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先鋒】
極速的刀法,那天師可以擋住第一刀,卻絕對擋不住第二刀了。
哪怕他的身體素質很強,遠超常人。
可張率,已經是補不足修鍊到了頂峰的人,灼烈的焚之力加持下的刀鋒,直接撕碎了他身上披著的黑色寬大道袍,也斬碎了他臉上戴著的木質巨型面具,在他上軀幹留下了一刀深入的像是在滾燙燃燒的刀痕。
不得不說,他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很強悍,居然硬生生接住了張率這一刀,而沒有被直接斬死。
甚至他的呼吸都還很平穩。
「你真的不是朝廷的人?」
「我真的就是路過。」張率很誠懇。
「那不如我們就此罷手,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那天師看不是張率的對手,居然開始求和。
「老子管你是什麼人。」既然對方已經向他宣戰,那砍了再說。
話音落下,張率整個人已經再動。
奔雷閃加上瞬雷身,實在是太過好用,他現在的刀速,要是再對上沖虛子,恐怕沖虛子都要跟不上他的速度。
更別說是這個天師了。
他,太慢了。
這一次,張率直接來到了天師的背後,一刀狠狠斬下。
那個天師根本防不勝防,被一刀斬中後背,強橫的刀力撕裂了他的皮肉,將他的脊骨都近乎斬了出來。
他整個在空中飛旋了一圈才落在滿是泥濘的地上。
「嘔——」他拚命用手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結果一撐起身體,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乃是……降世扶危定難軍龍帥麾下雨字營先鋒羅衡,此次奉命前來巨鹿降雨救世,你若是殺我,便是與我降世扶危定難軍為敵……」
但他還是搶著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彷彿這句話就能保住他的命一樣。
「哦……怪不得這雨里有一股腥味呢。」張率聽到這裡有點恍然了。
原來這人是那支尊奉彭澤湖中的龍王的反賊大軍中人,那龍王就是彭澤湖裡的大魚怪物,有點和水相關的能力也不奇怪。
那雨水腥味那麼重,保不準就是那魚的洗澡水呢。
那降世扶危定難軍龍帥白子清倒是有點頭腦,軍隊過不了巨鹿的安山城,就派姦細來就地發展反賊事業,還是用下雨這種民眾最需要的東西。
只是那雨水淋了就會san值狂降,保不準最後也會變成像是魚又像是蛇的怪物,一如遊戲導言里的那個漁民似的。
這和飲鴆止渴也沒區別吧?
「對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張率對這個還是很好奇的。
若是隨便一個降世扶危定難軍的小兵都能一眼看出他是閽鑰閾,那他之後還要過彭澤,是必須找到了無塵之木再說了,否則,就是隨時的身陷重圍。
「我是龍帥麾下龍兵,已得龍王點化,感知異於常人,昨日你遣異物窺探於我,我今日一下就嗅了出來。」那羅衡感覺到張率好像口氣有鬆動,也就很認真地回答了張率的問題。
說話之間,他抬起了頭,露出了那張之前被木質面具遮蓋的臉,只見他的臉上覆蓋滿了大量的魚鱗,甚至臉的兩邊都已經生出了腮邊了,活脫脫一個魚人。
也怪不得要戴面具遮掩了,否則被人看見肯定當成妖怪。
他的黑色道袍之下的身軀,也多有魚鱗覆蓋,身體兩側還有點魚鰭的雛形。
「原來是嗅出來的,厲害。」張率點了點頭,小兵還是看不出他閽鑰閾的身份的,
那還好,不過尋常龍兵的嗅覺就這麼神異,以後面對這降世扶危定難軍也得小心了。
「謝了啊。」張率又說。
「不客……」羅衡心想這個人還挺客氣的,結果他話還沒有說話,就感覺到一股極其恐怖的壓迫感再次襲來。
張率,又出刀了。
「鎶……綋!」
羅衡被嚇得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嘴裡立刻冒出來晦澀難懂的話語,是朝著天上喊的。
下一刻,那本來還在天上盤旋的兩個放大版的木雕,一下停止了下雨的工作,朝著羅衡直奔而來。
烏雲落在了羅衡的身周,也擋住了張率狂猛的一刀。
「你為什麼還要對我出手?!」羅衡簡直又驚又怒,他都以為和張率算是和解了,大家都好聲好氣對話了,怎麼還忽然出手啊?
「我也沒答應不對你出手啊?」張率一刀沒有建功,盯著那兩個圍繞著羅衡盤旋的木雕,倒是沒想到它們除了降雨,還有這種功能。
張率再次對羅衡出手,倒不是為了什麼冠冕堂皇的為民除害啊,不讓民眾捲入戰亂,被裹挾這種大義。
純粹是,這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要是他不夠強,他和洛商寧還有嵇廣陵就要被羅衡抓住,然後會發生的事情,不用想了。
肯定很殘忍。
現在他更強了,對方想要用一個降世扶危定難軍的名頭就把他嚇退,這事就這麼算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啊?
他可不是當初的那個好說話的遊戲宅男了。
這個世道,屍山血海,他也不是沒蹚過。
亂世里生存,就是刀子說話,刀子鋒利的那個豎著走出來,刀子鈍的那個,橫著躺下。
「死吧。」張率,又動。
「垜!愭!曟!湳!」看張率的語氣,羅衡已經知道今天這事沒法善了,他這是碰到了一個根本不講道理的蠻子了,立刻又用那種晦澀難懂的語言朝著那兩個木雕大喊。
瞬時,那兩個木雕停止了旋轉,那些圍繞著羅衡的烏雲一下朝著他落了下來,包裹了他的身軀。
立刻,他的身軀開始產生劇烈的變化。
他的身形一下在烏雲里膨脹了近乎一倍,達到了一丈之高,身體上也是徹底被魚鱗覆蓋,雙手也是褪去了人形,變作了一對鋒利的爪子。
他的頭顱也是轉變成了一顆蛇頭的模樣,長長的黑藍色信子從嘴巴里吐出來,一雙眼眸里充斥著瘋狂的血紅色。
「潖鎾!」
「曠鍜!」
「儌鍚!」
羅衡還長出了一根長長的蛇一樣的尾巴,他大吼著難懂的言語,搜尋著張率的身影。
這,才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