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親人相認
太守夫人小心的攙扶夫君坐下,再抬頭笑道;「還要感謝小兄弟替我夫君報仇,那花王莊的凶賊!」
她看清走近的張天時猛然頓住,整個人呆愣當場,雙手不聽使喚的向揚起,眼睛里流下淚來。
有傷在身的太守奇怪的看向妻子,道;「夫人,妳因何如此失態?」
大廳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太守夫人身上,她一向舉止端莊行事公正,極受下人尊敬。
二夫人打量著大夫人和張天,眼神閃過一絲陰霾,暗暗捏緊手中的錦帕。
「像,實在是太像了!」太守夫人連聲慨道,手指張天神情份外激動。
太守看向張天,仔細打量半晌點頭道;「當初第一眼見到這少年,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經夫人提醒才想到他和我年輕時像極,夫人妳莫不是認為?」
張天早已淚盈滿眼眶,顫抖的嘴唇說不出話來,但眼前兩張顯得憔悴的臉還是和記憶里爹娘的樣子開始重合。
「天兒,你一定是天兒,快回答我,你就是我失散了十年的天兒啊。」太守夫人突然沖前幾歩緊緊扶著張天雙肩,愛憐心疼的凝視著他道。
大廳眾人霍然神情劇變,太守更是掙扎著站起道;「夫人妳說,什麼咳咳咳!」
太守夫人回頭對丈夫哭喊道;「他是天兒,是我們失散了十年的天兒啊老爺!」
「咳咳!是咳!天兒回來了啊!咳!」太守劇咳不止,但還是大笑不止,還想掙扎著來抱張天。
張天看到比記憶里蒼桑許多的爹娘,忍不住流下大滴大滴的淚來,正要開口相認卻被大廳其他人打斷話頭。
張保家跳腳大吼道;「大哥,大嫂她憶子得了失心瘋,你怎麼也不清醒了,這小子分明是我二房的下人天張啊!」
張探郎恨聲道;「我那大表弟分明已經死在亂兵中,怎麼可能還活著,姨父千萬莫讓小人冒認了親謀奪家產去!」
張佳儀緊緊抓著蘭兒的手,也是小聲道;「他不是姨父的孩子,絕不會的,我們不可能是表兄妹,對不對蘭兒?」
她眼睛紅紅的望向蘭兒,希望得到自已想要的回答,但蘭兒看著太守夫人抱張天認親的樣子,只是感慨的搖頭不語。
「我自已的孩兒不需二弟一家來辯認,我和夫人自己認得出來。」太守冷淡的道,然後慢慢從坐位上站起。
二夫人忙上前扶住夫君,道;「老爺還是先把身體養好,認親的事稍後再說,而且這小子來路不明,還需細細查驗才可呀。」
太守夫人被周圍反對聲激得怒了,回頭呵斥道;「柳氏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自已的兒子還有錯嗎!」
二夫人冷起臉道;「大姐妳說是老爺的兒子就是了,他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呢,張家的產業可不能叫來路不明的小人奪去了!」
太守夫人聽到二夫人的話,忙掀起張天的袖子來看,果然見到自已當年咬出的齒痕,頓時激動大哭道;「老爺快來看啊,這是我們的天兒,他回來了。」
張天什麼也不做的任太守夫人查看,只是冷冷注視二夫人。
太守急匆匆趕到張天身邊,打量幾眼后笑道;「果然和我當年十分像,怪不得當初一眼就注意到了,回來就好,回家就好啊。」
二夫人不樂意了,在後面高聲叫道;「老爺請一定要查清楚才能相認啊,千萬不要讓天寶和金寶認個騙子做大哥啊!」
他背過身去拉兩個兒子,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小聲道;「你們快和爹說大哥是假的,要是讓這個騙子到府里來把錢拿光,以後就沒錢給你們買糖了!」
八歲的張天寶當即領會,對太守大喊道;「爹爹請明查此人,也許是專門來騙人的,否則哪會這麼巧先到府里來當下人。」
