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誰不服?
「怎麼?又想派人去送死?」
見張江河神色詭異,一旁的周舵然皺眉,陰陽怪氣道。
張江河冷哼:「殺我鎮邪司王天魁之事,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說完,他看向周舵然,似意有所指。
周舵然笑道:「拜神教所為,你既然要為王天魁找回公道,現在就可以出手,去滅掉拜神教的一兩個據點。」
張江河黑著臉不說話。
不說,能不能找到拜神教的據點,他若出手,拜神教倒不算什麼,就怕會被神會的人針對。
他今後還想好過一些呢。
而且,他現在愈發懷疑,王天魁死於徐顧之手!
周舵然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冷然道:「為王天魁報仇之事,不用麻煩張大人了!
「徐貳等玄使,已經屠了拜神教一座據點,斬殺三位拜神教長老,十數個護法,抱元境骨幹數十,成員數百!
「已經為王天魁報仇了!指望張大人?猴年馬月了!」
此言一出,場面陡然一靜。
他們知曉徐顧在藍田縣,屠了一座拜神教的據點,卻沒想到,這據點裡的大魚,竟然這麼多!
連長老都有三個!
這等對陣拜神教的戰績,在鎮邪司的歷史中,還是頭一次。
徐顧只要能回來,必然能再度晉陞!
而徐顧,此時已經是貳等玄使了,若再提升,就是壹等玄使!
不到三月時間,從一介白身,晉陞到壹等玄使,這晉陞速度,有些誇張了吧?
若是能活著回來,那就是活著的傳奇了!
「功勞確實不小,至於,是誰立下的?那就不清楚了。」
張江河不屑道。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徐顧的功勞,不是徐顧做的,而是有人安排給徐顧的!
「張江河!你什麼意思?找事?」周舵然眸光閃過冷意,腰間的綉刀,都在嗡嗡作響:「去演武場,咱倆做過一場!不死不休!」
「怕你?!」張江河猛然站起身子,眼神凌厲。
「砰!」
劉鎮邊勃然大怒,一掌拍下,巨大的力道,直接拍碎身前的桌子,冷聲道:
「都給我坐下!成何體統!」
周舵然神色不變,眸中殺機依舊沒有任何收斂。
張江河修為本就不如周舵然,有人給台階,他自然不會讓自己下不來台。
爽快坐下。
美其名曰:
「劉大人,我這是給你面子。不然,……!」
劉鎮邊瞪了張江河一眼,對周舵然道:「你也坐下。」
周舵然這才坐下。
「徐顧的功績不可否認。沒有證據,不要亂言。」劉鎮邊警告張江河道。
張江河黑著臉,沒有說話。
「等大人回來后,我自會稟告此事,公事公辦。」
劉鎮邊所言的大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鎮邪司的一把手——鎮守使。
「現在談的是,該派誰去配合徐玄使。」
周舵然默不作聲,放棄舉薦。
場面短暫陷入沉默。
四周同樣無人舉薦。
張江河張了張嘴,本想舉薦自己的人,不過,想到之前周舵然的話語,改口道:「原冉如何?」
在他看來,徐顧得罪死了拜神教,還行事如此囂張,還需他出手?自會有人鎮殺徐顧。
只需要派一個不會在乎徐顧身死的人即可。
是不是自己的人,
都無所謂。
「原冉?」
眾人皆是一楞,無比意外。
大夏皇朝,能姓原的,皆是大人物啊!
