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四章

這座本丸，基本上是半年便會換一次內番服、以及部分刀劍在祭典或者特殊活動愛穿的衣服。

所以就算五虎退不在，每次該做衣服的時候還是有他一份的，並且因為刀劍的體型是不會變化的，所以衣服型號什麼的也不會變。

……原本應該是這樣才對。

亂藤四郎看著原本合身的內番服套在五虎退身上變得有些空落落的，心裡有些難受。

退…瘦了好多。

「退。」

幫忙卸下大老虎身上的防具的厚，側頭：「鯰尾哥，骨喰哥！」

果然…這座本丸的刀劍有些奇怪。

在看清楚來的人是鯰尾藤四郎之後，五虎退下了定論。

在房間門口的兩個人身高看上去跟鶴丸國永差不多，而且髮型都一模一樣，同樣是扎著馬尾，而且兩刃的配色，也是一黑一白。

雙胞胎嗎？

五虎退這麼想著，然後就看見鯰尾藤四郎走過來，蹲在他面前：「退，啊~~」

五虎退配合的張開了嘴。

「鯰尾哥…怎麼樣？」一邊的亂藤四郎緊張的捏著衣角，聲音放小。

「唔…嘛~」鯰尾藤四郎看著五虎退口中剩餘的半截不到的舌頭，看了一眼五虎退。

五虎退有些不敢直視鯰尾藤四郎，移開了視線。

骨喰藤四郎對著亂藤四郎和厚藤四郎招了招手，帶著兩振有些擔心的短刀離開了房間：「放心吧，交給你鯰尾哥就好。」

寬敞的房間里，就只剩下五虎退和鯰尾藤四郎了。

在骨喰藤四郎關上門時，五虎退瞬間緊張了起來。

萬、萬一自己暴露了咋辦啊…

「別那麼緊張啦~」鯰尾藤四郎坐下，拍了拍榻榻米，「退也坐下吧~」

五虎退點了點頭，乖巧的正坐著，雙手放在大腿上，然後下一秒，就被鯰尾藤四郎抱住了。

五虎退：？？！！！！

後腦上穿來柔柔的撫摸感，五虎退緊繃的身體漸漸緩和，他的臉有些微紅。

竟被一個小孩子安慰了…

「已經沒事了哦~」鯰尾藤四郎柔聲開口，「退。」

「………」五虎退沒有動作，他已經猜出來鯰尾藤四郎這麼做的原因了。

多半是察覺了什麼吧。

「我們都會保護你的，所以，不用那麼害怕，」鯰尾藤四郎聲音變得嚴肅，「不過，傷害自己是不行的。」

五虎退眨巴眨巴，有些沒反應過來。

唉唉唉唉原來是這個嗎？！

話說這振鯰尾藤四郎會不會太厲害了點？！看一眼就知道了！

五虎退抬頭小心翼翼的看向鯰尾藤四郎，後者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輕輕的敲了一下五虎退的頭。

「你是我弟弟啊。」

五虎退：………！

只有一個弟弟的五虎退一直處在長輩的位置，他跟弟弟從小相依為命，雖然弟弟明顯比他厲害多了。

而在其他世界生活時，因為小六子、也就是系統要鍛煉他的緣故，他的身世基本上可以算是慘不忍睹。

扯遠了。

從來沒當過小輩的五虎退迷茫的眨眨眼，伸手揉了一下喉嚨處，在鯰尾藤四郎的笑容中開了口。

「……對、對不起…？」

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些猶豫，鯰尾藤四郎看著面露迷茫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哪裡不對的五虎退，一字一句的開口。

「退，你是我們的兄弟，是這座本丸的一份子。」

「你要是受傷了，我們會心疼、會難受，因為你是我們的家人。」

「因為你的失蹤，亂把一切過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這麼多年，本丸里沒有新的五虎退，甚至在你跟本丸的靈力鏈斷裂的時候，一期哥跟我們，也一直堅信你還活著。」

「因為我們相信，你一定會回家的。」

「所以，也稍微，相信我們一下吧。」

〖不回家的話，一期尼他們會擔心的…〗

〖我想回家，和一期尼他們一起生活。〗

〖神明大人…我想回家，我把我的一切都給您，請讓我…回家吧。〗

〖…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眼睛。」五虎退是比較感性的，他也有些心疼［五虎退］，要不是撐不下去了，那個孩子…

「什麼？」鯰尾藤四郎愣了一下。

「右眼…」五虎退抬頭看著鯰尾藤四郎，眼神堅定，還透著點點淚光，「我的右眼，不知道被誰換掉了。」

在［五虎退］留給他的記憶碎片中，並沒有眼睛被換掉的記憶，但是這隻晶紅色的、並且施加了封印的右眼，並不是五虎退原裝的眼睛。

不過…這隻右眼的氣息，怎麼感覺好像有些熟悉啊？

鯰尾藤四郎伸手掀起五虎退右邊的捲髮，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眸色加深，似有風暴集聚。

