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呼～呼嚕——！呼～呼嚕！」
輕微的鼾聲回蕩在辦公室里，讓秦羽牧不禁有點無奈，這到底是第幾次了？伽木老爺子又在辦公室里打瞌睡。
走上前去，為老爺子輕輕地蓋上了一件外套，秦羽牧對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看到伽木，他不由自主就會想起自家那位秦老爺子，兩人有很多相似點，但更多時候，兩人都像一位老頑童。
「呼～呼嚕！……嗯？」
不知過了多久，伽木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花香味，猛然從夢中驚醒，抬頭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品茶的秦羽牧。
「嘿！你小子，來了也不叫醒我，還喝我的茶！」伽木迅速反應過來，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蓋著外套。
不用想，這外套肯定這小子為他蓋的。哼！還算他貼心。
晶瑩剔透的玻璃茶壺擺放在待客的茶几上，可以直接用肉眼看到，其內部有拇指指甲蓋大小的雪白花朵，在水中沉浮。碧綠的茶葉也被熱水泡得舒展開來，同白色小花一起，才有了瀰漫在空氣當中清新的花茶香。
伽木對於茶的了解並不多，但放眼帝都內，哪位老頭的珍藏他沒喝過？都沒有任何一個像今天桌上這壺這樣的……清香襲人，且色澤清麗。似乎只要喝上一口，就會體驗到如沐春風的感覺。
「嗯？這是……新品種茶？！」
秦羽牧笑了笑，沒有說話，直接起身，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都沒給我倒滿。」伽木端起茶杯，小聲嘀咕道。
他不懂茶道禮儀，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說法，在帝國的歷史長河中，許多傳統文化禮儀早就消失了，留給人們紀念的，只剩下了博物館里的那些「老古董」。
試著溫度輕輕抿了一口，伽木仔細品味著嘴裡的味道，越品眼神越亮，直到後面，竟不怕燙似的直接把茶水往嘴裡灌。
「……伽大師，小心燙嘴。」
這麼不怕燙的喝法，他還是第一次見。
這茉莉花是他空間里收穫的第一茬，種子是他好不容易從葉平那裡申請來的，算得上是他的研究課題。
自從兩年前秦羽牧把西瓜成功培育之後，葉平就樂得大笑著要收他為徒，為此，伽木沒少親自上門找他「理論」，這拜師總也要分個先來後到吧？
一盞花茶下肚，伽木難得的有了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這茶……很香！好喝！這是他對於茶水最高的評價。
「小牧啊！這是什麼花泡的茶？之前也沒見過。」伽木好奇地問道。
「古地球品種，此花名為『茉莉』，具有行氣止痛、消炎殺菌、安神等功效。只可惜……」現在還沒培育出多少來。秦羽牧有點遺憾，空間里的泉水雖好，但是種子被封存了幾千年，能搶救回來已經是奇迹，就不能夠保證它的生長速度了。
「明白，明白，你小子還算有心！倒是沒想到我這個不懂茶的老頭第一個喝上了。」伽木聽了這話，頓時覺得身心舒暢，比自己喝了一整壺花茶還要爽。大笑了幾聲，隨後說道。
喝了好一會兒的茶，伽木才突然想到了自己讓人把秦羽牧叫來的原因，故作嚴肅地咳嗽了兩聲，開始同他談論正事:「咳咳，小牧啊…就是那個……昨天是你的生日，作為你的老師，我也給你準備一份禮物。只是昨天我一直在實驗室，後來把這事給忘了，今天給你補上！」
說著，他站起身來朝自己的辦公桌後走去，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來！看看我送你的寶貝！」
秦羽牧小心地雙手接過木盒，在老爺子期待的目光注視下打開了它，盒子里的東西讓他驚訝不已。仟韆仦哾
這……為什麼它會在這裡？
盒子里的東西在秦羽牧的眼中無比的眼熟，因為從小在他的身上也帶著一塊。這是一塊只有半個小孩手掌大小的精源穩定石，它原本的大小應該是要稍大一些，不知道被什麼人為的雕刻成了三塊兒，像是遵循著某種約定，傳承下來。
伽木沒有注意到秦羽牧的驚訝，看著盒子里的石佩，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懷念。這麼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也只有石頭完完整整的留到了今天。
「這塊石佩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從巴姆霍星親自挖到原石后雕刻而成，它的作用只有一個——最大限度的穩定精神力。我這把老骨頭已經用得夠久了，現在把它送給你，希望它到了你的手裡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伽大師，也許我們可以好好的聊聊。」
不等他繼續回憶過去，秦羽牧手上白光一閃，一塊一模一樣石佩出現在了他的右手。
在秦羽牧第一次見到吉桑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位老人不一般，無論是從長相還是氣質，都與那個破爛的貧民窟顯得格格不入。可是，一直到老人離開，他對自己的過去也未曾留下隻言片語。
世界還真是小啊！小到讓他來到帝國首星也能遇到了解吉桑過去的機會。
「這…這是你在哪裡得到的？！」伽木瞬間瞪圓了眼，語氣激動且顫抖。
「它是我的第一位老師——吉桑，送我的禮物。」秦羽牧手指撫上石佩，輕聲說道。
伽木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竟然是從他最喜歡的後輩口中。他以前一直以為秦羽牧說的老師，也許就是他掩蓋天賦的一個借口，這個人也許就不存在。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自己多年來一直心心念念的舊友。
「吉桑，吉桑，吉桑……洛桑吉，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伽木嘴裡一直念叨著這個名字，隨後他突然仰天狂笑，隨即淚流不止。
秦羽牧不知道他們有著怎樣的過去，又有多深厚的情誼，剛剛他也只是想賭一把，說出這個名字，結果可能會有好有壞。畢竟老爺子人早就走了，即使真的有仇家因此找上門來，他自認為自己也能夠有能力應付。
這一天，秦羽牧被伽木留在了辦公室內，兩人在裡面呆了很久，直到日落西山，他才從辦公室里走出來。
秦羽牧側身看向走廊窗外橘紅色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他曾經想過許多種吉桑老爺子隱居在埃弗星的理由，可他萬萬沒想到，最主要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