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20章 沙畫
其實真說起來,我並沒有特意偽裝陰陽師,只是在順手用出陰陽術的時候被人誤認成陰陽師,然後覺得好玩也就一直沒有解釋而已。
「奴良先生……」中島敦雖然比我大,但是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用了先生這個詞。
「叫我陸生就可以。」我伸手指向前面的一棟佔地滿廣的二層住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抱……抱歉,我來這裡並不久。」中島敦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
「這樣啊……」我向後招了招手,「這裡以前是什麼地方?」
一隻小腿高的小妖怪蹦了出來,「陸生大人,這裡以前是個託兒所,姑獲鳥開的託兒所,不過後來來了一批奇怪的人,這裡就空置下來了。」
「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當初這附近的妖怪都被殺死了。」
大妖怪所在的地方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太多其他妖怪膽敢聚集,除非跟奴良組一樣,已經形成勢力,不過妖怪這種生物,在城市裡面生活的大都非常討厭同類來煩人。
因為偽裝人類玩的時候遇上同類,那麼基本就代表麻煩,比如某隻大江山的不務正業跑去娛樂圈浪的鬼族。
「這樣啊。」我看著破舊的鐵門,推了下,被鎖得很嚴實,抬頭看到二樓的一個窗戶開著,「敦敦,我們從上面進去。」
「唉?哦,好。」中島敦詫異了一瞬就同意了,畢竟他對於姑獲鳥的印象很模糊,但是的的確確想要知道這位幼年時期曾經給予他保護的妖怪怎麼了。
我跟中島敦都非常輕鬆的從窗戶進入,看著牆上還能看到的戰鬥痕迹,我詫異,「這種痕迹,除妖師?」
「那是什麼?」中島敦看著牆上戰鬥的痕迹有些恐慌,剛剛加入武偵的他還沒那麼堅強。
「知道陰陽術嗎?」我想了下,用一種最方便解讀的說法,「你可以當成是弱化版本的陰陽術,專門跟妖怪作對的那種低配版,不過陰陽師可不會承認除妖師,嫌棄他們不正統。」
中島敦一臉的還能這樣。
我繼續解釋,「除妖師一般都很偏激,所以他們做出什麼事情我都不奇怪,姑獲鳥如果遇上他們,恐怕有點麻煩,難怪這麼多年沒消息了。」
「那姑獲鳥現在怎麼樣了還能知道嗎?」中島敦看著被我推開的門,裡面應該是一間遊戲室,但是現在亂七八糟的,而且一層厚厚的灰塵,的確很久沒人來過了。
「要先確定到底是哪一隻姑獲鳥。」我靠在門框上看著內部嘆氣,「這裡沒什麼價值了,妖氣這麼多年也早散了。」
「那該怎麼辦?」中島敦像是一隻被遺棄的狗狗,茫然的看向我。
我嘴角上揚,「要問你啊,中島敦。」
「哎?」中島敦沒明白。
「唯一跟姑獲鳥有直接聯繫的就是你啊,你身上還有姑獲鳥留下的力量。」妖怪會給人下標識,想害人,那就是個路標,想保護,那就是個印記,很有意思的東西。
中島敦眼神唰的亮了,「所以陸生能幫我找到姑獲鳥了嗎?太好了!」
我頓了一下,嘖了一聲,「直覺系真麻煩。」
我站起身,沖中島敦勾勾手,「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好的!」
我帶著中島敦到了橫濱妖怪聚集的場所,找人什麼的,還是需要去找正經算這個的妖怪或者人,我畢竟更加喜歡戰鬥。
所以我拐帶中島敦順著妖怪們的奇怪通道直接去了另外一個城市,橫濱那地方……有中也這個頂著荒神名頭的傢伙在,有些人真心不喜歡待。
占卜婆婆接待了我們,我至今不知道占卜婆婆是人類還是妖怪,畢竟我小的時候占卜婆婆就這個樣子,據我老爹說,他五十年前認識占卜婆婆的時候,她就長這樣子,五十年後還是這樣一幅長壽婆婆的外表。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情啊,小陸生。」占卜婆婆笑眯眯的讓照顧她的少女取出占卜的沙盤,回頭看向我。「看上去很健康,打架很開心啊,小陸生。」
「找到了幾個不錯的對手。」我不否認自己也有戰鬥狂屬性。
「那就好。」婆婆很慈祥的伸手摸摸蹲在她面前的我的頭髮,「小陸生終於告訴滑瓢那些笨蛋下屬,你白天跟夜晚都是你了?」
「……所以到底多少妖怪認為我白天跟夜晚不是同一個人?」我無語,用妖化的形象出去玩的事情我從來沒隱瞞過,到底多少人以為我白天跟黑夜不是同一個人格了?
