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還願

接下來的兩個祭壇位置就可以推算出來了，兩處都處於小區裡面的角落，果然裡面的人也都死了，第三處的是位年輕女子祭台上被碾碎混進了泥土裡面。

第四位是一個懷著孕的婦女，整個人被硬生生剝開。可憐的母親死後也不曾退後一步，任憑血液從身體里流失布滿整個祭壇也沒有放棄。

奈何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久的時間，全身上下彷彿被風乾一般，嬰兒也早已死去。不肯離去的靈魂使整個空間充滿怨氣。

角落一個黑影試圖偷襲賈聖哲，卻被青色大手一把握住，還沒體驗過生的靈魂卻再度走向死亡，不甘的內心促使它停留與世間。

在抓住它的那一瞬間，周圍的怨氣宛如實質一般切割著空間內的一切。鐵鏈被拉的嘎嘎作響，頭頂不停的落下泥土。

「你要想清楚了，在動手我就直接了結了你孩子的性命。你是的靈魂已經被獻祭無法入輪迴，但是你的孩子可沒有如果你再動手。休怪我讓它魂飛魄散！」在言語的威脅下，暴動的怨氣才平息下來，周圍的怨氣朝祭台靠近凝結成一個人影。

「你...能讓..我..孩子...輪迴，我願....捨棄...不甘心....殺...殺」黑影發出的聲音猶如地獄來的低語，卻又被殺意所影響碎裂開來。

「曦瑤，你看著我周圍，有問題抱起我就跑。」看著周圍漂浮的怨氣，雖然還是沒有散去卻沒有對我們動手。形成了一個圓圈圍繞在周圍，得到劉曦瑤OK的手勢以後賈聖哲才放心坐下。

意識沉靜在身體中，熟悉的落水感遍布全身，睜開眼睛整個人已經處在世界的背面。這裡也是被怨氣布滿，樹根已經化作灰燼落在地上，通過灰燼傳來記憶碎片還原了一些畫面。

大體上都是被折磨時的痛苦，隨著灰燼的表面被一層層抹去，越下面的記憶越接近過去的時光。一道白光閃過，再次睜開眼睛周圍已經變成了醫院，身邊一個男子正帶著喜悅的坐在一旁。

「老婆，醫生說胎兒一切正常。再過三個月就是預產期了，好高興啊！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女孩還是男孩？都說酸兒辣女，你懷孕期間老是喜歡吃酸的，肯定是個男孩！」

「怎麼女孩你就不疼了？」賈聖哲嘴裡很自然的說出這句話，不知道是本身就這麼想還是身體的女人怎麼想的。

「怎麼會？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歡，我一樣疼你兩個。」男子把腦袋貼在肚子上，感受著小傢伙的心跳。

「那你媽哪裡怎麼交代，到時候我可不去說。」

「我去說，都什麼年代了。不是都說男女平等了嗎？實在不行等過些年再要第二個，如果還是女兒我媽也沒話說了。」

周圍的場景再次被拉長，眼前閃過兩人相遇、相識、相知的過程。從戀愛再到婚姻的殿堂，在大家的見證下皆為夫妻，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都怪你~，都說了要戴。你看你~」

「怕什麼，我又不是養不起。到時候我疼你們娘倆，來孩子他媽親一個。」

「流氓，哎呀」

賈聖哲浮在空中，房間內的兩人嬉戲打鬧著，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就過去三個月了。一抹綠色的氣息想要順著窗沿爬進房間，卻被賈聖哲給拽在手中，朝著遠處丟了過去。

女子胎中的嬰兒也就失去了生機，周圍的場景破裂開來，遠處的綠色氣息卻依舊朝房間內爬去。無奈賈聖哲只能把它抓在手中，

又一次把它丟開來。

環境如同破碎的鏡面，綠色的氣息也隨著鏡面的破碎而消散開來。回過神來手中還握著灰燼，只不過周圍的怨氣已經消散了許多，就在賈聖哲拿出摺疊刀準備退出世界背面時。

周圍僅剩的怨氣化作一封情書落入賈聖哲手中，一道溫柔的聲音傳入腦海之中。

「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換給他，告訴他別在等了。如果有下輩子再做夫妻，忘了我吧！」

手中的情書明顯是學生時代的物品，壓制住好奇心把它放進口袋裡，眼睛一閉離開了世界的背面。

再次睜開眼睛，周圍的怨氣已經散去，等劉曦瑤清除掉存在痕迹以後，兩人約定了明天下午動車站集合就告別了。

說實話女子的記憶已經影響到了自己，內心對這個世界有了一絲厭惡，有那麼一種衝動想要離開世界卻又不捨得自己的家人。

天空中下起小雨，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一個地址，看著窗外淋著雨奔跑的人們有喜有憂。很快計程車停在了一個衚衕面前，付了車費以後走進衚衕。

幾個小孩正在踩著水，飛起的雨水打濕了褲腿。孩子們不好意思的朝著自己道歉，大人也急忙跑了出來遞上一把雨傘。

「對不起叔叔，我們不是故意的。」

「小夥子，真不好意思。我看你身上全濕了，要不這把傘你先拿著，有空再還就好了。」

賈聖哲拒絕了他們的好意，表示自己就再前面找個人沒多遠，來到一處房屋前推開沒上鎖的大門。熟練的從窗檯下的花盆中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房門從冰箱中取出兩個雞蛋，按照記憶中做了起來。

又做了兩碗面放在桌上，看了看時間估摸著應該快了。果然門口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眼神疲憊的男人走了進來，疲勞到甚至沒有注意到房間里還坐著一個人。

「什麼味道，好香。你是誰？」直到這時男子才注意到坐在桌旁的賈聖哲，只是獃獃的看著桌子上的荷包蛋和蔥油拌面，疑惑的問了一句。

賈聖哲並沒有回答，只是邀請他坐下，見他拿起筷子自己才夾起一個荷包蛋，男子也夾起一個荷包蛋。

「好咸，呵呵~真的好咸。」男子一口咬了上去，明明嘴上說著好咸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完自己那份又把賈聖哲的那份搶了過去，眼淚滴落在桌子上也毫不在乎。

「別在等了，如果有下輩子再做夫妻，忘了我吧！」從口袋中拿出那封情書，身體那股不屬於自己的情感才散去。眼神逐漸清明，站起身冒著雨走向大門。

「等等，是你嗎？」身後男子握住了賈聖哲的手，雨點打濕了男子的衣裳卻依然沒有鬆手。

「現在不是了，我只是來還願的。楊先生您的夫人已經去世了，該帶的話已經帶到了，我該走了。」

男子的手無力的落在一旁，手指撥開情書的印章。

「夢中想的是你，雨中思念是你，如果可以希望和你共度餘生。愛你的楊」背面清秀的字體寫著：午夜小林我~等你。

「哥哥，你要走了嗎？」衚衕旁的男孩吃著棒棒糖，看著淋雨的賈聖哲問道。

「嗯，走了。你要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

沒有人注意到，男孩身上一道綠色的線頭正望向賈聖哲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