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演唱會結束,後台熱鬧哄哄。此次巡演,嘉賓趙行歡只邀請了成員,金英光拿著花束來慶祝的時候,她吃了一驚。
托父母的福,金英光在一家跨國投資公司當經理,全球各地飛,這就導致他四處播種留情。
不過他帥氣逼人,紳士浪漫,溫柔大方,從不跟女人吵架,是以女人跟他基本是好聚好散。他跟一個港姐約完會,聽說趙行歡在附近開演唱會,閑著沒事做就過來看望她。
「就是順道過來看看你。」他將包裝精美的花束給她。
是馬鐵蓮,白色的,寓意純潔、幸福,送給異性朋友,祝對方早日收穫幸福。趙行歡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謝謝。」
可能人缺什麼,就嚮往什麼。金英光自己太花了,可能這輩子都定不下來,就欣賞喜歡趙行歡對初戀的長情、執著。雖說兩人不可能,但他還是她希望幸福。
金閆娜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精英男,這人風度翩翩,一雙桃花眼勾人攝魄,比許多男藝人還帥氣有型。「行歡,這位是……」
趙行歡笑著給成員們介紹金英光的身份。金英光笑得迷人:「美女的身邊都是美女,我以為行歡夠漂亮了,沒想到她的成員更勝一籌。」
昔日趙行歡能擋得住他的美□□惑,不代表其他女孩能,金閆娜、李宥拉、蔡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雖然知道這大帥哥說的是客套話,但還是下意識想笑。
趙行歡笑著翻了個白眼。「你油嘴滑舌那套在外面用就行了。」
金英光笑了一笑,視線無意跟金閆娜對上,見她臉頰微微一紅,他眼底笑意加深。
回到韓國,金閆娜就通過趙行歡跟金英光勾搭上了。趙行歡提醒金閆娜:「他是海王,身邊女人不斷,你信不信,他跟你**的時候,也在跟其他女人聊騷。」
金英光為人處世不錯,站在朋友的角度,值得來往。但做對象,就萬萬不行。
金閆娜說:「我不怕。」自從做了|愛豆,她剋制**,循規蹈矩,遇到的男愛豆大多沒文化腦子空空,相處久了令人乏味。金英光這種成熟浪漫的精英男勾起了她的少女心,以及征服欲,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既害怕被渣男傷害,又被渣男吸引。
趙行歡知道感情這種事,旁觀者說一萬遍道理,都抵不過當事人親身經歷一次。金閆娜是個成年人,有感情經歷,她不再多費唇舌。
趙行歡如今跟嬌蘭深度捆綁,因拿下威尼斯影后,嬌蘭旗下的香水跟她拍了廣告宣傳片,這也意味著她的商業價值、代言再度升級。
拍完香水廣告,回到家,她收到了金閆娜的kkt消息,對方約她明天去爬山。
金閆娜這幾年掙了不少錢,跟不少藝人一樣,搬進了漢南洞小區。漢南洞位於漢江與南山的交叉處,前段時間附近的藝人之間流行打高爾夫交往,最近流行爬山。近日有藝人去後山約會被附近的居民偶遇過,值得一提的是,其山頂可以賞月。
趙行歡回復:「約我爬山?是約金英光吧。」
金閆娜並不否認。她是愛豆,沒轉型成功,金英光知道她擔心被曝男女關係影響事業,約會叫上朋友打掩護。
得知她叫了行歡作陪,金英光就叫了李洙赫,他是人精,不忘叫孫青藍、權至龍。趙成珉、徐麗媛這對情侶他也叫上了。
趙成珉、徐麗媛這對情侶直接坐車到山底,他二人這幾年分分合合,身邊朋友都看在眼裡,如今徐麗媛淡出娛樂圈,很多人勸趙成珉趕緊把她娶回家,但趙成珉總打哈哈過去。
他們剛到,李洙赫、孫青藍後腳就來了,接著是金英光、金閆娜、趙行歡,權至龍是最後到的。
徐麗媛一直想找機會跟趙行歡親近,過敏一事過去多年,但想起趙行歡瞬間過敏紅腫的畫面,她仍心有餘悸,如今還在跟趙行歡說抱歉。
趙行歡失笑,說她太耿耿於懷。「好了,這種不幸的意外就不要再提了,顯得我很小氣似的。」
見她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徐麗媛徹底鬆了口氣,不經意地提起事業上的頹勢。愛豆吃的是青春飯,她吐槽自己如今活得像個網紅,商務通告驟減,只能在ins上po照片博關注。「真的很不甘心。但誰願意看一個將近三十歲的女人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呢。」
