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留春閣(一/六)
「真是……不錯~」
頭牌口中喃喃,離公田還有五步左右,頭牌似貓咪般撲到公田身上,公田倚倒在凳背。
「嗯~」
後腦勺的疼痛剛襲來,少女的香沖入公田的鼻腔,腹部的傳來酥甜的聲音。
公田剛想抬起頭,是臉上豐滿的觸感,只感覺肺中憋悶,公田忍不住想掙脫開來,但腦袋被死死摁住。
快要窒息了,公田想強行突破。
良久。
公田才感覺身體上被壓著的怪異感漸漸消去,留香閣的頭牌似乎是把自己體重託付給公田昏睡了過去。
見至此,公田才微微欠起身,環顧四周,發現食客們都對剛才發生的鬧劇發展到這般感到疑惑、驚異,額,玉面猥瑣酒鬼還打著均勻的呼吸聲(|3[▓▓]
「呼——」剛舒一口氣,正著手把身上的感性之物挪開,雙手剛搭上頭牌似玉器打磨一般的肩膀,少女似觸電地把雙手纏上公田的脖子,被大腿束縛住,儘管是昏倒了四肢的力道不減,男客見此又提了興趣。
「嗚嚕嚕嚕嚕,算你小子有福分,看你也不面熟,是第一次來吧」
一個蒙古女性從台後走出來,看到頭牌與路人般的公田纏鬥在一起,語氣低沉地望著公田。
「嘛,罷了,被你這不知哪來的混小子佔了便宜也比那些銀槍蠟頭的風花君子要好」
小麥色的皮膚,眉宇間透著英氣,烏黑油亮的編髮垂到小巧的臉旁,形狀圓潤的胸脯即使被厚大的民族服飾掩蓋也能看得出絲毫不遜色頭牌,緊緻纖細的腰間佩著一把鑲著綠松石瑪瑙的紋銀彎刀,因常年在馬背上臀部也十分富有彈性。
公田看著陌生的面孔,但腦中的思緒被身上纏起的溫柔壓地運轉不得,只是眼神乾澀。女性見公田沒反應也不在意,轉身面向男客們熾熱的目光。
「行了,行了,湊個什麼熱鬧,都該幹嘛幹嘛,啊」
女性雙手抱胸,翹起腿坐在公田身旁的桌上。
「哎!這位姑娘生的這樣俊俏,我出入留春閣不下千次,倒是第一次見到」
酒鬼是睡醒了,抬頭看到那蒙古女性雙眼放光,嗖地彈起身,朝著那女性搭訕。
「敢問姑娘芳齡幾許,家於何地,小生家貧,於城中短留金銀鍛鋪五家,不知姑娘是否有意與小生共獨今夜良宵可……」
酒鬼還未將話舒發完整,那女性將手一橫,朝酒鬼小腹打去,酒鬼像失了再軟趴趴地仰靠在椅背,雙眼翻白昏去。
眾男客見到酒鬼模樣,便大氣不敢喘,眼神訕訕地瞥回餐桌。解決完男客,女性接著看向公田,公田被女性充滿氣魄的眼神振地一顫,也像其他男客般撇開目光。哪知女性見公田的對自己不取理睬而感到有些惱怒。
女性單手像是提起貓一般把纏在公田身上的頭牌摘下來,頭牌似乎不滿地吸了吸鼻子,發出可愛的哼哼聲,女性另一隻手板著公田的臉頰轉到自己面前。
「嗯,你就沒什麼想說的么?( ̄へ ̄)新任的府伊」
女性用只有兩人能聽得到聲音在公田耳旁呼出吐息,公田不舒服似的輕擺腦袋,但又被女性有力修長的手指鉗住了。
好像才意識到距離太近,女性臉上漲紅,撇開臉,但鉗著公田的力道不減,公田剛感到身上負擔被撿去,臉上的指甲刮地有些難受。
府伊——!公田猛的一驚,再貫注地集中目光盯著女性,在腦中快速回憶。
我盯——
「幹嘛啦?」女性的力道好像加重了
我再盯——
「唔……」女性原本漲紅的臉變得越來越熱,
一掐就好像會滴出血。
我還盯——
「唔……可惡,回答我,這…這不識好歹的小府伊<( ̄﹌ ̄)>」女性像是忍受不住公田的視線,甩甩頭,惡狠狠地瞪著公田,仔細看彷彿可以看到女性頭上的蒸汽。
