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後續(4)
阮予澤回府時正好遇見下朝的阮寧,再和阮寧打招呼后,他就向菘藍院的方向走去,感受到身後阮寧的目光時,阮予澤看了他一眼后才收回目光。
「阮予澤,你那是什麼眼神?」阮寧及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可是你爹!」
阮予澤駐足後轉頭看向阮寧,語氣中透著些許清冷,「你是阮予慈的爹,卻不是我和妹妹的爹。」
「阮予澤!」阮寧不由地提高聲音,「你這是何意?」
阮予澤嗤笑一聲,沉聲道,「字面上的意思。」
看著阮寧伸過來的手,阮予澤想也不想地握住,「妹妹失蹤之後你只將責任歸咎到娘親身上,你可有認真地去找過妹妹的下落,如果那日失蹤的人是阮予慈,你恐怕早就滿城地尋找她的身影。」
阮予澤看著阮寧臉上的表情,甩開他的手,「這就是你所謂的父親嗎?」
「阮予棠失蹤那是她自己不知檢點,跟著傅辭修私奔,她未婚先孕我都沒有找她算賬,你倒是先找我的麻煩來了!」阮寧的臉上帶著一絲憤怒,好似根本不願意提起這個女兒。
「是你娘自己沒有教好阮予棠,不要把責任歸咎到他人身上。」阮寧甩著袖子一雙眸子清冷。
他的神色、他的表情、還有他話語里的厭惡,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阮寧非常厭惡阮予棠這個女兒。
阮予澤心中冷笑。
在阮寧的心中,大概只有阮予慈才能算得上是她的女兒。
想到孟青恆之前說的那些話,阮予澤又將目光落在阮寧身上,臉上泛著冷笑。
「阮予慈倒是被方氏調教的很好,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在你的仕途上提供幫助。」阮予澤的唇邊勾著冷笑。
「我的好父親,告訴你一件事;方氏自以為最好的一步棋,其實走錯了。」
「你這是何意?」
阮予澤並未回答阮寧的話,而是對著他微微鞠躬后就轉身離開。
阮予澤在抵達菘藍院之後就看見孟氏一個人在弄東西,而那些丫鬟全都站在一邊看著她,似乎並未把她這個夫人放在心上。
「下人都管教不好,看來方氏目前還沒有掌家的資格。」阮予澤走到孟氏身邊將孟氏護在身後,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幾個丫鬟,「縱然我娘下堂,那也不是方氏能夠相提並論的。」
「不久仗著自己生了一個兒子就為虎作倀。」
在聽見一個小丫鬟的低聲呢喃之後,阮予澤身為男兒身,本不該插手內宅之事,可誰讓眼前的這個丫鬟辱罵他的母親。
阮予澤看了一眼孟氏身邊的青黛吩咐道,「青黛,麻煩你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鬟,有我給你撐腰。」
阮予澤一聲令下后,青黛走到之前的那個丫鬟身邊就給了她一耳光,她每一個耳光都下手很重,沒有多一會,之前那個丫鬟的臉已變成豬頭。
「二公子,我可是夫人的人,你豈能打我?」丫鬟捂著臉一臉委屈模樣,「我一定會告訴夫人,老爺也一定會護著夫人。」
「笑話!」阮予澤甩著衣袖看了她一眼,眸色陰沉,「我娘親雖自請下堂,但她方氏也不過就是一個妾,你們怎麼有臉敢稱呼她為夫人?」
「阿澤,我沒事。」孟氏走到阮予澤的身邊低聲開口,「你也不要和他們計較了,對了棠棠的事情有下落嗎?」
「這金陵城內誰人不知阮予棠和傅辭修私奔,據說還未婚先孕,這樣的姑娘就不配稱為輔相府的嫡女,就應該要扔進池塘里浸豬籠。」另外一個丫鬟嗤笑著開口。
「沒錯,只有四姑娘才有資格稱為輔相府的嫡女,三姑娘才是我們阮府的門面,阮予棠就是一個狐狸精,害了傅公子不說,還想要妄圖將傅辭修趕出書院,這些好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另外一個丫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阮予澤一腳踢了過去,考慮到她身為女兒身,所以阮予澤稍微收了一些力度,但他這一覺足夠讓丫鬟躺在床上一個月都無法下床。
「背後亂嚼舌根,按律應當施以拔舌之刑,不知你是否能夠承受?」阮予澤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丫鬟。
看著小丫鬟臉色慘白的模樣,阮予澤嗤笑著,「滾!」