趙行歡欲言又止,半晌后才說:「其他行業很多職業女性三十五歲不到就被嫌棄年紀大、辭退,這麼一想,我們這種好多了。」掙到了普通人努力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另外,她始終覺得弱者訴苦,強者自渡,聖者渡人。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徐麗媛笑了一笑,心裡好受了點。究其根本是她心裡有落差,曾經是光鮮靚麗的藝人,如今只能黯淡地離開舞台,一時無法適應接受。但她的生活已經比這世上大部分人幸福得多,沒必要不甘心。
爬到山頂總共有四條路線。金英光說兩兩分組,最後爬到山頂的一組就負責給大家做晚餐。至於聚餐的地點自然是金閆娜家。
趙行歡說抽籤分組。金英光笑眯眯地說:「我跟閆娜一組,成珉跟麗媛xi一組。」
趙行歡懂了。正想說『那我跟青藍歐尼一組』,就聽見孫青藍說:「那我跟洙赫一組吧。」
她跟李洙赫對視一眼,後者情緒淡淡的,辨不出神色。她視線落在權至龍身上:「那我們一組吧。」
權至龍點點頭。爬山大賽正式開始,趙行歡和權至龍往南邊走,趙行歡說:「只要我們不是倒數第一就行。」
「可是我覺得照你這樣走,我們不止是倒數第一,」權至龍看一眼跟散步似的女孩,她拿了相機,四處拍風景照留念。「還有可能天黑都達不到山頂。」
趙行歡對準遠處的楓林,按下單反快門。「要是真拿了倒數第一,你就做飯吧,反正我不做。」
權至龍驚訝地笑:「憑什麼?」
趙行歡理直氣壯:「我不會啊。」
權至龍無言以對。聽見她繼續說:「不過我可以在旁邊給你加油,精神上支持你。」
他笑出聲。「我要行動上的支持。」
「什麼?」趙行歡好奇。
權至龍看她一眼,說沒什麼,放慢腳步。趙行歡走一下又停一下,一般人要是不耐煩,會被她此舉嘔死,權至龍倒沒有不耐煩,反而覺得何必為了一場幼稚的比賽,錯過沿途的風景。
二人走到半山腰,遇到了一對從山頂下來的高中生情侶,男俊女俏,穿著英倫風的校服,背著書包,手牽著手,看見他們,目不斜視,很快走遠。
「那男孩還挺酷。」趙行歡笑著評價。
權至龍不置可否,他在小區里見過男生,年紀不大,面孔稚嫩,眼神卻冷冷的。
他們繼續往上走,遠處有一座瀑布,泉飛流直下,趙行歡好奇心作祟,想過去一探究竟,沿著岔路前往。這裡靠近瀑布,泥土濕潤鬆軟,她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倒,尖叫了聲。
聽見她尖叫聲,權至龍下意識伸手拉住她,結果就是二人一起滾下了山崖。
行歡回過神的時候,權至龍撞倒在一顆大石頭前起不來了。
她起身朝他跑去,他腿受了傷,看得她心驚肉跳。「都怪我不好。」要不是她事多,他就不會搞成這副樣子。
「這只是個意外,跟你沒關係。」權至龍忍著劇痛安慰她,顫抖著手翻出手機,想給李洙赫他們打電話,卻發現沒信號。「你手機有沒有信號?」
趙行歡掏出手機一看,發現他們進入了無信號區域。
四周空曠寂寥,根本不知道是哪兒。她打算扶權至龍起來,但對方被石頭擊中的腿韌帶損傷,舊傷複發,別說走路了,站都站不穩。
「先別管我了,你走出去叫人來。」權至龍交代。
他們這一路走得太慢,如今天色已暗,再過不久太陽就下山,趙行歡不忍心將權至龍一個人丟在這此地,荒山野嶺,指不定有野獸出沒,他又動不了,萬一有個好歹,她罪不可恕。
她召喚9421,顧不得權至龍在,連續喊了幾聲,9421這個時候卻不理她。
「你念數字做什麼?」權至龍不解地看她。
「我、」趙行歡隨口說了句:「我心慌的時候就喜歡瞎念叨。」
權至龍失笑,覺得她這癖好有點可愛。
靠人不如靠己,何況還是個破系統。趙行歡不再指望9421,脫掉白色的運動外套,用牙齒撕咬打底衫,扯下一塊布料,蹲下身,給權至龍流血的腿包紮。她穿著白色的低胸打底衫,布料輕薄,裡面白色的文胸花紋若隱若現,權至龍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鼻間縈繞著她身上清淡的香味。
「好了。」包紮好傷口,暫時止住了血,趙行歡鬆了口氣,站起身穿上外套,背過身子,在權至龍面前蹲下。「上來吧。」
權至龍看著眼前纖薄的背,吃了一驚。「你做什麼?」
「我背你啊。」趙行歡告訴他:「背你走出去。」
「這怎麼行?」她一個女生,背他一個大男人,像什麼樣子。
趙行歡轉頭看權至龍,奇怪地說:「這怎麼不行?我可做不到把同伴扔在半路上不管。」
權至龍好笑。「話不能這麼說。你背不動我。」
趙行歡語氣堅定:「你很瘦,我背得動。」
