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選擇社團的理由，他從來不承認是因為美少女

「一條君我先走了，還要向社團遞交一下文學材料，還是非常抱歉！」

早早選擇文學部的女生，已經在提前享受疲勞的生活。

「好的。」

真是個元氣滿滿，像一直對高中生活充滿期待的女孩子呢。

可惜一年後就會心灰意冷，還是應該現在就開始期待大學生活。

一條哉看著系統的提示，之前剛剛還經歷過「當眾和女生添加聯繫方式」、「說情話讓對方羞澀」、「和女同學深情對視十秒鐘」……

「怎麼了？」

北辰遠聽著歌，看著站在原地的他說。

「去社團大樓。」

「一條你今天很奇怪啊！一直和女生互動。」

「難道是已經準備脫單了？讓好朋友以後一個人孤獨在學校里遊盪？」

一條哉在考慮讓佐藤同學對自己提高好感度的方法，沒有回答，低著頭沿著路邊的方向牌向著社團大樓前進。

又抽空打量起沒怎麼花時間注意的【商城】面板。

【物品欄（每周刷新）：補血益氣丸：積分*10000/粒（鑒於遊戲進行中必然導致的宿主功能方面衰退，因此每一顆能起到明顯的恢復效果）

擦傷葯：積分*20000/（在受傷的肌膚上塗抹，在短時間內修復肌理）

非死即救癒合葯：積分*100000/顆（不死就還有救）

屬性點：積分*100000/點】

【技巧欄（每周刷新）：「初級」擒拿術，兌換：積分*10萬

「精通級」烹飪術，兌換：積分*100萬

「大師級」圍棋術，兌換：積分*1000萬

「完美級」射擊術，兌換：積分*5000萬】

沒想到價格居然在十萬到五千萬円不等，有種貧民去東京新宿逛商場的感覺。

一條哉和北辰遠來到社團大樓時，大廳里擠滿了高一的新生。

在一邊的儲物室上兩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換上純棉的室內拖。

「一樓的大多都是體育部、田徑社的社團，和我直接去輕音部和輕舞部看一看？就算不加入看看總可以吧。」

「算了。」

「排球社呢？想想春高？想想帶領京都打進全國大賽？」

「手會很疼，會影響我居酒屋的工作。」一條哉差點就心動了，還好足夠理智。

「除了歸家部現在只想再找到一個可以早退的社團。」

「無趣啊，一條。」

一條哉不想浪費時間，中午午休時就被小林班導提醒儘早加入社團，和另外說的事情。

輕音部和輕舞部在二樓，還有一個從來沒考慮過的文學社，進去后估計以後都不可能有閑余時間，整天看書，然後就是寫文章發表。

三樓的弓道部，冷清，現在很少有學生光臨，兩人進去也只是想擺弄擺弄弓箭，被招生的學長發現后趕了出來。

漫畫社，火爆，滿員。

文藝社，要國語拿到A。

繪畫社，沒有得過獎和專業證書，被拒之門外。

志向遠大的吹奏樂部更不可能。

播音社負責錄用的高三學姐，兩個人也沒考慮，因為散學后需要來訓練發音。

在四樓的劍道部，兩人明顯地提起興趣，輕輕掀開布簾。

推開咔嚓作響的人偶，非常寬敞的室內讓兩人露出惶恐的神色，很大。

抵得上三個弓道部，雖然弓道部有戶外場地。

一排白色的墊子和整齊排放的木製長劍、太刀。

劍道部下屬有劍術社和劍道隊，教授常見的傳統劍術。

劍道隊更傾向於節日表演，在校慶有用處，平時一般也可以摸魚早退。

這就是勉強符合一點兩人需求的社團，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影，更沒有到這裡的學生。

於是，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好像心領神會一般鑽進更衣室換上了白色的劍道服。

再次出現時兩人手裡都抓住木劍的劍柄，刀刃相貼。

「一條，我是不會放水的，要讓你知道知道北辰一刀流的厲害。」

「好好說話，動漫看多了會得中二病。」

「無需多言，記得假期去電影院看過的《巴斯特的歌謠》，碾壓式的對決，好好面對你失敗的下場，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可惡，居然燃起來了……這是？該死！無賴手段，美式居合？在我面前？」