「那個…閣下,我們應該……沒見過面吧」
「哈?」女性像是著急一般再用試探的眼神紅著臉看著公田。
「那你真的不記得我嗎?你再好好想想」女性語速飛快,用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望著公田
(;へ:)
看到面俏麗的面龐因疑惑與著急簇起眉頭,炯炯眼眶深處好像在渴求什麼,紅唇微張,但又好像期待著什麼,合上了嘴。公田拚命得回想,在腦中記憶庫中搜索,眼前的女性好像也有了輪廓,正接近了。
「啊,你是……」話還沒說完,公田就昏了過去,也是,今天僅僅一天就超負荷運轉率,先是頭牌的危機又是……
想著公田意識漸漸淡去,看到公田像是倒下,女性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松掰著公田的臉,另一隻手把頭牌甩到昏倒酒鬼的身上,再拉起公田到自己懷裡,動作間無一絲多餘,麻利迅速地抱著公田從桌上跳下,向著台後疾步走去。
見到女性離開,男客們搖搖頭,這才舉起酒壺重新將目光放到台上鶯歌燕舞。
「咦?這不是劉老闆嘛」
「啊,是雪月公子啊,看閣下平時一身正氣,相貌堂堂,鄙人實在想不到閣下會來這放浪之所」
「嘛,有什麼關係,啊對了,劉老闆,你曉得剛剛那蒙古女子是誰?從屬哪部?」
「呀,公子雖然是這樣說道,鄙人一小小行腳商有哪裡知道這些?」
那喚作雪月公子的笑容不減,從懷中摸出碎金錠子,在手裡把玩,接著往空中一拋,劃出優美的弧線砸入劉老闆的酒壺裡,留春閣的酒壺是城中段上好的金銀鋪鍛造,哪怕是用城牆的磚石敲打,飾花都不會有絲毫痕迹,卻被雪月公子輕輕一擲的金錠打碎了。酒撒出來,濺了李老闆一身,雪月公子的一身紫袍卻未沾一滴。
「啊呀啊呀劉老闆,我們是什麼關係,在我面前不要擺弄那無聊的伎倆,你乾的那檔子見不得光的事,夠你死個七回八回了,要認證有人證,要物證有物證喲」
「哼…哈…哈,看來雪月大人都知道啦,是鄙人有眼不識泰山」劉老闆先是一驚,眼珠子鼓搗半圈,再打哈哈面露溫情朝著雪月公子雙手合十。
「那女人的事鄙下知道的也不多,像是叫阿嘎如什麼的,具體從屬哪部這鄙下就實在不清楚了……哈…哈哈」
「嗯——這樣啊」雪月公子頷首,起身欲走。
「大人,您的金錠子……」劉老闆趕忙喊道,公子才回首,笑眯眯地擺擺手」那是酒費啦,要別人幫自己付錢也怪不好意思的」劉老闆心中儘是畏意,只是僵硬地點點頭。
「嗯,就是這樣啦,再會吧」雪月公子像乘風般離開了留春樓。
好久之後,劉老闆才敢小心地把金子拾掇好,回想起雪月公子走時在耳邊悄悄附上一句話,不禁背後發涼,叫來花妓計賬,花妓看到落水一般的劉老闆挑笑道「劉老闆,妾身這留春樓可不提供穿衣浴服務啊」
「人在江湖混,身不由己嘛」劉老闆也不惱,頗有感觸得嘆道花妓只是輕笑。
「劉大人的兩壺春釀,計六銀,雪月大人的五壺梧桐釀,三壺迎春釀,嗯,共計十三金六銀,呼呼~大人點酒就是闊綽,讓妾身都感覺到安心呢」妙齡花妓面泛桃花看著劉老闆。
「十六金?」劉老闆確認般問花妓。花妓眼神發亮地點點頭。
劉老闆看著手中雪月公子給的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