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輿被偷了

第100章:輿被偷了

拉著毒老頭一起出了竹屋,沈南桑心血來潮,興沖沖的圍著他轉圈兒。

「毒老頭兒,商量個事兒唄。」

毒老頭兒眉毛一揚,興緻缺缺:「不商量,洗你的手去。」

邊說他邊嫌棄的把她那雙汗唧唧的手甩開。

「哎呀,你先聽我說嘛。」

沈南桑不死心,繞到他跟前將他截停。

「你看你這一生都在苦心鑽研醫術毒術,咒蠱還那麼厲害,沒人傳承多浪費啊,不如你收我為徒,你把這些都傳給我吧。

我這人也沒什麼其他優點,但是我很好學的,你傳給我絕對不浪費也不吃虧,我保證給你的本事發揚光大,讓你毒老頭兒的名聲響徹大江南北。」

「去去去去。」毒老頭揮著手別開臉,不屑一顧:「老子都多大年紀了,沒收徒的想法,再說,老子的名聲不夠響亮?老子不在江湖多年,這江湖哪哪不是老子的傳奇事迹?」

「嘖,你這老頭兒,白給的徒弟哎。」

沈南桑指著自己的小臉多少有些不甘心。

「走走走走,不收不收不收。」

毒老頭兒說什麼都不肯收沈南桑為徒,硬推著沈南桑去池子邊洗手。

半晌,她還想再說話,毒老頭兒抓準時機,睨著她的腰間,不動聲色的打斷她:「這東西在你這兒?」

「什麼?」

沈南桑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腰間別著的小圓球。

她垂眸,晃了晃腰身,腰間的圓球也跟著一起擺。

「本就是我家的東西,不在我這兒,才叫奇怪吧?」

「呵,你這小娃娃,老子喜歡。」

等著沈南桑把手擦凈,他轉手扔了包東西給她。

「拿好,都是上好的寶貝,千金難求的東西,別缺根筋給不值當的人用。」

毒老頭兒話裡有話,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老子的奇珍異寶都只保你一人,旁人的死活,可與老子不相干。」

沈南桑眼底噙著笑,眼底滿是狡黠:「所以說嘛,你收為我徒多好啊。」

「嘖,怎麼又扯這事兒上來了,滾滾滾,老子都說了不收。」

毒老頭兒連人帶東西把她和見春重山還有卿自照挨個推出竹林,腦袋一揚,說什麼都不肯松嘴。

沈南桑就搞不明白了,她是哪條不符合毒老頭兒的收徒標準了?

「毒老頭兒,你再考慮考慮唄,收我為徒,不虧的。」

「你得了吧,你個女娃娃,你徒弟還在你邊上呢,小心人家瞧不起你。」

「不會的,毒老頭兒你收我為徒,之前你搶我東西吃的賬一筆勾銷。」

清脆的女聲被風吹出去好遠。

沈南桑一步三回頭,走得再慢,也該到轉角。

毒老頭兒還站在竹門口,耳邊的聲音漸近漸散。

人到花甲,再不著調的人也難免傷懷。

大抵是前半生絕情的事兒做得太多,見死不救太多次,老天看不過眼,老了老了,報應應驗,收的那些徒兒竟沒有一個能落個好下場。

各個驍勇聰慧,各個不得善終。

收徒,呵,他是再不敢想咯。

出了竹林,沈南桑拜師沒成,仰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見春斂著眉湊到她跟前,小心翼翼:「主人,那老頭兒脾氣真古怪。」

沈南桑擺擺手,笑出了聲兒:「他就那樣,怪老頭兒一個,他要是乾脆的答應了,我還覺著奇怪呢。」

幾人趕在日落前趕下山,連宋正牽著馬尋了塊草坪踏步。

見著幾人下來,連宋沒心沒肺的咧嘴,笑得純然無害:「世子,世子師傅,你們回來啦。」

「嗯。」沈南桑淡淡應聲,看著他手裡牽著的馬,眉眼兒沒忍住抽了抽:「輿呢?」

「啊?」連宋憨憨的牽著馬:「輿不就在……哎!輿呢?」

轉頭看著原本停著輿的地方空空蕩蕩,連宋眼睛霎時間瞪成了銅鈴。

「怎的不見了?屬下明明就停在那兒的!屬下還特地拿繩子將輿拴在樹上了!」

拴馬倒是習以為常,這拴輿是什麼鬼?

沈南桑臉都黑了。

這要是沒了那半截兒輿,就這荒無人煙的半山腰,她還特意繞著路才來的地兒,從這兒走回去,她這雙腿怕是別想要了。

重山沉著臉,幾個閃身躍到連宋手指著的那棵樹上,半晌,拿了根繩子回來。

連宋一見那繩子,激動的身子都在顫:「對,對,對,就是這根繩子,屬下就是拿這根繩子拴的。」

沈南桑:「……」

卿自照抿著唇,張望著四周:「你好好想想,遛馬時可有見過什麼人?聽見過什麼動靜?」

「沒啊。」

連宋慌慌張張的跑過去,整個人都慌了神。

這人大抵是指望不上了。

沈南桑扶額嘆氣:「重山,你去附近看看。」

「是。」

重山領了命,一個閃身後,消失在了後方的樹蔭里。

卿自照怕沈南桑責怪,抿著唇,愧疚的上前:「阿桑姐姐,抱歉,若是尋不回,馬車的費用我會出的。」

「無事,你是我徒弟,我能跟你計較這個?」

比起費用不費用,她更想知道,要是沒尋回來,她們這一路該怎麼回去。

重山動作很快,約莫小半刻鐘就回來了。

手裡還提溜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補丁做衣,頭頂一根蛇形銀簪綰著青絲,年紀與她相仿,臉上還依稀可見些許血跡和污泥。

