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嚇】
紙鳥並非是一定要坐著不動才能操控,哪怕是移動中也能如臂使指,只是需要張率多分一絲心神即可。
在分神這一點上,張率還是很有經驗的,因為他用邪骨舍利就需要一心多用,早就鍛鍊出來了。
一邊用紙鳥觀測著師葯衣的動向,張率直接張開了小世界,將已經入睡的洛商寧先裝了進去。
他可不放心將洛商寧一個人留在屋子裡,要是為了抓師葯衣導致洛商寧出事了,那他實在難以心安。
從窗口悄無聲息地跳了出去,張率現在的輕功已經很好,要不是怕打草驚蛇,暴露自己,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探索整個久視山莊。
由於事態緊急,他並沒有去叫醒嵇廣陵,整個人快速地起落之間,已經出了殘荷院,朝著珍寶閣的方向移動而去。
師葯衣雖然受了重傷,但行動力卻還保留的不錯,她腳步沒有停過,此時已經出了珍寶閣,但卻並沒有朝他們下榻的曉風院去,而是有些漫無目的。
她,好像並不信任和她同行而來的陸離。
與此同時,追殺她的人終於來了。
張率控制著紙鳥,佔據著高處,雖然夜色漆黑,透過紙鳥的視野,他也能大概看清楚前後的情形。
師葯衣逃的不慢,可追擊那人的速度更快,且從黑暗中朦朧的輪廓,張率總覺得此人非常眼熟。
張率的速度應該是最快的,他一心二用之下,仍然在以遠超那兩人的極速接近著珍寶閣。
這裡就不得不說青雲提縱術這門來自長生道祖庭的頂級輕功了,不愧是傳說里練到極處能縮地成寸的存在,張率只是補不足巔峰境界,全力運轉起來,已經眼前風景呼嘯了,且,聲息極輕。
眨眼之間,張率通過和紙鳥的聯繫,判斷出他離師葯衣也就隔了兩三個院落的距離了。
然而,此時,那追擊之人,卻也來到了師葯衣身後三丈之地。
張率也是通過紙鳥近距離觀察,終於看清楚了一些那人的模樣。
此人……
居然是徐玄素?
不,不對。
此人好像比徐玄素看起來略老氣一點,且神情更為嚴肅,呆板,還有一股子煞氣,不像徐玄素那麼仙氣盈盈。
莫非,是徐玄素他爹徐望祖?
張率這樣想著,腳下更快,師葯衣這狀態,要是再被來上一下,怕是危險了。
可徐望祖更快,他在欺近師葯衣三丈后,腳下一頓,整個人原地起跳,猛地居然一瞬間平移了近三丈多,瞬息已經到了師葯衣的身後,一掌就那麼迅烈無比地拍向了師葯衣的背心。
好在師葯衣此時心神還算集中,感覺到了背後的攻擊,在那一掌到達前,返身和徐望祖對了一掌。
但她到底是受了重傷,哪怕不是背後中招,正面對決,那徐望祖也是實力驚人,一掌就將她整個人轟飛了出去,她嘴中鮮血噴洒不止,飛進了一旁的黑暗中。
徐望祖正要再次起跳追趕,突然,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尊極其巨大的,近乎遮天蔽日的模糊存在。
此尊存在,好像是背著身的,看不清面目,全身上下擁有不知道多少條手臂,祂就那麼當路攔在了那,全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不可直視的氣息。
徐望祖整個人愣在了那裡,也不像是被嚇到了,只是不知所措,頓住了,不敢再往前。
一直到很久后,他才朝前嘗試性地踏出了一步。
結果,那一尊巨大存在,
一下消失無蹤了,好像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他馬上趕往黑暗裡,卻哪裡又有師葯衣的身影。
這一切,自然是張率一手完成的。
他在看到師葯衣被擊飛時,已經到達了左近,卻並不想直接露面,所以第一想法是先用邪骨舍利來製造幻象,影響徐望祖。
然而,他用邪骨舍利一探,卻發現不知道為什麼,徐望祖身上半點情緒都沒有,完全無法控制。
急切之下,他想起來了之前從葛道玄那收繳來的絲線和紙偶,相比起邪骨舍利還需要藉助人的情緒才能發揮幻象的作用,葛道玄的絲線和紙偶是能直接形成及其逼真的幻象的。
張率當即拿了出來,用紙偶製造出了一尊無生老母的幻象。
他的想法是,要是這幻象擋不住徐望祖,他拼著暴露也要出手,將師葯衣帶走。
結果,可能是因為張率曾經親眼直視過無生老母的關係,他造的幻象逼真無比,還真的唬住了沒有情緒的徐望祖。
等到徐望祖反應過來,他已經帶著師葯衣回到了殘荷院。-
進入房間,張率確認屋子沒有異常后,轉身就進了小世界里。
洛商寧此時已經醒轉了,正在給滿身是血昏迷過去的師葯衣處理傷口了。
「怎麼回事?」洛商寧手上不停,嘴上有些嗔怪,大約是怪張率沒提前叫醒她。
張率也是一時急切疏忽了,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她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是師葯衣的情況,要是她撐不住死了,今晚就白救她了。
關於無塵之木存放地的線索也就斷了。
「傷的很重,不過能治好,但什麼時候能醒,就不好說了。」
洛商寧的醫術是沒的說的,她說能治好就肯定能治好。
只是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能醒,就有點麻煩了。
要是她在賞寶大會後醒來,一切都沒意義了。
張率還發現了一點是,她的行屍不見了,很可能是陷落在珍寶閣里了。
「你看著她,要是有什麼情況,馬上叫我。」張率頓了頓又說,「此人危險,是敵非友,你最好給她上點什麼手段,不然……」
「好啦,我是大夫,病人的情況我最清楚了,不會給她傷著的。」洛商寧聽張率關心自己,話都多了幾句,心裡有些異樣,馬上打斷了他。
張率點了點頭出去了。
今夜出了師葯衣這件事,可能整個久視山莊都不會太平,他得到外面待著,以策萬全。
然而他一直在屋子裡等到了紫月重新出來,山莊里也是一片平靜,好像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