這原冉也不能例外。
周舵然眸光深邃,看向張江河,有些捉摸不透。
劉鎮邊點頭:「諸位可有意見?若無意見,此事就這麼定了。」
「無。」
此事牽涉過多,大部分人,都不願摻和進來,自然不會發表意見。
「那就派原冉前往。藍田縣出世的至寶,咱們鎮邪司,不再搶奪,只需依照徐玄使之言,鎮守藍田縣,不讓生靈塗炭即可。」
劉鎮邊給事情蓋棺定論。
……
藍田縣。
鎮邪司內,似乎和外界是兩個世界。
無論外界多麼熱鬧喧嘩,鎮邪司內始終都不見任何躁動,各自忙碌著各自的事情,有條不紊。
「大人,道碎出世,可能還需十幾天。」
張桐通告道。
徐顧點頭:「十幾天?比我想的要多幾日。」
「已經有大修士陸續趕來,他們並不是特別遵守規矩。也有修士,打算撤離,怕被殃及,又想著臨走之際,再噁心我們一番,可能會……。總之,亂象將現。」
張桐蹙眉,憂心忡忡,如實稟告情況。
道碎出世,說句不樂觀的話語,藍田縣地處偏遠,連法力境修士都不多,已經註定滅亡了。
即便,徐顧能力挽狂瀾,可終究只有一人,鎮邪司又無可用之人,頂多不讓藍田縣被屠,但大量生靈死亡,已成必然。
徐顧並不在意,從桌子上,拿起一道冊子,扔給張桐:
「印發幾份,張貼在各處。」
「這是……」
張桐接過冊子,不由倒吸冷氣。
「大人要約束這些大修士?
「不可渡空,不可劫掠,不可入私宅,不可傷人,不可引起民眾恐慌,不可……」
張桐越念越心驚。
這……管的也太嚴了吧?
徐顧幫他總結道:「來藍田縣,只可搶奪道碎,其他事情,皆不能幹!出藍田縣,只能離開,其他事情,也都不能幹。」
張桐雙手顫抖,緊張的他,臉色發紫,滿頭冷汗道:「會不會逼得太緊?就怕適得其反。」
「多殺一些修士即可。」徐顧笑道。
誰不服,就殺誰。
全都不服,就全都殺了。
這也正和他意。
至寶道碎,他要,前來奪寶的大修士的命,他也要,藍田縣相安無事,他同樣也要。
總之,他全都要!
「散發下去。」
徐顧沒有多言。
「是!」張桐吞咽口水,此時的他,心中只能祈禱,徐顧至少也要有能殺抱元境九層的實力。
不然,將這些大修士,逼得這麼死,可是會出人命的!
這裡的人命,指徐顧!
……
縣內各地布告欄。
皆張貼上徐顧撰寫的布告。
登時,
猶如巨石落入湖底,濺起千層浪。
所有,修士都躁動了。
整個縣城,都好似喧嘩起來。
「告修士書,凡此刻在縣中修士,皆不可渡空,不可搶掠,不可入私宅,不可引起恐慌……」
「我是來奪寶的,不是來當囚犯的!」
「笑話!我黑狗道人,即便在府城,也是逍遙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居然還想管老子?他管得到嗎?」
「不讓做?我偏做!」
布告欄前,不服叫囂者數不勝數。
敢這個時候,來藍田縣的修士,最弱也是抱元境!
抱元境中後期修士,不再少數!
來自足牧府,或是周邊幾座府城,他們即便在府城,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無人敢約束。
此刻,徐顧如此逼迫,他們自是不可能接受。
不少修士,甚至,要出手毀掉這一處布告欄,大鬧藍田縣。
「砰!」
然而,叫囂最厲害之人,還沒來得及動手,脖頸上,便陡然沒了腦袋。
血水飛濺,紅白相間。
被直接打碎。
無頭屍體,好似沒反應過來,立在空中片刻,隨即重重倒地。
場面猛然寂靜下來。
所有圍觀修士,瘋狂吞咽口水,倒吸冷氣,臉色變的無比難看。
只見,一道紙人懸空,身上煞氣濃郁,猶如實質。
紙人的眼睛,好似活的一般,盯著下方眾人,無比冰冷,充滿殺意。
別看,這只是一道簡單的紙人,可就在剛剛瞬殺了一個抱元境中期修士!
而這樣的紙人,卻並非一道。
眾人抬頭,竟發現整個藍田縣上空,足足懸浮著上百道這樣的紙人,形成密集的巡防網路。
所有人都心頭一沉,感覺好似被一座大山鎮壓,全身不自在,呼吸都變得困難。
「誰不服?」
紙人中,傳來淡漠的聲音。
無人回答。
所有囂張的修士,全都低下了頭。
而這樣的事情,四處皆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