「上泉信綱前輩，庇佑你的信徒。」

「北辰遠，來吧，給你挑戰我的機會。」

「可惡的、喜歡腿部的變態一條啊！面！」

北辰遠發出進攻！無規則的劍術幾乎要讓人窒息而死，想著凡是在他周圍一米的球形區域內連蒼蠅都難逃被擊打的命運。

……

「都半小時了還沒有人。」

北辰遠從劍道部走出來，一條哉冷冷看著他。

「你別想逃避，你輸了。」

「可笑，不過是體力不足罷了，中午我都沒有吃飽。」

一條哉皺起眉頭，轉頭時看向了向上的樓梯口，按照提供的社團地址應該還有一個新社團，也是小林督導為他需求量身分析出來的，不過是作為備用，她自己不太看好。

「一條？我先去棒球部了，既然無法早退看來只能努力訓練將來被改編成動漫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了。」

沒去挽留，他挨著扶手來到五樓。

漆黑狹小的過道，在兩側積灰的地面，能見度小到看不見腳上的鞋帶是否鬆開……好吧，是室內拖。

「哪裡像有社團、有活人的樓層？」

本來還在想跌倒能不能獲得補償的一條哉往前走去。

牆壁上的瓷磚只要一劃而過就能留下痕迹。

穿過過道走到盡頭，雖然是相信科學的，但現在連繫統都有了，遇到鬼怪也說得過去。

他打開了手機的探照燈，面前是普通的單元門，也有積灰的把手，門牌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稀還是看見了「社團」二字。

「好久沒打掃過的廢棄社團？荒廢了？」

想節省時間早點登記社團離開，不可避免地去想象這是一個廢棄、沒人願意打掃的教室。

站在門外敲了三下，三秒內也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很輕鬆地握住門把手推開房門。

伴隨「嘎吱——」聲。

推開門就是撲面而來的灰塵，止不住地咳嗽，一條哉好半天才緩過來然後捂住鼻子。

毫無光亮的房間，昏暗到什麼也看不見，他憑著微弱的亮光打開房間的玻璃窗和窗帘。

房間感觀上不是很大，兩側靠門的牆壁堆著雜物，比如網球部廢棄的球拍和老鼠啃過的足球。

在房間的中央是一張長桌，幾把木椅，桌子一邊靠著書櫥，正對自己最外邊的是一本厚重的聖經，從滿是灰塵的鏡面可以看見一些老舊破爛的書面。

桌面一邊有淡藍色的袖章和絲巾。

視線里是雜七雜八擺放的廢棄道具，移動時腳步還時不時碰到灑落一地的書籍。

房間中央擺放好的桌椅，搭配著生鏽的鐵絲網。

身為有強迫症的少年，他花了一點時間來初步打掃了一下，好在在角落裡還找到了可以使用的清潔工具。

打掃完后，開始懊惱。

一定是精力過剩了，那剛剛和北辰脫不開干係。

「誰允許你進來的？」

身後傳來少女清脆的聲音，一條哉堅持將垃圾用收納袋收好才回過頭。

「小林老師推薦我來試試。」

「來得有些早了，社團下午兩點才會被審批成立。」

「很抱歉，老師沒有和我說具體時間，我以為我已經來得夠晚了。」

初步交談的兩人，接著仔細看了看對方的長相。

白色的上衣和黑色的百褶裙。

和其他的女生一樣，衣領處多了件毛絨絨的藍色圍巾，長發披在肩上。

有些過分的長相，這讓他想起來「幾年好日子」里去過的上野公園

盛開的櫻花，在白色花瓣下的不忍池，熱鬧的櫻花祭……移動的十萬円。

於是少年欣喜地對她使用了洞察術。

【系統指定操作：讓目標產生任意情緒波動，包括害怕、恐懼、羞澀、憤怒……】

「姑且算我剛剛語氣不好。」

「我的胸襟像馬里亞納海溝一樣足以原諒你。」

一條哉打算故意激怒少女。

「認識我嗎？」

一條哉搖頭，又不經意間看了看少女的眼睛。

「難怪敢這樣和我對話。」少女用手揮了揮面前帶著灰塵的空氣。

注意到她領結處打的很整齊，說話時也會直直看著自己。

他決定離開后立馬關注學校論壇，這樣的美少女怎麼也不至於一個月里毫不知情。

開始回想起小林老師在囑託自己來時興奮的表情和激勵自己的話語。

什麼「一條同學一定要好好努力啊！」「如果可以也要和別人處理好關係，發展為戀人什麼的不敢想，先從友人做起。」……

「有和你說加入社團的要求嗎？」

「老師只是和我說了些鼓勵的話。」

見一條哉有些隨意，少女又繼續談談地對他說：「這樣啊……雖然暫時沒看出來推薦你是有符合我說過的哪一個條件。」

「可以麻煩先告訴我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社團嗎？」

一條哉剛來時甚至覺得自己走錯地方……實在分不清是社團還是儲物間。

聖經放在這裡不如讓他帶走，想擁有一本價格往往又會打消他的念頭。

「心理活動部，幫助解決一些學生的心理問題，還可以選擇他們喜歡的方式。」

「不過最主要是想因此了解透每一個人，不管虛偽還是善良，可以理解為撕破他們最外表的偽裝然後給他們打上標籤和下定義。」

不知道這種研究的意義是什麼，但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吧，就像卡牌遊戲的屬性一樣。

