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小提琴第一個難聽的音符

來到地下一樓的stage琴行美作悠告訴幾人可以隨便拍照：「你們記得別拍到我的臉就行。」

「美作同學的姐姐在這樣的地方工作會很快樂吧……」

「如果一個工作的工資不靠業績固定一成不變，那我一點也不快樂。」美作悠聽到柳生野優這麼想走在前面不滿讓手臂一頓揮舞著，「實話說這些店裡的動漫不適合，我就看了一兩集。」

琴行的貨架整整齊齊但數量到了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很亂了，明明動畫里上面還經營書籍CD，但現實中基本都是一些樂器的配件。

美作悠去拿小提琴時一條哉也在四處好奇地看看，說可以用手碰不過弄壞了要按原價賠。

「柳生同學，在研究吉他？」注意到她獨自一人，少女正看著吉他的琴頭很小心地摸著弦鈕。

他熱情上前搭話。

「完全不懂這種樂器，我就只是看看它們的價格，然後比較哪一個更好看……」

身為一名業餘音樂人和小提琴手他真是失格，柳生野優說的完全是他剛剛在鍵盤和貝斯區里做的。

櫃檯前的電子琴下放著輕音部第二吉他手中野書記的海報。

「這裡好多地方都貼著這樣的海報呢。」柳生野優把吉他

「買樂器的人可能看見她們或者聽到她們的音樂就會腦子一熱價格再貴也要狠下心……」

一條哉借這個時間多拍了幾張照片，美作悠準備好了一切他走到面前第一句她就這樣說：「待會兒要不要五樓？那裡的北宇治也同樣給力哦。」

美作悠按照他的要求把在十萬以下的三隻小提琴拿到他身前。

在櫃檯前，美作津乃走了過來在她的耳朵邊上說了什麼，又把她收起來的小提琴再次拿出來。

「既然作為津乃的朋友那也就不用客氣了，如果有喜歡的一條君你儘管選擇就是。」

「但不管那一把，都要當場付十萬円的現金。」

一條哉倒也說不上討厭別人的人情，但那些他放棄的小提琴價格昂貴到他有些捨不得了。

現在也不是說這些就有意義的時候，一條哉再三和美作悠保證他會把錢在一個月後補齊並先付十萬的定金。

得到應允后他才敢做選擇，美作津耐心地和門外漢一樣的他說：「這是suzuki鈴木小提琴，它的整體音色飽滿，音質除了柔和、明亮優美外，表現力也非常豐富獨具特色……」

她說完還不忘正經地補充：「我把你看作朋友，可沒有什麼吹噓炒作的嫌疑。」

「我很相信美作姐你的職業素養。」這隻鈴木小提琴的價格在三十五萬。

美作津乃在遠處彈了一下店裡吉他，音質意外地純厚她小聲驚呼：「好好聽！」

「津乃！」

「法蘭山德小提琴，音色柔美、表現力豐富。」

「價值五十萬……」

「雅馬哈呢？」他悄悄地問。

美作悠看了眼她放在最角落裡相比不起眼的手工小提琴，她愣了一下嘴巴向下拉長臉：「……那隻小提琴八十萬，你確定買得起嗎？」

他看見這把小提琴第一眼的感覺是喜歡，第二眼是因為價格昂貴而更加喜歡。「這隻小提琴怎麼樣？」

「嗯，我念一下啊，這是店長的寫給它的評價……木材優質而且經久耐用，下巴托和指板精心設計過，在演奏時不會影響舒適度，每根琴弦帶Wittner調節器，方便調音，此外還附帶了琴弓、松香，對一些好高騖遠、財大氣粗的初學者十分友好！」

