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賭局
離開了觀星系，林凡便一頭扎進了天工系。
雖然他已經能將這個世界的材料熔煉和前世學過的化學知識相結合，但那也只是在理論層面。
在實際操作上，這個世界利用靈氣提純熔煉材料的方式還是比前世依靠化學儀器的方式更加方便快捷，只不過他沒有多少相關經驗。
林凡此行便是想要試著按照教材上描述的方法，用靈氣提煉幾種基礎材料，這樣明日參加天工系考核時才更有把握。
由於靈氣提煉材料的危險性很低，而且這些基礎礦物也很容易獲取，因此林凡並未花太多工夫就將初級課程所需用到的材料都弄到了一份。
只是在領取材料以及借用熔爐時，林凡明顯感覺到天工系的教習們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些不善。
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林凡有些不解，不過他也沒細想，不管教習們態度如何他都會按照自己計劃的步驟來。
其實這裡面的原因很簡單，林凡三天去了三次觀星系然後滿分通過了觀星系教習們精心設計的考核，嚴重打擊到了這些教習們對自己專業能力的信心。
其他院系的教習在看熱鬧的同時，也不免擔心起自己也跟著遭殃。
畢竟林凡在除了國策系外的所有院系都選了課程。
因此，林凡就成了教習們最不想在自家院系見到的學員。
當然，這種說法可能會產生一點歧義。
教習們其實並不會對林凡參加考核這件事本身太過計較，學校的學員優秀，他們這些教習也會與有榮焉。
之所以天工系的教習們會表現出這副模樣，是因為他們中有不少人都參與了私下的一場賭局，賭的就是哪個院系的課程最後一個被林凡攻克。
天工系教習自然對自己設計的課程難度有信心，因此都押了自家成為最後的勝者。
然而今天，林凡卻來了。
不光來了，還要了材料借了熔爐。
這些教習們當然清楚那些材料是材料熔煉（初級）科目中需要用到的東西。
這些意味著什麼天工系的教習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完了，一個月的薪水泡湯了。
之前自己在別人面前說話有多自信，現在心裡就有多苦澀。
果然，天工系的教習雖然看到林凡在熔煉過程中有過一些失誤，但也是因為不熟練導致的小問題，最終林凡還是煉製出了成品，通過考核肯定沒問題。
林凡自己當然不可能知道教習們在背後下注這件事，若是他知道了他一定會親自下場撈一波。
教習們也擔心林凡做出這種事，因此也沒有人去告知林凡。
不得不說，這些教習們還是有些單純，沒有學到贏家通吃的精髓。
若是此事發生在另一個世界，估計所有人都會找上林凡尋求「合作」。
同時，這個世界的教習也不那麼古板，在看到林凡在反覆試驗了幾次已經可以熟練熔煉考核所需材料后，負責教授材料熔煉（初級）科目的教習便直接告知林凡通過了考核，不必脫褲子放屁再專程考一次。
林凡著實沒料到這些明明臉色很不好看的教習居然還能保持如此開明的作風，再三感謝了一番后便離開了天工系。
這倒是讓天工系教習們吃了一驚。
按照他們的估計，林凡應該會把難度和材料熔煉（初級）差不多的武器鑄造（初級）也一併做了。
難道林凡非要等到第二天再來？
其實，
他們的想法不算錯。
如果林凡對通過考核有把握的話，一定會選擇一天考一門這種比較有儀式感的方式。
不過天工系教習們不知道的是，在林凡私下列出的科目優先度列表中，武器鑄造（初級）被放在了最後。
因為修行者的武器鑄造需要刻畫符文，而林凡並沒有學過符文。
儘管天工系會提供武器上所需符文的成品，林凡只需要按照要求和提示複製粘貼到煉製的武器上就行。
但小鎮做題家出身的林凡對於考試一直都有追求滿分的偏執情緒，在他眼裡既然涉及到了符文，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先去學習符陣系的課程。
這種偏執也使得天工系教習成了那場賭局最後的贏家，只不過現在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罷了。
。。。
從天工系出來后，林凡錯過了午飯時間。
好在學院飯堂除了一樓的免費飯菜是限時供應外，二樓及以上的點菜服務倒是隨時去都有。
因此，林凡還是決定吃點東西再去執行下午的安排。
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的修行者其實完全不用吃飯也能活著，林凡雖然離那種修為還遠，但少吃一頓飯也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影響。
他之所以依舊堅持吃飯，而且還要專門吃那些用妖獸材料做的高級飯食，除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外，也是因為他很早之前便發現，體內的那顆金手指石頭也可以吸收靈果或者妖獸肉之類的食物中蘊藏的靈氣。
