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度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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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因為忙碌。因為沉溺在自己的快樂中。我的確忘記了很多事。
在家裡的時候。辛西格依然對我大呼小叫。海口爺爺依然拿著掃帚。追殺驅逐他。咪咪慵懶的卧在走廊上。被太陽曬到溫暖的木質地板散發著好聞的清香。紋理清晰。乾淨柔和。我赤著腳。跪坐在上面。有時也趴著。翻看書本或者畫冊。手邊是一盤香甜可口的點心。雪白的。精緻而小巧。
我的身邊。有時候會坐著關熙正。有時候會坐著恩禮。還有時候。會坐著尹南、k?j、小玲、迷多……我們舒服的聊著天。偶爾也會一起去後面的花海漫步。我記得曾經有一次。因為去尋阿語。我和關熙正兩人躲在花架下。差點被花海主人發現。澆了一頭一臉的水。當然關熙正選擇性失憶。我卻記得。一想起來就要笑。
辛西格和白仁哥哥不知做了什麼。突然間就賺了許多錢。辛西格給我買了許多好看的衣服。好吃的東西。還有好看的書。還把家裡裝扮的很美麗。我一向不過問他在外面做什麼。因為我知道。辛西格儘管混蛋。可是不會去傷害別人。
辛西格對我說。朵拉。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我點頭。嗯。
在學校的時候。我就會爆發自己的小宇宙。開啟女王養成模式。解決各種奇葩問題。我很喜歡坐在噴泉旁邊。被一群人圍著。問各種各樣的問題。后來。我發現有不少佩戴金色校徽的人也加入進來。真是令人愉悅。
恩禮總會帶著一隻小小的盒子。裡面經常會有鬆軟香甜的糕點。精緻可口。入口即溶。如果恩禮懶。裡面會是兩隻巧克力。吃的連舌尖都要化掉了。
啊。對了。恩禮居然喜歡k?j。被我察覺后。恩禮卻扭捏的別過頭。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k?j這個花心的天才。泡在女生堆里。經常把恩禮氣哭。卻一無所知。
我和關熙正密謀之後。讓k?j跟我們做一個遊戲。這傢伙爽快的答應了。躺在病床上。嘴巴上帶著口罩。閉著眼睛做昏迷狀。然後恩禮闖了進來。哭著對他訴說了心事……之後。就不用我細說了吧嘿嘿……
周末的時候。我會去見阿語。但是絕對不進南宮家的大門。阿語精緻粉嫩的臉。越來越美。水汪汪的眼睛。尖俏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唇。要多可愛有多可愛。比芭比娃娃還要漂亮幾分。我很擔心他長大了。會有許多像我這樣的女生為他心碎。
最近一次遇到南宮可旋。是在一個花園裡。天上下著小雨。而我坐在關熙正家的花園裡。翻看一本話劇。已經深陷其中。南宮可旋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衫。外面套著黑色的馬甲。騎著一隻白色的俊馬。從我身邊飛奔而過。穿著馬靴的腿緊緊夾著馬肚子。手裡的鞭子揮舞。雨水四濺。
我才看了一眼。就已經失去了她的蹤跡。
末了。南宮可旋又駕著馬回來。細雨落在她的頭髮上。結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的眉目更加的清麗脫俗。英氣的眉。倨傲的神氣。袖子高高捲起。露出白皙細勁的手臂。手裡緊緊抓住韁繩。俊馬噴著響鼻。蹄子摩擦著地面。一會兒前進。一會兒後退。繞著我所在的小亭子不停。
我放下書。看著她。微笑著說：「南宮小姐。早。」
她的眼睛空靈美麗。居高臨下的看我。隨後也說了句。「早。」
然後她又看了我幾眼。自顧自笑了一下。騎著馬又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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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彷彿忘記了一個人。
我是刻意的。而其他人呢。
關熙正、恩禮和我三人之間。永遠有一個人的影子。這影子。使我們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再次完完全全的想起他。卻是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場合。
如果那天。恩禮的眼淚沒有打動我。那麼。關熙正的沉默。足以將我心裡的城堡擊毀。轟隆一聲倒地。再也無法重建。我一直很想知道。其實我的內心並沒有忘記他。其實那麼多人不提起他。只是為了掩飾。
而很久很久以後。當我再次回想。會覺得這一切都是夢。我陷在這個夢裡。長醉不醒。夢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又是那麼罪惡。比被雪崩掩埋。更加得令人不堪回首。
這樣的痛苦。卻又是同一個人帶來的。
既然我可以做女王。恩禮可以和k?j談戀愛。尹南減肥成功。東爵學院東風壓倒西風……那麼還有什麼不可以呢。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那是一個明媚的午後。恩禮趴在桌子上。把玩著漂亮的手機。我在一邊拿著筆。低頭記著筆記。老師疲倦蒼老的聲音更加催人睡。我的頭已經點了好幾次桌子了。揉揉鼻子。坐直身體。繼續聽講。
打破教室這昏昏欲睡狀態的。是恩禮的手機鈴聲。很可愛的鈴聲。聲音靈動乾淨。俏皮可愛。唱著芭拉少女最新流行曲。
大家瞬間被吵醒。老師皺著核桃臉。喝令恩禮把手機關掉。絮絮叨叨的說著……
接了那個電話。十秒鐘后整個人愣在那裡。手機從手裡掉落。因為我一直看著。手疾眼快。接住了那個手機。
「恩禮……」我握住手機。上前推她。「你怎麼了。」
恩禮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淚掉下來。長長的睫毛上沾滿細碎的淚珠。整個人顫抖不已。「朵拉。朵拉。幫幫我。幫幫我……」她一直重複這句話。試圖站起來。卻身不由己的坐下去。
我連忙扶住她。擦著她的眼淚。「恩禮。出什麼事了。不要急。我就在你身邊。我會幫你的。你告訴我。我什麼都會去做。」
關熙正此刻也接了個電話。一聽完內容。他眉頭一緊。走過來將恩禮從座位上拉起來。「恩禮。別著急。他會沒事的。」
恩禮只是落淚。脆弱不堪。整個教室頓時炸開了鍋。k?j也過來。抱住恩禮。神情慌張。低聲安慰著恩禮。
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恩禮掙脫他。向門口走去。差一點摔倒。
我終於忍不住。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有些生氣：「恩禮。你這是怎麼了。」
恩禮惶恐無依的回過頭。不住搖頭。老師走過來。不停說著廢話。我心裡怒氣頓起。沖老師來了一句：「閉嘴。」周邊頓時清靜了。
「朵拉。是哲在。」
關熙正的聲音。輕飄飄的傳進我的耳朵。那一刻。忘記的名字。再度被提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