重山幾個閃身到沈南桑跟前,把那五花大綁的女子扔在地上,毫不憐香惜玉。

「主人,輿,是她,偷的。」

「居然被偷了!」

連宋不敢置信的走過來。

「你這女人,你無事偷我輿做什麼?你腦子有病?」

大戶人家的馬車都是身份的象徵,那輿只要出現在盛京,誰人不知那是聖子府的東西。

這東西有什麼好偷的?

「連宋,回來。」

卿自照沉著臉將連宋喚回來,眼神示意他閉嘴。

連宋到嘴的話只好咽回去,訕訕的看著自家世子,沒敢再吱聲。

沈南桑居高臨下將那女子打量了個遍,對待這種不問自取的人,她可沒什麼好臉色:「你偷我輿做什麼?你有馬?」

那女人咬牙恨恨的瞪著她,眉宇之間的戾氣如陰雲般厚重難化開。

她不甘的瞪眼,面朝沈南桑,氣勢洶洶:「既是被抓到,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呦?還是個漢子?」

沈南桑難得來了興緻。

「嘖,也是,沒有馬,能徒手將那輿拖走,你這本事不容小覷啊。」

沈南桑笑意盈盈,眼底滿是狡黠與戲謔。

嘴硬之人,玩起來才有意思。

重山一腳踩在那女人的手上,聽著耳邊悶聲忍痛的聲音,他仿若未聞:「主人,那輿,就在,前頭不遠,處,裡頭,還有個,奄奄一息的,女人。」

話落,那女人狠厲的面容明顯一怔,雖是轉瞬即逝,沈南桑卻瞧的真切。

她饒有興緻的勾唇,蹲下身:「原來,還有一個,重山你再去一趟,連輿帶人一起,都給我拉過來,我倒要看看,這麼嘴硬的人,會不會開口求我?」

「是。」

重山領了命,轉頭騎上還在打響鼻的馬,直奔那輿的所在地而去。

「你!」

地上那女子死死瞪著沈南桑,面容猙獰又扭曲。

她擰眉呼氣,幾近怒吼:「輿是我偷的,惹你動怒的話是我說的,這些都與輿里的人無關,你要出氣你沖我來!」

沈南桑卻擺擺手,渾然不在意:「是你又如何?傷人嘛,自然要往人最痛處戳,不然,打在棉花上那多沒意思啊,你看起來挺在乎那人的,傷了她,比你自己負傷更痛吧?」

「你少胡說!我才不在乎她,她是死是活與我何干,我不過是想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想連累無辜。」

「唔,這樣啊。」沈南桑頷首,彎眉咧嘴,笑得人畜無害:「可是,我就想找她麻煩哎,我的輿,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嗎?」

那女子氣紅了臉,只覺得面前的女子無理得讓人難以置信:「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就很可理喻了?偷我輿還想我好好待你不成?」

沈南桑懶得同這女人廢話,長得不錯,開口卻是個沒腦子的。

同她說多了話,沈南桑都怕變蠢。

等了沒多久,耳邊便隱隱有了馬蹄聲響。

馬蹄聲由遠及近,重山駕這馬車過來,在距離幾人還有些距離的地方,拉停了賓士的駿馬。

那滿地的塵埃,揚的恰到好處,一分一毫都沒往沈南桑身邊湊。

重山翻身下馬車,轉身進了輿里,將裡頭的女人扯出來。

那女人身上的血漬更明顯些,嘴角還在往外一絲絲的溢。意識大抵是不清醒的。

重山將人扔在地上,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手軟。

「主人,就是,她。」

「哦呦,苗陰大洲來的?」

沈南桑只打量那女子一眼,心裡便有了結論。

話落,嘴硬那女子駭的白了臉:「你,你胡說什麼?」

「我哪有胡說?」

沈南桑瞄了眼她頭頂的簪子又瞄了眼地上那位昏迷女子頭頂的髮飾。

「你說你們都費心把衣裳給換了,怎的就不能把頭飾也換換?太華可沒人興這樣的頭面,再說了,我又不瞎,你倆穿著打補丁的衣裳,戴著上好的頭面,你糊弄鬼啊?」

她原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是嫁給了陸闕,今日遇見,她還真猜不出。

先前瞧見那女人頭上的銀蛇贊時她就有了這猜想。

這世上,除了苗陰大洲,也沒旁的地方會用蛇樣的發簪。

她的簪子是不值錢,可另一位的頭面就值錢了,鑲金帶珠的,明眼人都知道是好東西,還全是苗陰特有的花紋,她是瞎了她才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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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上了落魄聖子的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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