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零九章 深海
百萬里距離，楚言一路斬殺。
血流成河。
沒有一個海妖，能夠擋得住他一擊。
吸入體內的血氣，也在瘋狂增長。
傲神訣不斷運轉下，血氣和靈氣彼此循環，楚言的氣息，越發凝實、厚重，彷彿一尊上古戰神，此刻撕裂時間之門，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他所經之處，虛空都彷彿承載不了，不斷裂開、崩碎。
一種毀天滅地的力量油然而生。
等楚言來到近海的時候，他的身後，是一片血紅。
血氣蒸騰，就連天穹都被浸染。
放眼望去，天上地下都紅得刺目，猶如地獄降臨。
轟隆！
就在這個時候，大海之中傳來震耳轟鳴。
滾滾海水，像是幕布一樣分開。
一隻龐大無比的章魚，從中緩緩升起。
這隻章魚的觸手，不斷纏繞，遮天蔽日。
章魚的身軀，超過了數百個島嶼。
楚言在它面前，渺小得就如同一粒芝麻。
「呵呵。」
冷笑一聲，楚言直接出手。
「極怒劍意·風花亂舞！」
劍氣縱橫切割，如蕭瑟秋風，如凌冽冬雪。
剎那之間，這章魚的觸手就被切成了無數段，彷彿是暴雨一般從天而降。
章魚發出痛苦的哀嚎，滾滾血水，狂涌而出。
十多萬裏海域的海水，這一刻都被染成了墨色。
「不堪一擊。」楚言抬手一劍落下。
劍芒撕裂長空，彷彿閃電，一下子洞穿了章魚的頭顱，將其打入深海，直接釘死在了海溝之中。
這隻章魚，光憑強悍的身軀，就擁有堪比真仙境六重修士的實力。
但是在楚言的面前，它就連最起碼的抵抗都沒有來得及做出，就被楚言直接斬殺。
望著眼前如同黑墨一般的大海，楚言五指張開，向下一抓。
嗚嗚嗚嗚嗚——
血水唰的一聲，急劇濃縮。
片刻功夫，深海的章魚屍體，就被抽干，變成了一具乾巴巴的屍體，彷彿是被漁民曬的魚乾。
所有的血水，凝成了一塊血晶，連同妖核，被楚言一同吸入體內。
血氣進入楚言身體的剎那，就被他快速轉化為了靈氣。
靈氣在楚言體內不斷涌動。
但就在這個時候，楚言突然發現，這些靈氣似乎是受到了某種牽引，一直朝著他的丹田識海匯聚而去。
下一刻，這浩浩蕩蕩的靈氣，竟然就被命魂種子吸收。
所有的命魂種子，這一刻浮現出一層絢爛的光芒。
不過對於這無數的命魂種子來講，這些靈氣只是杯水車薪。
光芒只依次閃爍了一陣，就沒有了動靜。
這一幕看得楚言禁不住無奈嘆氣。
別人的命魂，都是涅槃境的時候才開始展現。
他現在才真仙境五重，就擁有了命魂種子。
別人的命魂，就只有一個，所以可以全力蘊養。
而他的命魂，多得彷彿天上的星星。
在楚言看來，這些哪裡是命魂，分明就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巴。
「我晉陞本來就需要比別人多得多的靈氣。
現在還多出來了這些命魂需要靈氣蘊養。
也虧得修鍊了傲神訣，可以將血氣轉化為靈氣。
要不然的話，這些命魂的出現，只會讓我眼前一黑。」
楚言此時甚至都懷疑，母親是早就料到自己會擁有如此多的命魂了。
要不然的話，她為什麼會在歸墟塔內早早就安排好傲神訣，然後還有那塊用來感悟命魂的石碑。
「如果這一切都在娘親預料之中的話，那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楚言自己都覺得將信將疑。
但是種種跡象又表明，這個推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看來一切的謎團和疑問，都只有等見到娘親的時候，由她親口為我解答了。」
一想到未來和母親的見面，楚言的心中，頓時充滿了鬥志。
望著眼前的深海，他如同一道雷光，直接落下，瞬息之間，沒入深海之中。
玄龜海域的海水，和楚言之前所見到的大海，有著明顯的不同。
往日里楚言所見到的大海，都是碧藍如洗，滾滾蕩蕩，一望無垠。
陽光燦爛的時候，會讓人感覺美輪美奐，心曠神怡。
呼吸之間的海風，雖然也會帶著濕濕鹹鹹的味道，但是也是一種天高海闊的情緒蘊含其中。
但是玄龜海域的海水，最淺處都是深藍。
稍微往海平面深入一點，海水立刻變成了漆黑的墨色。
不僅如此，海水還透著一股直入骨髓的寒。
如果將一個血氣旺盛的壯年男子丟進大海的話，恐怕浸泡幾個呼吸的功夫，這個男子就會被活活凍死，撈上來的時候像是冰棍一樣。
「都說海族窮凶極惡，在這樣的海水裡整日泡著，就算是心性再正常的人，也會發瘋。」楚言心中說道。
不過腹誹歸腹誹，楚言此時的神識完全擴散開來。
進入大海，那就意味著徹底踏入了海族的地盤。
雖然從獨眼勾魂的神魂中，拷問出來了許多重要的信息，但是任何情況的大意，依舊可能導致陰溝裡翻船。
一路朝著大海深處而去。
四周不時有湍急的暗流涌過。
許許多多的沉船，停在海溝之中，表面斑駁、腐爛，爬滿了海藻，透出無比陰森恐怖的味道。
再往前一陣，楚言的神識突然一動。
他以極快的速度，潛伏到海溝裡面。
收斂氣息，在這如同黑夜一般的海底，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片刻之後，數道龐大的身影，從楚言頭頂上方游過。
那是數條鯊魚。
這些鯊魚和普通的還不一樣。
它們是妖獸，只是此刻以本體的形象出現。
最明顯的證明，除了它們兇悍的氣息之外，就是覆蓋在它們身上沉重的鎧甲。
每一條鯊魚遊動起來，都彷彿是一艘驚人的戰艦。
「居然這麼快就遇到了妖獸。」
楚言原本還以為，要再往深處一些，才會有動靜，沒想到這麼早，就遇到了遊盪的海妖。
他的神識，悄然落在了這幾條鯊魚身上。
「差不多真仙境五重的實力，和之前在岸上的那些差不多。
不過因為在海里，它們的力量會比在岸上更大一些。
但是再大，也達不到真仙境六重。
依舊只是——螻蟻。」
一念如此，楚言神識猛然擴開，身形從海底爆射而出，朝著這幾條鯊魚海妖悍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