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初探長右
三人離開了這個林夕的傷心之地。
臨走前，林夕在八方風雨樓一層，讓庶務堂執事修改了自已的弟子名冊，正式成為靈霄宮真傳弟子。
回到山腰處的林夕別苑，曹雨竹開始指點林夕修鍊第一門靈術——《伏波分水訣》。
想要施展靈術，修士需得在體內經脈中按要求運行靈力。
但辟府境初期的修士，大多經脈都未曾貫通，靈力在其中只能艱澀前行。故需得潛心苦練，讓未開闢的經脈逐漸適應靈力的運轉。
如此一來，修鍊靈術對修士填補竅穴、開闢經脈也大有好處。
不過需得平衡好修鍊兩者所消耗的時間，不要因修鍊靈術而延誤了修為增長。
「這門《伏波分水訣》，靈力自足心湧泉穴起，走脊柱貫通全身引出腎水，穿肺籠心，蘊於胸口俞府穴而發……」
曹雨竹細細向林夕講解這門靈術的修鍊關隘，並將玉手按於林夕背部，以防其體內靈力流動出了岔子。
第一次修鍊靈術的林夕牙關緊咬，面色蒼白，汗如雨下。
他如今只開兩穴，十二正經無一貫通。靈力走過的經脈，宛如被劍刺針扎疼痛難忍，且靈力運轉極為艱難……
「靈術本就是至少已完成一對正經的修士才會有的手段，你提前習練自然困難重重。但你半年後便要進入靈霄秘境，裡面的危險可不會管你修鍊了多久。
靈力的轉換和運行不許放鬆！內氣耗盡了就服用丹藥補充，靈氣不足就用《內天地五行調和大法》恢復！」
曹雨竹見到林夕痛苦難耐的模樣毫不動容，言語冰冷。
一旁的林霞心中不忍。看到兄長修鍊如此痛苦，索性離開了別苑返回廣寒派所在。
不知不覺天色已黑，亥時已至。
「今日靈術的修行便到此結束，明日辰時我會再來。你經脈未通，靈力運轉尚不順暢，若無我在身旁，不得如此快速運功。用完晚膳后你便自行修鍊靈力吧。」
話音未落，曹雨竹便轉身離開了別苑。
林夕聞言放鬆了全身，精疲力盡的仰躺在了地面上，全身經脈疼痛難忍。
喘息片刻后，林夕艱難的自院中起身，回到屋中沐浴更衣，草草吃完了晚飯。
盤腿坐於床榻之上，林夕吞下一枚蟾補障冰丹，手訣掐動，「呵」聲響徹全屋。感受到身周靈氣被竅穴吸引而來，逐漸填補進「手少陰心經」的青靈穴內。
今晚他不但服用了丹藥，在使用《太上玉軸六字氣訣》填補竅穴的同時還運轉著《內天地五行調和大法》，修鍊速度果然有了驚人的提高。
「師傅最後讓我兌換的這門靈術，果然極適合我這五行均衡的體質，提升靈氣吸納速度遠非那五門基礎靈術可比。爹給的丹藥效果也是極好，如此一來要不了十年我就可以達到辟府中期！」
可林夕轉念想到靈霄秘境以及王朝大比，不由嘆了一口氣。
還是太慢了……
林夕心中估算，以自己如今的修鍊速度，按部就班半年後可以開闢一半的「手少陰心經」。以此修為進入秘境，面對其他宗門已經打通一對甚至多對正經的弟子而言，實在是難以自保。
而且他這半年還得修鍊手上的四門靈術，這無疑會極大擠壓修鍊靈力的時間。
思慮片刻后，林夕閉上了雙眼。
……
山海空間內。
鑒於目前自己還未掌握《伏波分水訣》以及櫃山中危險的鴸鳥，
林夕打算選擇第二座山進行探索。
若長右山比櫃山更為兇險，林夕會選擇直接召回山主，若是意外身亡也是無妨，反正有櫃山托底。
內氣注入第二張書頁。
『節點二』
『南山山脈——第二山系——長右山』
『鑒於持有者未處於「山海界域」，現創造「山主」分魂。』
『分魂期間，持有者自動獲得［一心二體］異能』
……
『山主』
『境界：辟府境』
『異能：一心二體、水土之力』
『持有物：無』
……
『投射開始』
靈魂深處的墜落感再次傳來，山主降臨在了山海世界——長右山。
暴雨雷鳴，天色昏暗，山主潔白的軀體出現在一座山崖之下的石台上。
林夕環顧四周，除了腳下石台，目力所及之處都被渾濁的水流填滿，少有山岩裸露在水面之外。
這彷彿是一座連通了天河的高山，自峰頂而下皆是奔騰的黃水。
石台上空無一物，林夕準備爬到頭頂突出的山崖上看一看。
將雙手雙腳都附上了一層靈力，林夕手腳並用艱難的向上爬行。此時沉重冰涼之意再次從腹部傳出，經過一下午的時間，異能[水土之力]有所恢復。
小心避開身側打來的水浪，偶爾使用異能提前消去要抓握岩壁上的潮濕水汽。
石台距山崖不算太高，一刻鐘后林夕到達了崖頂。
這個宛如勺子插在山體上形成的山崖，盛接著自上而下的流水，其內也是激流涌盪。
林夕加大靈力站穩身形，巡視一圈后發現，竟有幾根粗壯的藤條從上方山崖垂下，末端蜷在積水之中。
林夕抬頭向上看去，眾多山崖交錯突出，宛如瀑布中伸出的一個個跳板。
「這……這是自然形成的？！怎會如此規整！」
林夕震驚中帶著些許疑惑。
仔細搜尋后，沒有見到任何異種，林夕無奈只得繼續上行。
試了試藤條的堅固程度，將末端纏在自己腰上，兩腳吸附岩壁，林夕垂直的走在山壁之上，比起攀爬確實快了不少。
搜尋，調息，爬山……
反覆許久，林夕抬頭看著上方彷彿沒有盡頭的山壁。
「一路上一個異種都未曾看見，體內剩餘內氣不多了……」
雷霆轟鳴，水聲隆隆間，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忽然從林夕頭頂傳來。
「啊……額……啊……」
林夕精神為之一振，上方山崖上有東西！！
沒敢再碰藤條，林夕生怕驚動了上方的生物，操縱著山主貼著山壁，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去。
隨著林夕逐漸靠近，呻吟聲也越發清晰，不斷傳入他的耳中。
雷鳴電閃的天空下，一赤裸少年靜靜的在山壁上爬行，雨滴飄落，水花拍濺，呻吟之聲回蕩不絕……
呻吟聲越來越清晰，就像是從被掐住的氣管里擠出的聲音。
「嗯……額……啊……喔……」
聽著詭異的聲音，林夕心中慢慢有些畏懼，濕透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腦後更是生出一層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