看著一鬨而散的丫鬟,阮予澤就聽見孟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們阿澤長大了,能夠保護妹妹和娘親了。」
阮予澤將目光落在孟氏身上,「我現在可是擁有實打實的軍權,自然有能力保護你和妹妹。」
孟氏對著阮予澤露出一個笑容,最後抬手撫上了他的腦袋。
「棠棠有下落了嗎?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嗎?」孟氏說著臉上又帶著一絲難過,「都是我不好,我沒有辦法護著你和棠棠。」
「妹妹找到了,如今二哥在那裡守著妹妹,娘親不用擔心。」阮予澤低聲道,「我如今回來就是為了告知娘親一聲。」
孟氏這才放鬆下來,可縱然如此她的一顆心仍是牽挂在阮予棠的身上,一心想要親自見見阮予棠才覺得放心。
「好,我帶娘親去看望妹妹。」阮予澤說著就握住孟氏的手。
孟氏本來是想要去和阮寧說一聲離府之事,可阮予澤卻表示阮寧根本就對阮予棠的生死不在乎,在他的眼中只有阮予慈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阮予澤帶著孟氏前腳從府內離開之後,方氏就立即帶阮予慈去將這件事告訴給阮寧。
方氏還特地讓阮予慈備上一份清熱去火的湯羹,到時候好讓阮寧記著她的好。
方氏帶著阮予慈走進書房時,就看見阮寧伏在案桌旁處理公務,在看見他們二人時才放下手中的筆。
「你們怎麼來了?」阮寧說著就走到方氏身邊接過她手中的食盒。
「爹爹,二哥哥帶著孟氏一起離開府邸了。」阮予慈輕聲細語地看向阮寧,「我和娘親得到消息后就立即來告訴給爹爹了。」
阮寧蹙著眉頭,似乎對他們離開府邸並不在意。
「爹,三姐姐都失蹤這麼長時間了,恐怕凶多吉少。」阮予慈說著就紅了眼眶,「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應該將修哥哥的事告訴給爹爹,這樣姐姐就不會失蹤了……」她說著說著眼淚就一滴一滴地落下。
「與你無關。」阮寧想也不想地開口,「都是阮予棠自作自受!明明都已經許給江小公子,卻還和傅辭修有染,不知檢點!」他的言語中滿是嫌棄。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方氏和阮予慈都勾起唇角。
「可是三姐姐事到如今都還沒有下落,這該怎麼辦?」阮予慈再次紅了眼睛,「若是三姐姐有個好歹,我真的會內疚一輩子。」她說話的時候抽抽搭搭,一雙眼睛通紅。
「爹,都是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語氣中透著委屈和自責。
「老爺,你說三丫頭不會真的沒了吧。」方氏說著就親昵地挽住了阮寧的手臂,「這三丫頭若是沒了,夫人怕不是要哭死了……」
「自作自受,死了更好!」阮寧的言語中透著濃濃的厭煩,「孟氏已經自請下堂,挑個良辰吉日到時候就抬你成為夫人,到時候府中一切都交給你打理。」
方氏心中暗自高興,可臉上卻情緒不顯,她咬著唇看著阮寧,臉上是泫然欲泣的模樣,「老爺,我沒有資格成為夫人,只要能一直陪在老爺身邊我就已經非常開心了。」
她說著就吸了一下鼻子,「夫人這些年做的很好,我也未必能夠做到夫人這個地步。」
阮寧看了一眼方氏,他將方氏攬在懷中能夠清楚地看見方氏的身體曲線,他看了一眼阮予慈后吩咐道,「阿慈,你先退下吧,我與你娘親有些體己話要說。」
阮予慈看了一眼方氏后,得到方氏的眼神示意后就站起來對著阮寧躬身行禮,「女兒省得,女兒這就告辭。」
等到阮予慈離開后,阮寧就迫不及待地和方氏雲雨一番,結束后他將方氏攬入懷中,「孟氏那個狐狸精我早就厭煩她了,只有你才能成為阮府的夫人。」
方氏的心中愈發得意起來,面上卻沒有露出一絲歡喜,「老爺,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永遠都上不了檯面。我永遠都只能看著你和夫人站在我的面前。」
阮寧的心中因為方氏所言而感到一陣柔軟,他又抱著方氏溫存一番方才罷休。
「老爺,夫人離府一事,你就不好奇嘛?」方氏說著就低聲道。
「擔心她作甚?不過一個妾室罷,我又怎會放在眼中?」阮寧的語氣中滿是嘲諷。
他將目光落在方氏身上,「如今我的眼中可是只有夫人。」
「老爺,你再這樣說,我可就要生氣了……」
但是沒人注意到屋外的拐角處一直有一個身影在旁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