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
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祝時喻愛情的澆灌下,不到一夜的時間就恢復到了全盛時期,他本來是想要去炫耀的,但在中途折轉了腳步。
他有點留戀祁溪這段時間對他的照顧,決定繼續偽裝成一個弱雞。
祁溪罕見的沒有通宵修鍊,而是睡了一覺,一直到第二天的時候那種恍恍惚惚的感覺才消失,終於有了幾分塵埃落定的安定感。
她凌晨醒來特意煉製了一個還算漂亮的洒水壺,打算以澆花為借口去見她新鮮出爐的「道侶」,卻被夭夭攔下。
「你這是?」夭夭不解,她雖然前一日的時候,還在為這兩個人為了談戀愛把她扔出房間的事情感到生氣,但一夜過去,她決定看開,理解他們。
祝時喻那樣的老祖宗第一次談戀愛簡直就是老房子著火,激動一些也在所難免。
祁溪舉著手裡的壺,理直氣壯:「我去給師祖澆花……」
夭夭看著頭頂的天色:「可是現在……天還沒亮。」
公雞還沒來得及打鳴呢。
若非她自己的原形是只貓,此時一定還在睡覺,更別提祝時喻那樣一副一看就懶懶散散的模樣了。
祁溪有些惆悵。
確實,師祖還沒起床,距離他們分開才不足兩個時辰,可她一睜開眼睛就覺得很迫切地想要見到他。
夭夭見她這副模樣,瞭然的嘆了一口氣,祁溪這樣沒有戀愛細胞的劍修面對愛情,難免不知所措,只知道一個勁兒往前莽:「要不然你想想送師祖一點什麼東西?」
祁溪突然想起穿越前看過的影視劇。
於是她轉身去了紫雲峰山上採花,她決定送師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一天送一朵。
夭夭看著她的背影。
說實話,她覺得這樣的方式有些土。
不過也比拿著水壺澆花有情調一點。
回來的時候,遠處的山峰的公雞開始打鳴,祁溪鬆了一口氣,拿著采來的玫瑰,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敲響祝時喻的房門。
然後被祝時喻拽進了房間。
祁溪:「??」
躲在暗處觀看的柴道人、夭夭以及柳樂安:「??」
這就去房間說悄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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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時喻雖然本人對這段突如其來的愛情倒是適應良好,不過看著她祁溪手中的玫瑰,還是嫌棄地嘖了一聲:「好醜。」
想象中本該出現的男朋友感動哭了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祁溪略有些遺憾。
祝時喻還在譴責她:「你去采別的花?」
……
夭夭再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已經是在中午。
場面很詭異,祝時喻自己開出來一朵花,祁溪摘下,然後反手再送給他。
祝時喻收過,歡快的像個不知道多少歲的傻子,哼哧哼哧又憋出來一手腕的花,給祁溪遞過去。
祁溪又摘下。
循環往複。
……
夭夭滿腦袋問號,實在是對這種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戀愛大為不解。
不過她終於有了別的收穫,打斷他們兩個膩膩歪歪:「我研究了一下那個印記,確實是可以作為傳送印記來用。」
而且大概是怕別人發現,所以用了特殊的方法,只有在印記接觸到人的身體消失三天之後才會變成真正的傳送印記。
祁溪從戀愛中回過神來,皺眉:「這麼一來,許多人確實發現不了。」
夭夭點頭:「這個印記倒是可以消掉,不過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祁溪終於意識到,她因為戀愛已經荒廢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她決定去練劍。
而祝時喻轉身離開了峰頂,他決定把紫雲峰上有可能吸引到祁溪注意力的花都拔光。
周圍的峰也要拔。
-
不同於紫雲峰上的氣氛。
盧幼菱抱著藺修遠送她的劍,一夜沒睡著,第二日,她一大早就興沖沖地去找她,卻發現人去樓空。
若是在以往,她一定會直接給藺修遠傳訊,但今日她等了足足一個時辰,藺修遠仍然沒有任何要回來的跡象,她才試探性地拿出了玉碟,小心翼翼的問藺修遠去哪裡了。
沒動靜。
盧幼菱有些失落,她剛想離開,就見傳訊玉碟閃起來,她眼睛一亮,卻在聽到裡面傳出來的聲音的時候黯淡下來:「菱菱,你說過的昝師兄生了心魔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呀?」
是一個與她相識的其他峰的弟子。
盧幼菱咬唇否認:「我不知道……」
那邊人似乎有些急了:「明明是你跟我說看到劍尊拿著剝離心魔的法寶去了昝師兄的房間的!」
盧幼菱並不打算承認,況且她只是說了一個猜測,是宗門內的其他人最後把消息傳成了這樣,而且即使她不說,命燈上也會有顯示的啊。
掐斷傳訊玉碟,盧幼菱有些煩躁。
