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遇故人
城中雖然沒有特別高大的樓閣,但所有的建築裝飾的特別大氣華麗,看其樣貌都是些戲院,街道上也是人頭攢動,除了這些那些小商販,過來逛街之人衣著綾羅綢緞,一看便是非富即貴。
田溪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道上,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隻大雞腿,忙的不亦樂乎。
三人在街道上尋覓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布莊,花了一兩銀子給田溪量身定做了一身紅色衣裙。
要說李春風也真捨得,一兩銀子足足可以換取一千文錢,普通人家製作一身上好衣服花個幾十文錢便可以了,可見這裡的物價何等之高。
在布莊花了幾個錢叫女佣人給小田溪清洗了一番,紮上兩隻羊角辮,再還換上那一身新衣服,李春風這才看清了這丫頭的面容,一張圓圓的、紅撲撲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長的甚是可愛。
在李春風心中,自從與小田溪見面開始,無論有沒有血緣關係,便把他當做親妹妹般看待,現在是如此,將來更是如此。
穿上那一身衣裙,田溪從銅鏡之中看到了原本的自己,眼眶之中不由得泛起了淚花,自從流落在外,從未有人如此真心對過她,自己的親哥哥也不過如此,自此從心中打定了主義,李春風便是她的親哥哥,將來一定要對哥哥好。
田溪幾步來到了李春風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道:「哥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這一番操作,不僅把布莊的人給看傻了,就連見多識廣的韓進也搞不清這丫頭片子在做什麼?
對這突如其來的一跪也是嚇了李春風一跳,可他的小腦瓜一尋思,結合這丫頭片子的身世,便立刻明白了,既然心中早就把她當做自己妹妹,認下也沒什麼問題。
扶起小田溪,道:「既然我是你哥哥了,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聽我的,你看如何?」
田溪連忙點頭,道:「放心吧!我一定聽哥的。」
三人離開布莊時,肚子早就餓得咕咕作響,李春風無奈只好找一處地方吃飯。
來到一家酒樓,三人見到一樓已經坐滿了人,只好在二樓找了個角落做了下來,要了幾個家常菜和給韓進的一壺酒,便花三兩銀子,李春風是一陣心疼。
三人還沒吃到一半,便聽見前面的桌子有人大聲高呼道:「人生路漫漫,江湖途悠悠,人人俠者夢,奈何酒壺空。」
雖不說這句打油詩作的如何,但李春風似乎聽到了熟人聲音,放下碗筷,來到那人正面,見到真面目后李春風心中消失一驚,隨後表現出高興神色,微微躬身拱手行了一禮,道:「拜見先生。」
原來此人正是那說書先生,怪不得李春風會有如此表情。
對於韓進來說那是格外的警惕,此人氣息及其深厚且穩重,武功境界定和自己相當甚至還有高上幾分,此人若有敵意,他一人還真應付不來。
只聽見那人大笑一聲,道:「韓大俠,不必如此緊張,我和李小友是老朋友了,不是什麼敵人。」
而站在一旁的李春風也點了點頭,韓進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說書先生拉著李春風坐下之時,電夥計卻氣沖沖的走了過來,來到說書先生面前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傢伙,在這吃了一個時辰了,何時結下帳?」
說書先生扶著鬍鬚一臉淡定的望向李春風,道:「小友,能不能借你一兩銀子,把酒錢付了。」
聞言,李春風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立刻掏出一兩銀子交給了夥計,又順便要了一壺酒,把說書先生請到自己桌旁邊吃邊聊。
夾了塊臘肉放進嘴裡,李春風邊吃邊說:「自從那日一別,晚輩十分挂念先生安危,不知那些人為難你了嗎?」
說書先生喝了一口小酒,不緊不慢的說道:「放心吧!那群衙役不足為懼,前腳把我關進大牢,後腳我便逃了出來,想必他們現在還亂著呢!」
經過一番交談,幾人算是彼此真正的認識了。這說書先生名叫田文仲,一直遊歷於四方,見慣了人生疾苦,所以才以說書為生,順便向百姓透露外面真實情況,喚起人們良知。
韓進自然不信此人的話,至少他還有所隱瞞,當韓進聽到「田文仲」三字之時,心中大感震驚,難道他便是那……,於是他定了定心神,不敢再想下去,不過心中對此人多出了幾分敬意。
酒足飯飽之後,田文仲起身對眾人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去處。」
