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夜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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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語軟軟的親在我的臉上。氣息清甜可愛。「朵拉。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我狠狠抱了抱他。「我也是。」

「你身上的傷好了嗎。我聽人說。你骨頭斷了。手指也差點毀了。都是我害的。」阿語說著說著。居然帶了哭腔。令人心碎。

「他們騙你呢。」我微微笑著。「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嗯。我會很輕很輕的抱著你。不會傷害你的。」

阿語說完。真的下了地。很小心的將我的腰抱著。那麼小的一個人。牽著我的手。帶著我坐到沙發上。然後正襟危坐。眼睛清亮幽黑。水汪汪的看著我。不敢大力碰我。

「阿語。現在見到朵拉。高興嗎。前幾天一直哭著喊著鬧的人頭疼。這一次。可算得償所願了吧。」

一道輕輕調笑的聲音。從我的右側傳了過來。

我沒發現。南宮可旋居然一直站在牆邊。手中捏著一朵黃色的花。花瓣碩大明麗。花蕊燦然。在她潔白纖長的手指間微微顫動。她的眉眼秀麗。細長的眉毛朝著額角延伸。看起來增添了一絲果敢英氣。凝視著我。

我立刻打了聲招呼：「南宮小姐。」

她點點頭。沖我一笑。將花朵放在唇邊。一吻。

阿語護著我。嘟著嘴。立刻天真純情的回答：「當然開心啦。我最喜歡朵拉了。要不是你們阻止我們相戀。說不定。我就能天天見著朵拉。永遠也不離開她了。」

相、相戀。

我不禁有想捂住阿語的嘴的衝動。阿語不知道。其實我和他是姐弟。萬一相戀。相差十來歲不是關鍵。關鍵是親姐弟戀啊。這不是那亂什麼嘛。

南宮可旋微笑著說。「原來如此。」她轉向我。「朵拉。不如你認阿語做弟弟好了。順便。也可以做我的妹妹。我總覺得以前在哪裡見過你……」

阿語拍手：「好耶。那我們就和朵拉是一家人啦。……不對。我本來就是要娶朵拉的。聽說我以前也有個小姐姐。只是從來沒有見過……」

stop（停）。

這談話的方向不大對啊。轉著轉著會失控的啊。以前我從來不管他們談話的內容。可是既然已經知道背後的事。我就不能不管了。如果南宮鳶被提起。那以我的演技。根本隱瞞不過去。

轉眼一看桌子上放著好幾個果盤。我立刻取了一大串葡萄。一顆顆往阿語的嘴裡塞。「啊哈哈。阿語你還是不要說話了。多吃點吧。」

阿語鼓著腮幫子。注意力立刻被水果吸引住。也就不再說話。在我手中吃起來。我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做賊心虛的看向南宮可旋。沒想到她也在看我。視線立刻撞在一處。她思索著什麼。探究著我。

媽媽咪啊。

還好恩禮也走了過來。在我和南宮可旋中間站住。恰好阻擋了視線。她拿起桌子上的果凍。邊剝邊說。「朵拉。你吃。」

她把果凍往我嘴裡一擠。一團冰涼的、靈動的、柔軟的東西進了我的嘴。甜絲絲的。帶著黃桃的香氣。我不禁舒展了眉頭。享受的說：「真好吃。阿語。你也來一個。」

阿語張開嘴乖乖吃了一個。我揉揉他的頭。轉向恩禮：「恩禮。這麼晚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哦。這個啊。熙正哥哥說你願意見我們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安排了這場小小的宴會。這個大廳是提前特意整理設計過的。就在你的病房下。很方便。時間定的有點晚。只有我們幾個人哦。你不會嫌人少吧。」

我笑。「當、然、不、介、意、啦。」

關熙正涼涼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不介意就好。我知道你一定會滿意的。」

我的頭像是機器人一般咔咔咔轉過去。口咧的不能再大了。面前這個一臉帥氣有著俊美容顏的人。身穿貴死人的衣服。笑容迷死人又恨死人。燈光打在他的頭頂。有著一圈光暈。淺淺的。既溫暖。又毫無違和感。可是。他又分明是那麼可惡。

我瞬間明白了。

什麼叫我願意見她們。關熙正。明明是你關著我。阻止我見人好不好。。醫生的什麼狗屁醫囑也是你搞的鬼。我深夜逃跑你也知道。辛西格八成被你的人逮住關到什麼地方去了。虧我掉在你懷裡。你也不嫌重。

這一切。都是你預謀的。

關熙正的眼光。分明是「就算都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的欠扁手樣子。他擠著在我身邊坐下。然後拿起一把小小的摺疊刀。慢悠悠抽出雪亮的刀片。眼眸深不可測。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邪氣狂魅。比以前更加可惡。

我怒目而視。只差不能一把捏死他。可是他一晃。刀片雪亮。我抖了一抖。空手難敵一把刀。手裡的橘子只夠塞他一嘴的份兒。起不了什麼作用。我訕訕笑著。君子不吃眼前虧。下次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他陰了。

「今天是一個慶祝你傷好的小聚會。不要客氣。放開吃吧。水果、零食、熱飲。稍後還有補湯、肉羮和蓮子粥送過來。朵拉。來。吃這個。」

「嗚嗚。。」我含淚咬住了一瓣橘子。

恩禮和南宮可旋站在一邊。吃吃笑著看我們。特別是恩禮。笑得巨沒形象。捧著肚子看好戲。一點也不知道救朋友於水火之中。也不知道哪裡好笑了。不就是吃的汁水四濺嘛。

關熙正臉色不變。為我削了一個蘋果。我吃掉了；他為我削了一個鴨梨。我也吃掉了；他為我削了獼猴桃、菠蘿、小波西尼亞樹果。我也一一吃掉了。不過我也沒那麼笨。他不是喜歡給我削水果嗎。我每樣只吃一口。累死他。

沒想到熱騰騰的粥啊、羹湯啊什麼的也上來時。他居然要求喂我。不然不給我吃。還有天理嗎。還讓不讓人活了。這個大惡魔大壞蛋。我有手好嗎。幹嘛要你喂。。

「朵拉。我也喂你。你不要躲嘛。為什麼熙正哥哥喂你你就乖乖聽話。我就不行。……嗚嗚傷心……嘿嘿。這才對嘛。來。張嘴……我也吃。好吧。你喂我。我就吃……」

「朵拉。要親親……」

「朵拉。你慢點跑。不要摔著了……小心。……還真摔著了……」

「南宮小姐。你跟我一起跳啊。阿語你牽著恩禮。一起來親親……啊。班長大人你怎麼還坐著。快給我起來你這個冰山臉大壞蛋。給我唱歌。唱小兔子要抱抱……」

那天。我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鬧到很久。我放開了肚子吃。敞開了心懷笑。無憂無慮。肆意亂跑。踩著沙發亂跳。還在桌子上扭來扭去。好久沒有這樣釋放過了。

仰著頭。燦爛的燈光落進我的眸子。一切都變得那麼真實而虛幻。笑聲、嬉鬧聲、安慰聲、大哭聲都在耳邊回想著、震動著、持續著。一直不停。

一夜狂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