先詢問了畢竟感興趣的問題，至於少女那奇奇怪怪的理由他暫時先不干涉。

「可以占卜嗎？用塔羅牌。」

「當然不行。」

少女好看的臉蛋上有些不耐煩，拒絕時毫不拖泥帶水不帶幽默感。

「這種神聖的占卜方式能很大程度給人感覺，稍微讓人願意了解產生想加入的想法。」一條哉給少女解釋了一下。

「是否同意你加入選擇權在我。」

一條哉面對少女，然後又側過身子繼續打量這間房間。

「像其它的部門一樣平平無奇讓人提不起來興趣，甚至更差勁將來不荒廢也無人問津，總要有些什麼東西吸引別人。」

「我不在意能不能加入，我只看重它能否適合我，否則我寧願每天花一個小時去文學社看書。」

少女將手提包放在長桌邊，從口袋裡拿出手帕墊在他剛剛擦過的椅子上。

接著摘下圍巾，長直發落在背後像他在課堂上描摹的文字線條。

「既然小林老師推薦你來這裡，那麼姑且聽聽你的要求。」少女直截了當地表示。

「基於我的個人情況，沒有大量時間在社團活動上，晚上需要打工掙取生活費，時間也不固定，所以我需要足夠的自由度。」

「社團活動暫時沒有，只需要值日天來。」少女給出了一個誘惑十足的句子。

「……」

少女露出笑容看著他張嘴卻說不出話的樣子。

「所以現在感興趣了嗎？」

「還請給我一個機會。」

「先坐吧，儘管發現你這個人還算有趣，但我還是要提幾個問題。」

一條哉從房間角落裡拿出椅子，隨便用手擦了擦。

少女等他坐好開始提問：「為什麼會覺得心理活動部未來註定荒廢？」

「非要說出一個理由……」

「作為部長我需要吸收有益的建議。」

「有沒有可能它現在就很荒廢？還是在我打掃過的前提下。」

「我討厭拐彎抹角說半天廢話的蠢貨。」

少女看上去有些生氣。

但系統依舊沒有給出判定，一條哉只能繼續把話題進行下去。

拽了拽領帶，一條哉略顯嚴肅。

「一個過了一個月依舊沒有社員的社團，而部長也像是第一次走進這間教室。」

「導致就算有像我這樣的人湊巧加入但不會產生本質變化，社團還會和現在一樣冷清，沒有一個人願意光顧尋求心理幫助。」

「智商還算及格。」少女點了點頭略有所思，一條哉再次仔細看了看少女的長相。

「過去我每天也會去公告欄貼傳單。」

「招新？」

「社團必須要有成員，所以去找新人。」

「但如你所見，你是第一個正式和我見面的人。」

一條哉不相信會沒有顏值至上的男生。

就像他說的那一句，就算她不是第一次來，別人看見這樣的地方也會第一時間溜走吧？

「還有問題嗎？」趁著少女思考時開始打量少女的身段。

「本社團不接收變態。」

「這是什麼？心靈感應？」

一條哉發誓自己內心裡剛剛確實有點骯髒。

但他從小就知道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絕對是一個很陽光的帥哥。

掛上「變態」的標籤同時也意外地發現了什麼。

「莫名覺得你的眼神很下流，我如果有這種能力就不需要多此一舉提問你。」

「剛剛腦子裡確實有掠過一些奇怪的想法……」

「很誠實呢。」

「讓我加入？」

「可以考慮讓你成為我的第一個觀察目標。」

「給我下定義？」一條哉脫口而出，莫名地內心裡十分抗拒。

「還有些突然，不過暫時有這個決定。」

反而少女情緒穩定，絲毫不受他的影響。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著急完成任務。

在不遠處已經打開的窗前，少女端坐著看著窗外，然後起身走到旁邊，處於可以略微轉頭就能看見後面情況的程度。

臨近落日的陽光還能從窗外勉強射入房間，忽然出現的微風，將白色的窗帘帶動。

少女轉身回頭，風趁機捲起她的長發，目光落在她的面部，一條哉再次感嘆。

好看的眼睛呈淡藍色，像天空一樣清澈，如果走在校園的綠化帶旁會回頭看她。

而不只是在擦肩而過後會略微被驚艷，在匆匆一瞥時打量她的腿部，然後很快忘記，成為所謂路人。

記憶中三月凜冽的寒風，在吉野山頂吹起泉水的漣漪，將花瓣帶到兩旁，當時他就站在那裡，喜歡看著自己的倒影。

也是這樣異常的出神……

「最後一個問題。」

「嗯？」

「有喜歡的女生嗎？」

