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九十七章 公子的坐騎
「以力……破境……」
地獄之門后,傳來那位斷斷續續的聲音。
「這就是體修的凝鍊血氣,以力破境?」楚言不禁反問。
比起神修的汲取靈氣,依靠感悟,體修的晉陞,果然更加霸道和不講道理。
而且還給人一種精神抖擻,龍精虎猛,酣暢淋漓的感覺。
一瞬之間,彷彿全身通透。
難怪太古時期,人人都修道軀。
這種同階時候的絕對壓制,果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集中了精神,楚言不再言語,開始全力以赴。
神修破境,以靈氣的積累和感悟為主。
體修的破境,就要更加直接和純粹。
血氣聚體,凝鍊神魂,然後依靠著猛烈的爆發,來打破境界的桎梏。
打個比方的話,就好似一個人行走在山道上,每一塊大石擋住了去路。
神修就是藉助工具,去挪開這塊石頭,或是繞過石頭,然後繼續前進。
而體修則是將自己的體魄鍛煉得強大,然後直接打碎石頭。
這樣一來,越往後走,神修手中的工具會越來越多。
體修則是自身的力量會越來越大。
同階的時候,神修手中的工具,只可以挪動石頭,或是讓自己繞開石頭,所以這工具自然就比不上體修可以直接打碎時候的道軀。
這也就是同樣境界,體修要強於神修的原因。
楚言此刻在進行體修的第一次晉陞,同時也在感悟自身的變化。
九難魔僧雖然看上去只是讓楚言得到了血氣,至於神魂則是被地獄之門后的那位吞噬。
但是實際上,留給楚言的遺澤不要太多。
此時隨著境界的不斷攀升,楚言的周身,也開始浮現出一道道黑色的氣流。
這些氣流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但是當靠近楚言的身體時,又似乎變得平和起來,並且隨著楚言的呼吸,一點一點飄入他的鼻孔之中。
楚言的身上,好似長出來了一片片黑鱗。
每一片黑鱗,都透著懾人的光澤。彷彿這是神魔的雙瞳,可以傾覆一切光明和偉岸。
不久之後,隨著黑煙漸漸被楚言完全吸收,這些鱗片,也沒入他的皮膚下面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除了楚言,恐怕沒有人知道,他身體的防禦力量,比之前暴漲了至少數十倍!
鱗片在他的體內,好似形成了一種力場,一個黑洞,可以將任何轟擊楚言的力道,給消去大半。
「呼——」
此時楚言長長吐氣,體內傳來的,是無數刀劍鋒銳顫鳴的聲響,叫人不寒而慄。
「境界——」
猛然睜開雙眼,一道紅色光芒如血,一道寒芒似刀,從他眼中急射而出。
這兩道光芒,迅速在他頭頂追逐起來,形成一個圓環。
而就在這圓環首尾交接,徹底形成一個圓的剎那,楚言的周身,噴湧出熔岩般的光柱,直衝天穹!
轟隆隆隆!
一聲巨響,彷彿猛雷擊地。
剎那之間,方圓數十萬里,全都如巨浪一般被掀開。
所有的血漿沼澤,全都蒸發乾凈。
一望無垠的群山,眨眼間崩塌瓦解,化作齏粉。
楚言的氣息,在這一片爆炸猛烈的混沌中,攀升到比之前強大了十倍的地步
這一刻,他彷彿萬界主宰,伸手一抓,一握,四周的爆炸,頓時就停止了。
涌動的混沌,好似被凝固住了一般。
楚言手指再鬆開。
嘩啦啦啦啦!
靜止的煙塵,再度開始山崩海嘯一般地噴湧出去。
楚言對於空間的掌控,再上一個層次。
而此時楚言最大的變化,則是他的境界。
紫府境二重小成。
從紫府境一重,躍上二重。
雖然兩個之間,看似只相差了一個小境界,但是事實上,卻是一個大境界的跨越。
「我感受到了一股更加雄偉,更加浩蕩的力量,在我四周累積著。」
楚言閉上雙眼,細細感受。
「這股力量,靜得似水,平常的時候,叫人幾乎都無法察覺它的存在。
但只需要我心念一動,立刻就可以讓其沸騰,爆發出超乎人想象的恐怖力量。」
「這個,可以成為我對抗太清帝君的底牌之一。」
這種感覺,就好似一池清泉。
看似清澈見底,水流堪堪淹沒腳踝。
但是人一旦踩進去,立刻就會發現,這溪水根本深不見底!
不僅如此,水下還有暗流的存在,讓人想要掙扎,都無力掙脫。
「紫府境二重,太清帝君你等著,絕對不可能就此結束,我要在你歸來的時候,在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地打敗你。
不僅要打敗你,更要碾壓你,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楚言身形一動,消失在原地。
這一次,他不是前去小乾坤世界,而是進入迴音環,進入歸墟塔。
歸墟塔高無止境。
楚言今日境界再度提升,也可以再往上踏上一層。
以遠超紫府境二重的實力,楚言一把推開面前的黃金大門。
頓時之間,一個身穿紫色貼身長裙的女子,靜靜站在這一層的中央,雙手交疊在小腹前,目光看向楚言。
這個女子,雖然樣貌出挑,但是卻給人一種極為陰冷的感覺,彷彿數九寒冬的冰雪,又好似深夜霧氣蒙蒙的密林,寒透肉,冷刺骨。
見到這一層所擁有的,不是功法,不是神通,更不是攻伐法寶,而是一個「人」,楚言不禁有些驚訝。
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口,這個女人就緩緩雙膝跪地,進而整個人面向楚言,匍匐在地上,用清冷,但明顯帶著討好的語氣道:「奴婢是公子您的坐騎,在此已經等候公子多時了。」
「坐騎?」楚言眉頭一皺,神識在對方身上一掃,發現對方的赫然是老祖級別的妖獸。
不僅如此,這女人的身上,更帶有一股無比深邃,彷彿是可以穿透歷史的道暈在緩緩流轉。
這就說明,這個女人的身份,不會簡單。
「你是我的坐騎?」楚言知曉,這定然是母親的安排。
但即便是這樣,楚言也希望自己可以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公子如有疑問,盡可問來,只要允許,奴婢必然知無不言。」這女人的額頭依舊抵在地面上,對楚言恭恭敬敬地說道。
「好。」楚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