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人走茶涼
「哥!這面為什麼這麼香?」陸衛國問道。
「不是面香,而是醬香!按調料配方比例下鍋,能炒出一股香味來。」
「唉!如果天天吃多好了。」陸秀秀感慨道。
「甭想!白面多貴啊!」陸衛國連連搖頭。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陸秀秀顰眉道。……。
後院,聾老太太屋內,易中海,一大媽,傻柱,何雨水幾人圍著桌子吃飯。
聾老太太自己坐在炕上,她半截身體圍著被褥,一句沒一句的與大家閑談。
她年齡已經大了,加上胃不好消化,她吃東西很少。
每每都是傻柱還沒炒完菜,她已經先吃飽了。
冬日內,老人家離不開火炕,只有正中午太陽當頭,她才有心情下炕曬太陽。
等大家吃過飯,傻柱兄妹與一大媽離去。
屋內只剩下聾老太太和易中海。
「今晚的事情,小易,你當做一個教訓。下次謹慎的,千萬不要再出現這個場面了。否則,你這個一大爺沒了威信,就要做到頭了。」聾老太太喃喃道。
易中海連連點頭,不過,他心裡自然還是不甘心。
「老太太,我明白。不過,就怕這小子不服咱們大院規矩。」易中海說道。
「你與他計較什麼?你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再說,他一年回家不到幾次。以後,說不定在外面落戶呢。」聾老太太指點道。
易中海恍然明白過來,他揉了揉腦門,苦笑道:「看我今天氣昏了頭,沒有老太太看得遠。」
「哈!算了吧!我哪裡先知先覺?不過是比別人多吃一些鹽。小易,以後,你管點傻柱,不要讓他天天沾著秦淮茹。這小子眼下眼中只有這個女人,長此下去,傻柱名聲臭了,將來不好娶媳婦。」聾老太太認真道。
易中海微微點頭,隨後搖頭苦笑道:「老太太,我盡量吧!傻柱這孩子性格倔,有時候我的話他也不愛聽。」
「知曉!知曉!儘力而為吧!」
「好!老太太你歇著,我回去了。」易中海說完,隨手關門離開去了。
易中海路過劉海中家門口的時候,屋內驟然傳來劉海中咆哮聲音,接著是噼噼啪啪一陣亂響,傳來劉光天,劉光富兩人哀嚎聲音。
這劉海中又在教育兒子。
可惜,孩子被教歪了。
易中海微微搖頭,背著雙手穿過月亮門。
回到家中,易中海看到秦淮茹正與老伴談話,原來,這秦淮茹又過來借糧食。
「一大爺,你看我家孤兒寡母的,孩子有多,每個月不夠吃,我也是……。」秦淮茹雙眼紅彤彤的,淚花滾動,泫然欲泣。
易中海頓時老骨頭軟了起來,他瞅著老伴道:「唉!老嫂子家也不容易。就給十斤棒子麵吧。」
一大媽點點頭,去內間去取。
「一大爺!多謝你老呢!唉,都怪賈東旭不爭氣,先走一步。留下我與孩子們艱難度日,棒棒還被別人欺負。太沒天理了。」秦淮茹苦澀道。
一大爺聽了,立即道:「放心!有機會,我一定教訓陸家老大。替孩子出口惡氣。」
「謝謝你老!一大爺,你真是咱們大院的定海神針。」秦淮茹恭維一句,接過糧袋笑著去了。
一大媽朝一大爺皺眉道:「老太太的話,你當做耳旁風?」
易中海皺眉,擺手道:「你別管!我想到這小子就噁心,一定要出一口惡氣。」……。
一夜過去,除夕到來。
陸衛東早早起來做了包子餡,熬了一鍋魚湯,招呼三個孩子吃過早飯,他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準備出門。
「大哥!我要抱抱!出門。」陸慧慧知曉大哥要出門,她立即撲倒陸衛東雙腿上,一臉的期待。
「在家包餃子。聽話!」陸衛東揉了揉小妹臉蛋,寵溺道。
今天他要去跑調動工作,自然不能帶小妹去。
「哥!什麼時候回來?」陸秀秀問道。
「不清楚!中午伱們自己做飯吃吧!」陸衛東道。
「這哪能?還有半鍋魚湯呢!」陸秀秀道。
「嗯!中午吃完,別剩下了。」陸衛東吩咐一句,抱起小妹塞到三妹陸秀秀手中,便轉身出門去了。
「嗚嗚!」背後傳來小妹輕微哭腔,以及老二陸衛國不耐煩呵斥聲音,這些都牽繞著陸衛東的心。
他來到這個時代三天了,已經徹底融入其中。
出了街道,路過一家商店時候,陸衛東買了一包上等茶葉,朝紅星軋鋼廠一名科級領導家趕去。
這領導是副科長,曾經是陸老爺子的徒弟,往年過年一直走動。
陸衛東自然要登門拜訪,順便打探一下紅星總廠消息。
如果按照他本性,陸衛東懶得理會這些。
可惜,他需要儘快調回總廠,四妹陸慧慧,已經到了上學年齡,需要陸衛東回來。
坐了一陣電車,最後在正陽門附近下車,陸衛東走進筒子樓,爬到五層,這才來到領導家。
敲了敲門,很快,一條門縫打開,露出一個男孩子小腦袋,這是領導家的小兒子。
陸衛東記得很清楚,他擠出笑臉,招呼道:「正正,你爸在家嗎?」
正正小男孩連連點頭,隨後,鬆開房門轉身朝裡面喊道:「爸!有人找你呢。」
王副科長立即走出來,見是陸衛東,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這眼光如果不是陸衛東眼神銳利,也捕捉不到。
「原來是衛東啊!你有何事?」王副科長身體倚在門口笑著問道,他根本沒有打算請陸衛東進來。
陸衛東頓時明白過來,他揉了揉腦門,笑著道:「王叔……哦,王科長,我還有事情,告辭了。」
說完,陸衛東立即轉身下樓去了。
既然人家不歡迎,陸衛東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立即撤了。
陸衛東走的非常乾脆。
他兩世為人,太了解人走茶涼這個道理。
王家。
王副科長的老婆見老公空著手走進來,她皺眉道:「沒帶禮物?」
王副科長臉色一僵,他冷笑道:「呵呵!這小子帶回去了。」
「哼!誰不知道我過年之後榮升科長,這小子要是在總廠,一定讓他好看。」末了,王副科長陰沉道。
多年給老陸家送禮,他想想都心疼。
更讓他不適的是,一看到陸衛東,就會想起他當孫子一般的時候。
他焉能有好心態?
王副科長老婆皺眉,勸道:「老王,當初咱們也託了人家老陸家的福,你不要忘了。」
「不就是叫一聲師傅嗎?咱這些年可沒少送禮。陸老頭死了,咱們與陸家直接斷了關係,誰也沒有話說。反正,以後不要來往了。」王副科長冷聲道。……。
陸衛東離開王家,他原地轉了一圈,最後,他忽然想到另一人,機修廠廠長劉峰。
聽食堂主任一次開會後閑聊,劉峰老家就住在四九城南區紅山口街道。
好像陸老爺子走的人家的關係,把原主運作到機修廠食堂。
於情於理都要感謝一番,當然,最重要的是維護一下關係。
畢竟,想要調回總廠,少不了人家這一關。
想到這裡,陸衛東立即坐上電車,朝紅山口街道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