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聯盟概念

那個魯珀怔了一下：「我就是......可我不認識你們啊？」

「沒關係，我們也不認識你。」俾斯麥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用鉗子剪開他手腕上的塑料手銬：「但是我們確實有事找你。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的書房在哪裡？」

魯珀活動了一下手腕，指向拉普蘭德經過的一個房間。

「去那裡聊吧。」

魯珀坐在自己的書桌後面，他對於這兩個自己連面都沒見過，上來就是一頓打，打完才說自己來談事情的瘋子根本沒什麼好印象。

「你的意思是，我僱人去要你們兩個的命？」他沒好氣地指著桌子上俾斯麥的懸賞令說。

「不然還能有誰？」

「我連你們是誰我不知道，每天這麼忙，哪裡來的時間專門去懸賞你們兩個？」

「首都的圍攻，我們造成了你們的失敗。」

魯珀沉思片刻，終於記起來了眼前這兩個人所代表的是什麼——伏爾加安保，具體干過什麼事忘了，他好像為此生過氣。

「或許是哪個想討好我的人背著我去懸賞的。」

這話俾斯麥可不信，在她看來，眼前的大家長就是在狡辯。怎麼看出來的？俾斯麥不知道，總之是在狡辯。

魯珀眼見俾斯麥不信，也沒辦法，無奈地聳了聳肩：「你要不信我也沒啥辦法。但我確實沒有下令去懸賞你們。伏爾加是龍門的安保公司，龍門背後是炎國。你們只是在執行正常的安保任務，我還沒有蠢到去懸賞一個異國合法安保公司的地步。」

羅蘭的實力並不弱——至少相對中型家族而言——能叫這倆人打得直接兵變，魯珀自然知道自己的家族留不下這倆人，所以說話也很客氣，沒漏出什麼不耐煩的語氣。

俾斯麥和拉普蘭德對視一眼，拉普蘭德比俾斯麥明白得多，先前一直沒說話，現如今終於開口：「我自然是相信您沒有專門去懸賞我們的。但是我們畢竟遭到了傭兵的攻擊——甚至還是兩波——我們專門找來，空著手回去，恐怕也不大好，是吧？」

「您的意思是？」

「把那個懸賞我們的人找出來，交給我們。」

「以及？」魯珀心裡清楚，像俾斯麥這樣的人，根本不是把兇手交出去就能安撫住的，自己恐怕得付出點代價。

拉普蘭德看向俾斯麥，意思是還想要什麼，讓她自己決定。

「我想著，咱們組個聯合家族玩玩？」

「？？？？？？？？？？？？？？？？」

「你們看啊，之所以那些大家族能夠掌控敘拉古的政治，靠的就是一整個移動城邦的資源。咱們這種中小型家族想要隻身突破他們的封鎖，難上加難。我們需要統合一整個移動城邦的力量，來對抗一整個移動城邦。既然流血犧牲代價太高，對峙雙方勢均力敵，那不如——」

俾斯麥頓了頓，拿出自己老早寫好的計劃書：「我們聯合！」

「我們把大量的家族聯合起來，由同一個人領導，有著共同的利益追求，這樣一來我們相比其它的中小型家族就有著更加龐大的體量。雖然說與大型家族來說略有不足，但是......我們完全可以聯合不處於同一個移動城邦又處於優勢地位的家族，這樣一來我們沒有直接利益衝突，還可以集中力量吞併各個家族當前的主要對手。當我們完成了對於所處城邦的整合，我們就將所向披靡！」

「可是啊，喵喵，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嗯？什麼？」

「誰來當這個領導人，手底下的這些家族才能心服啊？」

「嘶......有道理誒......」

很顯然，俾斯麥在提出這個設想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領導人的當選者，必須要清楚聯盟內各大家族的大致實力和利益需求，還要有能夠懾服眾人的武力——最起碼領導者的身邊要有這樣的人——這一點隨便找出來一個大家長來都沒有問題。可是領導人還有一個要求，就是這個領導人不能偏向於任何一方，否則聯盟內的所有家族都只會想著給自己家族撈好處，畢竟帶頭大哥都這麼幹了，你還費心費力替聯盟做事幹什麼？

那麼真正的問題就來了：沒有哪個大家長是不護犢子的，所以不管是哪個大家長當這個聯盟的領導人，都會想盡辦法給自己直接領導的家族謀取私利。這和西歐封建領主那套可不一樣，聯盟里的其他成員家族可沒有向任何人宣誓效忠，所以他們大可以對領導人的號召陽奉陰違，甚至是直接翻臉。這樣一來，最好的結果是什麼？

一個並不團結，名存實亡的聯盟。

這種東西真的有必要存在嗎？

當然沒有，如果真是這樣，俾斯麥到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組建這種所謂的聯盟。

「我倒是有個想法。」魯珀大家長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我覺得，如果要組成這樣一個聯盟，由二位擔任話事人，可能會比較合理。」

他站起身，在自己的辦公桌後來回踱步：「畢竟二位現下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家族，也沒有和哪個勢力有瓜葛，自然哪一方都不會偏心，只要二位不受賄，裁決就會是公正的。至於物理方面嘛......二位把我的部隊打崩盤的場面，我可還是銘記在心呢。」

這位大家長和城內其他家族的糾紛來源已久，幾乎是在他們家族崛起的時候就已經定下，這麼長時間來一直處於僵持狀態，如果能夠破局，自己就將成為統治一整個移動城邦的大家族的家長，這對他的誘惑力......可不小啊！

更何況在敘拉古境內，懷有和他一樣想法的勢力並不在少數，把俾斯麥和拉普蘭德兩人推出去做這個話事人，別的不說，起碼公平是能夠得到保障的。他也不是沒想過自己去當這個聯盟的老大，可是嘛，拉普蘭德說的話完全在理，自己上台，完全就是要拆散這個聯盟的節奏。不管自己是否真的為自己的家族偷偷牟利，其他人顯然不會這麼想。

「所以，」他頓住腳步，「二位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