張金寶也跟著說道;「爹爹別讓大哥騙光我們的糖,最多我分一點自已的糖給他。」
「什麼大哥,他根本就是一個騙子!」二夫人冷言冷語喝道。
「住口,我說是天兒就不會錯!」太守不滿的呵斥二夫人道,氣得她趴在桌子上大哭大鬧。
太守夫人激動的上下看著張天,嘴裡不停道;「天兒我是不會認錯的,你這十年是怎麼過的,一定要告訴為娘。」
張天卻對同樣激動的太守冷冷道;「二夫人說的沒錯,我不是你兒子。」
太守詫然,太守夫人急道;「天兒不要胡說,你身上還有娘當年留下的記號,絕不會認錯的。」
張天冷冷道;「我是你們說的天兒,但我可不記得爹有兩位夫人,什麼時侯還多出兩個弟弟呢!」
太守尷尬不已,太守夫人搶先道;「天兒不要怪你爹,是我要求他再娶的,他一直不想再娶也是我逼的。」
他們愛憫的看著自已的天兒,將當年的事細細說來,也解開了當年為何不帶張天同乘一車的原故。
原來當年出城時兵芒馬亂,出城時有許多人哄搶張家車隊,連四歲的張佳儀差點被人抱走,爹娘只得前去指揮家丁壓制。
被大軍沖亂散開后,他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張天,後來遷移到天定城定劇,並通過家族勢力買了太守一職。
只是因為受到亂兵驚嚇,太守夫人失去生育能力,所以家族老人和她也強求太守再娶,這才有了二夫人和兩個孩子。
張天解開心結,淚水早已如泉眼湧現般流下,三人大哭著抱在一起,一述十年相思之苦。
張佳儀默默流下淚來,張保家看到怒道;「哭什麼,回來一個討債的,以後二房更沒地位了!」
張探郎則不安起來,想起自已突然多了個有本事的大表弟,以後豈不是無法在太守府橫著走了。
李氏和蘭兒安撫著張佳儀,眼神複雜的看向張天,只覺天意弄人。
太守好不容易止住哭道;「天兒啊,你給爹娘講講這十年是如何過的吧,我派了許多人去尋都沒有消息?」
張天擦去眼淚,準備介紹一下自已的經歷,太守夫人連忙收淚準備聽一下,夫婦兩實在太想知道自已的兒子究竟是怎麼過的。
「當年失散后又被家丁拋下,跟著流浪隊伍走了!」一陣急速的呼嘯聲打斷了張天的講述,所有人神色驚惶的聽到天空中有許多聲音飛過。
「敢挑了花王莊的小子滾出來,我知道你躲在天定城裡,不想我拿全城人出氣就出來,讓道爺稱稱你有幾兩重!」一聲炸雷般的聲響在天空響起,體質弱的人都被震得站立不穩。
張天忙伸手扶著搖搖欲墜的爹娘,又小心的將他們放在座位上坐好,看著大廳上東西歪的眾人,沉沉嘆了口氣滿眼悲色。
他深深凝視爹娘許久,突然重重跪在地上磕了九個響頭,然後起身向大廳外走去,同時道;「爹娘請保重身體,若有機會我還會來看您們。」
還在頭暈的太守夫婦忙叫道;「天兒要去哪裡,不要再離開爹娘。」
張天回頭苦澀的一笑,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召喚出一扇時空門,放出亡靈馬。
大廳上一片寂靜,連兩個嚇哭的孩子都收了聲,所有人驚駭的看著張天,彷彿在看一個怪物。
他翻身騎上去又深深凝望眾人一眼,目光停留在爹娘身上好一會,最終毅無反顧的縱馬向大門外衝去。
一出了太守府大門就見天空中有許多御劍修真者,都是一身紅色道袍,全是璃火派的人。
張天見到處有璃火派的人在空中盤查,策馬轉著圈卻不知道要往哪逃,兩道修真者身影從街道一頭不急不徐飛近。
他知道不能留在太守府大門,要不然會給家人帶來災禍,便向前緩緩走動起來。
「騎馬之人站住,你見我們為何不拜,難道常常見到會飛之人?」那兩個修真者發出懷疑的質問聲,同時加緊飛近。
張天咬緊牙齒準備縱馬狂奔,卻見太守府旁邊的另一所院子突然衝天而起許多道黑影,迅速衝破好多道璃火派修真者身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