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校
第二天，凡雨直接睡到了下午，走到院子，活動了一下筋骨。
等白禮推門走出，凡雨便朝他開口道：「大師兄，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學校了。」
白禮看了他一眼，「你又沒女朋友，急著回去幹什麼？」
堂堂一個大學生，就不能幹點別的嗎......凡雨一陣無語，解釋道：「我還是學生啊，我得上課，得遵守學校紀律啊！」
「也是。」白禮眉頭微皺，「你這學生身份還真挺麻煩的，要不別念了吧？」
凡雨連忙搖頭，「十年寒窗，多少還是有點執念，有始有終嘛。」
白禮想了想也沒多說，「那行，你記個電話，在學校有任何修行之外的事情，都可以找他。我一會兒也跟他說一聲。」
說完他便報了一串號碼，凡雨認真在新手機上存下，好奇道：「這人誰啊？」
「守靈衛做的多是一些超自然事件，為了控制影響，就有一個部門專門協助我們掃尾，這個吳黃浩就是其中一個頭頭。」
凡雨遲疑道：「那學校的事，他一個外人合適嗎？」
白禮看著他，神秘一笑，「一個守靈衛，想要世俗的榮華富貴組織不一定都能給，但想要免去世俗的麻煩，組織一定能辦到。」
凡雨將信將疑地收起了手機。
此時已臨近晚上，凡雨便打開了某個PP，奢侈地叫了一份豪華晚餐。
一個小時后，白禮站在院門口，朝著凡雨輕輕揮了揮手，「一路走好！」
凡雨扯了扯嘴角，「大師兄，咱能換個詞兒嗎？」
白禮想了想，揮了揮擦嘴的紙巾，「常來啊！」
「再見！」
凡雨用力一蹬共享單車，吭哧吭哧地騎回了學校。
白禮看著遠去的背影，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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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門口，凡雨先回了王教授的電話，王教授是個好說話的，聽說凡雨是有些私事便也沒多說，只是讓他得空抓緊些，凡雨依舊恭敬答應下來，掛了電話朝宿舍走去。
兩三天不見，宿舍里的情況依舊沒什麼變化。
對床的舍友靠坐在床頭，握著手機罵罵咧咧，沒了未成年的遊戲世界並沒有變得更好，如今的隊友們不僅菜，還不聽話了；
斜對角嫌貧愛F的大兄弟躺在床上，戴著耳機，一手舉著手機看著視頻里的藍色戰衣們盪胸生層雲，一手摳著腳決眥入歸鳥；
另外一個趴在陽台上，和中午才一起KFC回來的女朋友聊著電話，看得出來感情在與日俱增。
瞧見凡雨的身影，三人都紛紛從自我的狀態中掙脫出來，好奇地詢問著凡雨這幾個夜晚的去向。
凡雨打了個哈哈，胡謅了一個理由，忽悠了過去。
刷視頻的舍友撐起身子，從床上支出個腦袋，擔憂道：「平哥，你這又是曠課，又是夜不歸宿的，會不會挨個大處分啊！」
打遊戲的也放下手機附和道：「是啊！聽說最近要評校級先進了，選上的學校會直接推薦去好公司實習，基本就能確保就業呢！你是最有希望的，可別出什麼岔子啊......主要是耽誤我們敲詐你一頓飯。」
「你們這都大三了，怎麼還跟高中生一樣啊！」
打完電話的舍友老張大剌剌地靠著陽台門，點上一支煙，「大學能管那麼嚴嗎？這幾天上課又沒點名，老吳知不知道這事兒還不一定呢！再說了，平兒是誰啊，
猴精猴精的，肯定早有打算了。」
老吳，班主任，比起大多只是大四學生來當的輔導員，他們更怕這個平頭中年男人。
凡雨笑了笑，「我已經跟老吳電話請假了，回頭補個假條就是，不用擔心。」
眾人這才心頭輕鬆地笑起來，宿舍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當天晚上，凡雨去了王教授的辦公室，繼續整理稿子。
以前的他只當這些奇奇怪怪的傳言是村民們的牽強附會，但現在看來，背後或許真的另有一個真相。
一個晚上，在忙碌中悄然而過。
十二點的樓道里，再沒有惡靈的出現。
「卧槽！七點半了！起了起了，上課了。」
不知是誰吆喝了一嗓子，清晨的宿舍頓時就騷動了起來。
「走走走，再晚就遲到了！」
「等一下，我尿個尿！」
大三的專業課基本都是小班，少有跨專業的大課，今天這一節剛好是凡雨他們班上班主任老吳的課，所以沒人敢遲到。
當凡雨一行人走進教室，教室里一個系兩個班的學生已經基本坐滿。
瞧見隊伍中的凡雨，教室里的女生那一雙雙大小各異的瞳孔，彷彿都被一道光彩照亮。
不愛照鏡子的凡雨自己都沒發現，修行之後的他神采飛揚，昂首挺胸的少年意氣滿而自溢，五官雖不見變化，但在氣質的熏陶下，整個人都有一種難言的昂揚魅力。
各自坐定，上課鈴響，一個剪著小平頭，微凸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夾著課本走了進來，目光掃視一圈，似乎在凡雨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便開始講起了課。
兩節課程在小部分人如痴如醉，大部分人如夢如幻中悄然度過，當下課鈴響，眾人紛紛起身時，講台上的老師開口道：「凡雨，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凡雨笑著跟舍友們揮了揮手，跟了上去。
......
