徒馳臉色大變！
他知道師祖會收到消息，可師祖怎麼會這麼緊張？對姜玄重視過頭了吧？！
「別搭理這小子，別跟他走的太近，他會給你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姜玄也突然收到了司徒血宵的傳音。
兩人臉色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嘭！」
司徒馳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氣息轟然一震，領域又都破碎了，大堂里的所有目光再次被吸引，「狂妄！本想給你個機會！沒想到你如此狂妄，還想讓我拿到白子給你？呵！區區二劫！也敢妄想那般寶物！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演！
司徒馳知道自己必須馬上與姜玄割裂！不然師祖饒不了他！而他之前跪拜過姜玄，若直接離開，恐怕會引起其他人對兩人私下裡接觸的猜疑，割裂的最好辦法，自然是翻臉！
讓所有人都以為兩人徹底翻臉了！
「呵！」姜玄也冷笑，「閣下莫名其妙而來！神神秘秘又話裡有話！拜我害我！不知還有多少目的，我本沒想雇你，是你厚著臉皮坐下！你要五千萬域晶，我給你便是，給你開的其他條件，也要優於其他人！你卻又翻臉，當真無比可笑！」
「我可笑？你才可笑！我本就有機會爭奪白子，你五千萬就想把這個機會買走？我已承諾得到白子，之後帶你進雙絕碎墟，你還不滿足？貪得無厭之輩……」
「你要搞清楚！是你死皮賴臉來找我的！我可沒主動找你！」
「我這是給你機會！你卻這般失智貪婪！」
兩人當眾吵了起來。
六劫神魔跟二劫神魔這麼吵，肯定更丟臉面！但大堂里的神魔反倒是覺得正常，因為他是司徒馳啊……因為司徒馳一直很離譜，反倒是沒人覺得他在丟臉，倒是這個王耀……
真他娘的有錢啊！
也是真的太貪了！竟想讓司徒馳讓白子？m.
「哼！我倒要看看，沒有我保你，你一個二劫神魔如何能走到最後！」司徒馳最後冷哼著，拂袖而去！
「抱歉了諸位，打擾各位用餐，在下來烈淵洲不過兩三年，初來乍到，也不知怎的，就惹的血火公子尋來……」姜玄一副豪爽坦蕩的模樣，朝著大堂里眾神魔拱拱手，而後叫來了酒樓夥計，給每桌都送上了一壺酒！每壺價值兩千域晶。
這一出手，便是幾萬域晶的賠禮。
「哈哈，兄弟你無需多慮，血火公子行事向來如此！他之心思，也沒人猜得到……」北邊一桌，一位大鬍子神魔笑道，看起來也是豪爽之輩。
「敢問閣下一句，你不過二劫，就算去了雙絕碎墟，也很難有收穫，為何一定要親自拿白子？」隔壁一桌，高瘦的年輕神魔問道。
他也問出了，在場其他神魔的疑問。
「唉！實不相瞞，我家娘子有心魔之疾，無法可解！無葯可醫！所以對我而言，雙絕碎墟或許是一個機會……」姜玄道，豪爽、大方、痴情，是他來到烈淵洲軍城，便在塑造的形象。
王耀原本是什麼性格不重要。
經歷過劫難的人，性情發生變化很正常。
「原來如此。」
「難怪。」
神魔們都看向了竇小仙，竇小仙此刻瞳孔就是銀色，她是在姜玄與司徒馳爭吵時發生變化的，被姜玄傳音命令過。
「可就算如此，也太……」
「這王耀恐怕心境也有問題，不計代價的花費，如此執著妄想。」
「糊塗啊！再與血火公子談談多好，他都答應了給帶入名額了！」
「他沒機會。」
神魔們一個個傳音議論說著。
……
空間再次扭曲。
在皮承業的撮合下，姜玄也開始與梁燁談僱用之事，很快就談好了，若無談好的心理準備，梁燁也不會來，雙方最終約定，僱用費用是兩千萬域晶，而他若幫姜玄奪得白子，他也不要五千萬的最終獎勵，而是要跟隨進雙絕碎墟的一個名額。
