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徐麗媛刷到了趙行歡、羅渽民的緋聞,絲毫不信,不過她倒是合理懷疑羅渽民喜歡趙行歡。
她問趙成珉怎麼看,趙成珉沉默半晌,「行歡這種女人誰不喜歡,她這後輩也不例外,不然怎麼跟她去坐熱氣球啊,有這時間還不如打兩把遊戲去夜店把妹。」
她笑罵:「你個老流氓!」
趙成珉聳肩。他說的是實話。他們男人想得沒那麼多,不工作的時候,對著女人,腦子裡就那麼點東西。
徐麗媛百無聊賴地刷了會兒趙行歡的緋聞新聞圖,看著對方高挺不失秀氣的鼻子,她道:「我去隆個鼻怎麼樣?」最近這兩年流行這種立體精緻的鼻子,說是面部摺疊度完美,她躍躍欲試。實在是沒辦法,娛樂圈推崇顏值至上,各個都利用科技手段提升顏值,她不想落後。
「你這樣就很漂亮。」趙成珉說良心話,擔心徐麗媛越整越丑,他上大學那會兒交往的一個女愛豆就是這樣,越整越瘋,整到最後丑得他不忍直視。
徐麗媛開心地笑。「微調一下,見好就收,不大整。」
趙成珉懶得再勸,免得她又嘰嘰歪歪,說他大男子主義不尊重她的自由。
其實徐麗媛非常想問趙行歡找哪個醫生做的臉,看她的臉跟**流行的整法不一樣,比西方人還精緻小巧,但一看就知道是東方人,有著東方面孔特有的秀氣,她一邊想著,一邊在沙發上或坐或趟地找准角度,自拍幾張,上傳至ins。
趙成珉看一眼她堪堪遮住臀部的裙擺,欲言又止。想起家人反對二人結婚,他覺得要不跟徐麗媛就這麼算了。
要是徐麗媛知道他的想法,會給他一巴掌。
「過兩天是洙赫xi的粉絲見面會,要不要去捧個場?」徐麗媛問,對於人情關係的往來她比較重視。
趙成珉:「我要出差,送個花圈過去就行了。」
李洙赫的粉絲見面會,物有所值,花幾百人民幣就能與他牽手、擁抱,前來見他的粉絲心花怒放,小鹿亂撞。
趙行歡現身的時候,引起現場轟動,媒體記者都騷動起來。
「你怎麼來了?」李洙赫驚喜地看著趙行歡,她穿著紅色絲絨連衣裙,棕栗色的捲髮柔順地披散著,一雙大眼睛靈動又含情。「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李洙赫失笑,他只是告訴她他在忙什麼,不過她大方地參加他的粉絲見面會,反而破了二人似是而非的緋聞。
今晚要去醫院看望權至龍,趙行歡不太想獨自前去,就打算等李洙赫完事後,跟他一起過去,於是就順勢來參加他的粉絲見面會。
因為行歡的到來,這場粉絲見面會快要結束的時候,現場媒體記者拉著他們採訪,要知道行歡的出場費奇高無比,如今她突然現身,他們這些打工人當然不能放過這白來的機會。
前段時間李洙赫和女愛豆傳了緋聞,從同款健身房到同款棒球帽,再到ins小號關注列表,被神通廣大地網友扒了個底朝天,記者問趙行歡知不知道這件事,趙行歡好笑:「他本人就在這,幹嘛不問他?問我做什麼,我又不不知道。」她和李洙赫私交好,但雙方都有分寸感,她從不過問他的私事,就連跟孫青藍有關的都不想問,除非他主動跟她說。
李洙赫低頭笑笑。記者說:「之前問了歪雞,歪雞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不就是最好的回應嗎。」趙行歡笑著打太極。
記者無奈了,想從她這挖料根本挖不到什麼,接著又問李洙赫,前兩天趙行歡和同公司的羅渽民共同坐熱氣球一事。
對外向來緘默不語的李洙赫突然道:「**不是已經回應了嗎。」
「行歡交男朋友,你作為親故,會幫忙把關嗎?」記者八卦地問。
李洙赫道:「她不需要我把關,她自己會看人。」
趙行歡贊同地笑笑。
突然有個女記者揚聲問李洙赫,有沒有喜歡過行歡。
氣氛達到一個高|潮,眾人心知肚明,這場臨時採訪的看點來了,連趙行歡都好奇地看向李洙赫,後者頗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沒有。」其實是有的,但比起戀人,他們更適合做朋友,或許就像孫青藍說的,如果他交往的對象,在他心裡的分量沒有行歡重,就不用跟人家結婚。「太熟了,不好下手。」
在場的人笑了起來,接著記者將同樣的問題拋給了趙行歡。「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沒法兒動心。」