學校的道路上，人群來來往往，枝頭的綠芽嫩葉輕輕招搖，在欣欣向榮的熱鬧之中透出一片平靜。
目視著這一切，凡雨心中多了些不同的心緒。
他原本也覺得這一切是理所當然，但在經過了這幾天的事情后，才知道，這份平靜有多不容易。
他低頭看了看右手掌心，那個普通人瞧不見的印記，正在散發著微光，一股自豪與責任在胸中油然而生。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份自豪與責任，在幾分鐘之後就遭到了當頭一棒。
「凡雨同學，對於你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辦公室里，小肚腩微凸的吳老師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凡雨，「你一向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為何這次竟如此膽大妄為，視校規校紀於無物？無故曠課、夜不歸宿，長達三天，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跟你電話請了假的啊？」
吳老師的話，讓凡雨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質疑道。
「你要這麼說，老師就要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了。」吳老師面色一板，嚴肅道。
「你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但那是什麼時候？是你已經離校一天一夜之後。你在電話里有說清楚這一點嗎？」
「你先離校，再給我打電話，這叫請假嗎？這叫通知！我在電話里有明確地准你的假嗎？」
吳老師冷冷道：「就你現在這番話，更是充分暴露了你的自由散漫！」
看著老吳的樣子，凡雨沒有再試圖解釋，因為這幾天的事情的確也沒法對外解釋。
老吳在教訓了凡雨幾句之後，開口道：「看在你一貫表現良好的份上，這次的事情，老師就不為難你了，不過......」
老吳頓了頓，「這次的校級先進評選你就別想了。」
原本垂手低頭站在一旁的凡雨霍然抬頭，看向老吳的目光陡然一凝。
「這件事情你要理解。」
老吳並不畏懼凡雨的反應，輕輕敲著桌子，看似苦口婆心，實則悠然道：「老師也要服眾啊！就算把你報上去，到時候同學們一個舉報，說你曠課離校的事情，老師怎麼說？老師知道你的心情，不過國有國法，校有校規，你在做那樣的決定之前，就該考慮到這樣的後果啊！」
凡雨看著他，忽然輕輕一笑，「如果沒這個評選，我這次離校就沒什麼問題對不對？」
「你這是什麼話！」老吳猛地一拍桌子，嚴厲地斥責著凡雨的錯誤思想。
那些話凡雨都沒再細聽，因為他知道那都是假的。
他一向很聰明，很善於從那些蛛絲馬跡中找出事實的真相。
所以，他明白如果自己沒有這回事，或許他們還會找到另外的理由來把自己弄下來。
涉及到一個大概率能輕鬆獲得好工作，奠定一生基礎的機會，人心裡那些小念頭便很難壓抑得住。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是個毫無背景的普通人吧。
但，那是以前。
在老吳義正辭嚴滔滔不絕的話語過後，凡雨平靜道：「吳老師，其實我這次出去，是在配合政府部門的行動，並不是無故曠課。」
「呵呵！」
他的話在老吳那裡，得到的只是一聲嘲諷的冷笑，「你把誰當傻子呢？還配合政府部門行動，你咋不說你是去拯救人類了？」
老吳身子朝後一仰，靠在椅背上，端著保溫杯，翹著二郎腿，輕蔑地看著凡雨，「來來來，你證明給我看，你要是真的，我把這杯茶帶葉子一起嚼下去。」
說完，他拿起保溫杯，嘲諷地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