「這把手工小提琴已經存放有半年了，一直沒有人要！我隔三差五就要拿出來保養一下，唉，真是要把人逼瘋了。」

他隱隱約約猜到了原因，美作津乃的姐姐果真善良從不坑騙有錢人，但一條哉第二眼對他喜歡不是「一分錢一分貨」的主觀臆斷。

這完全是他熾熱的雙手在做回應，一接觸到這把小提琴他就下好了戲碼。仟仟尛哾

還好有香取家的資金。

把小提琴抓了起來，他對著琴弓仔仔細細地摸了摸。

美作悠遞過了一個盒子：「這是松香，好好保管，新琴弓彈奏前要記得上香。」

「上香會嗎？」

「也許吧？」他不確定地說。

在學習了「初級」小提琴技巧後腦子里就多出來很多東西但又恍恍惚惚的。

他把共鳴箱放在柜子上，拆開松香的包裝，一條哉先把琴弓轉至適當的緊度，腦子裡說中弓處要有一枝鉛筆的寬度。

將松香放在掌心，弓毛放到松香上，接著他把松香及琴弓輕鬆地握住。

在美作悠質疑的目光下一條哉第一次試著把琴弓往松香方向下壓。

「感覺熟練后就接著前後移動，可以在心裡默念前後來回摩擦二十次。」

「我還以為你是一無所知的新手，會小提琴的運弓嗎？」

看著原本半透明的弓毛變得雪白，尤其是弓根和弓尖處，他激動地說：「我試試吧。」

小提琴運弓的三個要素：觸弦點、弓壓以及弓速

他屏住口鼻——松香上得夠厚，來回運弓時要以免松香粉被吸入體內。

一條哉內心裡默默想著接下來的操作。

接著小提琴的第一道聲音在空氣里彷彿炸了開來。

聲音既尖銳又有點搖搖欲墜，一條哉有些臉紅地不敢再拉下去了。

這畢竟是「初級」的小提琴演奏。

「美作姐，有些丟人難聽吧？……」

「已經很不錯了，正常人了第一次拉小提琴特別刺耳讓人受不了。」

美作悠把其它小提琴收起來后，看著他氣餒的樣子再次提醒：「以後每次要拉琴的時候，事前用松香來回擦三四次，但一定要記住，每次都要擦！」

「喏，送你個箱子。」

那是一個純黑色的小提琴箱，被美作悠從櫃檯下費力地抽出來。

第一次的結果有多狼狽，不管怎樣他的熱情依舊濃郁，晚上回家他會把學習的時間用來和它磨合。

幾人來到一樓，牆壁上大海報左下角印著動畫里的門店名稱「10CIA」。

一條哉問：「這個也可以拍照吧？」

美作悠笑著回答：「要照K-ON這塊吧，請吧請吧。」

一條哉打開自己的面板。

【人物：一條哉】

【性別：男（持續檢測中）】

【年齡：16】

【智力：86】

【魅力：91】

【體力：70】

【背包：洞察術（精通級：100/1000）、格鬥術（初級：0/100）、小提琴演奏（初級：0/100）】

【卡牌：「清水千代」、「神宮櫻下」、「御前初」、「佐藤緒花」、「夏日真涼」】

【積分：0】

【任務點：20】

【金錢：8649.22円】

擁有了音樂細胞，卻馬上窮得坐不起電車的少年，將來會比莫扎特還璀璨奪目吧？

幾人在一樓聽了幾張CD，美作悠開始招呼夏日真涼去四樓看樂譜。

小屏幕上在播放「ComewithMe!!」的演唱會。

平澤憂的聲優米澤円正在演唱憂的角色歌《浮遊New!MyWay》

一條哉覺得最好聽的是秋山澪的角色歌青春Vibration……也許是他個人喜歡日笠陽子。

可惜聲優們他在京都一個都沒遇到。

他知道美作津乃和吉田明裡喜歡唱歌，她們突然活蹦亂跳在電視機前大聲歌唱。

「今天應該會在某個地方碰到，一個連我也不認識的自己。」

「早晨在鏡子前想著那樣的事情！」

「束起頭髮，用髮針釘好，梳好頭髮……」

一條哉跟著她們上樓和柳生野優走在一排，她好像來這裡一直沒有很大的觸動，平平淡淡地完全像一家樂器店。

「柳生同學喜歡唱歌嗎？」

「……唱歌？會唱《櫻花》。」

這是一首國人都會唱的傳統民謠，不過無所謂，問什麼問題都只是為了先打好關係。

「只會這首嗎？」

「好像會的就是這一首，還請不要嘲笑我。」

真的是很羞澀的少女呢，光是這種事情就臉紅到了傍晚地球對面剛升起的太陽。

「我來唱幾句，柳生同學看看能不能接下去？」

雖然少女不停擺手表示拒絕，但他這麼問這是為了給自己五音不全的嗓子一個自由發揮的機會，他從小也很喜歡扯著嗓子在農村裡唱歌。

「盛夏般的心逐漸冷卻，枯葉將腳下盡埋。」

「……僅僅這樣，已經很開心了。」

「在兩個人相遇的這個季節，今年也會輪轉歸來……」

忽然柳生同學好像沒跟上他的步子，起初以為是自己唱得高興不小心邁太快了。

但過了一分鐘她還是沒跟上來一條哉才發現他站在那條走道上過了很久，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什麼，少女的眼角有些許流動著泛著光亮的海岸沙子。

他想他的歌聲一定難聽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