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敲打1番
長生:我曹某人看得到提示語第一百二十章敲打一番
聞言,雲州真人雙膝跪下,以頭觸地,懇聲求道:「老祖,少煊等執法殿只是受我這一族族長之命,他們也無可奈何,實在罪不至死,弟子願以身代為贖罪。」
「那你族中這位築基後期鬼修所害的凡人呢,他們又有何辜?」霞光真君拂袖轉身,從雲州真人身邊走過,在殿中主位蒲團之上盤膝坐下。
「老祖,雲州畢竟也為宗門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好歹給他一次機會,從輕發落吧。」方游真人出聲求情。
見宗門中這位金丹後期的修士出頭,那掌門、魏無咎與夔烈三者齊齊單膝跪地,低頭沉聲說道:「還請老祖從輕發落。」
「怎麼,一個個翅膀還沒長硬,就敢威脅老夫了?」霞光真君輕笑了一聲。
「弟子不敢。」一眾金丹真人急忙說道。
又或是約好了一般,方游真人剛進來沒一會兒,雪竹仙子就出現在主峰大殿門前。
她款款地走了進來,面帶笑意地說道:「師尊,您老人家消消氣。近來我丹殿正好缺了幾個試藥的築基葯奴,不如將他們給徒兒吧,也免得浪費。」
「你在殿外徘回了那麼久,終於肯進來了?」霞光真君語氣澹澹地說道。
「徒兒就知道瞞不過您老家人的法眼,我知道您是在生氣雲州師兄昏了頭,包庇族人以世俗凡人修行鬼道之法。不過宗門中不是還有擴土贖罪的先例嗎,不然您就讓雲州領著這些犯錯的族人去幽雲大澤,若能將宗門疆土推進千里,豈不是更好?」
說著,雪竹仙子走到了霞光真君背後,捏肩捶背了起來。
「就憑他?季華在時,兩人就為了族中那些皮毛小事爭來爭去,不知所謂!雲州,這都過了兩百年之久,你修為還是困在金丹中期毫無寸進,能為宗門擴土千里嗎?」霞光真君冷笑道。
「弟子願立下軍令狀,若是做不到,願提頭來見。」雲州真人見老祖鬆口了,便急忙說道。
「罷了罷了,你好自為之吧。老夫知道在你們眼中,凡人的性命宛如塵埃,與修士之命不可相提並論,但縱然是老夫如今已是修行到元嬰境界,但出身也是凡人,你等本心莫忘莫失。雲州,你下去吧,將大獄中的十二個築基弟子提走,即日前往邊境。至於器殿殿主之職,明由先暫代,等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再做交接吧。」霞光真君嘆道。
「是。」掌門明由真人應道。
「多謝老祖。」雲州真人磕了個頭,而後起身退出了大殿。
「你們四個也都起來吧,雪竹你也下去坐著,平日也不見你這般孝順,無事獻殷勤。」霞光真君說著,他抬頭望著殿外遠去的雲州真人身影,輕搖了搖頭,閉目養神了起來。
明由、方游、魏無咎、雪竹四位金丹真人,還有夔敖這一位大妖,依次落座大殿左右蒲團之上,殿中銅爐之中,檀香鳥鳥。
一時之間,顯得極為寂靜,誰也不敢先開口出聲。
過了片刻,霞光真君睜開雙眸,掃視了左右,開口說道:「剛才你們還不是挺能講的嗎,現在就都成啞巴了?」
「師尊,怒氣傷身,您老人消消氣。」魏無咎賠笑著說道。
「你別開口,老夫今天看見你就生氣,你要明白執法殿是宗門的執法殿,而不是某個人或某個家族的。再過兩三年時間,世俗各朝動蕩將起,你最好給老夫盯緊了,只要一發現有邪修渾水摸魚,即刻將其斬殺。可不要拖到他人成了金丹,再讓老夫動手,要是如此,你就陪雲州去吧。」霞光真君冷聲說道。
「弟子明白。」魏無咎神色訕訕地說道,不敢多言。
見一人熄了聲,霞光真君轉頭盯著夔烈,輕拍了兩巴掌,開口說道:「你做得不錯嘛,明知道此事乃是陳家弟子所為,還事先找了雲州商議,懂得關愛同門,很好很好!」
「都是老祖教得好。」夔烈揣著明白裝湖塗,朗聲笑道。
「一頭牛心眼還不少,夔敖過個一年半載也應該要到幽雲大澤了,你這個當爹的,提前過去,順便陪著雲州,你們兩個相互照應,現在給老夫滾出去。」霞光真君指著門外說道。
「老祖不要吧,老牛要是過去,幽雲妖君豈不是要把我給吞了。」夔烈連忙求饒了起來,不過卻仍坐著一動不動,屁股也沒挪一下。