見到田文仲離開,其餘幾人一臉茫然的跟了上去,不一會來到了一家戲院前。
望著富麗堂皇的戲院,田溪好奇的問道:「怎麼老先生,你要請我們聽戲?這裡可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我們幾人一晚上可要花不少銀子,你有錢嗎?」
只聽田文仲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我自然沒錢,但也不讓你們花那冤枉錢,我們偷偷溜進去不就成了?」
李春風連忙表示不贊同,道:「這種做法和偷雞摸狗有何不同?不能這麼做。」
田文仲差點被這話逗了,道:「小春風,我知道你是老好人,但這些開戲院的又不是什麼好人,平日為非作歹之事也沒少做,再說小偷也有俠盜不是?這羊毛不薅白不薅。」
田溪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哥,你還真是個老好人,當老好人也分對象不是?」
李春風也是十分無奈,只好摸著後腦勺傻笑緩解尷尬。
來到一處牆角下,田文仲蹭的一下爬上院牆,只露著半邊腦袋往院中探去,等一群巡邏家丁遠去,連忙招呼下面三人進去,隨後他便悄無聲息的跳進院中。
見狀,李春風三兩步跨了進去,隨後韓進提著田溪也飛進院中。
這戲院青瓦粉牆,雕樑畫棟,到處是綠草鮮花,及其美觀大方,李春風第一次見到這麼華麗的地方,看呆了好一會。
對於其他三人而言,這般小小戲院還入不了他們的法眼,自然不會多麼在意。
穿過道道院牆,他們在田文仲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了前院戲台處,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此時戲台之上大戲已經開演,幾名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下面坐滿了前來聽戲之人,瞧這些人的打扮,都不能以非富即貴來描述了,全是一些更高貴的人。
對於李春風這般大的孩子自然是不懂戲的,但畢竟他也上過幾年學堂,大體意思還是能看懂聽懂的。
還有便是戲台上大姐姐雖然被臉上妝容所遮擋,但李春風還是覺得很是漂亮。
田溪剛開始時有些興奮,但時間一長也失去了興緻。
在這幾人之中就屬田文仲聽得最入神了,斜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子,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過了一會,田文仲微微睜開雙眼,對著三人說道:「你們知道台上唱的是什麼故事嗎?」
三人用好奇眼神齊刷刷的看向田文仲。
田文仲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故事講的便是那郭天華將軍拜別妻兒,征戰沙場的故事。」
「看了唱戲之人也是位心繫民族的大義之人,特別是那女角,演的那是深情並茂,彷彿置身其中一般,只可惜……。」
李春風連忙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在坐所有人不是奔著看戲而來,而是奔著台上姑娘美貌而來,對其都有些想法,無恥至極。這麼多大老爺們居然連一介女流都不如,一群貪圖享樂、沒有血性的廢物。」,田文仲越說越氣憤,甚至最後破口大罵。
這罵聲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休息,站起身紛紛想與之理論,場面一下變得很是緊張。
在場的所有人身份都不簡單,若是真鬧起來戲院老闆是吃不了兜著走,連忙出來打圓場。
戲院老闆見到李春風三人穿著破破爛爛,不像是有錢人,莫非是偷偷溜進來的?不過來這裡的人身份都不簡單,萬一這幾位故意這般打扮的呢?所以老闆也沒有過多詢問,把眾人安撫下來便離開了。
就當眾人紛紛落座再次準備聽戲之事,外面突然想起了陣陣嗩吶與敲鑼打鼓之聲,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幾名戲院下人被人踢飛,重重的落在了戲台之上,接著便見一群迎親隊伍闖進院中,一個新郎官打扮的人跳下了駿馬,向著在場眾人拱手抱拳行禮。
「在下司馬向陽,是當今聖上的義子,今日我是來迎娶郭霜琳姑娘當我九夫人的。」
正如司馬向陽所說,他的確是當朝皇帝義子,只因當朝皇帝司馬銳還是王爺之時,司馬向陽的父親王照為司馬銳立下許多戰功立下許多戰功,後來當他做了皇帝,便給王家賜姓司馬,並封了王,司馬銳還經常宣司馬向陽進宮,對其寵愛有加,後來司馬向陽父親病死,由他世襲王位,便封到了這裡。
司馬向陽憑藉著皇帝的寵愛,在封地無惡不作,使得當地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