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雨接著下
等待中的約瑟夫和喬納森發現周圍突然出現了一些神秘人,他們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的目的暴露了,於是做好了拿到東西就殺出去的準備。
當他們發現這些人的實力都很弱,普遍只有巡山級時,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可能是恰巧碰上了其他的事,只要這些人不來打擾他們,那就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那時候的他們並不會知道自己會因為這個決定而痛失寶物,直到他們發現自己等的人竟然和這些人撞到了一起,這才感覺不妙,可惜為時已晚。
「FXXX!這傢伙身上沒有。」
找遍了已經成為屍體的館長全身,喬納森沒有發現他們想要的東西,一個經典白鷹國罵單詞脫口而出。
約瑟夫也是陰沉著臉,哪怕在大雨中也快要陰出雨中雨來了。
「約瑟夫,我們要與這個神秘勢力開戰嗎?」
顯而易見,那顆藏著傳承禁器的文物石頭肯定是在兩人相撞的時候掉了出來,然後被撿了去。無論對方是認出了石頭的來歷還是見財起意,這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能找到帶走石頭那個人嗎?」
約瑟夫雖然傲慢,但他不會盲目地去給自己樹敵,連對方是什麼勢力又怎樣的底蘊都不知道就輕易結仇的話,那不是自信那是愚蠢。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單獨狙殺帶走石頭的人,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很難,對方就是料定不會留下什麼線索才敢把屍體這麼大大方方留在這裡。從傷口的位置和出手角度力度上看,這人也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一擊斃命,非常乾淨利落。」
喬納森查看創口的情況后,與記憶中那些可以形成這樣傷害的武器進行一一比對,更是在腦海里復盤相撞后發生的情況。
「人是在摔倒的時候被殺的,因為失去平衡而亂抓的手打掉了地方用來遮掩樣貌的偽裝,所以第一時間被殺人滅口了。只有殺手才會這麼做,而且對方在追蹤的目標很重要,任何身份的暴露很可能牽連到他們整個組織。」
這樣的描述幾乎就是真相,但對於找回東西沒有任何的幫助。不過喬納森通過對武器的檢索,總算是有了一點有用的發現。
「兇器短小容易持握,可以在近距離偷襲類似匕首。前尖后寬多用於捅刺,創口規則呈對稱狀的菱形,兇器是一種名為苦無的武器,算是冬櫻區特有的一種殺手職業的標誌性武器之一。他們稱這個職業為忍者。」
「一個有傳承的忍者組織,擁有禁器成為除魔師勢力倒也正常。只是這樣一來更難辦了。我知道忍者,他們和陰陽師、武士一樣,是冬櫻人傳說中的最神秘的力量之一,更是唯一一支存在於暗中很少曝光的力量。如果真是忍者,目前的我們還不足以和他們的組織抗衡。」
喬納森分析結果的時候,約瑟夫就一直在思考,他不怕那些明面上的組織,大不了把碰到的人都殺了就是,只要知情者都沒了,自然就不存在泄密問題。只有這種神秘組織才容易產生麻煩,因為這類組織都會有一套自己的信息傳遞方法,外人就算清理過現場,也很可能已經暴露自身的存在引來後續的一系列問題。
「約瑟,難道你打算放棄了?如果石頭被那個忍者帶回了他們的組織,他們很可能發現裡面藏著的秘密。」
白鷹人的驕傲讓約瑟夫不能接受這種結果,利益至上的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獲得,如果面對這麼點困難就妥協的話,
那就不是在白鷹被稱為最強獅心王的約瑟夫了。
「我們可以用洗衣粉作為理由與一國開戰,即便面對一個組織又如何,大不了啟用戰艦上的武器。不過你也提醒了我,現在的我們還是有些勢單力薄,呼叫其他的13騎士來支援吧,這不丟臉。」
因為那件傳承禁器的利益足夠大,所以約瑟夫還是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既然勢單力薄,那就直接搖人。
「好,正好這裡就有啟動信標的材料。」
喬納森取出一個帶有雄獅徽記的聖十字標,將它按在了館長的屍身額頭上。聖十字標的紋路被清晰的烙印在了上面,就像天生就帶著的胎記一般。
「以主的名義,凈化罪惡的靈魂,召喚主的騎士,拱衛天選之王。榮光歸於聖子。去吧!」
隨著禱詞的結束,已死的館長詭異地站了起來,他的雙手依舊無力的垂落著,頭顱仰面朝天張開了嘴,七竅中透出白色的聖光。
「啊~!」
頌唱般的長吟中,聖光從館長七竅射出形成一道衝天光束,這道光穿透雨幕和烏雲,最終消失在天際。聖光雖然出現的時間不長,卻足以引起太多有新人的注意。
聖光結束之後,館長的屍身連同身上的衣服直接變成了一堆灰燼,在重新落下來的雨水中被沖刷的無影無蹤。
「走,我們去會會那些忍者。如果能發現他們尋找的東西那是最好。」
