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三

失衡(三

1

在烈日如熔爐般熾烈的沙漠中,上官奕由於所有裝備都由謝縈一人背負,無法及時補充水分與能量,身體狀況急劇惡化。他的皮膚在高溫下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汗水早被蒸干,留在臉龐的只有一層薄薄的鹽霜。他的步伐變得愈漸沉重,目光也失去了焦點,內心的焦躁與生理上的痛苦交織在一起,使他陷入了恍惚狀態。

最終,在極度的疲倦和脫水的雙重打擊下,上官奕無法再支撐下去,倒在了茫茫沙漠中,意識漸漸沉入黑暗,他在合上雙眼前許願:「如果我還能活下去,絕不讓別人幫我背行李。」

2

而在遙遠的沙丘背後,謝縈則承受著同樣的嚴酷環境,卻懷著一顆堅決而不屈的心,持之以恆地追尋著上官奕。

謝縈翻邊背包只剩兩瓶救命的水,第一天,為了保持清醒和體力,她不得不飲用了其中一瓶。到了第二天,儘管萬分小心,但在攀爬一座陡峭沙丘時,不慎失手,半瓶水瞬間傾灑在滾燙的沙地上,瞬間蒸發,只剩下殘留在瓶子底部的那一小部分水。

謝縈知道這最後一點水萬萬不能再喝了,得留著救上官奕,那個細皮嫩肉的大少爺指不定快晒成「人干」了。

謝縈依舊憑藉超凡的意志力和紮實的生存技巧,一邊抵禦著酷暑與乾渴的折磨,一邊利用有限的線索和沙漠中的自然標誌來辨別方向。

早年離開千冶時,謝縈在流浪的路上就練就了一身本領,才不至於被這種小困難打倒,她一定要拿到大獎,回千冶狠狠扇謝凝幾個大嘴巴子,才能平復這麼多年的委屈與磨難。

謝縈抬頭觀察太陽的位置,低頭細察沙粒的紋理,甚至利用夜晚星空的北斗七星確定方位,幸好長凌這個行走的天氣預報曾經教過她。一想到長凌,謝縈又聯想到許多人,她可不能死在這裡,瞬間又充滿了力量。

連續兩天的跋涉,謝縈經歷了無數次自我懷疑與絕望的邊緣,但她始終不曾放棄。即使嘴唇龜裂出血,喉嚨像被火燎一般疼痛,但她仍然執著地在風蝕的沙丘間穿梭,每一步都踩得無比堅定。

終於,第三天的黎明即將到來之際,謝縈在一片寂靜無聲的沙漠中,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上官奕正倒在沙丘背面,像是被沙漠吞噬的生命雕塑。

謝縈激動地奔向上官奕,顫抖著手將只剩半瓶的水送進了上官奕口中。那滴滴清涼的液體就是沙漠綠洲的甘霖,滋潤著上官奕乾枯的唇舌,漸漸喚回了他那飄忽不定的意識。

謝縈見上官奕喝完了全部的水仍沒有任何反應,便著急起來,她乾渴著嘶啞的嗓子喚道,「上官奕,你不會死了吧!你別死啊!」

自從父親摔下山崖后,謝縈這麼多年裡最怕的事情就是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眼前躺在荒漠中的上官奕又讓謝縈迴到了最無助的時刻,她跪坐在沙地上,下意識地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滴在上官奕毫無血色的臉上,她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窒息的痛楚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上官奕在恍惚中感受到了臉上的濕潤,其實他喝完水后緩一緩自然會醒,謝縈只是感觸太深了。

上官奕慢慢地睜開眼睛,眼前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謝縈滿臉淚水、焦急而無助的模樣。他極其困惑,不明白謝縈為何要哭。

「我沒死啊,你哭喪呢,大姐。」

上官奕虛弱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雖然微弱,卻如雷霆一般震撼了謝縈。她止不住的淚水更加洶湧,但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於是,謝縈就這樣邊哭邊笑,抓起兩把沙子就朝天上撒。

她受什麼刺激了??

上官奕為了避免沙子砸在自己臉上,爆髮式彈起。

3

上官奕雖然清醒了,但他知道自己這副身體撐不了多久,謝縈也同樣。他回想起系統的話,看來需要充分利用火山噴髮帶來的變化來尋找出口。

上官奕凝神環顧四周,細緻入微地觀察起火山灰覆蓋的地貌特徵,以及熔岩冷卻后形成的奇特地形。火山灰雖然帶來了毀滅性的影響,但也揭示了一些平時不易察覺的地理信息。

上官奕注意到,一部分熔岩流經之地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通道,蜿蜒曲折,卻始終朝向一個方向延伸。此外,他還發現一些岩石在熔岩冷卻過程中受到擠壓變形,形成了指向性的裂縫。

上官奕結合自己豐富的知識儲備和對自然規律的理解,推測這些現象並非偶然,而是某種指引。他小心翼翼地跟隨這條熔岩流淌過的痕迹前行,同時不忘留意那些可能暗含信息的特殊地標。

幾經波折,上官奕終於在路途中發現了一個隱秘的洞口,其位置恰好位於熔岩流的末端。洞口上方的岩石紋理似乎構成了一種古老的地圖符號。他立刻招呼謝縈移開洞口堆積的火山渣,果真發現了一個隱蔽的通道。

深入通道,一股清新的氣息迎面而來——直梯。

4

直梯的門再次打開,黃晚榆三人似乎來到一座森林,越往前走,氛圍愈加詭異。

路的盡頭是一片沼澤,陰暗且潮濕,黃晚榆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前行。沼澤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瘴氣,每一步都需萬分小心,萬萬不可誤踩入布滿劇毒植物的泥潭。

黃晚榆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身邊那些翠綠欲滴卻暗藏殺機的植物,憑藉豐富的草藥知識,他能夠輕易分辨出哪些可以用於解毒,哪些則足以致人於死地。

顧城此時提出一句疑問,「為什麼沒有提示了呢?」

「我們第一關好像也沒有提示,到要走的時候才給。」向也也注意到了這個疑點。

黃晚榆聽聞顧城與向也的疑惑,微微皺眉,但他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謹慎地挖掘可用的草藥資源。他抬頭看向二人,嚴肅地說:「或許它覺得我們並不需要,又或許,這一切都得靠我們自己摸索。」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嘍。」向也沒好氣地應道,這一路上一直以來都是黃晚榆在做領導,黑的能讓他說成白的,死的也能讓他說成活的唄。

黃晚榆忍無可忍,從出發起這一路上他受到的白眼已經太多了,要不是因為長凌,自己怎麼會來伺候這位向也向大也,本以為上一關已經能夠化開他的心結,沒想到這死孩子還是這幅德行!

就在向也洋洋得意地坐在樹根上休息時,突然聽到顧城呼喊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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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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