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章

「退——！」

回到本丸后，守在門口的事一期一振，看見被鶴丸國永拉著的五虎退的時候，粟田口大兄長十分明顯的鬆了口氣。

「一期尼…」五虎退縮了縮脖子，乖乖的道歉，「對不起…」

「沒有關係。」一期一振單膝跪下，柔和的開口，「反正一定是鶴丸殿的錯，跟退沒關係的。」

「喂喂喂…」鶴丸國永抽了抽嘴角，但是這次他還真的無法反駁。

「不是這樣的…」五虎退認真的看著一期一振，「真的是我的錯…」

粟田口的孩子擰起來沒人能拉得住，一期一振嘆了口氣：「那，等下要說清楚哦？」

「好的…」愣了一下，五虎退點了點頭。

————

天守閣內，五虎退乖乖正坐在鶴丸國永身邊，詢問到：「那個…我也可以加入戰鬥機關嗎？」

「唉？」鯰尾藤四郎一愣，「為什麼這麼突然？」

三日月宗近看向鶴丸，後者輕輕點了點頭。三日月宗近笑了笑：「發生了什麼嗎？」

「………」五虎退抓了抓衣角，「那個…是有關老虎的事情。」

「我的老虎…應該有五隻才對。」

房間里瞬間鴉雀無聲。

「其他的老虎是失蹤了嗎？」今劍磨蹭著杯壁，問道。

「不是…」五虎退垂下眼帘，看上去有些難過，「我的老虎…除了帶回本丸的那隻外，其他的老虎們…全部都死去了。」

鶴丸國永見過伴生之物死去，然後被他們保護起來、現在在時政工作的刀劍，他們大多都是從暗墮本丸里出來的。

鳴狐的小狐狸也好、獅子王的鵺也好，他也見過失去好幾隻小老虎的五虎退。但是…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會在自家本丸發生。

他們本丸很幸福，雖然有一部分刀劍十分特殊，但是並沒有什麼影響。兄友弟恭、關係和睦。

———直到退醬的失蹤。

而為了調查，他們這群特殊刀劍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紛紛坐上了高位，但是，最後查出來卻是因為時空轉換器損壞而導致傳送失控。

「退是想調查這件事嗎？」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問。

五虎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現在不打算隱瞞自己的猜測，因為他想找出始作俑者。

「我們也查過關於你失蹤的原因。」今劍看著五虎退，「雖然最後查出來的原因是因為時空轉換器損壞導致傳送失控。」

不過他們一個字都沒信。

「……啊。」五虎退小聲驚呼，「那個的話…」

「呲啦呲啦——」

天守閣拉門拉開，大老虎下一秒竄了進來，跟在老虎身後的葯研藤四郎無奈的推了推眼鏡。仟仟尛哾

「抱歉，老虎我們拉不住。」

大老虎竄到五虎退身邊，蹭了蹭小主人的臉，然後安靜的趴下。五虎退摸了摸大老虎安慰了一下自家系統，然後從它的皮毛里扯出一根銀鏈子。

「葯研。」一期一振對著葯研藤四郎做了個手勢，葯研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天守閣，順帶拉好了門。

