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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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哲在想對我做什麼。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少年。蒼白無依。失去理智。

他很歡喜的帶著人進了客廳。然後揮手。讓保鏢出去。微笑著看我。一雙眼睛烏黑溫潤。嘴唇嫣紅。靠在沙發背上。身姿消瘦風流。

被送進客廳。我挑了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直視他：「哲在少爺。我真的是很冷靜的問您一句：您想做什麼。」

「想看看你。」他給了我四個讓我恨不得吐血而亡的字。「我好不容易才從醫院逃出來。誰也不知道。就為了來看你。」

「然後呢。」

「然後……」他微微有些迷茫。繼而笑著說。「你想做什麼。朵拉。」

我的內心已經被引爆了。慘不忍睹。鮮血淋漓。我想做什麼。是您想做什麼吧少爺。求您了放我走吧。我對您來說太微不足道了啊。以前的我不計較了。真的不計較了。如果先前還悲春傷秋唧唧歪歪。那麼這一次絕對斷個徹底。再也不招惹您了。

雖然內心是這樣想的。但是我知道哲在肯定不懂。所以簡單明了。乾淨利落說出三個字。比他少一個字。

「我想走。」

他微微搖頭。「你不能走。我要你陪著我。」

「可是我還是會走。今天走不了。明天走。明天走不了。後天走……總有一天走得了。」

「為什麼。我不好嗎。」

「……你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我沉思。說出這句話。

「你是我的戀人。陪著我不是天經地義嗎。」

他緩緩的說。一雙眸子。漆黑的看不見底。

我皺了皺眉。「我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我沒說分手。你怎麼能分手呢。朵拉。你說的話好傷我的心。」

我覺得他一定在說笑話。「哲在。在阿尊山上。你那樣對我。難道還不足以分手嗎。你要逼著我回想嗎。從那以後。你就從來沒有露過面。沒有一句解釋。不過謝謝你。看不見你的日子。我很快樂。」

提到阿尊山那件事。哲在的臉突然變了色。低沉下去。整個人都黯淡了。「我不是故意的。」

「這是你的解釋嗎。好。我接受。」我毫無力氣爭辯。只想著如何說服他放我走。「那麼就這樣愉快的結束。好不好。」

「好。」他居然答應了。

我心裡一喜。還沒喜上眉梢。他又來了一句。「好。我們重新開始。」

彷彿一盆水澆在熱碳上。嗤啦啦冒出濃濃的白煙。火光頓時消滅。我努力平息心中竄起來的怒火。「不會再有開始……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他一愣。繼而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伏在沙發上。肩頭顫抖。咳了許久。他用手帕捂住口。眼睛裡帶著一點絕望的光。還有。憤怒。

「是熙正。」他有些咬牙切齒。

我閉口不答。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回答他。

「為什麼不說。你喜歡熙正。從一開始就喜歡他。對不對。無論我怎麼做。都不能阻止你們……」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喘著氣又咳了幾聲。「誰都可以。熙正不能喜歡你。你也不能喜歡熙正。」

我聽見了。但是我情願沒聽見。哲在的思維。我跟不上了。因為他說的話。讓我很悲傷。因為他說中了我的心事。我喜歡關熙正。卻不能和他在一起。從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冥冥之中。阻隔我們之間的力量很強大。毫無辦法抗拒。

可是現在我不能示弱。

「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哲在。我還當你是朋友。要不要接受。你自己決定。」

我期待著他的回話。可是很久。他都沒有說話。他命人端來了冷飲。然後親自取了一杯。遞到我面前。「朵拉。你渴了嗎。喝點飲料。」

「我不渴。」我扭過頭。

「那你睡一會兒好不好。」他又問。

「我不困。」

抵觸的語氣。他應該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悲傷從他的身上蔓延。毫無預兆。無法終結。。他一個少爺。對我這樣的平民做小低伏。是為了什麼。真的喜歡我嗎。可是我分明感覺到了喜歡以外的情緒。大大咧咧的辛朵拉是無法察覺的。可是細心敏感的南宮鳶卻是一眼就能看出。

哲在。你有什麼隱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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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在守了我一個下午。到了晚上。他出去了一會兒。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我看到外面燈火璀璨。星光爛漫。一天的燥熱已經過去。餘下的。是無盡的涼爽與等待。

我被關起來了。

辛西格此刻應該還沒回家。等他回家。發現我不在。會不會著急。

關熙正呢。他幾天沒有見我。會不會想我。

想起最後一個打給關熙正的電話。心裡滿滿的都是委屈和難過。如果我能夠靜下心來說清楚。他就一定會有所察覺。從而阻止我。我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境地。可是。他的聲音。現在還在我的耳邊迴響。稍微讓我安了安心。只要他一有空。就知道我不見了。就會來找我。

哲在就像一團迷霧。我猜不透他想幹什麼。

關熙正那麼急。恩禮也在哭。醫院很亂……那麼就是說。他們已經發現哲在不見了。正在找他。

哲在說從醫院裡逃出來。我卻知道。一定是病得很嚴重。醫生不讓他出來。

都已經是這樣了。還要將我騙過來。做什麼呢。我對他。明明沒有什麼作用啊……

這樣想著。哲在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傭人。推著推車。上面放著紅酒和料理。以及冰鎮甜點。周圍還堆著鮮花。香氣迷人。

「朵拉。肚子餓了吧。過來吃晚餐。」他走到我面前。傭人把晚餐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我的確餓了。可是卻沒有胃口吃。看著哲在。穿著秀挺的衣服。頭髮柔順。聲音溫和。朦朧的燈光打落在他的身上。夢幻深情。

我剛要開口。他的手機卻響了。我們對視著。靜靜的等候著。鈴聲持續不斷。

「剛開機就這樣著急……」終於。他掏出手機。握在手中。眼裡滿是笑意。「是熙正呢。」

我心一震。

哲在溫柔的看著我。「吶。朵拉。你說我是接。還是不接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