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手指廢1半
皇家修行學院的飯堂格局和一般酒樓類似，只不過面積要比別的酒樓大不少。
第一層是給那些享受免費飯食的普通學員的，平時林凡和石長生沾樊鵬飛的光一般在第二層的包間點菜。
不過再往上，其實還有三層。
林凡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能來到飯堂頂層吃飯，更沒想到頂層的套房竟然如此奢華！
具體有多奢華呢？
另一個世界的小夥伴可以簡單把一間套房理解成一座蓋著屋頂的蘇州園林。
奇花異草小橋流水亭台樓閣要啥有啥。
林凡光是從套房門口走到內部吃飯的地方都花了五分鐘。
而且套房不光是裝飾奢華面積極大，林凡還察覺到房間里的靈氣濃郁程度也是外界的數倍。
走入內部，一呼一吸間吸納的靈氣都能和平時打坐修鍊差不多，帶給修行者的感受就相當於解開了套在身上的厚重枷鎖，其中的輕鬆愉悅不言而喻。
這些靈氣自然不可能是平白冒出來的，而是因為房間內被安置了大量的陣法用於釋放靈石中的靈氣，同時維持著照明設施以及流水等物件的運轉。
這恐怕才是這個世界頂級土豪的享受吧！林凡只覺得另一個世界把軍艦改成遊艇都有些弱了。
同時林凡還注意到，給自己帶路的並不是楊家的僕從，而是飯堂的一位管事。
通過言語試探，林凡這才了解到，改建后的皇家修行學院，除了教習和原本少數幾棟建築外，其餘的全都是楊家出錢建的，包括並不限於自己住的宿舍樓以及為世家子弟們提供的各種小院等等。
甚至楊家為了這座學院的未來發展考慮，還在寸土寸金的天啟皇城買下了幾條街的地皮。
當然，這些東西都是楊家「無償捐贈」。
除了飯堂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外，楊家並沒有在皇家修行學院里安插人手。
不過，林凡卻是很清楚，楊家自然不可能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別的不說，以後但凡是從皇家修行學院走出的學員，誰不會念及一兩句「大慈善家」楊家的好？
這裡的學員可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可能有的人會說，楊家又沒有大肆宣揚此事，那些人也不知道楊家做了這麼多「貢獻」呀。
只是楊家真沒有宣揚嗎？
你當林凡為何只是隨便問一兩句就能了解到這麼多「內幕」？
還不是和林凡之前說過的「明天早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宣傳了但你沒意識到我是在宣傳。
這座飯堂畢竟是學院內單體建築面積最大，而且是每個人都必來的地方。
好奇這座建築由來的人肯定不少，就算有些人能忍住不問，可那些率先得知「內幕」的學員難道就不會在閑聊時說出去？
。。。。。。
陪同那位楊家少爺和林凡一起吃飯的人並不多，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皇城直屬領地江南郡的世家子弟。
江南郡也是楊家的發家之地。
到了如今，隨著一代接一代楊家人通過聯姻合作吞併等等手段，江南郡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楊家的江南郡。
其餘江南郡世家子弟若是硬要在族譜上找關係，都能算是楊家直屬子弟的親戚。
不過林凡也從眾人閑聊的話語中了解到，楊家雖然已經如此強大，但在這個世界的地位卻還不夠高。
世家排名中，楊家也只排在第三。
而之前林凡接觸過的秦家，
則排在第二。
「不是說秦家是排第一的世家嗎？怎麼現在又是第二了？」林凡請教道。
在場的世家子弟都知道林凡的身世，因此並未嘲笑林凡的「無知」，隨即便有人為林凡解釋道：「秦家說自己是第一其實也不算錯，因為真正排第一的唐家，嚴格上說並不算世家。」
聽到那人提起唐家二字，林凡頓時悟了。
確實，不管從哪個方面講，唐家才是真正的第一世家。
只不過林凡犯了一個絕大多數人都會犯的錯誤：沒把唐家當世家。
唐家儘管符合世家的特點，從上到下都姓唐，但唐家人並不都是唐家出身的人，很多都是從外面吸收進來后改姓唐，甚至好幾代家主都是由「外人」通過唐家長老們的投票后擔任的。
因此，唐家在很多人眼裡更像是一個修行宗門。
同時唐家佔據的地盤也極大，堪比一國！
實力上也極強！
大家都知道北梁國守著皇朝的北大門，唐家獨自守著的則是皇朝的西大門。
這樣說來，你要稱唐家為西唐國也不算錯。
西夏國其實還在唐家的東邊，並未囊括皇朝的西部邊境。
這也導致唐家在世人眼中變得很另類，世家、宗門、諸侯國「三不像」，但無論採用哪種說法，唐家都能排在最前列。
至於排名夾在唐家和楊家之間的秦家，之所以能在三大世家中牢牢佔據不低的位置，則是因為秦家有著極強的影響力。
這種影響力不像楊家的財富，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就真實存在。
如果硬要為秦家的這種影響力找個東西做說明，可以以鎮守天啟皇城的護城軍舉例。
天啟皇城裡有兩支軍隊，一支是鎮守皇宮的禁衛軍，另一支則是護城軍。
可真正屬於皇室的就只有禁衛軍，護城軍實際上是由秦家人控制的。
秦家也是許多人心中公認的最有可能接替當下劉氏皇朝的世家。
聽著眾位世家子弟聊這些世家內幕，林凡只覺得自己選擇前來赴宴簡直賺大了。