他仔細算過，依照學院飯堂相對便宜的價格，平均一靈石購買到的食物，他能從中獲取約1.5個靈石的靈氣。
可不要小看了這0.5個靈石的差價，日積月累將是一個極大的數字。
而且林凡每頓飯也遠不止吃一靈石的食物。
只不過體內的金手指從食物從吸取靈氣的效果有限，吸收速度和林凡正常的消化速度相同，因此他也不可能純靠吃來增長修為。
最好還是按照正常人的飲食規律，頂多每頓飯多吃幾口，從正常人的七分飽提升到十分。
不過當林凡來到飯堂門口時，又雙叒叕被人攔下了。
（怎麼每次有人出場就是自己被攔？）
而這一次攔下的林凡的人也是一個大家都認識的人：東齊國九王子。
通過周圍人的議論，林凡這才知道原來昨晚鐘晚晴跑到自己宿舍找自己的事情已經全院皆知了。
這也要怪鍾晚晴坐不住，這才走漏了風聲。
其實林凡昨日一早離開宿舍后不久，鍾晚晴便到了，完美錯過了相遇。
然後鍾晚晴就在林凡宿舍里等了一整天！再次錯過了等在藏書樓里的林凡。
好不容易等到學院放學，林凡卻被楊家子弟請去吃晚飯了，而且還吃了挺長時間。
這使得鍾晚晴終於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她便時不時開門問問路過的學員有沒有見到林凡，這也是為何她會知道林凡和楊家人在一塊兒待過，同時也是為何林凡會在門口聞到她身上的香味的原因。
鍾晚晴或許不認識她問過的人，但被問的人又怎麼可能不認識鍾晚晴？這可是男生宿舍啊！
隨即，鍾晚晴在男生宿捨出現，而且還在等林凡回來的消息便傳開了。
當然，以眾人一貫喜歡在傳消息時根據自己的想象和理解添加作料的尿性，這件事也就越傳越離譜。
好在男生宿舍樓距離世家子弟居住的小院群比較遠，因此林凡昨晚還能睡個安穩覺。
可隨著今天眾人一上課，這些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東齊九王子耳朵里。
別說那些經過腌制油炸加爆炒后的消息差點把東齊九王子氣得原地爆炸，就算是沒有經過加工，鍾晚晴跑到林凡宿舍里等林凡回去這件事本身都讓東齊九王子受不了。
因此，東齊九王子今日便連課都不去上了，一直在派人四處查找林凡的下落，而他自己則在飯堂樓上的套房裡等著消息。
然後終於等到了在天工系考完試來飯堂覓食的林凡。
不過，知曉了東齊九王子來意的林凡並沒有慌亂。
因為他很清楚，在學院里東齊九王子並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看來你是沒有把我的警告放在眼裡。」東齊九王子冷聲道。
「哦？你把警告寫成傳單了嗎？在哪裡？我的眼睛確實沒看到。」林凡淡淡懟了一句。
挖字眼懟人這一招要比直接互放狠話或者直接無視的殺傷力大得多，因為這相當於削弱了對方話語的殺傷力，此消彼長。
而被懟者下意識里會先去琢磨自己接下來的用詞，免得再被抓住話柄使狠話變成笑話，從而進一步削弱了接下來那些話的攻擊性，同時還能打斷被懟者的說話節奏。
果然，東齊九王子被懟后，一時間竟找不到別的話術攻擊方式，就連他身邊的那些狗腿也只能通過目光表達憤怒。
見到這種情況，林凡自然不會放過機會脫身，隨即開口道：「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我還有急事，沒工夫陪你們玩吵架遊戲。」
說完，林凡便朝著飯堂內走去。
東齊九王子的狗腿當然不會就這麼放林凡離開，立刻擋在了林凡前進的方向上。
但林凡卻視若無睹地繼續向前。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膽量，是因為他知道一定會有人出面制止可能的肢體衝突。
畢竟修行者殺人往往只需要一個瞬間。
而林凡也的確猜對了。
飯堂里的人是楊家的人，林凡作為楊家的投資對象，楊家人不可能看著林凡因為一點小事就出意外。
很快便有一位飯堂管事跑了過來打圓場。
對於飯堂背後的楊家背景，東齊九王子自然也是直到的，他背後的東齊國雖強，但也沒強到可以無視楊家的地步。
更何況還不止楊家人，東齊九王子最大的對手北梁三王子也出現了。
後者直接推開了攔在林凡身前的兩條狗腿，然後一把攬著林凡有說有笑地朝著樓上走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東齊九王子也就沒有了再留住林凡的可能。
不過他也不可能就這麼帶著人灰頭土臉地撤走，隨即又說了一句：「聽說你最近在幾個院系了鬧了些動靜，搞的那些教習都灰頭土臉。原本我還以為是那些教習太廢，今日一見，倒是發現你還有些本事。不過希望你在過幾日的皇家園林里也能表現亮眼，否則。。」
東齊九王子沒有說否則什麼，不過林凡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皇家園林又是什麼鬼？和自己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