李洙赫笑了。記者趁此問行歡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
趙行歡懶得答一長串,隨口回復:「能吸引到我的。」
記者還想問,趙行歡不再配合,說趕時間,和李洙赫前往醫院,不料碰到了權至龍的母親,老人家給兒子熬了軟骨湯、花生燉豬蹄,趙行歡一進病房,都能聞到鮮湯味,她和李洙赫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權母頭回見趙行歡,但覺得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權至龍搶先答:「她很火,你應該看過她的廣告。」
趙行歡笑笑。權母盯著她看半晌,笑得和藹親切,誇她長得齊整。
她說謝謝。眾人陪著權至龍聊天,擔心他在醫院孤單無聊,對於大齡單身者,長輩永遠繞不過的話題就是催婚。權至龍也不例外,以前他還能推權達美出來,說姐姐都不結婚,他不急,現在權達美孩子都兩歲了,他還沒個固定女友,權母很著急,不由碎碎念念:「師傅說你跟宥真的八字是天生——」
「媽!」權至龍立即打斷,「少迷信這些。」
「我還不是為你擔心?」權母有點惱火。
李洙赫笑著轉移話題:「至龍你以前不是挺迷信的嗎。」還找人看手相算姻緣,神經兮兮的。
權至龍看一眼趙行歡。「人總會變的。」
趙行歡淡笑著不說話。她雖然信許願樹,但從不迷信算命這些,許願樹是出自她內心的祈盼,迷信算命是聽信他人之言,本質上是不自信,自我不堅定。
權母打探:「我聽你姐說,你最近有喜歡的女生了。」
權至龍暗罵權達美大嘴巴,忘了從前自己是最不藏住事的那個。「又不喜歡了。」脆弱卑微只在一瞬間,很多時候他是驕傲自信的,都活到這把年紀了,不想把自己搞得滿身狼狽,至少面上是這樣,儘管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你說你這個人,讓我說你什麼好?」權母頭疼,從前權至龍交往的女人,她都不喜歡,甚至跟他放過話,如果是這樣的女人進家門,那你也不用進來了,現在對方心定不下來,她一時有點後悔。「一下喜歡,一下又不喜歡,跟電燈似的,說開就開,說斷就斷。」
權至龍笑,眼底卻沒有笑意。
趙行歡低頭,不插手人家的家事,李洙赫亦然,靜坐不語。
權母乾脆看向李洙赫:「洙赫你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你要是有認識合適的姑娘,就給他介紹介紹。」
李洙赫有點尷尬,嘴上說好,心想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權母視線落在行歡身上:「行歡你也是。」
趙行歡乖乖應下:「我會留意的。」
權至龍看向她:「多謝。」
趙行歡沒想到他突然開口。「不客氣。」
李洙赫抬手扶額,看一眼權至龍,心想這是幹嘛呢,找虐啊。
權至龍驀地道:「我有點累了。」
權母說累了就早點休息。趙行歡、李洙赫不再打擾,跟權至龍道過別,和權母一起離開了病房。司機在樓下等權母,權母跟趙行歡、李洙赫道過別,坐車離開。
他們前腳離開,剛忙完的崔瞬浩後腳就進了病房,探望權至龍,風塵僕僕的,崔瞬浩視線落在臨窗前的花瓶上,那上面插著幾束向日葵。「這葵花開得挺好。」生機勃勃,明媚燦爛。
權至龍笑了一笑,能不好嗎,他拄著拐杖都要給這向日葵澆水,崔瞬浩打量半天他的神色,想起那日趙行歡捧著向日葵進來,原先插在花瓶里的是鬱金香,再回憶起那日在夜店的事,鬼使神差地猜測:「至龍哥是不是喜歡行歡?」
「我愛她。」權至龍沉吟半晌才說:「但我從來沒為她做過什麼,她也從來沒跟我要過什麼。」
崔瞬浩建議:「你可以給她寫歌。」在他看來,權至龍的才華就是他最大的武器,經久不衰。
權至龍笑著感慨:「她自己會寫。」依她的個性,肯定會說,我需要你權至龍寫歌?我自己會寫好不好。這般想著,他似乎看到了她在他面前神神采飛揚的模樣。
「我說的是那種『寫歌』,」崔瞬浩說:「類似告白的那種。」
