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蘇縣令請客
我堂哥蘇縣令為感謝我與溫庭韻幫他連破奇案又解難題,終於下定決心請我們去他好友郭三金家蹭飯看戲。
路上堂哥跟我介紹說:「這郭三金是他的同鄉,如今在江都縣做布匹生意。這人本來一貧如洗,後來在外面闖蕩,不知怎的突然就富了。」
「最近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回到江都又買宅子,又置辦田地,做起了布匹生意。」
「我曾經問他是撞了什麼大運氣,據他自己說呀,是在外行商的時候,陰差陽錯的救了一位老人,沒想到他兒子是個當官的,給了他賞錢,作為報答,他就用這個作本錢,慢慢發展起來的。」
「今天是他爹六十大壽,給我的信上說,他還特地去找了戲班子來家裡唱堂會,兮兒你看,這裡寫的清清楚楚,是特意請我去的。」
我攬著溫庭韻的腰坐在馬上慵懶的打了個哈氣對他說道:「堂哥,你堂堂縣令,這些商人想巴結你還來不及,特意請你去家裡看個堂會,有什麼好炫耀的呀?」
「況且咱們又不是空手去。」
「這不,我和庭筠還幫你備了禮物。」
蘇清河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搭在我身後馬背上的禮物盒子,我瞧著堂哥此時的眼裡都是那禮物盒子。
看著那盒子,堂哥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眼睛也笑成了月牙的形狀。
我看著蘇縣令笑道:「堂哥,你說你堂堂縣令去參加人家的壽宴,怎麼可以兩手空空呢?」
「到頭來還得我這個做妹妹的幫你置辦賀禮。」
「還美其名曰,請我們看戲吃席。」
蘇清河臉色一凜正色說道:「我又不是貪官,哪有錢去隨禮,有那錢我還留著救濟窮苦百姓呢。」
我們一路笑鬧,路上倒也不會無聊。
等我們到了郭三金家一看,戲檯子早已搭好。郭三金與管家站在門口,老遠瞧見我們,趕忙跑過來客客氣氣的對我們說道:「哎呀,蘇大人到訪,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呀!」
隨即郭三金瞧著我先是一愣,馬上又一拍腦門說道:「哎呀,這位姑娘不會就是近來人們口耳相傳的揚州神斷蘇泠兮姑娘吧!」
我聽了郭三金的話沖他淺淺一笑,微微頷首,算是默認。
郭三金又指著溫庭韻端詳片刻說道:「這位英武不凡的少俠只怕就是新科武狀元溫庭韻公子吧。」
溫庭韻將手裡提的禮物遞給郭府的管家之後,也沖郭三斤略一拱拳,算作回應。
蘇縣令聽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郭兄真是別來無恙啊,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郭三金上前十分親昵的將手搭載蘇縣令的肩上大笑說道:「蘇兄,太客氣啦,快裡面請。」
此時已是傍晚,郭家大院燈火通明,親戚朋友也都來了,郭老太爺正坐台下看戲入迷,在戲台上,劉家班正在唱貴妃醉酒,唱到好處,台下眾人一陣拍手叫好。
直到深夜,大家才散去,郭三金喝的醉醺醺的,哼著曲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被僕人攙扶下去。
唱戲的劉家班被管家安排在了後院西廂房歇息。我們三人則被安排在了東跨院各自的客房休息。
去客房的路上,我偷偷問蘇縣令說:「咱們今天不回去嗎?」
蘇縣令則與我說道:「郭家請了戲班,要連唱三天大戲慶壽,我們帶了這許多禮物,若不再吃他一頓,豈不虧本?」
我聽了掩嘴發笑,心道:我這堂哥真真夠了,
禮物全是我與溫庭韻置辦,他哪裡有什麼虧本。心裡雖想卻不好明說,便也隨他去了。
如此一夜無事,到了第二天早上,忽聞有人驚叫。
我趕忙起身,穿戴整齊推門去看,此時院內已站滿了郭家與戲班的人。
我見溫庭韻也站在人群之中,又見那邊幾個郭府丫鬟哭哭啼啼,心中納悶,便走去過向溫庭韻詢問情由說道:「庭韻,這是怎麼了?」
溫庭韻說:「剛剛問過郭家人,只說是府中發生命案,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這時,堂哥蘇縣令從正屋出來與郭家人說:「去請仵作。」說罷又問眾人說道:「到底什麼情況?何人最先發現的?」
蘇縣令話音剛落,一個丫鬟排眾而出頷首說道:「回大人,是我。早起輪到小女子去給老家主送洗臉水,來的時候,見房門緊閉,我站在屋外喊了幾聲,裡面無人應答,才推門進去。」
「只見老家主躺在地上,夫人橫卧在床,覺得奇怪,走進仔細一看,夫人身上滿是血跡,早已身亡了。又看家主也滿身血跡,小女子實在害怕,才尖叫出聲的。」
「是小女子的叫聲引來了郭府僕人劉亮,他來了見到裡面的情形才喊叫著把人都叫了來的。」
又有戲班的人站出來說道:「大人,我們正睡得香,大清早聽到有人亂喊,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班主叫大家趕快起來,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出來的時候,看見郭府管家慌裡慌張的往郭老爺的卧房跑去,我們班主一看也跟著去了。
「我們班主見出了人命,便跟我們說不要亂動,於是大家都在這裡了。」
戲班的人說完向蘇縣令一施禮又退了回去。
蘇縣令與眾人說道:「如今郭家發生命案,案破之前,諸位皆有嫌疑,不可隨意走動,留在原地等衙門仵作前來驗屍。」
眾人聞言,皆席地而坐,靜候仵作前來驗屍。
半晌之後,郭府管家滿頭大汗的引著仵作進了二門,仵作快步來到蘇縣令身前躬身一禮,便進去屋內勘驗屍體。
與此同時,蘇知府與同來的差役說道:「把大門守住,把閑雜人等趕出來,關到另外一個院子里。不許一人走脫!」
差役聞言應諾。
少頃,仵作從屋內出來對蘇大人一禮說道:「大人,郭家老家主夫婦員皆被利刃穿胸而亡,那邊郭公子,暈死過去,已經請大夫施救。他妻子頸部有勒痕,也已身死。」
「我們又在地上發現戲服一件,上面有一個血手印,桌上還有一把利刃,上邊有血跡。」