「嗯，沒有。」儘管有些疑惑，但一條哉還想再趁此機會努力一把。

「你是會擔心產生異性間正常的情緒……不可避免地喜歡上我，為此拒絕我的申請？」

「嗯？」

「會嗎？」

「不會。」

「你給我的第一印象除了長相沒有任何特別。」

「希望最好這樣考慮一下，畢竟你不知道我的優秀，到時候難免深陷其中。」

「優秀？」

少女好聽的嗓音，在「秀」字上拖得很長。

「升學測試第二，偏差值87。」

一條哉按住太陽穴位露出苦惱的表情。

少女微笑著說：「你叫什麼名字？」

「一條哉。」

他能看見少女低著頭好像自己在嘴裡念了一遍。

「一條同學，恭喜你。」

此刻一條哉的面前也出現了反應，所以到底是什麼情緒？

一種仰慕？

沒錯，畢竟優秀的事物始終美好。

【操作完成！】

【人物：清水千代】

【智力：96】

【魅力：97】

【體力：40】

【檢測到可攻略目標，解鎖「清水千代」卡牌，獎勵積分點*10萬】

97的魅力值，也許如果不是胸部像關東平原，給滿分他都不反對。

一條哉收回視線，現在看少女的眼神已經不再是一種單純的欣賞。

原來這位就是敢在神明年輕時踩在他頭上的女生，年級第一是吧？以後到了天堂可要做好被我教訓的準備。

「明天把社團申請書寫好和個人材料一起帶來……就這個時間。」

「值日從今天開始輪流，麻煩你繼續負責。」

「另外加入社團可以，希望你到時不會因此後悔。」

少年每天被各種事情擁擠著，知道和太過好看的女生待在一起提前做好防備。

不幻想動漫里和美少女約會、現實中現充的情節。

後悔什麼？

清水千代離開前提醒他關門。

「清水同學，給別人下定義如同被牢牢束縛，本身就是不被看好的偽命題。」

少年愣是來了一句，剛拿起手提包的清水千代立在原地許久。

背對著他的時候，也很快意識到自己嘴巴的疏忽。

「其實之前……就聽說過學校里有一個長相好看、成績優秀的女生。」

「而且剛剛那種不屑的眼神和態度，理所當然地想到了清水同學還是年級第一。」

「你身上有點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只是聊幾分鐘就能知道別人的身份？」少女不確定地說。

但足以把他嚇到質壁分離，這應該不算自己泄露遊戲信息吧？

一條哉感嘆少女聰明的程度，然後不慌不忙地解釋：

「清水同學，我就是很普通的學生，平時喜歡學習和二次元文化，有空會去京都站附近打工，周末假期喜歡去海邊吹風。」

蒼白無力的解釋少女根本不相信，彎下腰拿起淡藍色的手帕。

「不過不願意說也屬於正常。」

「在你願意說出來前，我先做坦白。」

「坦白？」

「一條同學說過的心靈感應我確實沒有，不過像那種奇怪的能力，比如可以下命令讓人閉嘴或者下一句就說實話。」

「下命令讓人閉嘴？」

少女邁著筆直的腿走出心理活動部，留下他獨自還在思考。

溫熱的風還在窗邊吹著，不停地吹走一條哉掃好的垃圾和吹進來幾片嫩綠的樹葉。

一條哉開始用抹布擦拭窗戶，看著窗外的景色，至於少女說的什麼無厘頭能力的他沒有當一回事。

無論系統再如何作妖，我也永遠相信科學，左右別人這種無法無天的能力我根本不會眼紅。

【人物：一條哉】

……

【狀態：失語】

系統面板和擦得透亮的玻璃重合，擦拭的手臂懸在空中。

直到風將門吹上發出的撞擊聲讓他回過神。

失語症持續了三分鐘，這期間無論他怎麼嘗試都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只能趴在桌上睡覺，用手機對著學校操場拍下兩張照片。

戶外的棒球場地，新生或高學年的學長互相鼓勵。

在角落柵欄的陰影下第一次學習自我墊球的排球少年，帶著青澀的笑容將球擊起力所能及的高度。

年輕時他們每個人的天真，賽場上互相大喊表示不滿和失望。

在最美好的年紀追逐夢想，一條哉從來不會覺得好笑。

【你有新的任務待確認】

【限時任務：主觀改變少女的決定】

【任務完成獎勵：任務點*10/次】

【剩餘時間：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