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瞞天過海
楚言說完之後，悄悄觀察兩人的神色。
從剛剛兩人的表現來看，這兩人應該是不認識自己的。
這讓楚言對二人的身份，感覺到懷疑。
先不說他在南元郡國的名氣是如何如雷貫耳，周邊幾個郡國，應該也對自己有所耳聞。
特別是這兩人顯然都是真武境有成的武者，更不可能對自己的名字沒有反應，反而是對楚嚴這個名字極為敏感。
從這些方面推測，已經不僅僅是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都被清理得一乾二淨這麼簡單了。
暗暗皺了皺眉，楚言靜靜等候趙吉和馮如的回應。
不過趙吉沒有直接回答楚言的問題，而是一擺手道：「小兄弟，既然我們相遇，就是有緣，我告訴你吧，我叫趙吉，這位是我生死兄弟，叫做馮如。我們這一次是恰巧路過，剛好救了你，說起來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我們見到你的時候，現場就只有你這一個倖存者了，其他人的死狀——」
「我們遇到了武者的截殺。」楚言立刻回答道。
「只有武者？」趙吉說道。
「趙大哥，你的意思是？」楚言疑惑問道。
「楚言老弟，我們在找到你的時候，還在現場感覺到了一絲靈氣波動的痕迹。」趙吉語氣淡淡，不過楚言能夠聽出來了，這其中已經有了懷疑和審訊的味道。
「趙大哥，我知道你說的靈氣波動大致是什麼意思，當時我們遇到的武者，為了殺死我們，動用了一張真元符，不過這和你說的只有武者，有什麼關係？」楚言苦笑一聲，「我不是有意欺瞞，只是你說的話，我真的沒有聽明白。」
「武者動用真元符？」趙吉目光凝聚，望向楚言，「不是修士？」
頓時之間，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趙吉，至少是真武境五重的境界！」楚言心中凜然，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疑惑的神色，「趙大哥，那個武者當時受了傷，將真元符按在傷口上，以自己的氣血激發了真元符，我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假，你說的修士，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楚言這個解釋，趙吉目光晃動，這一次他沒有回答，而是換做馮如問道：「楚老弟，你不知道武者和修士的區別？」
楚言搖頭。
這一次倒沒有作偽，他的確是不知道。
趙吉和馮如深深看了楚言好久，最後才確定他的確沒有說謊，於是馮如解釋了一番。
這下子楚言才明白過來，原來武者僅僅是對真武境的稱呼，而一旦達到凝脈境，那就不能稱為武者了，而是要稱為修士。
被武者截殺和被修士截殺，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原來是這樣。」楚言恍然大悟。
與此同時，他對趙吉和馮如的身份，也越發懷疑起來，很顯然，這兩人的見識，要比他這個皇子，還要廣博，如此一來，來歷必然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原來是楚老弟不知道這其中的區別，那就是我錯怪楚老弟你了，還希望不要見怪。」趙吉說道，「不過楚老弟你知道是什麼人竟然和你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據我所知，武者激發真元符，消耗的可不僅僅是血氣，還有壽命，若非血海深仇，很少有武者會選擇這麼慘烈的手段。」
「還能是什麼，家族之中，手足相殘罷了。」楚言面無表情道。
之前在吞食食物的時候，他的腦中，也已經構出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言，以此來掩飾自己真正身份的同時，也可以試探出趙吉和馮如這兩人對於南元郡國到底了解多少。
在這個謊言中，他將自己描述成一個家族中的後起之秀，有希望和家族嫡系爭奪未來繼承人的身份，但是礙於出身旁支，他必須要做出巨大的貢獻，才能讓整個家族的族人心悅誠服。
於是這一次，他接取了家族中一個極為危險的任務，希望可以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和潛力，但是誰知道嫡系那邊，不僅編製罪名，構陷自己，更是暗中派人來截殺他，最後落得現在這有家不能回的下場。
「這一次幸虧趙大哥和馮大哥的仗義相救，要不然的話，我真是只能變成冤死的孤魂野鬼了。」楚言對兩人再度抱拳感謝。
他對於自己身份和經歷的描述，真假參半，若非知道他真正底細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發現破綻。
此刻楚言也是根據趙吉和馮如兩人對自己真正名字的毫無反應，在試探，也是在賭博。
良久之後，趙吉點點頭：「原來如此，那楚老弟你現在的確落得和我們兄弟二人相似的處境了，不過我們要比你好一點，還有一線生機。」
楚言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動。
此時此刻，他已經隱隱猜到，對方救自己，或許就是和這「一線生機」有關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確認一下。
「兩位大哥，我想問一下，我已經昏迷了多久，因為我擔心那些人派出的武者沒能回去復命，又派出新的殺手前來，會因此連累二位大哥。」楚言說道。
「你已經昏迷了足足十五天。」馮如當即開口說道，「你放心吧，以我們兄弟二人的腳力，一般的武者，是絕對追不上來的，而且誰也不會想到，你已經被我們帶來了這裡。」
雖然早有猜測，但是真的聽說自己竟然昏迷了足足十五天，楚言還是吃了一驚，同時也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飢餓了。
不過他此刻也可以確定，短時間內，這兩人是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了，而且這兩人看來真的不是南元郡國和周邊郡國的人。
「兩位大哥，方便告訴一下小弟，我們現在在哪裡嗎？」楚言沉吟片刻后問道。
「這個不急。」趙吉一擺手，「楚言老弟，你也不用試探我們了，說實話，我們救你，的確是對你有所企圖，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件事情，對你或許沒有壞處，反而是一個天大的機緣，以至於未來可以幫助你重回家族，報仇雪恨也說不定。」
「果然如此！」楚言心中冷笑，「把我帶到這裡來，恐怕也是防止我不答應，方便殺人滅口吧！」
心中這樣說著，楚言臉上卻是露出人畜無害的疑惑神色：「趙大哥你這麼說就嚴重了，你所說的企圖，就是你之前所說的困境中的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