當然，這些世家子弟也不可能對幾大世家的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且就算真知道某些辛秘，也不可能隨口就對林凡這個「外人」提及。
他們說的內容其實都是在外花點時間精力就能打聽到的消息。
只不過話從他們口中說出來，可信度要高上幾分。
但對林凡這樣「求知若渴」又「分身乏術」的人來說倒是完全足夠了。
同時林凡也敏銳察覺到，楊家似乎對秦家和皇權這些東西並不在意，反而對唐家更為關注，言語間隱隱充斥著一種想和唐家較勁的意味。
這種情況雖然還沒被抓住實證，但也讓林凡心裡犯了嘀咕。
如果以後楊家真和唐家幹起來，自己又該選誰當金主爸爸呢？
哎，現在想這些還為時太早。
畢竟別說他還沒遇見過唐家人，就連楊家，林凡遇上的也是家族中排行靠後的這一批二代，根本沒法通過他們了解到楊家掌權者的態度和想法。
不過，林凡卻從這些世家子弟的表現中看出楊家的家教一定非常好。
像這些註定無法接替家主之位的靠後二代，紈絝才是他們該有的模樣。
就算有部分人心懷野心，但那也只是少數，可在場的這些二代們卻沒有一人表現出紈絝姿態。
林凡前世也曾憑藉自己的能力參加過某些頂級二代的聚會，可無論那些人表現得再彬彬有禮，林凡依舊有著格格不入的感覺。
當然，要想加入他們的話題也不難，只需要學會捧哏當狗，他們也很樂意牽著自己在他們的圈子裡混。
可這群來自江南郡的二代則完全不同，他們非常照顧林凡的感受，就算偶爾說出一些他們內部才會流傳的話術，不管林凡聽不聽得懂，也會有人立刻為林凡解釋。
讓林凡有種自己真是這場宴會主角的感覺。
當然，林凡也不會因此覺得受寵若驚。
他很清楚，這些商人二代們之所以會對此對待自己，是因為自己身上有他們看重的東西。
不然他們怎麼不去請別的人吃飯？
酒足飯飽后，眾人也終於將話題引到了今日聚會的主題：那篇林凡抄來的《論兵之道》。
待到林凡看完眾人各自寫的分析文章后，心中剩下的就只有震撼了。
林凡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的金融體系已經被楊家玩得這麼溜。
那些結合《論兵之道》寫出的文章就算拿到林凡前世的金融系作畢業論文也綽綽有餘。
因為它們可不是什麼空講理論的湊數文字，而是結合了這些子弟過去實際接觸過的工作經驗！
更關鍵是，每個人的選擇的方向都還不一樣，有的方向連林凡自己都沒想到。
比如坐在主位的楊家子弟根據「勢者，因利而制權也。」這一句寫出的文章：靈石的力量--平定蠻荒。
靈石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天啟皇朝的人族通過特殊方法製作的。
甚至有傳言，世俗界之所以靈氣淡薄，就是因為靈氣被皇室用特殊方法吸走去生產靈石了。
先不說這種傳言靠不靠譜，但從這句話中可以得知靈石確實是天啟皇朝特有。
然後這位楊家子弟便根據靈石的優勢，提出了利用金融手段，先給予異族以利，然後逐步控制異族的經濟命脈，從而將異族變成人族的附庸。
雖然這種描述與文字本意「勢，就是按照我方建立優勢、掌握戰爭主動權的需要，根據具體情況採取不同的相應措施」並不完全相符，可如果把金融博弈也看做戰場，那麼也能解釋得通。
《孫子兵法計篇》的偉大，本來就在於它極為強大的包容性。
幾乎所有可能會發生爭鬥的地方，《孫子兵法計篇》都能用上。
因為無論是何種爭鬥，本質上追求的都是付出更小的代價而獲得更大的收益，這便是《孫子兵法計篇》中反覆出現的「勝」。
再來看楊家子弟寫的這篇「靈石的力量--平定蠻荒」。
此文所表達的觀點不可謂不大膽，而且實際操作的困難程度肯定遠比文章中提到的要大得多。
可問題是擁有前世經驗的林凡深知這種思路完全行得通！
靈石的優勢便在於，只要是需要依靠天地靈氣獲得力量的種族，通過一些簡易陣法開啟靈石后，便能直接使用，而且效果比直接從天地中獲取好得多。人族自己就在用靈石中的靈氣加速藥材和靈獸的成長。
因此要讓異族認可靈石的價值很容易。
其他幾人寫的文章雖然不像「靈石的力量--平定蠻荒」這麼亮眼，但也不差。
到了最後，林凡也只能從這些分析文章挑出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小毛病交差。
可就算林凡並未提供多大幫助，可在散場時，楊家子弟依舊給了林凡一份極為豐厚的報酬。
到了這時，林凡自然能看明白楊家子弟請的這頓飯哪是要林凡幫忙修改文章，完全是在替楊家對林凡表達善意，同時也是在替楊家做投資。
對此，林凡當然毫不猶豫地收下了這份美意。
投資嘛，有賺有賠，相信就算自己以後站在了楊家對立面，楊家人也不會因為這點「小錢」說三道四。
和楊家子弟分開后，林凡便摸出了先前楊家子弟交給自己的那隻輕薄的紅包，然後從中抽出了兩張更加輕薄的紙片。
這可不是一般紙片，每一張都能從楊家銀行里換取一萬乳白色的普通靈石或者一塊橙色的靈石。
不過林凡心裡並沒有因此掀起太大波瀾。
楊家子弟都已經想著用金融手段控制異族了，說不定楊家都已經開始這樣做了，那麼楊家銀行在人族內部印鈔也就不算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林凡只覺得心裡堵得慌，原本以為自己從前世帶來的理工和金融知識又可以當作兩根強大的金手指，現在卻被楊家廢了一半。
總之，林凡是不敢在這個世界玩金融了。
辛辛苦苦藏了四個A，結果對面是王炸加四個二，而且還輪到對面先手，這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