「很多哦,因為很有意思啊。」婆婆哈哈笑起來,示意中島敦將手放在吊在沙盤上的繩子上,橫著綁的繩子下方吊著一根木根。
「行了,我明白了,這裡面絕對有你們這些看熱鬧的人做的好事。」我無語,這些人真是閑得慌。
中島敦好奇的看著沙盤上畫出來的畫,狗狗眼看過來,我不合時宜的在想這隻老虎崽子是不是變異了。
占卜婆婆湊過來問了幾句,我一臉古怪的看了一眼中島敦,點了點頭。
「占卜婆婆再見!」中島敦相當懂禮貌的告別。
「婆婆,下次見咯,對了,老頭子恢復青春了,不知道溜哪裡玩去了。」我隨意的揮手告別,順帶給自家老頭子帶話,潛台詞就是,老頭子玩瘋了,失聯很正常。
「哈哈哈,滑瓢還是這麼有趣,不過,小陸生,辛苦了。」占卜婆婆慈祥的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我覺得蠻有意思的。」
占卜師並不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占卜對象的,那些言辭隱晦的占卜詞,是占卜師最大限度的提醒,很多時候,他們就算是知道了什麼,也不能說,不然面對的可能就是更悲傷的未來。
我帶著中島敦離開,回想小時候剛剛恢復上輩子記憶時兵荒馬亂的場景,等等……為什麼我突然恢復了記憶?算了,不重要。
不管這裡面多少人出了力,讓老爹自己還債去吧,我只是一隻剛剛成年的半妖幼崽。
「阿諾……陸生先生……」中島敦遲疑的開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去找姑獲鳥,占卜婆婆已經給了我提示。」我看向中島敦,「你看那副沙畫,像什麼?」
「……溫泉?」中島敦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是溫泉,妖怪的療傷溫泉,姑獲鳥估計傷得不輕,這麼多年很有可能一直在療傷溫泉那裡。」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中島敦直到長大都沒有再見到人了。
「能……請與謝野小姐嗎?」中島敦想起來離開武偵之前與謝野告知的願意幫忙的話,小心的提議。
「要先看是什麼樣的傷,我手下療傷的人員不少,而且送回橫濱並不費勁。」我比較疑惑的是,什麼樣的傷能讓姑獲鳥放棄自己最在意的幼崽,對於姑獲鳥來說,讓她不要管幼崽,比殺了她更難受,除非,這位姑獲鳥已經死亡一次,忘記之前的事情了。
我看向期待的中島敦,沒有把這些猜測說出來。
療傷溫泉並不遠,起碼對於我來說不遠,帶著中島敦,沒一會就抵達了目的地。
「咦?小陸生!」剛剛抵達,就被一隻幽靈纏上了,「小陸生!你說好要帶我們回去人間的啊!這都幾年了?」
「你們自己被困在間隙進不去人間,怪我咯?」我黑線,把這個傢伙推遠點。
「小陸生啊!求你了,幫幫忙呀!我把小陣平抵押給你好不好?」狗狗眼的帥哥幽靈哭唧唧的瞬間把自己幼馴染給賣了。
「喂!」抱著一袋子物品過來的松田陣平氣得一腳踹過去,「你怎麼不把自己抵押給陸生?」
「可是小陸生更加喜歡小陣平啊,雖然我很吃醋~」萩原研二調侃,「誰讓我沒有小陣平的捲毛呢~」
「我覺得你們兩個屬於人設重合,所以才會相互排斥。」松田陣平吐槽。
「我絕對沒有小陸生花心!」萩原研二抗議。
「我還沒有成年。」我笑著擼了一把萩原的狗頭,「再占著身高壓我身上,我就把你變小,反正你們回現世肯定不能用原來的身份,乾脆全部變小鬼怎麼樣?或者考慮一下女裝。」
「哎?女裝就算了吧?」諸伏景光剛找到這裡就聽到這句話,雖然感覺蠻有意思的,但是見到zero會把人嚇一跳……等等,這個好像更有意思。
告知了萩原來這裡的原因,萩原想了一下,準確的指出了我們要找的姑獲鳥的所在。
「太好了!姑獲鳥沒事。」中島敦對於姑獲鳥的印象並不多,但是他對於保護了自己這麼多年不受妖怪侵擾的姑獲鳥好感度非常高。
「不要太期待比較好。」萩原表情微妙,「這位姑獲鳥小姐,沒有之前的記憶,據說是跟除妖師戰鬥的時候受傷實在太重,被不知火小姐重生了一遍才救回來,但是記憶作為代價失去了不少。」
我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有這種原因,才會讓姑獲鳥放棄已經坐下標記的幼崽。
松田陣平黑線的看向萩原研二,「為什麼你知道得這麼清楚?」
妖怪重生的事情居然都知道?
「哎?因為我認識她們啊,不管是姑獲鳥還是不知火。」萩原研二無辜的歪頭,他是幽靈哎,交際圈裡有妖怪,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