「她不喜歡這樣。」討厭跟他扯上關係,明明跟洙赫、羅渽民傳出緋聞又無所謂。
崔瞬浩試探著說:「幾年前你倆不是合作了首歌嗎,那首歌其實是你給她寫的吧。」
有些東西早就存在了,它一直在那,彷彿是命中注定般,儘管他從未去剖析,權至龍笑容斂去,他和她的歌永遠不會公佈於眾,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權至龍出院的前一天,看到了趙行歡和吳世勛主演的《男與女》的宣傳預告片,她穿著聖潔的婚紗站在空曠的教堂,像一團香得撣都撣不開的白玫瑰,香味稍微濃烈,但底色仍舊是純白,眼波流轉間,楚楚動人,還透著一絲艷,這簡直是他夢中的新娘。旁白是她的聲音:「希望我們不再犯錯的時候,深愛的那個人還在。」
他幾乎可以斷定這是一部愛情疼痛片。
拋開那丁點文藝屬性不談,《男與女》就是一部商業片,愛情爆米花電影,不同的是後期剪輯、配樂採用了影視圈頂尖的團隊,勢必要拿下高票房,為此製片方花了大價錢鋪天蓋地地營銷,再有行歡、吳世勛的人氣流量,以及行歡前不久的爆曲《Don\tlookback》做宣傳曲,一時之間網上全是關於這部電影的消息。
趙行歡和吳世勛作為主演,盡職盡責地宣傳路演,跑了好幾所大學,宣傳期間,趙行歡只提了一句核心想法:「這部電影是拍給有過這種曾經和正在進行這樣的愛情的人看的。」
吳世勛站在文靖的視角說:「希望給戀愛多一點自由。」
電影上映周期為一個月,前期拍片量不多不少,隨著時間推移,觀影人數越來越多,領跑同期影片第一,於是拍片量增加,最後創下了年度票房紀錄,一時之間關於這部電影的討論達到了頂點,評論褒貶不一,尤其針對主演趙行歡,她之前給出的電影成績太漂亮,此次《男與女》的宣傳方又將她視作主要宣傳對象,不少觀眾為了她進電影院,但觀影體驗不如想象中好,甚至大失所望——
「剪輯和配樂給這部電影加了分。」
「行歡好美,世勛好帥,劇情好垃圾。」
「女主太作,男主還沒玩夠。」
「行歡的演技給這部電影拉高了十分。」
「男主撒謊的樣子跟前男友一模一樣,火大。」
「拍得挺好的,演員演得也好,就是劇情不怎麼樣。」
「西八,要不是趙行歡的臉撐著,早就離開電影院了。」
「女朋友在電影院里哭得稀里嘩啦,哇,男主角的生活完全是我的翻版。」
「為了行歡去看的,但真的很無語,爛片,浪費我的錢。」
「很多人說爛,但我覺得好看,女主的神經質跟我好像。」
「行歡穿著婚紗出來,電影院的人都哇地出聲,太美了。」
「矯揉造作的電影。」
「最精彩的是主角街上撕逼的那段,太真實了。」
「真的很糟糕,為行歡進影院看的,好後悔。」
「只能說有的人的情感經歷過於簡單古板,這部電影的每個生活細節都有生活原型和觀眾的共鳴參照。」
「一部稀里糊塗的電影,講的就是兩個幼稚的人,差勁。」
「我真的覺得這就是按我女朋友跟我的戀愛過程拍出來的,連場景台詞都差不多。」
「有的人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愛情,不會為愛失控,就會覺得神經,但電影本身就是這樣的東西,有了共鳴,才有看頭。」
「這部垃圾電影竟然年度票房最高,看來我們國家的神經病很多品味降級了。」
「沒想到行歡竟然演了這種電影跟之前的完全無法相比。」
「說爛的,票房這麼高,就說明大部分觀眾喜歡,那種故作高深的文藝片真不是我的取向狙擊。」
「……」
口碑有好有壞,趙行歡早已料到,這部電影的受眾就是有過相同感受的人,喜歡的會很喜歡,理解不了的就覺得是爛片,不管怎麼樣,她演技沒問題即可。
因為票房大賣,一時之間她和吳世勛成了當紅炸子雞,因為成熹文靖是情侶檔,邀請二人同時代言廣告的片約不斷,拍攝一個婚紗品牌廣告之前,他們共同受邀出席一個採訪節目,這個採訪節目邀請的嘉賓除了國民度極高的藝人,就是國民好感度很高的體育明星,現場還有幾百名買票進來的觀眾,不過大部分是粉絲來捧場。
有趣的是,節目組沒有提前擬好提綱,只問過趙行歡、吳世勛經紀人哪些不能提。趙行歡和吳世勛倒是不緊張,更不擔心回答不上來主持人的問題。