兩人朝著感知中人最多的地方跑去,雨幕又一次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徹底清理乾淨,除了有人可以通過聖光分析出出現的地點就在這裡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迹會被留下。
一座知名博物館失竊,現場除了盜竊者留下的身份信息外別無其他的線索,與此同時盜竊者和館長全都神秘始終,失竊的藏品也不翼而飛,這將成為一樁無法破解的謎案。
「喵?」
這次有驚無險的遭遇讓它看到了逃脫的希望,之前它就意識到這場雷雨對自己的幫助,所以努力尋找著包圍圈的漏洞。差點被逮到就是因為它過於頻繁在包圍圈邊緣活動才被追蹤者找到了蛛絲馬跡。
對方的這次失手,一定以為自己又會根據躲避危險的本能一陣亂跑,所以它決定沿著自己一路逃跑來的方向反回出發的地方,這樣做既能很大可能順利跑出包圍圈,也能再看一眼甜品店的眾人,畢竟誰會想到一隻小貓也會殺回馬槍呢。
它也想好了,即便沒有成功自己被抓住了,在被抓前也要找個地方把這塊石頭藏起來,最後也能噁心下這些人,就算這塊石頭其實不那麼重要,好歹自己也痛快了。
所以叼著石頭的咪咪開始了自己的計劃,把這處連續發生兩起命案的地方留給因一次偶遇出現了糾纏的兩方,自己在雨幕中繼續狂奔,明確方向,一往無前。
連咪咪自己都不知道,它的選擇有多麼正確,並沒有跑出多久的它又因為一次必然的偶遇再絕望中迎來了新的希望。
「好想再享受一次大家的撫摸啊,好想喝那冰冰的甜水,吃小魚乾形狀的小魚乾味道蛋糕。好想再見見這些可愛的人,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咪咪也有過家,也有過家人,真好。」
冰冷的雨水打在它的身上,連續的逃跑和高度集中的精神已經讓它又累又餓,就連拒水性極佳的這身毛髮也漸漸無法將雨水的冰冷隔絕在外,它只能依靠意志支撐自己不要停下來,用美好的回憶給自己打氣。
但它終究是一隻小貓,哪怕擁有著獅虎的體魄獵豹的速度也終歸是沒有成就超凡的普通生命,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一種奇迹,如今奇迹的光輝瀕臨熄滅。
「看來是不行了,咪咪只能堅持到這裡了。能夠在最後的時光中遇到你們,太好了。」
當最後的崩潰到來,在失溫和疲勞的雙重席捲下,它連藏起石頭都無法辦到,勉強在地上刨了兩下后就再也沒有力氣繼續,那顆石頭從嘴中掉落,它整個身體如同一塊不起眼的黑布癱在了雨幕中。
呼出的氣息都是冰涼的無法形成氣霧,身體的起伏微不可聞,死亡正在靠近這隻可憐的小貓,它模糊的視線中都出現了幻覺,一個人影在它微弱的呼喚下出現,一如一周前在不知名小巷子里的那次相遇。
「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可讓我一陣好找!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下次還敢不敢亂跑了。」
夏風的心被狠狠觸動了一下,他從這隻小貓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些影子。小貓的能力來源於實驗室,他這一身詭異而特殊的能力同樣來源於慘無人道的試驗。他從那些實驗中活了下來,所以知道需要多強大的意志才能挺過那些折磨。
許多人都會在那種情況下崩潰,何況是這麼一隻小貓。所以當初原本只是想救出它就不管的夏風最終鬼使神差地把它抱了回去。
「當初那些實施一切的畜生已經在海難中餵了魚,後來我們也親自點燃了那朵大煙花,想不到在這裡都還能碰到類似的情況。-你還打算繼續壓制著我嗎?放我出來,讓我們繼續送這個世界的畜生們去和他們的同類團圓多好。」
將咪咪包裹在一團溫暖的火焰中,維持著它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夏風一隻眼眸變成了璀璨的金色,一隻眼眸依舊是正常的樣子,就這麼站在雨幕中自言自語。
「非法動物實驗在哪個世界都是無法禁制的,我不能因為對咪咪共情就無視了其他人的生命。這個世界的冬櫻區早早就被疑似穿越者的存在征服,他們沒有機會對東龍犯下那些罄竹難書的罪行,我這樣做,和那些妖魔有什麼區別。」
「哈哈哈哈哈哈!你我和妖魔有什麼區別,在來到這裡前,我們早就不是人類的存在了?當初點燃那朵大煙花的時候,你就沒考慮過那些所謂的無辜人嗎?你曾經有無數次機會阻止我進行的『火櫻綻放』計劃,但你都默許了。因為你也堅信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我們的這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我們更是浴血來到此世,你不把我放出來,不過是無用的自責和內疚,你清楚我們是怎麼樣的存在,不然你以為那個錨點辭彙能對我起到作用嗎!」
「夠了!我並不後悔在上個世界所做的事情,你打開我這部分封存的記憶也沒用。等救下咪咪后,我還是那個夏風,一切都不會改變。」
「呵呵,偽善。你開心就好,誰讓你現在反而成了主體呢。」
夏風不再自我爭辯,異色的雙眸看向這隻同樣有著異色眼睛的小貓,然後又看向了那塊掉落在一邊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