其實……梁燁比司徒馳，更像是來騙錢的！
他知道自己因為自身狀態原因，根本不可能奪到白子，這與司徒馳在作用上有本質區別，所以他才來王耀這裡，白撿兩千萬域晶，而所謂跟隨名額的終極獎勵，他就隨口一說。
談好后，梁燁並未留下吃飯，直接離開。
皮承業則交給了姜玄一份關於梁燁的詳細情報文書，姜玄打開隨意翻看的同時，皮承業也唏噓感嘆：「這梁家，沒落了啊，兩萬多年前，何等輝煌，現在連個天命都沒有……誒對了！」
他說著，看向姜玄：「王耀兄弟，你既然如此有錢，而梁家如今又很缺錢，不知兄弟你是否對……絕體碑感興趣？」
姜玄雙眼一瞪，非常吃驚。
梁家要賣絕體碑？！
從雙絕碎墟得來、傳承了兩萬多年的家傳至寶！有賣掉的想法？梁家這得是有多窮了啊！不對勁！應該是有其他隱情！自己一定是哪裡想錯了。
但看皮承業的意思，只要有錢，就能參悟絕體碑？
姜玄心動了！
「我現在已經在斬命法中，參悟出了一絲毀滅，但無法運用！斬命黑焰既是火焰，那毀滅若能與我九天赤火體有所融合，必然能有所蛻變，師父開創的九天赤火體，本就不是完美的神魔體，存在缺陷，卻也因沒被開發到盡頭，而存在無限的可能性……」
姜玄近期一直在嘗試將毀滅的力量，與九天赤火體融合。
但做不到！
這不是境界高低導致的，與境界無關！姜玄懷疑是九天赤火體「基礎本身」不夠！無法承載毀滅……這種基礎差異，類似於上等神魔體與超等神魔體的基礎差別……超等神魔體之間，基礎也是有強弱之分的，肯定有最強的，也有一般的。
最近幾個月，姜玄使用過各種寶物，嘗試提升基礎！
但都收效甚微！
或許思路是錯的，用毀滅開創神魔絕技，也不失為一條路。
但……絕體碑參悟出的煉體功法，不屬於這個世界，它能跟九天赤火體疊加，理論上，一定會大幅度提升基礎……
「這絕體碑，到底是……」姜玄連忙朝皮承業問。
真的特別心動！誰能想到家族至寶這種東西，還能讓外人碰？若真如此！姜玄就要看看價格了，若成功了，神魔體基礎提升了，能承載毀滅了，肉身掌握毀滅的力量，那姜玄實力大幅度提升不說，奪取白子的把握也將暴增！
他只需要被人保到最後，而後靠自己，說不定就能拿到白子！
因為，火魔煉獄，是火的世界！而火的極致，都會指向毀滅！
皮承業開始向姜玄詳細講述。
……
西南邊那桌。
「裴小姐，你怎麼了？還總往那邊看？」水火婆婆疑惑的問裴霓裳，事情結束有一段時間了，大堂里眾人該吃吃該喝喝隨意閑聊，就算聊王耀，也不會一次次扭頭望去。
「那王耀，他身形很像是我的一位故人。」裴霓裳道。
「故人？」水火婆婆驚訝。
「但應該不是，那人有些氣運在身上，總能與我相遇。」裴霓裳道，「不過這王耀……他若是他，肯定會認出我，估計已經忍不住過來找我了，或與我傳音，但他一直都沒過來，也未傳音，顯然是不認識我。」
其實裴霓裳十分確定，那人不可能是姜玄。
姜玄身中斬命法的種種事，已經傳到了烈淵洲，裴霓裳知道的，苟延殘喘的續命，隨時都會隕落，又怎麼可能改換身份來烈淵洲。
而且，裴霓裳與姜玄有三生神石契約，近距離是會有感應的！裴霓裳也沒感覺到。
所以……裴霓裳只是有些，想他了。
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回北洪洲一趟，陪伴姜玄渡過生命的最後時光，等火魔煉獄之事結束，再打聽一番北洪洲的情況，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