她雖然答應了東舟要幫他進入紫雲峰,但其實並沒有多少信心,她甚至一點想法都沒有。
只是不知道東舟為何對她有著極大的信心,一次又一次地催促她。
可是如今,她和東舟早就是一條繩是的螞蚱,若是不按照他說的做,若是被宗門的人知道自己在背地裡做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厭惡她的,就連師尊,以後未必也會這麼信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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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修遠並沒有去修鍊,而是來了無登峰。
無登峰上不同於乾明劍宗其他的峰,一踏進這裡就能感受
到凜冽刺骨的寒意,山頂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皚皚白雪,彷彿一個白色的帽子一般扣在了峰頂。
昝和風生了心魔,藺修遠還是得救他,不過以前的辦法,因為墮魔崖出了事,所以不能用了。
這裡沒有辦法御劍,藺修遠馱著昝和風一步一步上了峰頂。
幾乎是寸步難行。
藺修遠心中卻反倒鬆了一口氣,他掃視一圈兒四周,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裡殘留的劍意比他上次來的時候,似乎凌厲了許多。
半晌他兀自搖頭,應當是錯覺吧,或許是帶著昝和風的原因。
眾所周知,無登峰上創派掌門白燁殘留的劍意對魔氣有著天然的壓製作用,入魔越重,就越難到達峰頂。
就比如之前蕭朝被關在這裡,由於他是天生半魔混血的原因,所以雖然在這裡待了有足足幾個月的功夫,也不過都是在山腳打轉罷了。
藺修遠收回紛繁的心思,眼尾往斜下方一瞥,掃到腰間正在閃爍的傳訊玉碟,剛打算拿起來,卻手指一頓。
最終還是選擇視而不見。
如今昝和風心魔已經很深,以前的法子也不能用,本來心魔這種東西是應該靠自己的意志戰勝過去的,但昝和風之前本就重傷未愈,而且十餘年來的認知被全部推翻,正處於一種極度自我厭棄的狀態之下。
而且神識似乎時時刻刻被困於噩夢之中。
藺修遠知道還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藉助入夢丹,再加上無登峰上劍意,也許可行。
入夢丹正如其名,施用之後,可以讓其餘人進入目標的夢境之中,這種丹藥並不算難得,但卻極少有人使用,無他。
進入一個修士的神識夢境對雙方來說都是很危險的事情。
思索良久,藺修遠還是下定了決心。
-
墮魔崖發生的事情,各宗的人仍然在研究,殿里的各宗掌門和長老們嗡嗡嗡吵,吵得唾沫橫飛。
有的人覺得,應該直接把墮魔崖封了,以後不能再用了,也有的人覺得,這應當是類似於陣法失效一樣短暫,說不準過幾天就恢復了。
趙清宏聽的焦頭爛額,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這段時間煩的嘴角都生了好幾個燎泡,頭髮大把大把的掉,可偏偏又沒有地方可以發泄。
於是他在大殿轉了幾圈兒之後,決定出去呼吸新鮮空氣,順便揍幾個弟子出氣,好好挑一下他們的毛病。
等他們吵出來一個結果,他再進來好了。想到這裡,他告別了各掌門,背著手,拎著劍,頭都不回大步出了大殿,還哐地把大殿的門合上。
世界終於清凈了。
……
乾明劍宗的弟子們還算能沉得住氣,度過了最初的慌亂期,所有人又恢復了原本的修鍊節奏,甚至更加緊迫了一些。
異狀頻發,擔心無用,還不如好好修鍊,畢竟不論在什麼時候,實力高一些總是少幾分危險的。
所以此時的練劍場上甚至比往日里更加擁擠熱鬧幾分,趙清宏暗中點頭,不過表面上還是拉著一張臉,視線在一堆人中間打轉,最後指著自己的親傳大弟子:「拔劍!」
大弟子乖巧拔劍。
趙清宏雖然壓制了自己的修為,但一開始還是揣著虐菜的心,卻在過了幾招之後,認真起來。
……
一刻鐘后。
趙清宏點頭:「嗯,還不錯。」
一邊為他的進步感到開心,一邊沒自己沒能成功虐菜感到遺憾。
大弟子春風得意,在眾人的仰慕中退下。
他又挑了自己的二弟子。
這小子平日里最喜歡偷懶,這段時間他顧不上他們,一定退步了不少。
又一刻鐘后。
趙清宏:「尚可。」
暗中按摩一下自己的手腕,這小子以前的劍法總是靈巧有餘,剛猛不足,現在居然進步了許多?
趙清宏決定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他在眾多弟子中挑中了余蘭涵。
以前這個弟子雖然努力,卻總是不大聰明,天天圍在那個哭哭啼啼的盧幼菱身邊打轉,總之不像個劍修,這次大比偏偏又敗在了盧幼菱手中。
想必一定受了不小的打擊。
他決定稍微收一點手,既能虐菜,又能適當鼓勵她。
又又一刻鐘之後。
余蘭涵眸光發亮:「謝掌門賜教!」
趙清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繼續努力。」
邪門兒了。
怎麼這些弟子他不在的時候,比他在的時候,進步還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