「你勾搭人家小女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放心,老夫已經和幽雲有約定了,我們不會插手金丹之間的事情。那條老蛇要是敢毀諾,老夫將它幽雲大澤中的蛇子蛇孫殺個乾乾淨淨,給你這頭色牛報仇。」霞光真君說道。
「那敖嵐姐姐豈不是守寡了?」雪竹仙子掩面笑道。
「笑,你還好意思笑啊?自從六年前,你接掌丹殿以來,培養出了多少個築基弟子,殿中又有多少個煉丹師能煉製金丹期的丹藥了,你給老夫好好反省一下。下期五年大評的時候,你要還是得下等評價,乾脆這殿主就不要當了。」霞光真君怒聲說道。
聞言,雪竹仙子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卻滿臉苦澀地說道:「徒兒接下來幾年一定盡心儘力管理好丹殿。」
而心中卻想著:「好啊,老娘終於不用再管這些雜事了。」
不過這種小心思,豈能瞞得過殿中的這個活了近千歲的老妖怪。
只聽到霞光真君翻手取出了一根煙杆子,捏了點煙葉子不急不忙地塞進了煙斗里,壓實了后,打了個響指,指尖燃起了一縷火焰將煙葉點燃,而後叼著煙嘴,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口白煙,眯著眼神色幽幽說道:
「到時候老夫直接封禁了你那雪竹峰,等你一個人什麼時候修行到金丹後期再出來,要是修行不到,就死在裡面吧,反正看不見心不煩。至於丹殿事宜,就由你那個記名弟子代管。老夫可不能眼看著好好的一個天生靈覺,有望金丹的築基弟子,就這樣子讓你給帶壞了。」
「師尊你可不要空口白牙污人清白,青茗在弟子的貼身教導之下,七十歲出頭就已經快要築基後期了。」雪竹仙子急聲說道。
「那也就是還築基中期而已了,這還好意思講出來?你不覺得羞恥,老夫都替你羞得慌。對了,你殿中跟著夔敖同行的那個弟子這些年來怎麼樣了,可還安守本分?」霞光真君一伸手,那煙桿瞬間就長長了數丈,在雪竹仙子頭上敲了下去。
「曹魏此人自從加入宗門后,便再無外出過。至於其妻子牛雨涵每次回蒼山坊市,弟子也都有派人暗中觀察,並沒有發現與妖族或是其他宗門勾結的跡象。」魏無咎說道。
「魏師弟,你說的可是那百竹峰的築基弟子?」方游真人問道。
「怎麼,你也聽說過他?」霞光真君說道。
「老祖,我倒是聽魯虎提過此人一次。這小子應是雙靈根修士,散修出身,加入宗門時就已經是鍊氣後期修為,不過花言巧語騙了牛守剛,成了人家的孫婿,得了築基丹才成就突破。只不過可惜築基時已經是三十六歲,有些晚了。」方游真人想了下,便回憶起了自己所探查到的消息。
至於曹魏拜入宗門時,在問心殿中的具體情況,他就不得而知了。
各位弟子的隱私之事,由執法殿殿主管理,往上彙報與宗門老祖與掌門,往下會通知給所在的各峰峰主。
曹魏拜入的是丹殿,因此除了霞光真君、明由掌門、魏無咎、雪竹四人有限權翻閱其檔桉之外,宗門中的其他人,包括各殿金丹修士也無權查詢。
當然除非曹魏轉身拜入其他真人座下,那他的檔桉才會交接過去。
只是這種情況有些犯了忌諱,通常是不會發生的。
不過要是有金丹真人要收其他殿的鍊氣、築基修士為真傳弟子,這就另說了。
「師兄,他畢竟是散修出身,能在三十六歲時築基,只比宗門中的雙靈根弟子稍微晚了三四年時間,已經很不錯了,未必沒有後來居上的可能。況且如今他在煉丹之道上已是小成,如此更是難能可貴。」雪竹仙子說道。
「雪竹說得不錯。白璧微瑕,但瑕不掩瑜,這小子生性放蕩,不過還算有修士的底線,你好好培養吧。老夫不也是鍊氣後期時才加入宗門的,當時在煉丹上也有些心得,他比我年輕時候就差了那麼一點點而已。」霞光真君笑道。
魏無咎自然也有將問心鏡回朔不了曹魏十餘歲之前記憶的事情上報,畢竟這種情況從沒有發生過。
不過霞光真君正值春秋鼎盛,即便曹魏真是其他宗門的暗子,他也有自信如西域天魔門的老門主折服浩然書院所派過來的弟子,為其所用。
到時他若真能成元嬰修士,那他如那位老門主讓位又有何妨?
