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採藥峰
到了去採藥峰的日子。像之前說過的,採藥峰並不是宗內的山峰,而是宗內一具山峰專門負責採藥,更像是設立的一個採藥部門。秦亦被安排去的南屏。
真的荒涼,去的時候又是下雨天,按著宗門給的地圖,在泥濘里地走了個把時辰。靈氣倒是沒感受到什麼,但是樹木蔭叢,小溪橫流,很有點野趣的樣子。秦亦用上往日捕獵的經驗,邊走邊用石子做記號,這裡可以捕兔子,那兒適合打麻雀,一一標記下來。旁人定會覺得偏遠,但對於秦亦就還好--心遠地自偏,而無車馬喧。宗門熱鬧,有宗門的事務要忙;採藥峰寂靜,那就按採藥峰的規矩。來都來了,就好好乾活,好好進步。說來慚愧,雖說已是青陶宗的內門弟子,但是草藥仙丹完全不懂,自己最拿手的還是那套舊劍法。父親不懂劍,但為了孩兒前程也是煞費苦心,又求人又送禮,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黑馬劍法。雖說是大路貨色,但黑馬劍法講究實戰,信奉練習,在無法習練頂級功法的尋常武者中口碑極好。自己也不謂不刻苦,也潛心研習了六百多招,可就是差上那麼一點,四大頂級劍宗都已拜謁過,但入門考試不是折於二輪便是三輪。也許自己劍法就是差點天賦吧,秦亦安慰自己,柳暗花明又一村,哪天當了青陶宗主,定要好好顯擺一波,出一口心中惡氣。
直到走到一處懸崖前,秦亦拿出五斗石確認地上石陣的位置,便縱身一躍,消失在虛無中。
採藥峰雖說沒有什麼要緊東西,但作為宗門的大倉庫,還是需要遮掩一二的。若是門外人,便只知此處是一處懸崖,也無人如此冒險。縱然有外人縱身一躍,也會被傳送到別的地方,五斗石就是鑰匙。
秦亦直直地被傳送到採藥峰大門,並沒有人來接他,看來大家都在忙。不錯,就喜歡這樣的氛圍,大家都在幹事。秦亦開始繞著走動起來,對於到處都是的草藥他還是很好奇的。但雖然不懂草藥,還是能聞到這裡的葯香未及宗門,興許這是普通草藥,宗內都是名貴些的。溜達了半個小時,實在看的有些乏了,秦亦倚著門口開始打起哈欠。
「你就是新來的內門?我是採藥峰峰主袁萬里,這半年你就在見習吧。和採藥師們同住同食,條件有點艱苦,你可要適應。」袁峰主倒是爽快,開門見山採藥峰的情況。
「有獨立洞府嗎?」秦亦沒別的要求,只是對私人空間看得重要些。
「獨立洞府?採藥峰都是值班制的,采七休七,大家經常流動,洞府都是輪流用的,所以沒法提供你獨立的。」袁峰主沒想到秦亦會問這個,下意識把秦亦當成了公子哥。
秦亦努努嘴,那就只能一起住咯。
「這裡可能不太一樣,在宗門的話大家可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歇。」袁峰主開始解釋起來,「採藥峰主要是負責草藥的種植與採摘,培育過程只需要定點定時,這個都很規律。而草藥什麼時候成熟這就說不準了,不按時採摘那就是白白浪費掉了,而越金貴的草藥越嬌氣,必須儘快摘下來。你應該也聽過吧?前幾年不是有一株仙草出世,採摘只有一息的時間。我們採藥峰現在主要是配備了曉丹鏡,只要輸入靈氣,就可以一直監控。一旦成熟,馬上派人採摘,所以需要值夜班。為了統籌人手,采七休七就是這樣來的。」
秦亦不斷點頭,原來整個採藥峰的設定是這樣,怪不得大家都這麼忙。原來這裡沒有閑人,大家都在緊張的採摘果實。
採藥峰的日子過的很快,也許是每日都要大量採摘草藥是原因,秦亦並沒有時間多想別的什麼,甚至上次過來時做的標記也一直沒去。他並不覺得辛苦,只是費心思去記這些草藥。學劍的時候,劍法也是要背的,秦亦怕忘記就隨身帶著小本,邊走邊背。往日的學習方法被用在草藥上,於是採藥峰里經常可以看見一個背著手走來走去的年輕弟子,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意有所指。這就是秦亦,他只有一個念頭,做大做強。
歇息時秦亦並沒有去捕獵,他沒什麼心情。平時的採藥工作已是極累,又要花心思去背各種藥名藥效,生性活潑的秦亦有點憔悴。他也就練練腳力,去附近的山巒跑上一跑,再回採葯峰泡個澡。採藥峰別的都少,就是草藥多,於是秦亦每次洗澡都要泡著草藥,一是為了解乏,而是驗證草藥是否真的有效。這種試藥的過程也很好玩,有一次秦亦泡完澡渾身發燙,腰間似是一團火滾滾燃燒,秦亦自忖霍木草並無此功效,難道葯經寫錯了?秦亦披上浴巾去找剛剛的材料,一對比發現自己粗心錯拿了旁邊的霍羊草,那就怪不得了。霍羊草常備於中年男子家中,用來擴進情慾,看來葯經誠不我欺,效果還是挺好的。
比較難忘的瞬間可能是與隔壁村童一起釣魚。某日秦亦外出採藥,來到了一處偏僻之地,有個水塘,稀稀疏疏的探出幾根魚竿。秦亦還以為沒人,往水裡丟了塊石子。結果草堆里蹦出來幾個小娃,忿忿的找秦亦討要說法。這幾個娃兒興許是釣魚上癮,被曬的黢黑,還真不能怪秦亦認不出來。秦亦拗不過,給抓了好幾隻螞蚱,串著烤了賠給娃兒們。娃兒們馬上就認了秦亦這個大哥,還邀秦亦一起釣魚,他們的桿任秦亦挑選。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是和別的娃兒到處亂跑的,暖上心來。於是乎,秦亦連著好幾天都過來陪娃兒釣魚,今天烤螞蚱,明天烤家雀,後天泥巴烤土雞,吃的那叫一個歡快。沒錯,就是家裡養的土雞,個別實在的娃兒把家裡的雞仔偷偷綁過來,就是為了一飽口福。不是釣魚嗎?為什麼他們沒有吃魚,廢話,這麼一群人又吵又鬧,光聽秦亦吹牛逼去了,哪來的不空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