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她心地善良,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落水而不呼救,任由他苦苦掙扎。

但還是想問,「我落水的那一日,妹妹可去過湖邊?」

「沒有啊。」

她想也未想,回答得光明磊落,眼裡也俱是坦坦蕩蕩,「哥哥忘記了么?我小時候落過水,從不靠近湖邊的。」

「是啊。」謝霜在一旁點頭,又問他,「二哥哥你怎麼了?沅妹妹怕水你不是知道的嗎?怎麼病了一場連這也忘了?」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臉認真,「二哥哥,你不會是失憶了吧?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雲奚抿著唇笑,謝珝別過臉去,不想理她。

*

夜裡,謝珩並未歸家。

次日晨起,便有碎嘴的小丫鬟借著修剪花枝靠在一處竊竊私語。

「我聽人說,大公子昨兒鹿鳴宴後跟著徐家的公子去了凝香館。」

「啊?」另一個聽了咋舌不已,「徐家公子不是和咱們姑娘定了親嗎?怎麼還能去那種地方?」

「許是昨夜宴上喝多了酒吧,誰知道呢,我也是聽府里人傳的。」

丫鬟剪著枝葉,不以為然道:「再說了,風流文人,風流文人,哪個文人不風流的?不過狎個妓罷了,莫說定親了,便是成了親,也是常有的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本是避著主人家說的閑話,卻沒留意叫路過月洞門的主人家聽見了。

綠綺氣得捋袖要去撕她們的嘴,被雲奚攔下,「何苦來,你撕了這一個,難不成就能掩了全府人的嘴嗎?」

「那徐公子也太荒唐了。」綠綺撈下袖子,忿忿難平,「姑娘與他的親事才定了多久,他就做出這樣的事來傷姑娘的心。」

「傻丫頭。」雲奚笑,「有什麼可值得傷心的。她們說的原也沒錯。」

不過狎個妓子罷了。

哪家的年輕公子不狎妓呢?

便是這謝府的大公子,她的行知哥哥,那樣芝蘭玉樹的一個人,不也去了么?

不,他更過分。

一面與至交好友談笑風生,一面卻與他未過門的妻私相授受。

她的行知哥哥啊,溫良謙遜全是假象,私底下的心和她一樣。

黑的透透的。

謝珩回府後,便被靜性齋叫了去。

謝老夫人難得的冷了臉,捻著手裡的佛珠厲聲訓斥他,「你呀你,往日里最是叫我省心的,怎麼昨兒竟做出這種糊塗事來?徐家的哥兒才與沅兒定下,你就領著他去凝香館那種污糟地方。你叫你沅妹妹心裡,如何作想?」

謝珩垂首聽訓,「是孫兒的錯,昨日宴上實在喝多了酒,一會兒我去棠落園裡給妹妹賠罪。」

「知道便好。」謝老夫人道:「往後你也注意些,若是有看上的乾淨姑娘,花些銀子收進房裡便是。那樣的地方烏煙瘴氣得緊,你明年也要科考了,合該收心讀書才是,還是少去為好。」

「是,孫兒知道了,謝祖母教誨。」

他認錯的姿態做得足足的,又是頭一遭。

謝老夫人也不好多言,放他去了,又讓人喚了雲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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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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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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