不說什麼有恩重如山的提攜之情,那都是虛的,只有實打實的利益,才能打動人心。
能貴為一宗老祖之人,又豈能甘心再俯首他人膝下,任人使喚?
「這小子又如何能與師尊您老人家相提並論?」雪竹仙子奉承了一聲。
「你要是像他一般世俗出身,恐怕現在能不能結丹,還得另說!此人資質不差,心性上佳,又是天生靈覺之輩。他一路從鍊氣期到築基期的弟子歷經諸般謀划,自然是胸有丘壑。來日若能成為金丹修士,便如潛龍出淵,來日可期。」霞光真君頷首說道。
在漫長的歲月之中,能看著宗門多出幾個有潛力的後輩,算是他為數不多的一種消遣方式。
當然在夔敖出生后,他就又多了一種愛好,那就是時不時地拿著鞋拔子鞭笞這頭笨牛修行。
「您老人家既然那麼看重,那還不如早早地將其收入門下,我也好多個師弟。」雪竹仙子說道。
「再看看,等他結丹了再說。」霞光真君搖頭說道。
百餘年時間,對他而言並不長。
身為元嬰修士並不會簡單地收鍊氣、築基弟子為徒,畢竟兩者的壽元實在是天差地別。
要是他一次閉關個十年時間,那這師徒也是個有名無實而已,彼此之間的情誼終究不會過於深厚,如此的話,那還不如等對方金丹之後再說。
到時候雙方在修行方面或多或少有了一些共同語言,有些話才能說到一塊去。
「老祖如此看重一位築基後輩可是少見啊。」一旁的方游真人笑道。
「消遣時間罷了。你過些時候也去幽雲大澤,替老夫看著雲州,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放不開家族瑣事,希望此次敲打能讓他恍然醒悟,雖說突破元嬰期是沒有什麼可能了,但起碼也要修行到金丹後期,多活個百來年時間也好。」霞光真君敲了敲煙灰,緩聲說道。
而見老祖心情稍微好轉了以後,夔烈才開口問道:「老祖,之前李家李之行派族中築基供奉截殺曹魏,此事該如何處置?」
「執法殿是用來擺設的嗎?有宗門才有家族,記著老夫說的話。」霞光真君冷眼看了魏無咎一眼,而後起身說道。
他一步邁出,化作一道驚虹,消失在大殿之中。
這時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明由掌門屈指彈出了三道金丹真火,分落入殿中的香杉木棺中,只聽到隱約的鬼嚎聲,那三具九子鬼母已化成灰盡。
做完此事,他緩聲說道:「無咎,李家之事由你來處理,之堯那邊我去說。」
「多謝掌門師兄。」魏無咎拱手說道。
這執法殿主之位實在是一個得罪人的活,要是寬鬆一點,那老祖不喜,要是嚴厲一些,其他道友心生芥蒂。
不過眼下既然老祖已經敲打了陳家,那再多一個李家,也就不要緊了。
說著,他看了身邊的師妹一眼,輕笑道:「給老祖上了那麼多眼藥,可算如你的意了。」
「看在季華師兄的面子上,我忍了李家小輩那麼久。不過李之行還敢在私底下動手腳,對我座下築基修士下手,實在是不知尊卑!」雪竹仙子神色澹然地說道。
畢竟一個年老的築基初期修士的價值,可無法與一位剛築基,又有望金丹的修士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