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隱藏行蹤請出手
清理好戰場,安排好人手巡夜,其他人洗去冷汗、熱汗,隨著莊園一起安靜地睡了過去。
翌日,白玉天吃過早飯,對那內奸審訊了一番,得知屠龍絕有可能會對董曉婉、崔鶯鶯母女倆下手,不得不改變原有計劃,話別張燕兒一家、與陸連海等英豪,帶著魏豹二十人西行,追趕崔鶯鶯而去。
一路向西,崔鶯鶯等五人兩條腿步行,白玉天等人四條腿飛奔,四五十來里的路程差,轉眼既去。於日落時分,兩股人前後入住路邊小鎮,彼此不知。只因馮萬里一行五人,為了路上節省開銷,入住的是小客棧,白玉天一行人人多,不得不入住大客棧,相互錯過。
還好第二天馮萬里等人急於趕路,比白玉天等人起床的早,出發的早,於小鎮外向西的官道上,被白玉天等人跨馬追上,同行在了一起。
崔鶯鶯開始見到白玉天追來,以為白玉天是來追她回去的,心中歡喜不已。后得知白玉天是怕屠龍絕有可能會對他們下手,是來護送自己西行的,歡喜之色立馬減少了幾分,卻也被白玉天瞧了出來。
為求獲得崔鶯鶯的歡心,白玉天很是懂事地將她抱上馬鞍,自己則牽著馬韁步行在側。
魏豹等人看在眼裡,明在心裡,不也湊出四匹馬來,給馮萬里等其他四人當坐騎。
馮萬里舊傷未愈,苦於長途跋涉,有馬代步,心中千感萬謝,溢於言表。
為了照顧好馬匹的感受,太陽猛烈時步行,太陽溫和些時跨馬飛奔,行程看似緩慢,一日卻也趕了百來里路。
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
一路之上,平平安安,未見半個屠龍會教眾的鬼影。除了多喝水,就是吃飯,就是投宿。轉轉幾日過去,白玉天一行人來到汴京城城郊。
見白玉天與崔鶯鶯分手在即,天公總算願意作美,突然下起了大雨,未到投宿時就將人趕進了客棧。
白玉天見著外邊雨如淚下,對崔鶯鶯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速速要了房間,牽手而入。洗去凡塵,一番情趣,不見身兒滾燙如岩漿,只見心兒炙熱如沸水。崔鶯鶯依偎在白玉天懷裡,口若懸河趣語在,眼如心靈笑意盈;不知明日離別際,只道來日相聚時。真是那身有情,心有情,一顰一笑皆有情。白玉天擁抱著她,有如擁抱著一片秀麗嬌羞的山河,生願樂玩其中,死願遨遊其里。
不過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還未等夜色來臨,阿竹站在外頭敲響了房門:「師姐,白相公,該吃晚飯了。」
是了,吃完飯,美好的一天就會在接下來的睡夢中度過,迎接明日話離別。這飯,真有些倒人胃口啊!
可不吃飯能行嗎?不能啊!王者以民為天,民以食為天,能知天之天者,斯可矣。
白玉天有心做那情愛的王者,可也知道他的民崔鶯鶯跟他自己一樣,還沒有修鍊成仙,是需要吃飯的。心中雖有不樂意,卻也不得不整理好儀容,牽著崔鶯鶯出得房間,來到那可慰籍腸胃的飯堂。看著滿桌的飯菜,牽著崔鶯鶯快速坐了過去,歡聲融入酒水中,滿桌敬起。
馮萬里端起酒杯,歡聲道:「白少俠,千里送行,終有一別。這杯酒,就當明日的話別酒,同飲。」
白玉天帶上魏豹等人,同馮萬里五人的酒杯隔空一碰,一口盡飲,空杯惜別離。
酒水去憂思,相見可期。人人三杯小酒下肚,豎起筷子,開吃起來。
飯菜香甜可口,腸胃歡喜,眾人都停不下碗筷,很快就吃飽了來。
茶水互敬一輪,起身離桌,道上一聲「晚安」了事。
白玉天牽著崔鶯鶯回房,將她哄入夢鄉后,找尋魏豹等人而去。
很是奇怪,魏豹的房間燈火通明,白玉天手一觸碰到房門上,門兒自動開了來。原來魏豹早已從腳步聲中聽出,來人是白玉天,剛好前來開門。
魏豹將白玉天迎入房內,關上門,等白玉天坐了下來,問道:「少主,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白玉天笑道:「豹叔,依你看,鶯鶯他們是真沒危險,還是那些危險見我們在,暫時不願露面?」
魏豹笑道:「少主,這我可說不好。不過按常理說,鶯鶯姑娘既是你的愛人,她娘董教主也脫離了趙明秀的管控,趙明秀父子應該不會這般輕易放過她們,最少可以拿她們為誘餌,對你要挾一番,或是打擊報復一下。畢竟龍威鏢局押送的貢銀,要是沒有你從中作梗,他們大有可能會得手。再者,趙明秀可是被你射瞎了一隻眼睛的。」
白玉天道:「豹叔說的極是。可我們就這樣跟著他們也不是辦法,屠龍會若隱藏不出手,我們豈不要跟他們到熟戶去?那樣的話,我跟趙明秀之間的仇恨,怕是難以親手得報了。」
魏豹想了想,說道:「少主,你看這樣好不好?」
白玉天道:「請說。」
魏豹說道:「少主,正元鏢局離這裡不過二十來里路,要不我們今晚就趕過去,跟鏢局裡的鏢師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喬裝成正元鏢局的鏢師押鏢西行,跟在馮大俠他們的後頭。」
白玉天右手往大腿上一拍,喜不自禁地站起身來,說道:「豹叔,這法子好。」
魏豹笑道:「那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出發?」
白玉天歡聲道:「好。」快速走出房門,走回卧房。見崔鶯鶯睡的香甜,實不忍心打擾,只好留書一封,提劍而去。
崔鶯鶯聽著腳步聲消散,起得床來,看著桌上那「娘子寬心,相聚可期」八個字,心中感想一片。霎時間,情絲源源不斷地牽繞著她的心,直到製成一張蛛網,她像極了黏在蛛網上的螞蚱,不停地掙扎,久久不得脫身,終於累趴下在桌子上,毫無活力地睡了過去......