鶴丸國永認識這根鏈子，這是當初十六夜大人送給一期一振的，然後因為五虎退要去極化，所以一期一振就把這條銀鏈給了五虎退。

據說，這裡面是一個一百來平米的小空間。

五虎退自然知道使用方法，這種小的空間法器他自己那兒多的是，有他搜刮來的，也有他自己煉的。

這個小法器里的東西五虎退大部分都看過，然而裡面有一個小木盒，他雖然看過但沒有仔細看，不過裡面裝著一個像是懷錶一樣的東西…而且直覺告訴他，這個盒子很重要。

五虎退把那個有些舊了的盒子拿出來時，一期一振的眼神微微柔和。

五虎退不知道，這個盒子是當初亂藤四郎送給他的，是用亂藤四郎的第一份積蓄買的。

有些重量。

五虎退磨蹭了一下盒子邊緣，打開盒子，拿出來那個『懷錶』。

「是這個嗎…？」

懷錶上的血液已經乾涸變黑，只能依稀能看出原本金色的邊緣，玻璃殼也已經出現裂紋。而在懷錶背後，很明顯的有一道被什麼利器劃過的痕迹。

「這可真是…」三日月宗近眼神一凝，「能拿給我看看嗎？」

「啊，好的。」五虎退把盒子關上，小跑步的把懷錶遞給三日月宗近。

「……唔嗯。」三日月宗近眼眸半斂，「這個就暫時放到我這裡了，可以嗎？退君。」

「好的。」放到他這兒也研究不出什麼，五虎退向著三日月宗近行了一禮，又跑回了鶴丸國永的身邊。

「其他的還有嗎？」鶴丸國永隨口問了一句。

五虎退下意識的抱緊了木盒，發出了聲氣音：「……嗚。」

「隱瞞可不好哦，退。」一期一振無奈的搖了搖頭。

五虎退渾身一僵，下意識看向自家大老虎。

「嗷嗚。」都說了唄主人。

木盒子剩下的不過是一些紙張，那是［五虎退］自己寫的日記，因為覺得看別人隱私並不好，所以五虎退和系統都沒有認真看過，所以也不清楚裡面都寫了什麼。

……但是總覺得是個大炸.彈。

猶豫了一會兒，五虎退乖乖的把盒子遞給了鶴丸國永。

「唉？給我看嗎？」鶴丸國永看著挨著大老虎而有些不知所措的五虎退，五虎退輕輕點了點頭。

「那我就…」鶴丸國永笑著打開了盒子，仔細看了看那些紙張。

然後，鶴丸國永的笑容消失了。

「怎麼了，鶴。」三日月宗近也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啊…嘛。」鶴丸國永臉上重新揚起笑容，「退醬，你跟老虎先回房間休息吧，討論結果明天我會告訴你的。」

【主人，看一下那些紙！】

五虎退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伸手：「…給我看。」

看著小短刀認真的金眸，鶴丸國永嘆了口氣。

五虎退接過盒子，看見紙張上的文字的時候，眼眸微微睜大。

［那個人給我移植了眼睛，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我知道我要快點回去才行。］

［被人盯上了…轉換器壞掉了。］

［今天被人救了，但是老虎…老虎去世了一隻，是我的錯。］

［這裡看不見天空，到處都是垃圾，有人盯上了老虎們，我殺掉了他們。］

［這裡的人，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我用了眼睛里的那股力量，結果傷口全部都好了，也能看見那奇怪的力量了。］

［……我想回家。］

［…老虎，又死了一隻。］

［我想回家…］

［今天突然發現，我想不起來燭台切先生的樣子了，好害怕…我會忘記掉大家嗎？］

［我加入了一個叫做幻影旅團的組織，庫洛洛先生幫過我…雖然，估計也是有目的的。］

［……今天看了一眼之前的日記，燭台切先生…是誰？］

［…明天要去遺迹調查，今天要好好休息才行。］

［…想回家。］

［老虎只剩下兩隻了，我已經快記不清哥哥們的樣子了…名字也快…］

………

［老虎不見了。］

［再這麼下去…我是不是會連自己都忘了呢。］

［想要回家…但是…］

……

［桔梗大人幫了我，封印了眼睛，可是我…已經想不起來大家的模樣了。］

［……亂尼是誰？葯研尼是誰？本丸是什麼？想不起來。］

［一期一振……是一期尼…吧？我有很多個哥哥嗎？有點開心，我不是一個人。］

［那…不回家的話，哥哥們是不是會擔心的啊？說起來…為什麼我會一個人在外面呢？……想不起來了。］

［我想回家。］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

……woc。

在心裡爆了粗口，五虎退發現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五虎退］留下的記憶之所以零零散散的，就是因為他的記憶原本就是處在缺失狀態的！

之後沒有再做記錄，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五虎退］並沒有撐下去。

「退，別哭。」一期一振伸手拭去五虎退眼角的淚水，相當心疼。

唉？他哭了嗎？

五虎退獃獃的看著一期一振，這才發現自己臉上的確有濕濕的感覺。

「…我不記得。」五虎退抿了抿唇，「這個上面寫的…我都不記得。」

「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一期一振抱住了五虎退，柔聲安慰著，「沒關係的。」

「已經沒事了，退。」

感覺到襯衫上漸漸被浸濕，一期一振揉了揉五虎退的頭，在五虎退看不見的地方，一期一振的眼神冷了下來，跟三日月宗近對視了一眼。

很好，這不管是誰做的，咱們梁子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