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異類
【讖語並不清楚自己的光環與光翼是何時出現的,但他清楚的是,他只有與人群遠離的時候才能避免承受那種別樣的目光。】
你會夢到自己的兒童時期的記憶嗎?
也許你早已記不清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但你確確實實的知道自己經歷過。
夜很長,讖語獨自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中的照片。
上面的四人站成一排,也是四人最後一次相聚。
說起來可能有些荒謬,拉特蘭出身的讖語竟然有一個來自卡茲戴爾的薩卡茲朋友。
「早子,阿光,安度因。」
讖語將照片放到桌面上,隨後靠著椅子背看向了天花板。
「人們總是說我是個異類,但我卻不懂我和他們到底有什麼區別。」
也許只是他的這幅樣子並不符合人們一直以來的刻板印象,又或許是他的行為習慣讓其他人感覺有些詫異。
薩科塔與其他種族的後代一定不會是薩科塔,但讖語的出現打破了這個一直以來得出的結論。
讖語正在思考時,他看向一旁被放在玻璃盒子中的一把金黃色的匕首。
那原本是安度因一開始遇到他時與他戰鬥時的武器,後來作為防身武器送給了讖語,但在羽毛筆的那次事情后就被讖語裝在了盒子里。
讖語思索了一會,還是將匕首從盒子中拿出把玩了一番。
就在他還在回憶過去的時候,匕首刀柄處原本那顆淡藍色的寶石在月光下緩慢的變成了血紅色。
「哎,這麼仔細一看更像是拿來觀賞的啊。」讖語毫無發覺的將匕首舉起在月光下仔仔細細的查看起匕首的細節。
就在這時,匕首的開始微微的震動起來,而讖語也在發現了不對。
「等下,怎麼回事?」讖語緊緊地抓著手中的匕首,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動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遠在龍門的另一位薩科塔正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
「蕾繆曼,這是你最後的賭注了。」薩科塔有些虛弱的說著,將手中的匕首一下捅進了自己的肩膀,而讖語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就在血液飛濺出的那一刻,匕首緩緩地消失在了他的手中,而他的腦子疼的彷彿要炸掉了一樣。
他有些痛苦的趴在桌案上,而放在一旁的水杯也被打翻在地。
這些響聲引來了從門外路過的一名員工,就在她打開門準備查看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一幕卻令她感到震驚。
「這是...什麼?」員工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還在痛苦掙扎的讖語。
就在她想要走進查看讖語的情況時,一道火紅色虛影出現在了讖語的身後。
虛影掃了一眼周圍,最後淡綠色的眸子看向了在那裡喘著粗氣的讖語。
他緩緩抬手,一把由火焰凝聚出的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就在那名員工還在疑惑時,虛影手中的刀已經從讖語的背後捅穿了他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啊!!!」原本已經足夠痛苦的讖語在此時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而那把刀和那道虛影也在讖語發出慘叫后緩緩地消失在了員工的眼前。
還沒等員工有所作為,黑羽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這裡由我們處理,你先回去休息吧。」黑羽拍了拍員工的肩膀,隨後繞過她直徑來到了桌子前。
他開始查看起讖語的情況,此時的繆爾賽思和水欣已經來到了門口。
繆爾賽思快步上前,接著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員工。
「你叫什麼名字?」
「奧利維亞...」那名員工看著繆爾賽思,她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奧利維亞?很好,水欣,送這位小姐回宿舍。記住,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懂了嗎?」
繆爾賽思說著,幫眼前的員工扶了一下即將滑落的眼鏡。
「知道了。」員工點了點頭,隨後轉身由水欣的陪同下離開。
將旁人打發走後,繆爾賽思轉頭看向黑羽。
「讖語情況怎麼樣了?」
黑羽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開口緩緩說道。
「...我不好說,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這種情況,絕對是歷史上第一次出現。」
「怎麼了?」
繆爾賽思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卻發現讖語的樣子已經發生了改變。
「他身後的光翼此時已經變成了潔白的羽翼,而他頭上的光環也由一個實體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光環。」
「啊...」繆爾賽思有些好奇的伸手抓向讖語的光環,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了過去。「好像是的。」
黑羽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
「他身上菲林的特徵還存在,但他的種族此時也不應該是薩科塔了。」黑羽看了一眼已經昏過去的讖語,隨後拍了拍手。「他現在已經變成了薩科塔所信奉的,一個,貨真價實的天使。」
「額,所以我們就讓他這樣躺在地上?」繆爾賽思一邊說著,一邊嘗試著拔下了讖語身後羽翼上的一根羽毛。
說來奇怪,原本繆爾賽思以為讖語背後的羽翼就像是禽類那樣,會多長出一對雞翅膀(霧)。
但事實上好像並不是這樣,他的身體結構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這對羽翼就像是憑空出現在他的背後一樣。
而另一邊的薩科塔也是一樣,只不過她此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並且已經將自己的身體情況摸清。
她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在她想要起身去客廳接一杯水的時候,一個金髮少女推開了房門。
「亞茲拉爾前輩,你沒事吧!」
「沒什麼事,就是頭有點昏而已。」蕾繆曼連忙來到自己面前的金髮少女,她有些勉強的笑了笑。「空,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被問到的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一旁。
「那個,我其實是剛從公司回來,回房間的時候路過了門口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就沒忍住進來看了看。」
「可是,你的房間不應該就在那邊嗎?」蕾繆曼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她有些無奈的揭穿了這個拙劣的謊言。
「誒...是誒,怎麼回事呢哈哈,一定是太晚了我走過頭吧。」空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查看起蕾繆曼此時的樣子。
當她看到蕾繆曼身後的羽翼時愣了一下,而她的手也忍不住抬了起來想要摸一下那個羽翼。
就在她的手指即將戳碰到時,蕾繆曼雙手在她的眼前一拍。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空卻像是有人在她耳邊敲響了一口鐘一樣,那個巨大的聲音立刻令她回過神來。
而蕾繆曼身後的羽翼也在此時變回了光翼。
「亞茲拉爾前輩...剛才發生了什麼?」空左右看了看,最後又一次看向了正對著她微笑的蕾繆曼。
「沒事,魔術罷了。」蕾繆曼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臉。
「空,你知道嗎?有些人天生就與其他人不同,他往往會先是極力想要融入人群,最後發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而有些人因為後天的原因,他會被人們孤立並且議論。但他不在乎,因為他明白就算自己在乎也不會有人照顧他的感受。所以他們這兩種人最後只能儘力的想要把一切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到最後,直到崩潰的那一刻。」
「什...什麼?」空被蕾繆曼突如其來的一大段話整得有些頭昏。
「你聽過細線斷裂,珠子灑落一地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