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比(4)
乙號較技台。
面容英俊的秦斌,正與對面一額頭寬大的青年,各自施展手段爭鬥著。
只見秦斌雙手對著對面飛快拍動著,一道道土黃色虛淡光掌,攜帶掌風,如疊羅漢一般朝著對面之人,惡狠狠拍去。
奈何對面的青年,不但性格頗為謹慎,早就在周身布下了一層淡藍色水幕,而且將水屬性功法修鍊的極為熟練,只見其嘴唇飛快動著的同時,一根根嬰兒胳膊粗細的幽藍冰錐,亦是穿透水幕,朝著秦斌疾射而至。
秦斌拍出的光掌,大部分被水幕攔截,偶有穿透水幕的,亦毫不客氣的被幽藍冰錐洞穿成了篩子。
反觀秦斌此人,不知是因對自身實力自信,還是對面之人剛開始就逼迫太緊,竟是連護體光罩都未曾召喚而出,此時面對前赴後繼的幽藍冰錐,只得施展身法盡量躲避著。
幸得趙斌為親傳弟子,所學身法甚是玄妙,面對如箭矢般迅疾的冰錐,亦能巧妙躲過,但攻擊之力,削弱不少的同時,也讓他頗顯狼狽。
對面之人心思頗為機巧,將靈力驟然一提后,所發出的幽藍冰錐,不但密集許多,而且威力上漲不少,秦斌一下子變得左支右絀起來。
乘此機會,額頭寬大的青年將袖口輕輕一抖。
一枚淡銀細針,悄無聲息的從此人袖口射出,混入冰錐之中,斜斜朝著秦斌刺去。
這番小動作,除較技台上的坐鎮長老外,幾無人察覺。
一息后,身形在幽藍冰錐間狼狽晃動的秦斌,似有所覺的身體驟然拔高半丈,然右耳處仍飆出一縷鮮血,口中發出一聲痛呼聲。
那枚銀針,卻已掉落在地,蹤跡難尋。
痛楚之下,秦斌下意識將身法一停。
乘著這個空隙,十餘根幽藍冰錐,散發奇寒之氣的,將秦斌全身籠罩,並惡狠狠的扎了下去。
較技場上下,有人發出驚呼之聲。
便在此時,一團土黃中夾帶著血絲的光芒,從秦斌體表擴散而出。
光芒過處,刺向秦斌軀體的湛藍冰錐,全都統統碎裂,化為藍色晶光的消融於虛空。
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和煞氣,秦斌重重落在地面之上,他的雙臂,平空粗了一圈,雙手表面,青筋暴起,眉心處一點殷紅,體表土黃色光芒夾雜著亮紅血絲,閃動不停,所有疾射而來的湛藍冰錐,全都在秦斌體表三尺處,悄然消融。
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寬額頭青年,見到秦斌如此模樣,心中不禁一寒,就在此人慾做些什麼時,對面的秦斌冷冷望了此人一眼,隨即右手高高揚起,緩緩朝著此人身前,遙遙輕輕拍落。
隨著秦斌右手的下落,一道道土黃色掌影,層層疊疊出現秦斌身前,並迅速合在一起,變為一隻宛如實質的土黃色光掌。
這土黃色光掌邊緣處,鍍著一層血光,散發著淡淡煞氣。
當秦斌右手真正拍下后,這宛如實質的土黃色光掌,亦輕輕拍向對面青年。
大額頭青年見此,將手中攻擊一收的同時,將一身靈力,一股腦兒的全都傳到了四周的水幕之上,一副要硬抗此光掌,再圖反擊的模樣。
在靈力注入下,淡藍色水幕表面,靈光大放起來,水幕亦變厚了倍許。
邊緣鍍著血光的土黃色光掌,驀然拍在水幕上。
「啪!」
一聲脆響,無數細碎數珠,折射著藍芒黃光,濺射四方,復又化為點點靈光消散。
凝厚水幕表面,藍芒狂閃數下,便被一股帶著侵蝕氣息的巨力,硬生生拍碎。
土黃色光掌雖虛化不少,但速度不減的朝著大額頭青年面門,直愣愣一拍而去。
光掌未至,夾帶著煞意的巨力,已撲面而來。
大額頭青年身上青袍,朝後倒卷而去,髮帶吹落,一頭黑髮恣意狂舞。
此人面對侵人心魄的煞氣,竟無法提起絲毫抵抗之意,將雙目一閉,大喊道:「我認輸!」
此時的秦斌,面上一陣青白交加,體表波動忽上忽下,分明施展此種術法,亦極為吃力模樣。
不知是未聽到對方認輸之言,還是根本就無法控制此術法,秦斌毫無收手之意。
「噗……」。
眼看光掌臨身,大額頭青年體內氣血翻滾,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雙眸一陣暗淡,已是身受重傷。
下一瞬,眼看便是身死當場的下場。
便在此時,一道凝實赤芒,從坐鎮長老處飛射而來,后發先至的落在土黃色光掌之上。
無聲無息,光掌化為一團清風消散,赤芒則是詭異的懸停了一下,隨即一個轉彎,重新回到坐鎮長老面前,並在微微顫抖中,鑽入坐鎮長老袖口消失不見。
這坐鎮長老頭髮灰白,鼻孔奇大,相貌甚是醜陋。
「地煞訣?」此長老口中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望向秦斌,淡然說道:「你修為尚淺,無法真正控制所修術法,以後施展此術,還需謹慎。」
言畢,此人望向大額頭青年,聲音變冷數分的說道:「既已認輸,便將木牌交出來罷。」
揀回一條命的大額頭青年,哪敢有絲毫意見?他已受了重傷,但仍有些吃力的拿出木牌,恭敬雙手遞了過去后。
丈許開外的秦斌,傲然看了一眼大額頭青年,對著坐鎮長老微微躬身行禮后,來到較技台邊緣位置,盤膝而坐后,拿出一枚丹藥,吞服而下,閉目打坐起來。
……
……
巨磚之上,柳晴將目光,從丙號較技台上一收而回,望向身邊一錦袍玉面的男子,淡淡說道:「白長老,沒想到你對秦斌此子如此看重,竟將地煞訣都提前傳給了他。」
此時仍身在巨磚之上的四人,除柳晴外,另外三人皆都乃一堂之主,手握實權,不論修為還是地位,皆在其餘長老之上。
這位白長老,作為外事堂堂主,一向負責對外事宜,與其餘門派、世家,乃至妖族都是打交道最多之人,見識自非比尋常,但此人對柳晴,依然恭敬異常的微微低了低頭,隨即坦然回答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