權至龍哭笑不得,還是不肯讓她背,有點難為情。
趙行歡沒好氣地說:「快點,上天眷顧的話,天黑之前,咱倆或許能走出這個破地方。」
權至龍扶額,思考半晌,不再堅持,趴在她肩上,雙手輕輕地摟住她脖頸,她是如此的纖瘦,但體內似乎蘊藏著不小的力量,讓人心安。
他雖然瘦,但到底是個男人,重量不小,趙行歡累得氣喘吁吁,小臉漲得通紅,不過絲毫不鬆懈。
「趙行歡。」
「嗯?」
權至龍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側顏,想說我愛你,但話到嘴邊變成了:「我很感動,從來沒有女生背過我。」
「我也是第一次背男生。」趙行歡脫口而出。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有男子氣概?」還要她一個女生背。
趙行歡知道他這會兒不好意思。「不會。你只是受了傷,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接著說:「剛剛謝謝你。」她栽倒的那一刻,是他伸手拉住她,接著抱著她,護著她,跟她一起滾下山坡,避免了她受傷。
聽出她的話外音,權至龍揚唇,覺察她體力不支,再一看灰藍的天空,心想今晚二人是走不出去了。「我們找個歇腳的地方度過今晚,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休息一晚,明天他應該就能走路了,再一想到猛獸毒蛇,趙行歡覺得確實應該找個落腳的點。
走了幾步,權至龍指著不遠處:「那裡有個山洞。」
趙行歡目露驚喜,暫時將他放下,靠近洞口,有點擔心是蛇洞,做了兩個深呼吸,忍著懼意,打開手機電筒,微微弓著身進去,洞內尚算寬敞,不是蛇洞,有火堆樹枝和幾片發了黃的芭蕉葉,看來之前有人來過,或許是避雨,或許是像他們這樣倒霉地落難於此地。
後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權至龍背進了洞口,安頓好他,就去找水,她用芭蕉葉舀著水回來的時候,權至龍剛好生完火。
她將水給他喝。喝完水,兩人靜靜地圍著火堆坐在地上。趙行歡又累又餓,雙手抱膝,不想說話耗費體力,權至龍見她沒有聊天的**,就不做聲,偶爾往火堆里扔樹枝。
其餘人找他們都快找瘋了,李洙赫尤甚,愧疚難耐,報了警,叫人搜山。「都怪我。」
「這怎麼能怪你呢?」孫青藍不解。
「我應該跟行歡一起的。」至龍又是個足不出戶的,荒山野嶺,野獸出沒,都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她。
「我才是有罪的那個。」金閆娜也愧疚得不行。
「行了行了,別怪來怪去了,把人找到再說,找不到,我們今晚也不用睡了。」金英光說。
孫青藍看著焦急難耐的李洙赫,忽然明白了行歡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想起醫院安排她去紐約,決定同意。
女生下山休息,男生跟警察一起在山上尋人。警察問了下山的居民,從一個少年口中得知對方在半山腰附近遇見過趙行歡、權至龍,便再度前往半山腰。
天快亮的時候,李洙赫和警察終於找到了在洞里落腳的趙行歡和權至龍。令他們驚訝的是,趙行歡靠在權至龍懷裡,摟著他腰,雙眸緊閉,似乎睡得很深。權至龍一聽見動靜,就睜開了眼,身處深山野外,他警惕性高,沒有熟睡,將行歡喚醒。「行歡。」
趙行歡抬手,手背蓋住眼睛,有種被人叫醒的混沌,睜開眼模模糊糊地一看,自己竟然在權至龍懷裡睡著了,神色羞囧,清醒過來,連忙站起身,說不好意思。
權至龍笑而不語,半邊身子都被她枕麻了。她睡覺的時候跟樹懶一樣,喜歡抱抱,起初搞得他不知所措,後來求之不得。
趙行歡平時都是抱著抱枕睡,想起自己抱著權至龍睡了幾個小時,尷尬不已。
趕過來的金英光笑著鬆了口氣。「既然人找到了,就放心了。」
李洙赫靠近趙行歡,擔憂地問她有沒有事。
「我沒事,有事的是他。」趙行歡看向權至龍腿上的傷。
金英光發現權至龍的傷口,神色驚訝,嘴上戲謔:「至龍你夠遜的,連行歡都比不過。」
「什麼叫『連行歡都比不過』?」趙行歡恢復了點精神,聲音清脆:「我很厲害的好嗎。」
金英光、權至龍笑了一笑。李洙赫看一眼趙行歡,再看向權至龍,隱約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