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章 宗主解惑(上)
整個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甚至就連天空翻卷的濃雲,海上奔騰的波浪,這一刻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天地之間,只剩下楚言那淡淡一句:「什麼解釋?」
聲音不大,但是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嚴。
仙島上面一群修士,無論身份、境界,這個時候,全都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青雲之上,除了幾個真正大宗門的宗主,其他修士,也都是噤若寒蟬。
比境界,比實力,在場有幾個人,敢說自己超過了紫薇門右護法?
更何況,剛剛那一幕,眾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天涯宗宗主及時出手,左護法恐怕不僅不能將人救走,自己都很有可能折在這裡。
真要是那個情況發生,紫薇門那就有了樂子了。
一夜之間,戰將全滅,如今天王也死傷殆盡。
剩下的兩個護法,也都被楚言斬殺。
太清帝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還能不能夠回來。
紫薇門等於說名存實亡。
不過天涯宗宗主出手,給紫薇門留下了一些餘地。
他的這個舉動,也讓在場諸多修士暗道看不懂。
紫薇門想要取代天涯宗的野心,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得出來。
楚言也在之前,被眾人看做是天涯宗暗中培養,用來破壞紫薇門計劃的弟子。
但是之後太清帝君降臨的時候,要誅殺楚言,天涯宗宗主卻選擇了作壁上觀。
後來太清帝君大開殺戒,天涯宗宗主也完全不管不顧。
可到了楚言要去斬殺左右護法的時候,天涯宗宗主又出手阻攔。
輪到他去斬殺東天王和西天王時候,天涯宗宗主又任由他出手。
如果在場修士,每個人都有立場的話,那麼天涯宗宗主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沒有立場。
眾人也想知道,天涯宗宗主出於什麼緣由,會這麼做。
但是很顯然,他們沒有資格。
「這裡的事情,先交給你們了。」
這個時候,青雲之上,又傳來了天涯宗宗主的聲音。
顯然他是在對其他人吩咐著什麼。
過得片刻,數道流光,從青雲之中射出。
而單獨有一道光柱,從天而降,將楚言籠罩。
那光柱將楚言籠罩其中。
一陣虛空晃動后,楚言的面前,出現了一扇門戶。
楚言沒有遲疑,邁步走入門戶。
頓時之間,清風拂面,綠蔭成趣。
一門之後,竟然是一處山間小苑。
楚言的面前,是一間茅屋。
茅屋周圍,環繞著翠竹。
小溪從他腳下蜿蜒過去,傳來潺潺的流水聲音。
楚言轉過身去,就看到那門戶關了起來。
仙島、大海,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重新看著眼前的景象,楚言的神識可以感覺到,宗主就在面前這茅屋裡面。
但是他沒有貿然就走過去。
宗主是宗門長輩。
即便之前行為有失偏頗,但身為弟子,一些禮節還是必須要有的。
楚言當即向那茅屋行了一禮。
與此同時,他還借這個機會,探查了一下周圍的這些流水翠竹,想看看這些景物,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陣法凝出的虛幻場景。
「都是實景。」
似乎是察覺到了楚言心中所想,又或者是的確發現了楚言此刻的行為,茅屋之中,傳來了宗主的聲音。
宗主的聲音,也聽不出此時是什麼心情。
於是楚言直起身子,沿著小道,來到茅屋前。
茅屋的木門自動打了開來。
楚言走進去之後,就看到一個中年文士樣貌的男修,坐在茶几前。
這個中年文士樣貌並沒有奇特之處,但是全身都透著一股極為玄妙的道韻。
讓人感覺難以企及的同時,又不會叫人覺得高不可攀。
心存敬畏,又不會畏懼膽怯。
「弟子楚言,拜見宗主。」楚言向著對方再度行了一禮。
「坐。」宗主手指一點,頓時一方軟墊出現在楚言面前。
楚言倒也沒有客氣,在這軟墊上跪了下來。
「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問,有不滿,並且此刻還有同伴需要去安撫。
而我也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
畢竟你也見到,此時妖魔作亂,各個仙門和俗世,都已經遭受了極為嚴重的損失。
我剛剛也已經指派幾位副宗主和長老,去安排這些事情。
所以我長話短說,你聽著就好。」
宗主一開口,也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就講出了自己此時見楚言的目的。
「宗主請講。」楚言點點頭。
「太清帝君的確有取代天涯宗的野心。
更準確來講,不僅僅是取代天涯宗,而是將整個寶相上國,包括皇朝、各個宗門和修仙家族全都吞入紫薇門。」
「為了功德制度?」楚言心頭一動。
這個問題只是在心中閃了一下,但是面前的宗主卻是點點頭:「就是功德制度。」
此時既然宗主這樣說了,楚言索性也就直接問了:「功德制度,對他有什麼好處?」
宗主的回答也很直接:「我不清楚,但是對他來講,必然是有天大的機緣,如果是我的猜測的話,應該是和六道輪迴盤有關。」
不過這一次,宗主沒有等楚言發問,就繼續道:「六道輪迴盤暗藏上古玄機,若果不是親手得到,是無法參透。
這次作為群仙大會獎勵的那塊碎片,我並沒有參悟,所以其中蘊含什麼至理,我也不清楚。
我先繼續講,你繼續聽。
等我說完之後,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如果我知道,我會詳細解釋給你聽。」
「好。」楚言點頭。
宗主看著楚言,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整理思緒,然後繼續道:「我自然是不願意見到紫薇門取代宗門和皇朝,所以在群仙大會開始的時候,願意給你提供一些保護和機緣。」
這裡所指的,自然就是一開始維護楚言,為他擋住南天王的鎮壓,還有賜予楚言那血氣神通。
「後來太清帝君回來的時候,我才知曉,原來太清帝君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他的背後,還有古國宗門在看著。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不方便出手干預了。
這其中的緣由,說起來很簡單。
郡國聽命於疆國,疆國聽命於上國,上國則必須聽命於古國。
而古國和上國又有所不同。
上國有皇朝和宗門。
而古國,皇朝和宗門為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