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寵
這天半夏提著食盒前去御膳房提取午膳,去到時,御膳房的人說現在來的人多,讓她先候著,凡是講究個先來後到嘛,她也就排起隊來。
快輪到自己時,恰巧看見小木子走過,便跟小木子打了一聲招呼。
就在此時門口來了張庶妃身邊的宮女,分配膳食的小鄧子卻先給了她,這也就算了。
後來來的宮人都讓插隊在半夏前面,像是故意為難半夏似的,半夏氣得正要上前理論。
小木子連忙攔住了她:「半夏姑娘,沒用的,你這樣只會平添麻煩,御膳房裡我們這些親近董庶妃的奴才廚子,都已經遭受排擠了,您就忍一忍吧。」
半夏一臉疑惑:「為什麼啊?」
小木子壓低聲音問:「你不知道嗎?宮中都流傳你家主子被太皇太后斥責后,就連皇上都不翻你家主子的牌子了,都說你家主子有可能要失寵了。」
半夏下意識要反駁,她家主子就算不與皇上見面還通著書信呢。但這是主子的私事,不能透露給外人,便閉了嘴,小聲嘀咕道:「我家小主生著病,怎麼侍寢?」
「這宮中都流言可不管你是不是生病,沒能見上皇上的面那就有可能失寵了,更何況董庶妃還被太皇太后斥責了,你我都是奴才,你也清楚宮人最容易見風使舵了。」
太皇太后那是誰?在有些宮人眼裡,甚至比皇上更有威嚴。
半夏聞言撇撇嘴,只能無奈地慢慢等待,但畢竟靠後的宮人拿到的飯菜,都是比較次菜品,半夏花了一兩銀子這才能讓宮人給自己換上正常菜品的吃食。
半夏悶悶不樂地走回儲秀宮,但半夏不想讓主子知道這些煩心事,到了門口后,便調整一下心情,重新掛上笑容才踏入門口。
由於半夏的隱瞞,對於外頭的流言戈雅更加不知道了。
這日病假到,戈雅前去坤寧宮請安,她剛一進殿內,便瞧見馬佳庶妃坐在已左一的位置,馬佳庶妃見來人是戈雅,喜出望外,下意識招呼戈雅到身邊坐下。
可看到張庶妃已坐在左二的位置,頓時覺得掃興,只能對戈雅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
張庶妃也朝門口望來,見是戈雅,便給戈雅投以一個挑釁的笑容。
戈雅無語,不就一個座位位置嗎,搞得好像是皇位似的。她直接無視張庶妃的眼神,做到右三的位置。
張庶妃見了,冷哼一聲暗道傲氣什麼?日後有你好受的。
等人來齊,皇后便按點緊趕慢趕地出現廳內,大家行禮坐下后,皇后見戈雅已來請安,便問:「董庶妃,現身子如何了?」
戈雅笑道:「謝皇後娘娘關心,嬪妾身子已痊癒了。」
她本來就沒病,就是異能消耗過度,休息兩天就好了。
給她診治的太醫也說她操勞過度,戈雅怕太皇太后以為她在裝白蓮,不想她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又下降了,便跟康熙說自己是帶娃操勞過度了。
而康熙聽到太醫的診治,還以為戈雅在慈寧宮罰跪,因為戈雅回來倒下時,是以雙膝跪倒姿勢,搞得膝蓋淤青了。
這又是累的暈倒,又是膝蓋淤青的,可不就聯想到罰跪了嗎?
康熙便以為戈雅不跟他提這事,是戈雅不想讓他為難,不想讓他傷心,甚至還貼心地為太皇太后遮掩,真是懂事地讓人心疼。
如果戈雅知道康熙又在自我攻略,估計又得吐血。
皇后露出以往和煦的笑容,道:「那便好。」
戈雅怎麼感覺皇后從祥和的笑容中有滲透出一股寒意。
但戈雅還沒來的及多想,皇后就轉頭詢問馬佳庶妃腹中胎兒如何,診脈的太醫怎麼說。
馬佳庶妃怎麼看皇后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只敷衍的隨意回了幾句。
散會後,戈雅還沒起身馬佳庶妃就邀她一起回宮,兩人邊走邊聊天。
馬佳庶妃一臉擔憂地問戈雅:「你沒事吧?為何面色慘白離開慈寧宮。」
雖然她在屋中養胎,但她可都聽說了。
戈雅扯起一抹微笑;「已沒事了,只是自己見識少,不經事罷了,這太皇太后一傳喚我,便嚇得魂都沒了,再加上我這些天帶烏那希操勞過度才暈倒的。」
馬佳庶妃深有感同,帶孩子確實是累,看來真相的確如皇上對外宣告情況一致,並不是流言所說,戈雅被太皇太后所責罰一個時辰才暈倒的。
乾清宮
殿內靜謐無聲,只有西洋鍾里鐘擺滴滴答答發出的聲響,以及康熙在批閱奏摺的聲音,忽然外有走進來一太監,打破了這份寧靜,
「回皇上,皇後身邊秀兒前來稟告,說是皇後娘娘已在坤寧宮中備好了晚膳,請皇上前去用膳」
皇上將手中的摺子看完,半晌才答:「你去跟皇后說,朕已經翻了昭妃的牌子,讓她今晚先自己用膳。」
他的人已查清楚了,沒有嬪妃去過慈寧宮,只有皇後送過一盅雪燕窩給太皇太後補身子,估計太皇太后也是問起皇后,才知曉後宮中的近況,但他也不知道皇后是故意而為之,還是無意之舉。
他如今也確實有遷怒皇后的成分,這近半年所發生之事比前幾年好多,也不知道皇后如何管理後宮的,沒有一日是讓他舒心的。