話說白玉天出得客棧,跨上馬背,帶著魏豹等人奔向正元鏢局,不過多時就來到正元鏢局外,敲響了莊園的大門。前來開門的正是鏢頭潘有安,白玉天見之心寬不少,直接道明來意。
潘有安喜聲道:「白少俠,鏢局裡正有一趟鏢要押往西北,擔心屠龍會報復,怕有個閃失,不敢前行。」
白玉天道:「那感情好,正是我等用武之時。」
潘有安手一伸:「少俠請!」領著白玉天、魏豹等人入得庄內,叫來其他鏢師一個商議,確定明早鏢行西北。
白玉天帶著魏豹等人在山莊歇下,一早換上鏢師服飾,吃過早飯,一番打扮,跟著鏢車走上西行之路。
馮萬里、董曉婉等五人睡的早,起得早,走在鏢隊的前頭,想去三五路。要說他們真遇到危險,若不往回逃,白玉天等人真就望塵莫及,愛莫能助。
白玉天心想鏢局走鏢時,趟子手走在前邊喝道開路,便化身其中。一陣快馬加鞭,跟崔鶯鶯等人擦肩而過,在前邊不遠處時不時等上一會兒,覺得安全無虞,才放心繼續前行。
日近中午,路過一飯店,見涼棚下坐著二三十來漢子,全都兵刃在側,白玉天不也小心起來,翻身下馬坐了過去,喝上茶水,點上飯菜。
那三十來個漢子見是兩個正元鏢局的趟子手,不以為意,照舊猜拳喝酒,興緻不減。
兩盞茶的功夫過去,視野里出現了馮萬里、董曉婉等五人的身影,那些漢子們立馬安靜了下來,不時地朝路邊看上一眼,直到將人迎了來,眼神兒這才得到了放鬆。
一漢子起身,朝走來的馮萬里拱手道:「馮大俠,好久不見。」
馮萬里拱手回禮道:「莫大俠,幸會、幸會。」
姓莫的朝董曉婉看了一眼,問道:「馮大俠,這位是嫂夫人嗎?」
馮萬里直言答道:「那裡的事,我師妹。」
姓莫的笑道:「原來是董女俠,幸會、幸會。」
董曉婉見姓莫的一眼假情假意,不做搭理,帶著崔鶯鶯、阿竹、石清華找了張空桌坐了過去。
姓莫的見之,怒喝道:「董曉婉,你這是什麼意思?給臉不要臉是吧?」
董曉婉小哼一聲,不做理會,鋪開茶碗,端起茶壺倒起茶來。
姓莫的好似氣惱,手中筷子隨之脫手,朝董曉婉的手腕射了過去。
董曉婉聽到馮萬里一聲「師妹小心」,手往上一提,兩支筷子斜斜地插入桌面半寸。
馮萬里厲聲說道:「姓莫的,你這是作甚?」
姓莫的冷笑道:「不作甚,只是想出手教訓一下故作清高之輩而已。」
馮萬里輕蔑道:「姓莫的,不看看你一個什麼東西,竟想教訓我師妹來!」
姓莫的身邊一漢子起身,嗤笑道:「莫大俠就是莫大俠,不是什麼東西,別說出手教訓她董曉婉一下,就是不小心睡了她董曉婉都微不足道。」
白玉天一旁笑道:「這位仁兄,站著說話是好聽。何不先問問他人願不願意?切莫是一廂情願來著。」
那漢子厲聲道:「我姓尤的說話,用得著你正元鏢局一個小嘍啰來插嘴嗎?」
白玉天笑道:「話不平,有人想;事不平,有人管。我就是聽不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