主持人有兩位,一男一女,大概三十多歲,因為該採訪節目風格偏寫實正經,兩位主持人的打扮和氣質十分大方優雅,言行舉止更是從容不迫,又不會讓人覺得不自在,跟娛樂八卦採訪比起來,趙行歡更喜歡這種採訪,吳世勛被主持人問及跟趙行歡的合作感受,他毫不猶豫地說:「她演戲的時候,看不出表演痕迹,整個人純凈大方,大哭大笑都自然靈動,娛樂圈沒有誰像她這樣生動鮮活。」
二人坐在煙灰色的沙發上,正對著兩位主持人。趙行歡笑了一笑,被問及同樣的問題,她聊天似地說:「我覺得他演戲很投入。」吳世勛演戲的方式在她看來是純粹的體驗派,很投入,他一投入,她就更投入,二人吵架的那一段戲,她根本都不是演,完全是自我發揮。「跟他合作很開心。」
吳世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主持人問他們是合作這部電影之前就認識了嗎。「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一向寡言少語的他答覆:「我記得行歡出道的第二年,公司就安排我跟她在家族演唱會上合作舞蹈。」
想起二人合作情侶舞,趙行歡笑了一笑。主持人問她當時跟世勛合作有什麼感受,「感受?感受是前輩很帥,就沒了。」
主持人和現場觀眾笑了起來,吳世勛則低頭笑笑。
趙行歡這種藝人幾十年一遇,主持人繼續問:「行歡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本質上沒有理想。」趙行歡真情實感地說:「非要說理想的話,那麼我的理想都是階段性的,比如高中就想考個不錯的大學。很小很小的時候我想當一名畫家,但沒天賦,大一點的時候又想當音樂家,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天賦不錯,但沒有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再大一點的時候想當電影演員,後來發現這個理想也難以實現,便把範圍縮小且具體化,到了高中就想考個不錯的大學,就這樣,我一步一步地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主持人繼續問她:「很多人都將音樂、拍戲視作自己的生命,你年少成名,寫了這麼多名曲,又拍了幾部不錯的電影,你是嗎?」
「我不是。」趙行歡沒有絲毫隱瞞:「不管是音樂、演戲、還是其他職業所涉及到的,都不是我的生命,它們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沒有它們我也能活。」她喜歡很多東西,興趣甚至會隨著年齡增長和視野而變化,不過無論怎麼變,失去任何一樣,她都能活,面對愛情亦如此。
吳世勛覺得她說得很實在,贊同地點點頭。
主持人繼續問:「覺得五年年後的自己會在做什麼?」
「五年後我應該在周遊全世界,或者念書。」她出道后就一直在忙,很想找個機會給自己放個長假,五年後她三十三歲,組合一定已經回歸交出新專輯了,這期間她肯定也陸續拍了幾部作品。另外,蔡蔡作詞的能力與日俱增,是因為對方花了大量的時間在學習上,她有時候也想回學校念書給自己充電,畢竟踏進娛樂圈這麼久,她一直在輸出,輸入的少之又少,綜合學識幾乎在原地踏步,這對於她來說,是一件比較可怕的事。
問了這麼多正兒八經的,為了滿足年輕觀眾的八卦欲,主持人笑著問行歡:「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厲害,追過別人嗎?」
趙行歡沒有絲毫猶豫:「我只會拒絕別人。」
眾人笑出聲。吳世勛但笑不語,她說得沒錯,她確實只會拒絕別人,毫不留情。
「真的從小到大都沒追過別人?」主持人好奇。
趙行歡搖頭說沒有,思索幾秒,難得露出幾分女孩家的羞澀可愛。「如果我喜歡誰的話,我會想辦法,讓他來追我,反正我不會倒追他。」
在場的人大笑。吳世勛看向她,她坐在沙發上,頭髮海藻般垂下,嘴角帶著笑意,一隻手擱在額角上,手指纖長,戴著一枚蝴蝶戒指,指甲像貝殼一樣粉紅,他垂眸思考良久,心想即使再次被拒絕,他也要向她表達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