坤寧宮
西側殿的八仙桌上擺著琳琅滿目地菜肴,皇后坐在桌前滿心歡喜地等皇上駕到,她近日心情歡喜得很,這不費吹灰之力便把那董庶妃解決了,也算一件大喜事了。
雖然皇上專寵董庶妃,自己很是吃味,但她不怕有嬪妃專寵,就怕嬪妃盛寵,有了海蘭珠和董鄂皇貴妃這兩條先例,太皇太后最看不得專寵之人,一旦知道必定會出手。
想到這裡,皇后露出一抹稱心如意的笑容。
就在左等右等下,皇后終於將秀兒等回來了,只是看到秀兒沮喪的表情,笑容一愣。
她眼神有些失落問:「是不是皇上事務繁忙,不得空閑來?」
皇后眼裡還保留著一絲希翼,因為往日就算皇上不來用膳,晚上也會必來坤寧宮安歇。
秀兒低垂著頭目光不敢對上皇后,有些支支吾吾回道:「皇上說今夜翻了昭妃的牌子,讓主子您先用膳。」
坤寧宮上下都知曉昭妃是皇后的禁忌。
皇后聽后並沒有說話,室內眾人就連一絲聲響都不敢發出來,全然沒有先前喜氣洋洋的氛圍。
她靜默了半晌,倏然拾起桌子上的筷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怎麼她最憎恨誰,皇上最近便寵愛誰。
明明皇上以前不是這樣的,皇上以前從來不會拂了她的面子,他從來不會為了哪個嬪妃拒絕她的邀請。
皇后問在地上收拾筷子福嬤嬤:「皇上最近有何動向?」
明明前幾日皇上對她的態度還一如往日,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福嬤嬤想了想,忽地想起一事道:「皇上似乎派人差過有哪些嬪妃到過慈寧宮。」
慈寧宮?皇后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合著皇上是為了董庶妃那個狐媚子,哪怕沒有證據是她告知太皇太后董庶妃專寵的,皇上也開始怪罪她了。
皇后在心中冷笑,又是董庶妃,怎麼哪哪都是董庶妃。
不知道為什麼皇后總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該如此,到底是從何時起自己有這種感覺呢。
是了,是了,就是落水那次起,她總覺得一些事情發展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要不是董庶妃救下大阿哥,她何止與到今日這種地步。
「福嬤嬤,你吩咐底下給本宮好好地「照顧」董庶妃,但要做的隱晦一點,啟動暗樁,盡量也不要動用重要位置的人手。」她不好過了,董庶妃也別想好過。
而且瞧萬歲爺這心思,她不確定董庶妃還會不會復寵,所以她還得防止日後冬窗事發。
福嬤嬤凝思了片刻,勸道:「主子,其實也不用您動手,只要董庶妃失寵,底下的人便慢慢地怠慢董庶妃。」
皇后揚起一抹森然的笑容:「不夠,這點程度遠遠不夠,董庶妃膝下有皇女,宮人們能有多怠慢她?哼~可惜現在不是冬天,不然本宮就讓底下宮人蹉跎得她活不過這個冬天。」
皇后也聽聞了今日御膳房所發之事,要不是那拉庶妃與張庶妃兩個蠢貨拿錢去賄賂御膳房人員,還不一定會為難董庶妃身邊那個半夏。
福嬤嬤聞言皺起了眉頭,皇后的性子越來越鑽牛角尖了,她也越發越勸不進了。?
戈雅這幾日請安,總覺得皇后看她的眼神不對勁了。
看得她瘮得慌,她都避寵了,還能有什麼引起皇后的憎恨?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半夏又去御膳房拿晚膳,她也一早就習慣拿錢去疏通御膳房的人,能讓她拿到正常的菜品。
那個分配菜品的小太監,掂了掂手上的一兩銀子,不懷好意道:「就這點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半夏氣憤道:「什麼叫打發叫花子,在外頭二兩銀子都是農戶一年吃穿用度了。」
太監表情賤賤道:「你也說是宮外了,就一兩銀子能在宮中做什麼,也就主子的一碟加菜嗎?小爺辦事我也得打點上下關係,就這點銀子,我根本舒展不開人脈,沒有人脈,我怎麼給你弄上好的吃食。」
其實是他瞎編的,隨著皇上長時間沒有翻過董庶妃的牌子,大家也更加確認董庶妃要失寵了,他的膽子也愈發大膽了,他現在那裡兩面,哦,不對,應該是三面的銀子。前幾日還有一神秘宮人給自己塞錢,也讓自己加倍刁難董庶妃那邊的人,所以他現在是賺的盆滿缽滿。
他緩緩地比兩根手指:「起碼這個數。」
半夏盯著面前那兩根手指,震驚道:「二兩?你怎麼不去搶?」
作者有話要說:皇后:這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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