「鯰…鯰尾先生…？」五虎退看上去有些不安。

「是『鯰尾哥』。」鯰尾藤四郎呼出口氣，糾正了五虎退的稱呼。

五虎退縮了縮脖子：「…哦、哦…」

「鯰尾，」骨喰藤四郎拉開門，看著鯰尾藤四郎，「怎麼了嗎？」

在門外感受到自家兄弟一瞬間暴漲的靈力，骨喰有些擔心。

「嘛~」鯰尾藤四郎放下五虎退的頭髮，笑容跟以往沒什麼不同，「沒什麼哦~」

他拍了拍五虎退的頭：「放心啦，哥哥們會解決的，小孩子就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就行了~」

五虎退乖乖點頭，露出一個軟軟的笑容：「嗯…」

「退！你能說話了？！」從骨喰藤四郎身後冒出來的亂藤四郎驚訝的說，「鯰尾哥好厲害！」

鯰尾藤四郎：「…………」不這其實是退自己恢復的。

骨喰藤四郎很清楚鯰尾藤四郎的能力，他詢問的看了鯰尾一眼。

一會兒跟你說。

鯰尾藤四郎對著骨喰藤四郎打了個手勢。

「跟著亂去玩兒吧~」揉了揉五虎退的捲毛，鯰尾藤四郎笑了笑，完全看不見剛才發怒的樣子。

五虎退話不多，他聽話的點了點頭，順從的跟在亂藤四郎身邊。

亂藤四郎也看出兩位兄長有事相商，跟厚藤四郎一起，帶著五虎退離開了。

「鯰尾哥罵你了？」

離開房間之後，亂跟厚一左一右走在五虎退身邊，亂藤四郎伸手摸了一下五虎退的眼角，有些濕濕的。

「…不是。」五虎退抿了抿唇，「鯰尾先…鯰尾尼很好…」

「嘛嘛，亂，」厚藤四郎對著亂藤四郎打了個手勢，「總之我們先帶著退逛逛本丸吧？」

「…說的也是。」年長組的兩振短刀對視一眼，亂藤四郎點點頭，拉起五虎退的手，聲音清脆，「大家也很期待退的回歸哦！」

畑當番的刀劍看著走廊上打打鬧鬧的小短刀們，輕輕挑眉：「哦呀。」

「啊，宗三先生~！」亂藤四郎沖著粉發美人揮手。

左文字一家今天是畑當番，太刀——宗三左文字，以及同為太刀的江雪左文字，還有短刀，小夜左文字。

「歡迎回來，五虎退。」宗三左文字就著一邊的水管洗乾淨手，「這是在逛本丸嗎？」

「嗯呢！」亂藤四郎藍色的大眼睛亮亮的，「因為退回家了嘛！本丸也有些變化啦！怕退不認識路~！」

「歡迎回來。」小夜左文字也走了過來，塞給五虎退一個西紅柿。

「唉？」五虎退捧著西紅柿，下意識的看向亂藤四郎。

「收著吧~這可是小夜親手種的西紅柿呢！」亂藤四郎笑彎了眼。

「謝謝…」對別人的善意認真道謝，五虎退露出一個笑容。

在這之後，五虎退受到了本丸所有刀劍付喪神的關愛。

來自燭台切光忠的小點心投喂；大俱利伽羅的寵物毛梳；太鼓鍾貞宗的亮晶晶小飾品；加州清光的金色指甲油，大和守安定的小手環；螢丸的小燈籠；還有次郎太刀親手做的和服和石切丸的護身符……等等。

每振刀劍都會介紹自己的名字，會笑著摸他的頭，會對他說…

「歡迎回來。」

最後去的地方，是三日月宗近所在的天守閣。

最美之劍就像一個真正的老爺爺一樣，慈祥的對著五虎退開口。

抱著一大堆禮物的五虎退周身氣息已經軟和下來，他眨眨眼，看到天守閣里不止三日月宗近一刃。

「這還真是收穫豐盛啊~」鶴丸國永突然出現在五虎退面前。

五虎退嚇了一跳，然後頭上一沉。

這是一個盛開的七色花環。

「說起來，我還沒說過吧？」鶴丸國永笑了笑，注視著五虎退的金眸，認真的說到。

「歡迎回來，五虎退。」

金眸微微睜大，一股暖意從心頭漫向四肢，奶白髮色的小小少年低下頭，聲音清澈。仟韆仦哾

「……我回來了。」

你已經回家了哦，［五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