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與貓

熱鬧的鑼鼓聲從馬車的前方傳來，驚醒了沉睡的老者。

「武把頭，怎麼回事？」老人向車夫問著。

「稟梅老，前方是卞涼城。我已命讓小劉前去打聽了。」武利說著，策馬向卞涼城趕去。

「回把頭，卞涼城內現正向龍王祭祀。」劉玒拱手趕來。

「當今無旱無澇，卻拜龍王……何故……」梅老說罷，掐指一算。

「卞涼革新，今後不凡。此次祭祀，是為除妖邪。祭司也是能人啊。武把頭，去看看是何人在主持祭祀。」梅老指著前方下令。

「梅老此時還是繞道而行為妙，此行恐多生事端。不可……」武利勸說著。

「武把頭，聽梅老的……」馬車的車廂中此時卻傳來一道童聲。

「這……臣遵旨……」說罷，武利心有不甘的駕起馬車向卞涼城駛去。

卞涼城外。

「你們是何人？來此作甚。」門衛堵在馬車前方，趾高氣昂好不威風。

武利見狀，掏出令牌。直甩在門衛的臉上。門衛守將面部一陣抽疼，剛要發火。在看到令牌上的字跡后，煙消息鼓。

「是武大人蒞臨，小的招待不周……還望擔待……」門衛陪笑著，將手中的令牌遞向武利。武利斜看著門衛，不曾言語。駕起馬車便駛入城內，劉玒騎著馬從門衛手中一把搶過武利的令牌。

劉玒趕來后，遞上令牌。只聽武利說「小劉，問問城內都發生了何事。」劉玒聽罷，便向城中路人打聽起城內發生之事。

在客棧內，劉玒向三人講述自己在此處打聽的一切。

「妖邪化人……有趣……」武利聽著劉屸的話，舔了舔嘴唇不禁興奮了起來。

「不過那祭司，竟是一八歲兒童。是叫魏酉吧……著實有趣……或許能為我所用。」梅老說著，微微一笑「也罷，就讓我們會一會這卞涼王吧……」

一刻后，卞涼王府。

「梅老大駕光臨，還恕小王招待不周……」卞涼王坐在主位上飲茶淺笑。

梅老也笑著「哈哈哈……卞涼王以禮聞名。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梅老繆贊了……李管家，怎麼能怠慢了梅老呢？快給梅老上茶。」說著，卞涼王將手中的茶放在桌上。「不知梅老來小王這所為何事？」

卞涼王戲謔的看著梅老。就像是盯著老鼠的貓。

梅老也不緊不慢的接過下人遞來的茶品了一口。慢悠悠來了一句「呼……知道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來嗎？」

「好茶啊……」梅老眯眼清品「武把頭今早就失了蹤跡，估計是聽說卞涼王老來得子著實不易，且愛子體弱多病。武把頭估計是尋思著他多少懂點醫術，看看他能不能為世子除去病根。」

「是嗎？」卞涼王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梅老又怎麼知道手下人心思呢？畢竟人心隔肚皮啊……」

「不，我知道……」梅老抿著茶看著卞涼王，漏出了戲謔的笑容。

直到這一刻，卞涼王才意識到原來他才是那隻被戲弄的老鼠。

「你要幹什麼？」卞涼王癱坐在椅子上，而李管家見狀也自覺的走了出去。

「沒什麼，只是想見個人。」梅老看著卞涼王的樣子毫不在意「聽說這卞涼城祭祀有幾分能耐……我到是想見識一下。」

七天前

魏酉看著桌上的尋人啟事陷入沉思，「現在的麻煩是無法分辨妖邪與正常人的區別。」

「體味膻，

望月赤目。」一陣信息傳入魏酉腦海中。

「體味膻？莫非是山中野怪……」說著，魏酉翻了翻日曆。「也好久沒去看看師傅他老人家了，前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想著，魏酉向門口走去。還未出門，便見卞涼王向此處走來。急忙行揖作禮。「草民叩見卞涼王。」

「阿酉不必多禮，此次只是想問劫數何時而來。應如何度過……」卞涼王扶起魏酉，輕輕拍打他身上的塵土。

「阿酉，我們情同父子。不用如此生分。」卞涼王看著魏酉，眼神柔和。

「王爺為在下家人尋得一份好差事，在下感激不盡。不僅如此，王爺又賜在下金銀珠寶，田地豪宅。在下如若能幫到王爺，必義不容辭。但……」想了想，魏酉拱手做輯道。

「稟王爺，今日我已尋求仙人賜我分辨妖魔之法。劫數……怕只能改日。」魏酉回道。

「嗯……那城中妖魔為何物？」卞涼王聽后，眉頭微皺。

「為何物，在下不知。但其體味膻，望月赤目。可以此尋得城中妖魔。我正欲尋師傅，請教搜尋之法……」

「是這樣嗎？等等……體味膻！」說著，卞涼王彷彿想到了什麼。急忙衝出院外。

看著離去的卞涼王，魏酉苦笑。雖然現在吃穿不愁，但自己現在就像工具一般，任人差遣。必須要離開這裡，繼續留在這隻有死路一條。

「阿酉，吃飯了……」聽著母親聲音，魏酉只是不耐煩的說了句「不了，回來在吃。」便走出家門。

「唉，這孩子……」吳芙看著出門的魏酉充滿了無奈。

片刻，魏酉就提著酒到了破敗的廟宇前。看著破敗的景象，輕推屋門，門板發出吱呀的響聲。

「師傅，我來了。」魏酉看著睡在佛像旁的邋遢老者，撇了撇嘴。「你這多久沒打掃了，亂成這樣……」

「哎喲，小酉子來了啊。-」邋遢老者挖了挖鼻孔輕輕一彈。「我這不是知道你要來，才沒收拾嗎。要不然要你幹什麼？」說著，邋遢老者拿起扇子扇了扇風。

「師傅，現在要入秋了。將來要不要到我們那裡去住。」魏酉收拾房屋，心不在焉的說著。

「你那裡啊……不了吧。那裡人和我不對付，去了盡糟心。」老人看著忙碌的魏酉，臉上笑開了花。

「話說你也真是怪，在家裡不幫家裡人。在外面就幫我一個遭老頭子收拾家務。」說著，伸手拿起煙槍。「說吧，遇到什麼麻煩事了。為師也好幫你這最後一次。」

魏酉聽著，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湊到老者身邊，用火摺子點燃老者手中的煙槍。「師傅，有沒有聽說最近失蹤的人有些多啊。」

「呼……」柳折輕吐一口煙氣緩緩開口「聽說了，怎麼了嗎？」

「是這樣的，最近有人看到妖邪食人。現在城中人心惶惶。應當如何處理？」看著愜意的老者，魏酉也拿起酒壺喝了起來。

「呼……你已經有法子了，不是嗎？」看著喝酒的魏酉，柳折一把奪過酒壺。「小孩子喝酒多不好。」

被奪了酒壺，魏酉也有些生氣。「我也不小了……」說著，拿起旁邊的酒壺抿了一口。

「是這樣，已知情報是妖物『體味膻，望月赤眼。』我想先尋根據體味挨家挨戶排查，縮小範圍。再在月圓之夜，據瞳色分辨妖物。如何？」魏酉說著，看向柳折。

「呵呵，娃啊……你還是太年輕啊……」柳折笑了笑，用煙槍敲了敲魏酉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